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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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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的时候太少了,自从你走以后这是第一次回来吧?
  我回来过好几次,不过你都没在,你现在好吗?今天有时间吗,咱们出去聊会儿吧。关鹏满腔热情又有些兴奋地对肖晨说。
  行,我也正有这意思呢,你稍等我一会儿,我换完衣服就过来。肖晨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时,关鹏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他过去的手下。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地说关鹏升官了故意躲着大家,今天一定要请客。关鹏只好答应着,招呼大家一起去。肖晨很高兴地随着大家走出车间大门。这时,只见柳秀美和李占红迎面走来,听说关鹏要请客,也凑了进来。这是两个人就像是长在肖晨嘴里的一块溃疡,只要碰上就会让她有一种钻心的疼痛。她永远不愿看到她们,特别是那个柳秀美。肖晨趁大家不注意时悄悄溜走了。
  两天以后关鹏打来了电话,问肖晨那天为什么半道上走了。肖晨说,这还用问吗?你应该很清楚,柳秀美曾经做的那些事,让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恨她。
  关鹏说,她其实现在也后悔了,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算了吧。
  肖晨听到这话,心里立刻就起了一阵反感说,关师傅,好几次我都想感谢你到医院去看我,但没有机会说,今天,我正式对你说‘谢谢’。请你以后也不要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我还有事,再见。她挂上电话回去工作了。
  下班后在车站等车时,关鹏迎面走来。肖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没有上车,不等他说话,就主动往前走去。他们谁都不说话,肖晨知道,她和关鹏早晚会有这一天。想起自己刚到这个车间时,什么事都去找他,他曾经在自己的心里占了很大一块位置,她曾经对他有过依赖,他也确实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给过自己很大的帮助,对于过去,肖晨永远感谢他。但是,时过境迁了,原本可以相交的两条直线,变动了方向成了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了,是谁变动的并不重要,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关鹏首先打破沉默,他说:对不起,上午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吧?
  对,你知道我不会原谅她们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我对你说的话很反感。肖晨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原来那样心直口快。
  这只是表面现象。我真正的变化是在心里,以前我很多事情能过去,现在我过不去。
  行了,我说错了话,我来道歉。那天就是想请你吃饭,结果你没去,今天我是特意来请你吃饭的。
  看样子这顿饭挺重要的,这样吧,咱俩一人出一半钱,就算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顿。如果不让我出钱我就不去。肖晨很坚决地说。
  是不是咱俩就吃这最后一顿饭了,非要这样做?关鹏看到她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同意了。他们在一家餐厅坐下,肖晨很认真地看菜谱点菜。而关鹏有些心不在焉,肖晨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他。肖晨说,我点了四菜一汤可以吗?关鹏点点头,怎么都行,你看着办。
  肖晨问关鹏,你身上带着笔和纸吗?拿来我用一下。
  关鹏把一本红色的硬皮本和钢笔递给她,点起一支烟。肖晨在关鹏的小本上写下:
  有一天,我在路上,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你。
  那时,我多么希望,希望你给我爱的情谊。
  可是你,只是微微一笑,就匆匆离去,
  你给我留下,纯洁的友谊。
  转眼间,一切都过去,茫茫人海中又见到你。
  这时,我多么希望,希望你忘掉过去,
  可是你,只是摇一摇头,又继续追忆,
  你不要告诉我,曾有的记忆。
  肖晨写完以后,把小本合上对关鹏说,我写给你的东西,你只能回到家里再看,现在咱们吃饭,谈一谈关于你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吗?
  关鹏说,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不是来谈我的工作的,我想,我不用看已经猜出来你写的大概意思了,我知道,温保国一直都在追你,我只想听你说实话,是温保国吗?如果是他,我觉得我还有希望,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应该说不是他,我心里有人,但是快三年了,我们没有见过面,没有通过信,一点联系都没有,我在等他。
  关鹏笑着说,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小战士?
  是他,不过他已经二十一岁了。你觉得有点荒唐吧?肖晨诚实地说,我心里只有那个小战士,没办法。
  你觉得光是等就能等来他的消息吗?为什么不去找找他呢?
  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我想,我一定能等来他的消息,但是要等多少年我就不能肯定了。我现在的身体很不好,我父母的身体也都不好,我没有精力和体力出去找他。肖晨答道。
  咱们吃饭吧,肖晨,我跟你说,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原来咱们都在一个车间,我怕别人说闲话,尽量和你保持一点距离。后来党支部的人找过我,明确告诉我,不能跟你走得太近。为了入党,我只能离开你。我调到现在这个厂,工作一直都特忙,事情太多,现在总算有时间了,你心里已经有人了,但是我不死心,我还想努一把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关鹏的眼光中流露出请求。
  关鹏,其实我很傻,当年的情况那样紧迫,你也从侧面告诉我了,可是我直到出事以后才回过味儿来。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给过我的关心和帮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目标,别人不能勉强你,你是成年人。肖晨很想婉转地拒绝他,都老大不小了,谁没有自尊心呢。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一点都不隐瞒了,肖晨,我调出来这么长时间,心里总也忘不了你,我也知道你和那个小战士的事情,但我还是不死心,这样吧,我做一个候补行吗?关鹏说得很直白。
  这是肖晨没有想到的,关鹏,你可别这样,你别忘了,你是党员,是厂长,是很多人眼里的榜样。我是一个受过处分的人,对你的政治前途有影响的人,你千万不要这样,你将来是大有前途的,你这么年轻又有前途,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追求你。咱们还是做个好朋友吧,就是像以前一样做最纯粹的朋友。
  党员、厂长、劳模、突击手都是人,都一样有自己的喜好和选择,我就选择做一个候补,有什么不可以?现在已经不是‘四人帮’时代了,你受过什么处分跟我没有关系,不会影响我的政治前途。而且你的那件事如果是现在都不可能发生,时代不同了,现在回过头看过去那不仅仅是一场误会,纯粹是无中生有,是有人在别有用心的陷害你。我就是想找回自己过去失去的东西。关鹏带着他的执著,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别说了,如果我接受你做候补,我成什么人了?你不该让我做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关鹏黯然失色,他抽着烟,望着窗外,肖晨想起几年前的关鹏,那时他不抽烟,而且在团员、青年大会上明确宣布;年轻人不许抽烟。那时,他是那样热情助人,妙语连珠,永远朝气蓬勃。他的周围总是围着好几个女青年,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对他的爱慕之情。而他似乎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热情诚恳。唯独对自己有种不言自明的关照。那时,她几乎对他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依赖,他刚调走的那些日子里,她就像没有了主心骨,不管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入党,他完全可以在自己将要走入黑夜时,为自己点亮一盏灯。但是他没有那么去做,他选择了离去。这不能怪他,那是一个愚蠢的年代,在那种环境下,做出任何的选择都是正常的,因为在当时,那是世界观的根本问题。
  关鹏也在回想着当年,当年他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如果选择正确了,她完全可以避免那次事件。他心里一直在自责,一直都想忘掉她,忘掉那次错误,可是,根本做不到。这几年来,她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大。他的母亲守寡快三十年,就想让他早点找个对象成家。他见过的女的少说也有十几个了,没有一个能让他放下她,他现在才发现,他心里一直都是在按照她的模式找对象,可是太难了。他问她,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还能原谅我吗?
  关鹏,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你,我还感谢你第一个到医院看我,向我们厂党委提供了很有用的材料,帮我解脱不少事。无论是谁,都要有力气来担起自己的错误。机会对每一个人都只有一次,错过去了,就无法回头,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认识到的。
  我心里什么都明白,我也想说服自己,生活的道路千万条,为什么就要去选择你这条,可是没用,我经常想起我在你们车间当团支书的时候,那些事,那些人,那情那景,就在我眼前来回晃,特别是你,那么单纯热情。
  肖晨马上打断他的话,我看你还是没有事情做,闲得发慌,你应该把心思用在工作上,把你们厂工人的福利待遇搞上去,再争取一个“北京市青年突击手”,别让你妈着急了,好好找一个能孝顺你妈的媳妇结婚吧。
  关鹏又点上一只烟说,我知道你是让车间那两个混蛋在精神上打垮了。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重新振作起来,不管那个小当兵的有没有消息,你都应该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今天找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愿意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想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我送你回家。
  肖晨的妹妹来信说她已经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还要争取上大学。全家人都为她高兴,特别是父亲甚至有些激动,老人家让肖晨马上回信,告诉妹妹不要牵挂家里,安心在部队工作,上完大学再回部队。还要她告诉妹妹由于是军属,父亲单位的领导现在都很关心他的身体,逢年过节都会到家里来看望、慰问。看到父亲脸上流露出的骄傲和自豪,肖晨心里也感到欣慰。
  1980年的元旦,各单位工会组织慰问军烈属,这一年的慰问品由往年的大红花、红宝书、奖状这些精神食粮转换成蔬菜、水果和鱼肉。军烈属的家庭得到了真正的实惠。在慰问品中,有一捆非常新鲜的韭菜,肖晨妈很高兴。因为那个年代,能在冬天吃上韭菜是不容易的。所以,决定包一顿真正的韭菜馅饺子。
  温保国在肖晨的家里,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他麻利的和好面,拌好馅,和肖晨的母亲一起包饺子,父亲和弟弟在他的房间里下象棋。这个家里充满了和谐欢快的气氛。
  肖晨从外面回来,她一进到屋子里,就闻到一股韭菜馅味儿。这熟悉的味道,像棒子捶打在她的心上。一种酸楚的痛,使她不由地坐在门厅的沙发上。
  黎军回部队前,他们就是包的韭菜馅饺子。黎军卷起袖子认真地洗韭菜,他俩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还有黎军那一脸的坏笑,他变着法地把她引入歧途,就连吃饭时都不老实。他们快乐地互相给对方喂饺子,最后又演变成一场甜蜜的战争。那一幕幕的画面,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快乐的笑声还在耳边萦绕。可一眨眼的工夫却是温保国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一阵无法抑制的伤感涌上来。
  你怎么啦?是不是又不舒服?母亲走进来,看到肖晨双臂抱在胸前,坐在那里发呆,问她。
  妈,我胃疼,一闻到韭菜味儿就受不了。
  到你的屋里躺着去吧,一会儿给你煮面条。母亲知道她有胃病。
  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了,一会儿我想吃的时候我自己煮。肖晨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那把浅绿色的梳子,紧紧地贴在脸上。轻声地说军,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快三年了,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吗?我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你,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军,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探亲假呢?我在等你,等你来找我,等做你的随军家属。
  寂寞清冷的夜晚,月光带着凄凉穿窗而入,慢慢移到床前映照着她无眠的夜晚。肖晨躺在床上,让如水的月光浸满全身,带她回到两年前那个春天的月夜;媚人的月光中,舒曼的《梦幻曲》那如痴如醉的旋律,像柔柔的清泉,灌满了那间充满幸福的房屋的每一个角落。伴着美妙的乐曲,一切都像梦幻一样,那个淘气的坏小子拥吻着她,温情地说睡吧,月光下的母老虎,做个好梦。可是她却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望着那银盘般的月亮,她想起那年春节住院时的那个似梦非梦的场面;黎军从她的家里出来,灰黑的脸上流露出令人心碎的痛苦,他怎么了?为什么低着头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坐进汽车里,那辆车没有一丝的犹豫,一下子就开走了。那是在做梦吗?她想,他大概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温保国在轻轻地敲门,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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