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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绝径爱恋-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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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悼念。 
烈火吞吐着茫茫烟雾,在失序的光景中,只有劈哩啪啦的燃烧声和母亲模模糊糊的曲调声。 
谁,来救援好吗?什么人都可以,是不是能让继续下去的力量多一些? 
谁,来救援好吗?什么人都可以,是不是能让悲剧得到止息? 
沦丧意识前,岳影绝望地祈求着。 


「岳影?岳影?」千辛万苦抢上前的炽,怀抱起昏厥的岳影,慌张地呼喊着。 
火,原是他最不堪的命运起始,炽怎么也不忍岳影再有任何伤痛。终究他欲守护着岳影,即便在这么多年之后。 
「岳影,你不要紧吧?」炽轻拍他的面颊,不见任何反应里,浓厚的烟息直窜而来。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当下搂抱住岳影向火场外奔驰。 
劈哩啪啦的火舌剧烈延烧,装潢倾倒毁损,赤红色火焰与灰蒙蒙的烟烬扬肆整个空间。 
一切,与四年之前,如出一辙。 
他们的命运,莫非,真由悲伤所联系? 


那是四年前枫红的秋,在他与岳影初逢后的四年。二十岁的自己和段水寒正开车路经他们相逢的地域,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匆匆呼啸而过,救护车与消防车赤红的灯志随即闪逝远去。 
「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坐在驾驶座的水寒那时是这么说的吧? 
「绕过去看看吧。」不晓得为什么地,炽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着说。 
「咦?你不会想去凑热闹?」水寒的神情有些许诧异。 
「不。」炽轻微摇着头答,「不过以前在这里待过,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水寒扯开嘴角,露出理解似的笑容,颇有涵义地说,「喔?是那个孩子吗?」 
「也许。」炽淡淡着答,不置可否。 
于是车循着消防车的踪迹,引领他再度返回那个熟悉的住宅。在喧砸的围观人群里是为泛漾火舌所吞噬的建筑。几乎是瞬间地,炽内心恐惧失落的情绪倾泄而来,他急急忙忙追问着情况。 
「听说那家丈夫在外头乱搞,把老婆弄疯了。今早夫妻俩吵架,老婆就放火啦。」 
「是那男的没天良,岳太太可是个好人。…。居然发生这种事…。」 
「那,人呢?人救出来没有?」炽不想听这些纷杂的说明,他只想知道唯一重要的结果。岳影,在哪里? 
「丈夫刚才给救出来了…。不过其它的就不行了…。还在里头吧?」 
「可怜吶…。岳影以前是个很乖的孩子,后来就不行了…。简直换了个人似的,笑都没笑过呀。」 
岳影?炽睁大了眼,很难去相信亲耳听见的事实。四年不见的岳影难道已经被这扭曲的家庭关系所贻害,在他来不及守护之前早已伤痕累累? 
怎会有这种事?他可是这世上第一个愿意予他援手的人呀? 
炽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拾起一旁摩托车上的安全帽,他不假思索便直直向火海里冲。 
「喂?喂?年轻人你去哪儿?」 
「危险呀!你不要命啦!」 
身后的呼喊声很快为猛烈的火舌所掩埋,在一片窸窸窣窣声响里,他万般辛苦登上二楼房间,抢身至昏厥的岳影身旁。 
「岳影!岳影!」炽反复摇晃他的肩头呼喊着,「岳影快醒来!快醒来呀!」 
「唔?」不知是清楚抑或是呓语地,在炽怀中的岳影略阖着眼,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谁…。救救我…。」 
「我不要死掉…。请救救…。」 
岳影?炽回握住他的手,打从内心地心疼。 
不会有事的,他向自己承诺,从现在起都要好好守护着岳影,直至生命结束那一天为止。 
所以,岳影一定要坚强着活下去,到他足以给予的幸福匮乏为止。 
这,就当作他与十四岁的岳影间,第一个约定吧-关于枫红火艳的约定。 


第二章 

他一直害怕梦境。是无止尽的美好换来清醒时的惨淡空虚也好,是挣脱不去的梦魇换来的心惊气闷也好,尽数皆是折磨人的陷阱。 
人生已经太苦涩了,又何尝一再地试炼自己? 
真的,什么都够了! 
啪撘一声,岳影硬是抢出了梦境,一脸的苍白茫然,还有暂时与现实脱节的空白。他微微移视,由床席张望出的蓝天,柔和得令人晕眩,阳光遍洒的空间内,洁净窗帘如极光般闪动。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脑子里空无一物,现实与幻梦几番交叠后,仅剩下不再泾渭分明的混乱局面。岳影翻身而起,惊觉地环顾四周环境。 
「醒了吗?身体还好吧?」一声温和且溢满没由来关切的语音就随着门板开启泛样而开。他防御性地向后退,眼帘里映现着是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均匀且近乎完美的五官,流露着狂肆洒脱的气质,一头深褐赤红的长发披散在黑蓝色衬衫之上,彻底的绝代风华。 
他应该,见过这个人吗? 
「咦?怎么了吗?」即便分隔多年,对于炽而言,岳影神态的轻微流转都是再清晰不过的,「还好吧?」 
岳影沉默,面对眼前这种没有缘由的关怀与温柔,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辜且不论这奇特的熟识感,那由炽冷傲面容里涣散出的绝对亲切,明显教他困惑不已。 
大概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应该是的。 
「这是哪里?」岳影深吸口气,定定地迎向炽问,「你又是谁?」 
「啊?你不记得了吗?昨晚因为火灾的关系,你昏了过去,所以…。」炽微微笑着,想化解岳影筑建于心房的高墙。 
「哦,谢谢你救我。」岳影面无表情地说,语调平淡不含感情。似乎勾勒起什么印象,只是眼前最重要的应该是赶回住所才对。他一别身,头也不回地掠过炽就向外走,「再见。」 
「啊,等等!」炽反射性地拉住他,简直不敢相信岳影这漠然以对的性格。这世上若说尚有什么能将人的性格彻底扭转,莫过是岳影这些年来坎坷的心境了。 
「你不会想回去吧?整栋建筑都烧掉了…。」 
「都烧掉了?」岳影的眼眸短暂闪现一抹惊讶,半晌才牵强着以理智控制。 
是火灾吗?难道这烈焰熊熊就是不肯予他一条生路?他好不容易才在酒吧楼上租赁的套房,还有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又一次付诸祝融了吗? 
倘若这世间存在公平,恐怕也是梦幻一场吧? 
他拨开炽的手,又继续向外走。 
「啊,你去哪里?」他一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取得岳影的信赖吧?炽一面抢上前,一面急忙地脱口,「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住这里?…。房子还很大…。」 
「住这里?」岳影不太相信地盯着他,怀疑这家伙有毛病?他们相识不超过十二个小时,他的同情心不会太泛滥吗? 
「嗯,」炽顿了一下,正努力让理由更具有说服力。 
四年前由火场抢救出岳影,顾忌他会排斥所有过往人事,只有拜托水寒出面资助。却万万没有想到,事发之一夕独立的岳影,还是坚持半工半读,百般回拒水寒的好意。 
岳影他,是决心将整个世界摒弃的吗?炽不想再见他这么下去,所以什么方法都好,总要将岳影留在身边守护才可以。 
「是这样的…。如果不介意帮忙家事的话?因为我对这东西完全不行。当然,除了食宿之外,我会给薪水的。」炽诚恳地强调,「一个月两万块好吗?」 
「嗄?」岳影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愣愣地伫立着。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眼前这拥有绝仑风采的男人正以不合逻辑的白痴理论向他展现无暇的人间温情?这家伙一定是个笨蛋! 
「不,三万块好了。可以吗?」见岳影完全没有反应,炽索性自作主张地将备份钥匙交置他掌心,孤注一掷,「那就拜托你了。我叫北川炽,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咦?」由于太过突然,岳影又莫名地失神。来不及拒绝后抬仰起头,就只见炽嘴角缓缓浮现的笑容,淡淡融化在空气之中。 
那是一种极端温柔的笑容,包藏了各种想象得到的辛酸苦挫,容纳了所有缺陷、污点和错误,如此清澈的温柔。 
没有抗拒,没有否定,太过完全而教人深深晕眩。 


盈枝的戚枫为冬风所冻红,放眼望去,尽是熏醉的红叶随风翻动。在冷清的午时,岳影攀上了学校围墙,轻巧地翻上墙头,就姑且什么也不做地待着。 
失去了家当、书籍以及所有和世界联系的可能,这么孑然一身而无处可走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四年之前那个深秋的起始。在泛样的火舌之后,再次睁眼是亮闪闪秋日下,亦如烈焰般肆意的枫红。 
那么千辛万苦才支撑下来的生命里,关于那些幸福的亡失、悲剧的倾覆与无可复反的绝望,在重新清醒时候,就决定了不再记忆、不再相信。 
倘若不是回忆,人的心也许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吧? 
「虽然有点吸入性肺炎,不过治疗一阵子就可以恢复了。」护士小姐这么笑盈盈地说,「不用担心,一切没有大碍。」 
「谁…救了我?」 
「嗄?咦?你没有印象吗?」护士小姐愣了半晌才又接述,「你被送进来时,救护人员还在说,有位年轻人硬生生冲进火场把你救出来哪…。那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连消防人员都束手无策…。你不记得了吗?那个救你的人?」 
「救我的人?」他不自主地喃喃。 
那会是什么人?会是什么人替代了不再眷顾自己的苍天,应许了他活下去的心愿? 
当真,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吗? 
「不是你认识的人吗?我想应该是熟悉的人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冲进火场…。听说是个相当潇洒的男人…。」 
「我不认识…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在记忆当中探寻,所得到的答案,只有空白。 
「啊对了,这东西是他留下的,也许你会想起来也说不定。」护士小姐轻轻地笑,露出十分可爱的虎牙。由病床侧的茶几上取来一块金属片,她交给岳影。 
那是一块稍有厚度的金属片,在简单的雕饰当中,以流畅的草书写着一个字。 
「火?」岳影尝试地,缓缓地念出声。 
「火…。」自回忆中脱身,岳影这么凝视掌心的金属片,深深吸了口气。如枫般的戚树枝叶拂着他的脚边,在宁静的墙头之上,只有耳畔不曾止息过的清冽风息。 
火?那会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是以怎么样的心境救出自己?岳影无从明了。 
知晓的唯一,只有那温柔美艳的段水寒,以火托嘱之名,定时金援他的生活。岳影几番想由他口中问出什么,得到的依旧是不着痕迹的回避。 
水寒说:「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相逢的。所以,在这一天来临之前,要好好地过,可以吗?」 
这究竟意味了什么?他终究无法明了。 
啪撘一声,有什么夹着劲势斜切进来。遥远的呼声中,岳影伸手截住了羽球,这一会儿,原在操场旁进行体育课的女孩们都聚了过来。 
「岳,岳影?」一见是班上同学,他才想起,这时段分明是自己班级的体育课。 
「岳影,你怎么又没来上课?导师在找你耶。」 
「找我?」岳影纵身跃下,把羽球交还回去。 
「你不知道吗?你的推甄已经通过校内初步审查,要赶快交报名表…。话说回来,倒是你怎么穿成这样?而且早上也没来上课?」 
「嗯,出了点事。」岳影挤出勉强的微笑以应对周遭各式各样的揣测与关切。他一直不愿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然而这种独立的我行我素加上不寻常的冷漠特质,却反使自己成为校园中众所注目的对象。 
「咦?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对呀岳影,有什么问题要说出来喔?我们会努力帮你的。」 
「哦,谢谢。」岳影平平静静地点点头,正打算借口离开,远处传来同学的呼喊声。 
「啊岳影,报纸上有写,你的住所不是发生火灾吗?那你以后把算怎么办?」 
「咦?火灾?是真的吗?那岳影以后住哪里?」 
「岳影,你住我家怎么样?好不好?」 
「不要啦,岳影。我家还有空房间,你来住嘛?住多久都可以。」 
来不及分辩什么,那如同浪潮般翻卷而上的邀约便着实令他不想面对。生活在幸福里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关于在别人的幸福里反复见证着自己落寞的心境。 
当过往的美好犹如梦境般蒸发殆尽,而伤害的事实却无论如何也拋却不了时。未来只剩空洞的名词,在不断枯萎的生命里,成为所有今天的局外人。 
这种滋味,不是说明白就能够明白的。 
「岳影?你决定怎么样?岳影?」 
「谢谢,只不过,」岳影顿了一下,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也许是伤害最小的道路了,「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 
「咦?开玩笑的吧?岳影不是没有亲人吗?我记得…。」 
「是真的。所以谢谢你们。」他不欲陷入这个话题,也不得不下定决心接受早上那奇怪陌生人的提议了。其实,若能不受干扰地生活下去,也不要紧吧?所以,「那,我去找老师了。你们继续上课吧。」 
「哦-但是岳影,如果你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们唷!」 
「哎。」他无奈地回答,远远地瞥下人群而去。 
那是个晴朗的冬,岳影的叹息声就这样淹没在赤红的戚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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