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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赶着去投胎(伪重生)+番外 作者:肿舵主(晋江2013-05-29完结)-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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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打酱油,但是他会在番外里做一件很关键的事~拍砖留情啊,真的好多字,木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十二年

  作者有话要说:来首苦尽甘来的BGM,藤原道山《春告鸟》,真是很有春天的感觉,觉得很适合师父呀这个算不算HE呢?挠头。。。考虑司命番外之后再加个师父和小楚甜蜜蜜的番外,弄两个熊孩子什么的
  已经立春,天还是黑得早,才五点多太阳就落到了远处破落的屋瓦下面,街边的梧桐入冬前剪秃了枝条,此时还没抽出新芽。
  前几年这一片开始旧城改造,临近的几条街都拆得差不多了,圈子越缩越小,最后只剩楚翘住的这个街区,是因为有几个钉子户,补偿一直没谈拢,不过大势所趋,只是早晚的事。
  楚翘从菜场往回走,傍晚风大起来,刮得脸上生疼,她把右手的环保袋换到左手,朝冻得发红的指尖呵了口气,还没觉出暖就凝成白雾散在了风里。
  癞头秃尾猫原本老老实实跟在她脚边,突然兴奋起来,撒开四条肥短的腿,朝远处拉着卷帘门的小小门洞狂奔。
  不用看也知道是为什么,楚翘懒懒地抬起眼皮,门前果然站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男人,他的脸在遮阳蓬的阴影里,只辨得出英挺的轮廓,不过他就是化成灰楚翘也认得。每次早不来晚不来,她一加菜立马就出现。
  阳间这些年通胀得厉害,汇率却一直没变,九重天那点俸禄兑换成人民币勉强够付个租金,好不容易咬咬牙买了一斤基围虾,结果就便宜了这家伙。
  楚翘心里盘算着,脸色越来越臭,走到近处翻了个白眼算是打招呼。
  秦明朝她点点头,一双修长的手舞得出神入化,他什么事情都要争个先,连手语都学得精益求精,比楚翘这个正经聋哑人还熟练:“买个菜怎么那么磨蹭?饿死了。”
  楚翘恶狠狠瞪他一眼,环保袋朝他身上一甩,也难怪她那么多年下来手语还是个半吊子,跟秦明沟通只需一根中指就够了。
  “什么时候来的?”她随便问了问,也没等他回答,低头从裤袋里挖钥匙,蹲下|身开了锁,把卷帘门抬到一半。
  秦鸣不满地扯扯嘴角,下意识想抱怨,想起她听不见,只好把到嘴边的牢骚吞下去,乖乖弯腰进了屋里,熟门熟路地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得一下,温暖的光线一下子充满了屋子。现在阳间已经很少有人家用白炽灯了,又费电寿命又短,楚翘还是忍不住贪恋那一点暖意。
  楚翘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去里间洗菜淘米烧饭,秦明站在铺子里环顾四周,上次来看她是三个多月前,货架上积了层薄薄的灰,可见生意还是冷清。
  佛牌好几年前就不流行了,楚翘也就把存货都处理了,转行卖些文具小饰品,只剩下一尊九尾狐像卖不出去,扔在架子顶上;九尾三花倒是常常跳上去与它作个伴;日日把它舔得光亮如新。
  平常一个人没有事做,楚翘便买些旧书翻着消磨时间,看完顺手搁在架子上,日积月累,渐渐占了整堵墙,顺便兼营起二手书来。
  秦明的目光从一排排书脊上扫过,架子上又多了几本新书,他来来回回看了会儿,抽了本《恶之花》,拖把椅子翘着腿翻看起来。
  很快里屋飘来饭菜香,秦明合上书推开夹板门进去,楚翘已经在桌上摆好了三付碗筷。秦明看了看那张擦得干干净净的空座椅,眉头动了动,在自己的老位子上坐好。
  楚翘指指啤酒瓶,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他。
  秦明摇了摇头,楚翘也不坚持,拿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秦明拿起筷子,犹豫了一下又放下,对着她比划道:“听说这里马上要拆迁了。”
  楚翘点点头,夹了块几乎吃不出酸味的糖醋小排到空座位前的碗里,脸色柔和。
  “你还要在这里等多久?”秦明不动筷子,继续打手语问她。
  楚翘只好放下筷子回答他:“再等几天。”
  秦明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回答的,几天变成几个星期,变成几个月,变成一年,变成十二年。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来看看她,每次来都要问一问,她就例行公事地回答。
  “他不会回来了,你亲眼看着……”秦明比划到一半被楚翘愤怒地拦住。
  多劝无益,秦明心里也清楚,只是当初白薪再三地托他看顾她,劝得听劝不听总要唠叨几句才心安。如此尽到了责任,他也就卸下了负罪感,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和她抢肉抢虾吃。
  楚翘的手艺说不上多好,菜式也家常,只不过和魔域的黑暗料理一比,什么都是山珍海味,秦明吃得很欢实,足足添了三次饭。
  “要我说还是早点回九重天吧,何必在这里熬日子,”秦明吃饱喝足,两手闲了下来,又可以烦她了,“上个月九重天的使者来魔域,我问起司命,听说他离开虚北宫去云游了,他没来找你吗?”
  楚翘摇摇头,自从十二年前她离开九重天她和司命就没再见过面,就像是某种心照不宣,阎君登基之后划了块地方命人给她造了座宫室,与司命的虚北宫遥遥相对,她接了旨去九重天谢恩,路过虚北宫的时候看到宫门紧闭,也不知他是恰好外出还是有意避走的。
  偶尔想起他来,楚翘心里会隐隐作痛,两千多年来的事她现在都记得了,他们之间纠葛了那么多世,她已经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他,也许不相见是最好的。
  秦明吃完饭坐了会儿,见她神情木然油盐不进,他说什么都没个回应,气不过只好打道回府了。楚翘送到他门口,转身回到屋里。
  桌椅、床铺、摆设还是保持着十二年前的模样,不管外面如何沧海桑田,四堵墙里面时间是静止的。
  楚翘坐在床沿上,出神地望着厚厚的棉布帘子,觉得他就在帘子外,或许在捧着豁口的杯子喝茶,或许在铺子里整理货架,或许什么都不做,只是歪在躺椅上眯缝着眼睛,透过帘子旁的缝隙,偷偷地觑她。
  夜深了,楚翘有点犯困,但是她不敢睡,生怕一闭上眼睛就会错过他,她总是觉得只要再多看一会儿他就会打帘子走进来。
  ***
  两周以后拆迁通知还是下来了。
  楚翘一天一天地拖,弄堂里几乎每天都有搬家公司的卡车小货车三轮车来来去去,车斗里家具什物用绳子绑着,堆得老高。
  终于拖到不能再拖,楚翘开始临时抱佛脚地就近找别的房子,总是要离得近一点,方便每天来这里等他。
  临时找房子不容易,楚翘从早到晚不知看了多少,和房东磨了半天才把合同签了,心力交瘁地回到弄堂口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街坊邻居都搬得差不多了,这片房子本来就老,人一少更显得萧瑟冷清,连路灯也比别处凄凉。路边横七竖八地堆着些没用的破家具烂木板,横竖后天就要拆,大约环卫也不管了。
  楚翘拖着腿慢慢走着,一点一点挨到门口。他们都说他不会回来了,她望着那黑洞洞的阁楼窗口,第一次觉得他大概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不想进屋,掏出钥匙攒在手里,怔怔地坐在门前的街沿上。
  屋子里的灯光亮起时楚翘没察觉,卷帘门打开的声音她也听不见,等她发现异样的时候背后幽淡的白梅香已经近在咫尺,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呼吸,害怕她一动,梦就会碎,那缕香就会永远消失。
  “小楚。”他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注入她身体里,把她结了冰的五脏六腑都融化。
  她听到天边滚滚的春雷,听到路边那只鼓了风的塑料袋发出扑簌簌的声响,听到阁楼上半扇永远关不紧的窗户“咔嗒咔嗒”恼人的声音,听到第一滴雨打在棚屋顶上;听到他穿过雨幕向她走近。
  最后她听到自己喉间发出嘶哑的哭声,积攒了十二年的眼泪和着雨水把她浇了个透湿。
  


☆、'番外'往昔不可追

  入夜,九重天上的宫阙灯火灼灼,丝竹袅袅,司命神君的虚北宫却早早下了钥,只有檐下的风灯散着淡淡的光晕。
  虚北宫是九重天最静的地方,司命神君性子孤高清淡,不像别的神仙那样三不五时地酬答走动。
  宸宵殿里点了油灯,司命吩咐一旁侍立的仙僮退到外面,取来蓍草、龟甲和铜钱,在案前坐定。
  说起来讽刺,他这双能看尽三界众生命运的眼睛唯独看不到自己的命,居然要像凡间的算命先生一样借助于这些东西。
  司命照着学来的方法起卦,案上的物件一一试过去,仍旧一片混沌,他自嘲地笑笑,把铜钱撂下,其实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不甘心想试一试罢了。
  司命对生死看得淡,可是也不会坐以待毙,天帝忌惮他这双眼睛他如何不知?又被他窥知了当初争权夺位的阴私,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苦于找不到借口发落他罢了。
  也许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天帝当初把天命所归的颛顼一族斩尽杀绝,自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料到少帝无允不惜自散修为,将一缕神识埋入凡间一条草蛇的魂魄里逃出生天。
  既然不能窥知自己的将来,那就只好把对方往毁灭的路上推一把,司命算得无允近日在凡间有个大劫,少不得要寻个机会下凡走一趟帮他一把。
  好在前日一条鲤鱼精化成的恶龙把九重天搅得天翻地覆,遭殃的仙宫不计其数,他的配殿也被劈断了房梁,倒是给他一个现成的幌子。
  司命推算出无允逢劫的大致方位在狩阳山附近,提前在半山腰的桃源观安顿下来,只等着无允的劫数到来。
  ***
  狩阳山山势平缓,地脉灵气极盛,草木丰秀,山上山下道观庙宇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好几座,香火最旺的要数山顶的青庐寺,相比之下桃源观冷清得多,司命选择在这里暂居正是看上了这一点。
  司命在道观里住了几日,仍然没有无允的下落。
  这日闲来无事,听观里的小道士说起山顶青庐寺附近山明水秀,他便沿着崎岖小道一路往山上去。
  凡间的山川和九重天的胜景比起来总是差点,司命在寺庙附近转了会儿便准备打道回府,出了山门往来时的路上一望,蜿蜒的山道上乌压压的都是香客,这才想起这天正逢四月初八佛诞。
  司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折返回寺里,从后门出去,寻了条杂草丛生的荒僻小道下山。
  走出不到三里路,不经意看到前往不远处的一棵榆树上有个人。
  确切地说不是人,是那棵榆树化生出的精怪。灵气胜的地方精怪也多,司命这些天就遇见过不少。
  那些山精水怪未必知道他的来历,但感觉都很敏锐,一嗅出他周身凌厉寒冷的气息便避之惟恐不急,他们不来招惹他,他也只作看不见。
  榆树精躺在高处的树杈上,双目紧闭脑袋歪在一边睡得正酣,对他的到来浑然不觉。只见她背靠着树干,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却从旁边耷拉下来,一派怡然自得。
  妖精没有天生的羞耻心,不过和人混居久了会学着他们的作派,司命这几日见到的妖精外表上大多与人无异,衣裳穿得十分齐整。
  眼前这个倒也知道蔽体,不知从哪个农户家里弄来个装谷物的粗麻袋子,扯了三个口子套在身上,只能勉强盖到腿根,她这么大剌剌地抬着腿,穿着倒还不如不穿。
  司命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免不了多看了一眼,恰好一阵山风吹散浓云,日光从她背后的枝叶中透出来,在她的轮廓上镀了层朦胧的金。
  司命心里微微一动,下意识地开天眼看了她的命盘。
  一看吃了一惊,七天后就是她的千年雷劫,居然还有闲心躺在树上睡大觉,难怪将被一记天雷劈得形神俱灭,修为散尽,原身化作焦炭。
  树木成精不易,能活过千年的少之又少,天道就是这么残酷,看她这副稀里糊涂的样子,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
  司命轻轻摇了摇头,打树下经过,继续往前走。
  “小郎君,你要往哪儿去?”背后传来宛转的声音。
  司命脚下一顿,迟疑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转身。
  她坐在树梢上微张着嘴好奇地打量他,两条腿从树枝上垂下,悠然地晃荡着,乌黑的头发长及脚踝,丝缎似地披拂下来,风一吹便一丝一缕地抽出来融化在日光里。
  她的面相很老实,甚至有点呆,有负妖精的盛名,但是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仿佛能将他一眼望穿,看得久了会不由自主沉下去。
  ***
  司命睁开眼睛,梦中的景象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到和她初遇的那个早晨。有时候他忍不住想,如果他那天没有回头,如果他没有帮她度过天劫,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冥冥中的天意容不得他去改变一分一毫,也许从插手她命运的那一刻起,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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