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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赶着去投胎(伪重生)+番外 作者:肿舵主(晋江2013-05-29完结)-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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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和人交流会影响你的判断,让你忘了你本来的目的,”昏暗的酒吧里白薪的目光像手电一样炯炯有神。
  “嗯。”楚翘认真地点头。
  “还有一件事。常家不是我给你安排的,本来我替你找了另一家,但是中途被掉包了。”
  楚翘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谁干的?!”
  白薪痛苦挣扎了一下:“我不能说。但是不管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你都要小心,很小心。”
  “无常和阎君知道这事吗?”
  白薪正要开口,却见无常顶着张冰块脸离弦的剑一样“嗖”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跟我回去。”他二话不说一把拽起白薪就往外拖。
  “还没付酒钱!”白薪高风亮节地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无常不耐烦地抱臂,看他双手把一堆银两捧给酒保。
  “楚翘,”他们离开的时候白薪转过身对她说,“楚翘,如果觉得孤单就来找我,我陪你说说话……”
  无常的速度很快,楚翘追出去的时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已经远去,白薪最后的话破碎在夜风里,楚翘知道他说的是“千万不要和他说话……”
  无常连拖带拽地把白薪带回他们俩的住处,屋子里弥漫着醒酒汤的酸味。
  “好难闻的气味!”白薪不满地皱鼻子。
  无常不理他,那罐子汤已经炖了一个时辰了,正是药力最强的时候,他关上火,用汤勺舀了满满一碗递给白薪。
  白薪嫌弃地拂袖便走,被无常无情地扯住,捏着他的下巴灌了进去。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白薪被强灌了汤委屈得紧,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秀气地按按嘴角,趁无常不注意飞快地拭了拭眼睛。
  “还敢提!”无常没好气。
  “哦,我知道了,”白薪若有所思道,“你还在气我逼你瞒着阎君。”
  “你既知道,”无常停了停,咬牙切齿道,“为何与她说?”
  “我觉得瞒着她不对,不厚道,非正人君子所为,而且会使她陷入险境……”白薪说着说着声音轻缓了下来,眼睛有点失焦,无常知道是醒酒汤开始发挥效力了。
  “哎呀,幸亏你又救了我一次,小常常。”
  无常见他清醒了,爱理不理地回了自己房间。
  楚翘回到阳间,想起刚才白薪的话,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话也说了,嘴也亲了,再要装透明也晚了,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到常乐身边待着,更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做,但是一边想一边飘,不由自主地已经飘到了常乐的家门口。
  她想不起来天地间还有哪里可以去,只好硬硬头皮穿过门,却见常乐坐在沙发里朝她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半瓶威士忌,一只空酒杯。
  她怔了怔,他大半夜地坐在这里,该不会是……等她回来吧。
  “我睡不着,所以就坐在这里等你。”他的脸上带着微醺的醉意,眼睛依旧冰寒彻骨。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开始基本日更~


☆、情挑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配氛围歌曲~Amandoti
  楚翘钝钝地“哦”了一声。
  “你回来了我就可以安心了,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常乐似乎已经有点醉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今天什么黄道吉日,一个两个都喝醉,楚翘扶额,决定听从白薪的劝告少和他交流为妙。于是她挑了个离沙发最远的墙角坐下来,抱着膝盖尽量不去看他。
  如果他能酒后乱个性让她早点把这事儿了结了就好了,楚翘不无期冀地想,可是常乐好像对女鬼比对女人更感兴趣,他站起身走到近处,蹲□把脸凑到她跟前,呼吸中带着酒气,但并不难闻。
  “怎么不理我?好热…”常乐扯了扯衬衣领子,开始解扣子,“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还在他只解到一半,露出锁骨和小半个胸膛就停了下来,也不在乎楚翘对他视而不见:“楚翘…对了,你叫楚翘,楚翘,楚翘……”
  楚翘敢打赌,从小到大除了她小学语文老师还没有哪个男人如此密集地呼唤过她的名字:“楚翘你的作业呢?楚翘你又没做作业!楚翘!”
  但是眼下的低声呢喃着性质太不一样,她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撩拨起来,悬在半空中没着落。
  常乐见她垂下脸,不断退避,便把嘴凑到她耳垂的地方轻轻摩擦,丝丝吐气:“今晚陪我好不好?陪陪我,楚翘。”他的声音像是哀求。
  常乐本就比她小几年,楚翘承认他脆弱忧郁的样子很有杀伤力,别说女鬼,连母夜叉都能被他勾得母爱泛滥变圣母玛利亚。然后呢?他就可以对他们予取予求,把他们的心在手心里揉搓,在脚底下践踏。想必他祭出这招从没失手过,可惜楚翘感觉到了那种志在必得的傲慢。
  “你不是楚翘,楚翘不会不理我,楚翘不会忘了我。”常乐似乎看到她眼底的轻蔑,颓然地摇摇头。
  楚翘的心猛得一坠,她怎么把他忘了,他们那么像,难怪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照片就觉得眼熟。一样的嘴唇,一样的鼻子,连睫毛的弧度都一样。
  “是你?”她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已经死了,忘了眼前的是谁。
  然后她看到眼前的眉毛弯起来,眼睛弯起来,嘴角弯起来,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张好看的笑脸,就像她五岁那年一样,她看到自己的手指穿过了他的脸。
  从五岁到十五岁,楚翘有个想象中的朋友。
  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有一天醒来他就在她身边,不说话,只是跟着她,弯眉笑眼的,他看她上课,看她做功课,看她练跆拳道,看她考试,在她做选择题的时候帮她指出正确的答案。那么多年,他和她一起长大,从孩童的圆润慢慢变成少年的单薄。直到她坐上去法国的飞机,习惯地扭头对身旁的他微笑,却找不到他了。
  她把他丢了,又把他忘了,她是什么时候忘记他的呢?明明在法国那些年她还时常想起他。她早知道他不是人,五岁那年他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微笑时她就试着伸出手去触摸那个笑容,然后触到一个幻影。
  爱蜂五狂躁的叫声把楚翘拉回了现实,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是他,他们只是长得像,她记忆中的那双眼睛和那个笑容很温暖,而眼前的却让她有点不寒而栗,她慌乱地站起来,转身穿墙逃进了客房。
  这时候只有白薪会找她。眼前的白薪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看来还是无常有办法,她松了口气。
  “小楚啊,为师酒醒后发现银两短了哦,你是不是又哄着为师给你买酒了?”
  天地良心!明明是他很绅士地主动请她喝的。
  “怎么办呢,喝都喝了,只好酒债肉偿了,为师先记着,你猜猜你欠了为师多少次?”
  楚翘一笑而过,她知道白薪只是嘴欠,她要真去肉偿估计他溜得比谁都快。眼下这惊魂未定的状态她太需要他温暖地犯个贱了。
  “谢谢。”楚翘由衷地对他说。
  白薪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眼梢微微一弯:“进行得怎么样?还是不顺利?”
  “嗯。外头那位喝高了,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成。”
  “快了快了,为师方才掐指一算,常家公子的姻缘就在眼前了。”
  “真的吗?”
  “啧啧!为师哪次骗过你!”
  “每次!”
  “……总之呢,我办事,你放心,乘现在好好合会儿眼,为师先回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着,常乐是你亲爹……”说罢不等楚翘再多问,白薪的影子就消失了。
  最后那句叮咛很大程度上让楚翘觉得释然。是她想得太多了,他们长得像又怎么样,一个是她小时候的幻想,一个是她未来的爹,亲爹,她只要牢牢记住这层关系就行了。
  常乐站在客房门外,抬起手,犹豫了会儿,终究放了下来,他知道她与他一门之隔,那扇门没有上锁,但他也知道把她逼得越紧她只会躲得越远。
  只要她回到他身边就好,他总是会有办法的。
  楚翘听白薪的话合了会儿眼,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灌满了屋子,房间里没有钟,她跳起来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升到了当头顶。
  她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冲出房间。万一常乐乘她睡着的出门,一下消失个几天几夜,她就只好守在这里傻等了。
  没想到这一合眼就合到了大中午,这还是她死了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着”。她觉得是昨夜发生的事情令她的精神过于疲惫。
  所以当楚翘在沙发上找到常乐时着实松了一口气,以至于足足十秒钟以后才注意到常乐面前还坐着一对贵气逼人的中年夫妻。
  女人保养得宜,时光似乎对她特别宽容,除了眼角的几条笑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其它痕迹,不过眼睛里的世故还是泄露了她年龄的秘密。她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从纹丝不乱的发髻,到晕着孔雀绿光泽的大溪地黑珍珠项链,到香奈儿套装上最微末的一条褶皱,到标准的淑女坐姿,仿佛是直投奢侈品杂志上阔太的典范。她显然在这个角色中浸淫了相当长的岁月,以至于一举手一投足充满名媛范。
  虽然女人掩饰得很好,但是楚翘感觉到她无可挑剔的优雅中深藏着一种焦虑,仿佛只要双腿摆放的角度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她那用黑珍珠,鸽子蛋,香奈儿和爱马仕筑起的世界就会瞬间分崩离析。
  相较之下男人的姿态则放松随意得多,他的五官说不上有多出众,但却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在他脸上流连。衬衣和西服显然出自一等一的老裁缝之手,严谨老派的剪裁在这个大叔身上却显得自在风流。楚翘知道,只有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在烈火烹油的泼天富贵中耳濡目染的人才会拥有这种驾驭财富的自信。
  “乐乐,告诉妈妈,这是不是真的?”女人指着茶几上一本八卦杂志,优雅地蹙着眉。
  杂志封面上是酥胸半裸的常乐和一个大胸嫩模在夜店门口激吻的照片,楚翘拿不准她是不是前天晚上在酒店与常乐春宵半度的美女,反正在脸盲症患者楚翘看来他们长得都一个样。不过封面上醒目的亮黄色加粗黑体大标题似乎证实了她的猜测:“常少夜战乳神60秒缴枪”。
  “不是真的!”楚翘差点替常乐喊冤,当时她也在场,那一场鏖战的确以缴枪收场,但是在此之前也酣畅淋漓了几百个回合,减去前戏十来分钟还是有的。
  但是常乐只是拧着脖子不说话,他好看的眉眼显然遗传自母亲,但没有那种经过精心伪装的市井气息。
  “乐乐,妈妈真的很担心你。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和你爸爸那时候不一样,但是你也不小了,老这么荒唐下去妈妈实在不放心,就算不考虑你爸爸的声誉,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我知道了。”常乐不着痕迹地扫了他爸爸一眼,声音意外得温顺,如果不是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敷衍,楚翘几乎把他误以为妈宝了。
  常太太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把音调放得更柔了,“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还记不记得郑伯伯的女儿小颖?”
  常乐想了想:“不太记得。”
  “怎么不记得了呢?小时候你们常常玩在一起,你还说长大了要娶她的。不过后来他们移民去了澳洲,你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常太太娇俏地笑了笑,拍拍常乐的胳膊,“下个星期她回国,爸爸妈妈刚好要飞法兰克福,你替我们好好招待她。”
  常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瞟了楚翘一眼,这个女鬼听说他要相亲,未免表现得太兴奋了。
  “郑颖是个正经女孩子,”这是常乐的爸爸第一次开口,“也是我们从小时候就认定的儿媳妇。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他的话说得波澜不惊,声音也很温和,但是楚翘发现常乐蓦地僵了一下。这对父子之间奇怪的气场让她觉得很好奇。她见过不和的父子,甚至在一起待上三分钟以上就会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她从没见过常家父子这种状况。
  他们的关系看上去不是差,而是好像根本没有关系,楚翘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常乐不是他爹亲生的,但是随即放弃了这个猜测,常乐虽然长得像他妈妈多一些,但是那冷漠疏离的神情,那薄薄的嘴唇却活脱脱是他爹的翻版。
  “我这种人渣配不上郑大小姐,”常乐斜睨着他爸爸,“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楚翘急得都快哭了,常太太比她更急:“乐乐!”
  常先生却似乎完全不在意儿子的忤逆不肖,挥挥手阻止了他妻子,“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你。”
  他撂下这句完全听不出感情的话,像是完成了任务,搀起自己的太太朝门口走去。常太太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我们走了。”风度翩翩的男人临走前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常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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