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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赶着去投胎(伪重生)+番外 作者:肿舵主(晋江2013-05-29完结)-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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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饱了,你们接着吃接着斗嘴吧,没钱买电视机又没力气出去看杂货店王大婶骂街,你们是我仅剩的娱乐活动了。"楚翘说着用手扇扇脸,"天气越来越热了,要是有个电风扇就好了,还是地府凉快。"
  "哼,这点热就受不了了,想当年在魔域的时候,40多度的天还穿三层皮袄子呢。"秦明自从和隔壁郁郁不得志的退休人民教师王老师相见恨晚情投意合之后,也传染上了凡事想当年的毛病。
  楚翘不无同情地看着他道:"现在终于知道你的性格为什么那么扭曲了。"
  "噗。。。。。。小楚你真是一针见血。"白薪用袖子掩着嘴煽风点火。
  "哼!你们懂什么,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皇族的高贵血统,难道和那些低等妖魔一样光着膀子穿条裤衩就上街么?"秦明傲慢地一甩头发,浑身上下流淌着优越感。
  耐热确实是衡量魔头的重要指标,能抵御炼狱般的高温被认为是优秀血统的证明。秦明最初就是以此脱颖而出,压过众多兄弟姐妹们一头,得到前一任魔君的青眼,最后被选定为继承人。
  "小楚我话你知哦,小明才丁点大的时候心机就很重,别人都穿裘皮他非要加个大毛坎肩,所以他爹那个老变态才传位给他的。。。。。。"白薪凑到楚翘耳边嚼舌根,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秦明听个一清二楚。
  “。。。。。。这种人才选拔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楚翘掩着嘴嗤嗤笑,又转而对秦明道,“话说你为什么好好的魔君不当,要和我们一起东躲西藏?”
  秦明正朝他们翻白眼,被她这么一问腾地涨红了脸:“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要你管!”
  “小楚你别听他乱说,”白薪用筷头指着秦明的鼻子道,“其实他就是想不劳而获蹭吃蹭喝蹭住,被他赖上我们师徒俩真是倒了血霉了。别看那个魔域听起来好像很威风,其实是个穷地方,他这个魔君就跟个部落酋长差不多。”
  “白薪你别这么说嘛;”楚翘咧嘴一笑,大方地摆摆手,“多个人多双筷嘛。”
  秦明气得头顶冒烟,把碗筷往桌上一砸,一甩袍摆“噔噔噔”地上阁楼去了。
  “我们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过了?”楚翘看了眼他的背影,对白薪道。 
  “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明天早晨请他吃个肉包。”白薪无所谓地扒了口米饭,“反正他也没少欺负你。”
  楚翘想想觉得也是,虽然她对皮相好的男人总是比较宽容,但是经过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心无芥蒂;像原来一样把他当做亲人般的存在,现在他们更像是在同一屋檐下合伙过日子的陌生人。
  “其实小明心不坏,”白薪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不过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在魔域那种地方要明哲保身根本是天方夜谭,要生存下来只有不断地算计别人。更何况他虽然出身皇族,但却只有一半魔族血统,处境很尴尬,难免更争强好胜。”
  “原来他。。。。。。”楚翘听完吃了一惊,随即心虚地抬头看看隔音效果堪忧的天花板,“你告诉我这些是要害我被灭口吗?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为师只是想告诉你,他当初虽然利用你,但从来没想过害你的命,这对一个魔头来说相当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你不能用正常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他。”白薪站起身走进厨房,从纱橱里拿了两只粗陶杯子出来,给楚翘和自己分别泡了杯茶。
  “所以呢?”楚翘从白薪手里接过茶杯,看着廉价的茶叶碎末在热水里浮浮沉沉,“我也没怪过他,还以德报怨养了他那么久。”
  “所以如果你哪天遇到走投无路的境况可以找他帮忙,”白薪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他最不喜欢亏欠别人,以前亏待过你,必定会出手帮你。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你就去找十殿阎君,他欠你和司命一个人情。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不可相信。”
  “把我托付给他们你就放心了?要是不放心就自己看好。如果你打定主意要走,那就索性别操这份闲心了。”楚翘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都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为师只是说万一。。。。。。”白薪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抽出扇子,“别生气,为师替你扇扇,降降火。”
  楚翘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扇子,仍旧是皎洁雪白,心底不由一阵失落。


☆、胡曼草

  吃完晚饭之后白薪扶着楚翘回了房间。她从幻境回来之后白薪和秦明把房间腾出来让给她,两个魔头和一只神兽挤在巴掌大的阁楼上。
  歇息了一会儿白薪照例要替她擦身子,楚翘原本以为有了上次的擦枪走火,第二次第三次是早晚的事。没想到师父却把拿一篇轻轻揭过,又恢复到老僧入定的状态,楚翘几乎要怀疑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她的一场春梦。
  楚翘侧躺在床上,盖着条薄毯子看白薪忙里忙外。他的脸色比前阵子更苍白了,她好几次不经意间瞥到,差点以为他是病了,转念才想起来那只是他为了隐匿行踪化出的凡胎肉身。
  白薪绞了把毛巾递到她手上道:"你的元神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不出两三天应该就能沾水,再忍几天吧。"
  楚翘诧异地看着手上的毛巾脱口而出:"你不帮我擦吗?"
  "怎么,你想让为师帮你擦吗?"白薪狡黠地微微眯起眼,顺手从她手里拿回毛巾,"既然如此为师只能再辛苦一次了。"
  "算了!"楚翘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毛巾,"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白薪果然言听计从地打起帘子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叮嘱:"小楚你洗快点小心着凉,为师再去烧壶水,一会儿水冷了好给你换,还有啊,你可要留个心眼,省得灵狐君又来偷窥。。。。。。"
  "你有完没完!"楚翘听他喋喋不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床下的拖鞋朝他扔过去。
  白薪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地走进黑黝黝的店堂里,从柜台下层拿出个青花小瓷坛,顺着木梯爬上阁楼。
  秦明正面朝墙壁席地而卧,昏暗的钨丝灯泡把他颀长的身影投在斑驳泛黄的墙壁上,仿佛山脉一般纹丝不动。
  "睡着了?"白薪弯着腰低着头挪腾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没。"秦明发出个闷闷的声音,身体还是岿然不动。
  "你不是说要回魔域打探消息吗?我带了个东西给你。"白薪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盘腿坐下来。
  秦明闻言翻身坐起,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面前的青花坛子:"这不是你从五元店里买来腌酸菜用的吗?"
  "里面装的是不是酸菜,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白薪用扇子指指瓷坛道。
  秦明狐疑地瞟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坛子里,掏出一把灰,凑到鼻端嗅了嗅:"胡曼草灰?"
  白薪用扇子掩着嘴笑而不语。
  “你是从哪里弄到这种东西的?”秦明把手中的灰倒回坛子里,小心地对着坛子口拍干净手。
  “昨天下午去文物批发市场进货碰巧发现的,”白薪伸直了腿斜靠在地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老板不知是从哪里收来的。那时候走得太急,地府的房子又被阎君的人围了,你那坛怕是早被抄走了,这坛虽不及你的老,也有些年头了。现在魔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孤身一人前去太危险,还是先用它探探消息吧。”
  秦明点点头,从腰带里抽出一把短匕首,在手指上割了个小口子,滴了一点血在灰里:“我试试看还能不能用。”
  话音刚落,只见那血入灰,化作细细的一脉红线,蛇一般在灰中蜿蜒潜行,慢慢钻入灰里消失不见,这时坛子里突然发出女人的呜咽,有什么东西慢慢从灰烬里探出头来。 
  “看,出来了。”白薪似乎早有预料,气定神闲地朝秦明使个眼色。
  秦明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坛子里冒出那物,却是个婴儿前臂大小,不着寸缕,相貌姣好的少女,通体如水银般透亮,蓝莹莹的血管和内脏在半透明的肌肤下若隐若现。胡曼的脖子被秦明用拇指和食指紧紧夹住,惊恐地睁着湿漉漉的水蓝色眼睛,大滴大滴的泪珠夺眶而出。
  “你这为害人间的大毒草,少给我装出这副可怜相。”秦明鄙夷地斜了她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胡曼闻言立即收了眼泪目露凶光,柔软的腰肢一使劲,用修长的双腿勾缠住秦明的手臂,手指勾成猛禽指爪形状,顶端生出尖利的倒刺,往秦明的手指上扎去。
  秦明冷冷地一勾嘴角,却不阻止她,胡曼一触上他的手指,只见金光一闪,她从喉咙里憋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呻|吟,身体痛苦地缩成一团,白薪抬起眼皮一看,胡曼的五指像是被利器齐刷刷地削去了指尖。
  “这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秦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下次再敢图谋不轨被削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小明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在一旁冷眼看着的白薪忍不住道,不过脸上却看不出丁点不忍之色。
  “怎么了?因为喜欢榆树精连带着对花花草草都爱屋及乌了?”秦明难得找到机会反过来揶揄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真该让天帝老头给你颁个三界六合爱护绿化奖。”
  “啧啧,小明你的笑话不管什么时候听都一样冷,”白薪用扇子赶了赶盘旋在他头顶的蚊子,“晶晶亮透心凉,三伏天听了刚好消暑。”
  “你。。。。。。我劝你善心不要发错了地方,这胡曼草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多少人被她害得变成了落水鬼永世不得超生,现在我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而且这东西最欺软怕硬,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哪里会好好替我办事,你以为我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吗?”秦明在白薪那儿吃了挂落,手上的劲不由又狠上几分,倒霉的自然是被他卡着脖子的胡曼,眼珠子死气沉沉地向上翻起,嘴角泛起了白沫。
  “你把她捏死了我可没那么好运气再给你搞一坛子胡曼草灰来,”白薪收起扇子坐起身,揉了揉压麻的手臂,认真地看着秦明道,“你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这样一点就着胸无城府怎么跟你那帮奸猾的兄弟姐妹斗?”
  秦明第一次见他这么正儿八经地和自己说话,明知他说得有道理,却不想那么快承认,天人交战了半柱香的时候才把化成女体的胡曼草重重地甩在地板上,闭上眼睛默念起咒语,胡曼草随着他嘴唇的翕动时而抽搐时而翻滚,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身上一圈圈缠绕着宛若红线的血丝。 
  秦明睁开眼睛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好好替我办事我自不会亏待你,若要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他狠戾地往角落里粉身碎骨的小猪扑满一指:“它就是你的下场!” 
  白薪看得嘴角抽搐,那胡曼草却很买账,匍匐在地板上哆嗦个不停,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秦明对着她低声吩咐了几句,胡曼草便一边磕头一边膝行倒退,行至窗边,像液体一般从窗缝里渗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了?”秦明等胡曼草之后,才转向白薪,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下去,他虽略有动容,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我答应过帮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白薪眉目柔和,“你也别忘了应承过我的事。”
  “别人都说谁都赚不到你半分便宜,没想到我随随便便就捡了一个,”秦明方才稍稍放松的脸部线条再一次绷紧,“你放心吧,我难道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就会护她一天周全。”
  “那就好,”白薪自嘲地轻笑道,“哎,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把宝押在个魔头的信誉上。”
  “你别忘了你自己现在也是个魔头,有什么资格瞧不起魔头?”秦明的身份认同感极强,自尊心就像导火线一样,一点准爆,“倒是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你别拿什么听天由命来唬我,天上地下没人比你更惜命了。”
  “等小楚的元神完全恢复之后,我打算去一趟极北之地。”白薪垂下眼睫,似乎有点心虚。
  “极北之地?”秦明重复了一遍,似乎还在消化他话中的信息,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你是要去找碧幽珠?听说极北之地极凶险,守珠的碧幽兽又极凶残,你现在这样怎么。。。。。。” 
  “碧幽兽只是以讹传讹”白薪挥挥扇子打断他,“只是那珠子有灵性,会幻化出各种模样罢了,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秦明紧紧皱着眉头,眼睛里露出酷戾的神色,“不如听我一句,乘早把司命的魂魄毁了。我真是不明白,你想要那榆树精不是更该除掉他?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找碧幽珠重造他的元神?”
  白薪抿着嘴唇,嘴角微微翘起,眼里却是晦暗不明:“谁叫我欠她的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小便宜真是贪不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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