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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大清女医+番外 作者:二月花(晋江银牌榜推vip2013-10-21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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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条南北方向的大道已经走了近半。
  玄烨转了马头。又行了几步。两人就在一座古怪院落前停下。胤礽心中恍然。原来今天汗阿玛出宫,是来这南堂啊。另一个问题同时上心来:到这里做什么呢?
  南堂在有清一代大名鼎鼎。最初是利马窦建造的。是京城里第一个天主教堂。因为地理位置,当地人也称之为“宣武门堂”。后来这里住了汤若望。顺治皇帝曾经二十多次来这里与汤若望谈心。所以虽说是外国建筑,可是俨然有了半官方的气势。
  汤若望下大狱死了,如今这里的主事是南怀仁。玄烨今日出宫,就是来找他的。
  胤礽嘴里含着问题,犹豫几次,都没问出来。呆呆跟在玄烨后面,看着那朱漆大门打开,南怀仁匆匆跑出来,双膝跪下行礼。
  …………
  玄烨道一句:“免。”就翻身下马。
  胤礽跟在后面。打眼看到三五个洋人正匆匆跑出来。其中恍惚夹杂着一个看上去有点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这不是沈如是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心下又有些惴惴。
  就听得他汗阿玛大步向前走,口中对南怀仁问道:“俄罗斯国,素日与你们来往如何?”
  南怀仁把人让进西院,亲手捧了一盏茶上来。大约是跑得急了,衣服下摆还卷着一块。躬身答道:“来往不算太多。有少许贸易的。不过北方苦寒。行走交通实在不算迅速。”
  玄烨沉吟一下。放下茶杯。转头定定看着对方:“俄罗斯的火器,与英吉利法兰西葡萄牙西班牙诸国相比,是强是弱?”
  南怀仁撇嘴笑道:“俄罗斯算什么……”他半句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对,连忙又改口道:“……下官多年在大清,最近的情况也不算了解弃妇攻略全文阅读。只知道曾经的俄罗斯国,大抵不算是最强大的。别说是和葡萄牙西班牙这等一流强国相比,就是在几十个国家之中,也只能算作二流。”
  他这话说完,就紧紧的闭了口。心中暗自懊悔,言多语失,今天说的有些过了。
  玄烨几个月前才找南怀仁牵线买了一批火器。买方说买最先进的。卖方说这就是最先进的。可是实情如何,大家心中都有数。就是山西卖面的小铺子,还晓得自家秘密配方留一手儿呢。大国之间的军工生意,卖给你最犀利的武器?怎么可能!
  这情况玄烨之前并非不知道。可是西欧太远,鞭长莫及。想来对方对大清的威胁,也因为这远距离,被化解了大半。所以他并未曾把这些放在心上。可是最近持续关注的俄罗斯国,传回的最新消息。让他警惕了。今日匆匆出宫,其实与他平日的稳妥行事风格已经大不相同。问的问题,也并非他真不知道。这实在是内心有点焦躁。
  胤礽心中一跳。猛然想到了月前看到的某封奏折。俄罗斯国君主计划游学西欧,难道……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观察着双方的表情。
  玄烨也发觉自己状态不对。他深呼吸两次。勉强平定了心情。扭头看向屋子里的摆设,语气已经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了:“这个架子……是何用处?”
  南怀仁虽然当了官,可是还没有官场动物们的功力。他心中还在琢磨上一句话呢,难道是大清与俄罗斯的战争有了什么新的进展?这个消息是否传回去呢?心不在焉之下,回答的就有点随意了:
  “那是听诊器。白教士与沈如是沈大夫共同研究出来的,据说可以听心脏的跳动进行诊断……”
  玄烨眉毛一扬:“共同研究?”不知道为什么,他语气竟轻松起来。低头想了一会儿,嘴角竟带出一抹笑意来。他又想起了什么,重复了一遍那名字:“沈如是?”回头看胤礽:“可是你带回京的那位?”
  胤礽心中诧异!汗阿玛的情绪转变的这么快,究竟发生了什么?口上却不敢怠慢,回答道:“正是。儿子在江南遇到他,他年龄虽小,医术却还不错。曾经治好了四弟的面瘫,据说最近在做美容方子。儿子好像看见他就在这教堂里。只是,他是怎么和洋人认识,儿子就不太清楚了……”
  玄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胤礽说的什么。他眉梢眼角都展开了:“沈如是!”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名字。心中却在想毫不相干的事情。不错,西人洋枪火炮在我大清之上,那又如何?我大清未必不能在西人基础上,吸收精华,进一步研究,师夷长技,化为己用。我大清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如若朝廷致力于此,怎么可能比不得番邦小国?是我把洋人看得太重了!果然有了那一日。我大清以仁义之师,教化四海,未必不可啊!
  胤礽心中大惊。汗阿玛这是认识沈如是不成?为何重复了两遍他的名字。心中立刻开始回忆沈如是进入京城之后的经历,不对,看不出什么相似之处啊!决定回去就立刻去盘问索额图。
  玄烨计议已定。哈哈一笑,起身离开。胤礽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二人沉默了大半路程。将近宫城的时候,玄烨突然开口道:
  “那俄罗斯国君主已经出发了。据说在法国某工厂做技术工人。国内连个傀儡都没留。”他转过头来,目光迥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亲手培养的继承人:
  “胤礽,你可有这等魄力,隐姓埋名,带一只队伍,去将他西人的才艺,都学会我大清来?”
  作者有话要说:
  8月5日入v


☆、43登天一步太多

  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九日,沈如是自角门处进了宫城。
  引路的小太监略弯着胸背,脸上却带了几分傲然。在外面名声再大如何?你进过宫么!
  沈如是左右看着巍峨肃穆的宫墙,见到有人经过,就略垂目,扭转视线。短短一段路,只觉得走得整个人都压抑沉凝了几分。
  那太监终于停下。低声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咱家去回娘娘。”
  沈如是道:“有劳。”心中却想,亏得这段路短,不然一块水灵灵的豆腐,经了这一遭,也被压成张老豆腐皮了。
  她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望来路,远远看见几个侍卫的身影。连忙正色恭立了。眼角却好奇的扫向了屋檐下半黄不绿的一段琉璃瓦。
  这就是宫城啊!
  “不睹城都壮,安知天子尊”的高墙。“六宫粉黛,三千娇娥”的居所。“美人相并立”的婀娜,“深宫二十年”的心事。多少尊贵,多少情怀。多少雄心,多少幽怨,便被这三尺红墙,围住了几千年。
  沈如是缓缓吐出一口气。儿时便听说,皇宫是真龙的住所。不意几番阴差阳错,今天竟然站在了这里。
  …………
  南城网游之菜鸟很疯狂。
  共义堂。
  两人坐在柜台处聊天。
  一个年纪轻些的一脸义愤:“天下大夫多的是。第一等大夫起死回生。第二等大夫速起沉疴。第三等大夫能治得病。第四等大夫开点日常方剂吃不死人。那什么凭借美容方子成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排得上第五等——居然还好意思把自己叫做神医!”
  另一人看着老成持重些。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眼角却在向上翘:“贤弟偏激了……美容方子也得调和气血。我看那流传出的十八方剂,其中几个,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增减之后,甚至可以用来治疗其它疾病。我只是可惜,这沈大夫年级太小,不知轻重。竟然就这样随意把药方给人。哪里知道‘医不轻传,术不叩门’,那是怕传错了人,不但不能治好病,甚至可能弄出坏事来!”
  开始说话的那人一脸信服:“老哥果然涵养深厚。让我说,那沈如是,不过一个拿着长辈成果,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他就是从娘胎里开始学医,这才学了几年?居然被人吹捧,游走于权贵之间,啧啧!”这人语调是批驳,语气却既羡且妒,最后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那老成持重的人“呵呵”两声。突然问道:“你或者还没听说,那安亲王府,最近把那沈如是……沈大夫,吹捧的好像医圣再世一样。据说,还推荐他到宫里给娘娘们看病呢!”
  那年轻的果然大惊:“有这等事!”又跺脚:“真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也不知道那个沽名钓誉的货色,究竟是哪里投了贵人们的胃口。竟然有这么多人,受他蒙骗!”
  他忽然想到一事,迟疑问道:“那沈如是来京城不久,似乎一直在郊区给人看病。也就是说,没有考过太医院的招收医官考试……”
  那老成持重的,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拈须道:“不错。这沈如是的御医能否做的稳妥,如今,还说不定呢!”或者这话题太过兴奋,他面上虽然不显露,手中一重,竟然狠狠捋下两根胡须来。
  …………
  沈如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有两个宫女匆匆跑出来迎接:“让沈大夫久等了,娘娘有请。快随我来。”
  那宫女穿着并不艳丽,头上只有两束绒花。可是进退有度,趋止谨慎,别有一番大气。
  沈如是心想,难怪自古御医不好当。你看就这么一段进宫的路,几个带路的人。就让人感觉到了皇家的无限威严——当然,皇家自然是威严的。可是对于大夫来说,这还是几个病人。本来心平气和才是最好的。
  现在呢?只怕经了这么一遭,那大夫不被吓傻,也被震撼的有些胡思乱想了。等到给人开始看病。只怕提针就开始想:“哦呵呵我如果扎好了这一针,升官发财不在话下!”等到拔针的时候又想:“喔呀呀我如果这一针不见效果,会不会被推出门外砍掉脑袋?”这种心境,如果能发挥出平日的五成水平,只怕都是鸿运当头了。
  沈如是自认也见了不少市面。事实上,孩提时遭遇水灾,被拐骗到青楼,借助医术逃出。此后独自谋生,辨百草,给人看病——这样的经历,的确没有多少人曾经有过。于是比起那从少时就一帆风顺的医家弟子,显得相当不娇贵。
  更有一层:那些心绪恍惚的,多半是对于未来患得患失的。沈如是连名字到性别统统都是假的。其人还是个女人,她根本不渴望做什么大官。就是治不好被惩罚,只怕出动了国家机器,也不见得能找全她家的九族——水灾就够兵荒马乱的了,之后又失散了若干年。
  这样的情形,沈如是就是第一次到宫中,看见人家十分华丽百分庄重千分富贵万年江山,也不过啧啧惊讶一番就过去了。与我何干!这等举重若轻的态势,真是连多少老御医也比不得!
  那宫女带着沈如是进了院落最终执掌。来到一处正殿前。门下的小太监微一欠身掀起帘子。那分寸,正好是领头的那位宫女走到近前!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手忙脚乱,也没有太过殷勤的感觉。
  沈如是头都没抬,就跟着进去了。心中开始回想,一家人的体质多少有相似之处。那日去安亲王府拜访时,给那个据说是这位娘娘的亲侄女儿的小格格看诊时,那脉似乎……
  前面传来轻轻的声响。就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主子,沈大夫来了。”
  …………
  京城西边十里送别亭。多少人在这里与朋友洒泪相别。从此海内天涯,只有那短短的尺素来寄一番深情。
  有个骑着毛驴的身影,从远至近,晃悠着,缓缓行来。
  毛驴上那人,一身青布棉袍,半脏不脏。一头道士髻儿,似方非方。手里拿着本书,倒也好似风流。那书却是一本春宫,翻开的书面上一行话:“逗得个日下胭脂雨上鲜……”就可见这货便真是个道人,也是个不正经的野道人。
  这货正是罗德。
  他搭了李家的船过江。后来几拨人马分开。他转路青徐向齐鲁,去参加昆崙山修道者代表大会。
  这昆崙不是昆仑。后者在大西北,是传说中的天柱。神话里共工撞倒的不周山,从此“地陷东南,天倾西北”。是大大有名的仙山。前者却在山东境内,不过是一座有水有树的风景名胜而已。
  自从始皇想修仙,山东境内,就蹲守了大量神仙弟子。又因为这地方近海,偶尔能看见海市蜃楼,群众基础也好。时而有人抛家别业去学道。这风气过了两千年,还有点神神道道的。
  所以修道人们的聚会,就比较喜欢在山东举行。
  本届大会大家交换若干法器,一起讨论了一下推背图之后。就进入了长时间的自由八卦。
  这个说:我在西南遇到一座西周大墓,嘿!都是青铜器你知道不!
  那个说:我在东北老林子里采参……那个吸收天地精华,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五彩凤凰啊!我如果当时没愣神,捉下来送给官府,你说说,说不定现在就能混个“国师”当了。
  罗德也在其中。给大家贡献了两条“上船之后看见风浪大作,结果后面遇到了大贵人压住了风浪”之类的信息。大家纷纷摇头。都说他吹牛。那太仓路段的江面,下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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