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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风因爱停-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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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 
  
  避开他的眼神,她试着移动他的脚,只见他的眉头不自主地皱了一下,想来极痛。 
  
  似是伤着脚骨了。冯清蓉除去他的靴子,隔着布袜轻轻揉捏脚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不由得开怀一笑。 
  
  乍见她嫣然的笑容,楚天阔只觉得眼前一亮,却从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她借机正了他的脚骨。 
  
  “好了,试试能站起来吗?”她伸手扶他的手臂。 
  
  “妖女!”他推开她,撑着地,使力站了起来,果然脚不如方才那样痛了。他瞪了她一眼,看见她关切的眼眸,心里一暖,却又小声道:“正骨就正骨,使什么美人计。” 
  
  不过是怕你痛,分散注意力而已,什么美人计,说这么难听! 
  
  冯清蓉心里嘀咕着,又说道:“你先等会,我把马找回来。”说完,拔足便跑,却被身边之人拉住了。 
  
  “蠢!”他狠狠地挤出一个字。接着把手指放入口里,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不多时,山坡上跑下来一匹白马,正是他骑的那匹。 
  
  “它肯听你的话?” 
  
  “我养的畜生,自然听我的话。” 
  
  她自然听出他说“畜生”时突然加重的语气,只是不晓得这人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原本她以为这些人骑的是别院的马,却没想到他们本就是骑马来的,自然是自己的马了。难怪刚才他说她“蠢”。 
  
  及至马走近,他纵身一跃上了马,由于用力太重,牵扯了伤口,他又皱起眉头,低低骂了一声。 
  
  看他上了马,她冲他挥挥手,转身复向山坡走去。 
  
  “回来!你干什么?”马上的人喊道。这个蠢女人该不是想走回去吧?凭她,只怕天未黑就迷路了。 
  
  “我找我的马。”她喊道。 
  
  “又蠢又笨,又呆又傻。”那人又骂了一句。 
  
  “你——”冯清蓉未及开口,那白马已到跟前,一双大手将她拎到马上。 
  
  “放我下来,我的马怎么办?” 
  
  他不言语,只用力将她围在怀前,马鞭一挥,白马便飞驰起来。 
  
  没想到白马跑这 么 快‘炫’‘书’‘网’,冯清蓉花容失色,伸手抓紧了他的衣襟,却依稀听到他喉间低沉的笑声。 
  
  幸灾乐祸!她心里恼怒,手下用力,狠狠掐了他的手臂一下,恰是他方才受伤的地方。 
  
  他臂上吃痛,发出“咝”的一声,接着双腿夹紧了马腹。马通人性,跑得更快了,只吓得冯清蓉紧闭了双眼,手愈发紧抓着他的衣服,引得他大笑起来,似乎极愉快。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只有呼呼的风声跟朗朗的笑声四处飘荡。 
  
  不过半个时辰,已到了别院门口,楚天阔先下了马,才将冯清蓉抱下来,伸手触到她的小手,柔柔的,凉凉的。他心里一荡,紧紧握住了,在她耳边嘱道:“回去先换衣服。” 
  
  冯清蓉挣脱他的手,跑进院子,似乎又听到他低低的笑声。
  
  第二日,一大早,冯清蓉便跑到马厩里,枣红马正埋头吃草。她走过去,拂拂马背,嗔道:“坏东西,害我担心一晚上,你却自己跑回来了。”马儿将头凑过来,喷了她一脸热气。 
  
  推开马头,看到马厩墙上挂着的刷子,遂取过来,替它刷毛。一面刷,一面絮絮地说:“昨儿个你虽然摔了我,可我知道那并非你的错,所以我也不怪你,不过,今天你可得好好听话哦。”马儿似乎听得懂她的话,极温顺地将头贴紧她的手心。 
  
  忽然心念一动,她四下一瞧,却不见楚天阔的白马。想来他的伤已无碍了,这么早就出去了。 
  
  轻轻牵了马出来,甫出院门,就见一位身着烟水蓝袍子的少年公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匹白马正安静地守在他的身边。 
  
  真是一副绝美的图画,绿草、红花、白马、蓝衫,不谛于人间仙境。只可惜,她不是那个欣赏风景的人。 
  
  “楚公子早。”冯清蓉笑着打了个招呼,从他身侧走过。 
  
  “蓉儿早。”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冯清蓉大惊,四下看去,并无别人,遂放下心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丝微笑自他的唇边绽放开来,他伸手夺去她手里的缰绳。 
  
  “你干什么?”她怒道。 
  
  “以后不许独自骑马。”他俯身检查了下马蹬,又察看了马鞍,辔头,才把缰绳递给她道:“骑马前,这些都检查一遍。” 
  
  说完,他轻快地翻身上马,回头说了一句:“跟上”,便策马奔去。 
  
  冯清蓉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叹了口气,只牵了马,慢慢走着。却见前面的人已然停下,回身不解地看着她。 
  
  “罢罢罢,且过了这一日,以后怕也不得相见了。”冯清蓉心一横,便上了马,朝他奔去。见她追来,他展眉一笑,整个脸庞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真是个祸害。”她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他凑过来,耳边露出蓝色的缎带。她这才注意,原来他束发的带子跟衣服是配套的,还真臭美! 
  
  “你这次来带了几件衣服?”她笑着问。 
  
  “好看吗?你若喜 欢'炫。书。网',我送你几件。” 
  
  “太贵了。”她拒绝,芷绮绣坊的衣服,一件可供平常人家花费两年,她可消受不起, 
 5、她是女人 。。。 
 
 
  也不想那么招摇。 
  
  “又不要你的银子,怕什么?”他又笑。 
  
   

作者有话要说:好受打击哦,发了这么多,都没有理我~~~~~

连点击都还没到十位数,郁闷死了。




6

6、卸下伪装 。。。 
 
 
  看到他欢喜,她也不由得欢喜起来,回了他一个笑容。两人谈笑着很快就到了开满野姜花的河边,楚天阔下了马,又转身将冯清蓉扶下来。 
  
  他一拍马背,道:“今日你也落得轻松了,去玩吧。”白马轻嘶一声,朝远处走去。枣红马见状,稍一犹豫,也跟在后面小跑着追去了。 
  
  沿着河边走了一会,楚天阔寻了一块大石坐下,并不言语,只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见他如此,冯清蓉也不去理会,自去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平躺下来。 
  
  抬眼是一望无际的蓝,身侧是浓浓淡淡的绿,鼻端萦绕着野姜花的清香。这时,轻柔的箫音响起,如冬日暖阳下,坐在南墙根晒太阳打瞌睡那般的惬意,又像是寂寥的秋日,坐在窗前,听雨打芭蕉那样的慵懒。 
  
  迷迷糊糊中,似是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但觉有人轻轻走来。睁开眼,果见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正探询地盯着她的脸。 
  
  “还真睡着了,看来我的箫声不是一般的难听。”他收回了目光,坐在她的身侧。 
  
  看他的神情,似是有点难过,她暗恼自己怎么竟然真睡了,这么不给他面子。想至此,她赶紧坐起来,惭愧地说:“呃,小弟愚顿,不懂音律,只觉得心里舒畅,就——” 
  
  “呵呵”,他转过脸来,看向她,眼里一丝的戏谑:“这原本也是安神的曲子,昨日扰了你的清梦,今儿算是赔礼。” 
  
  “切,”冯清蓉方欲开口,却见他伸过手来,掌心一枚绿色的果子。竟是昨天给他止血的果子,不知何时他藏起来一个。 
  
  “这是什么?” 
  
  “白首乌。”她伸手接过果子:“里面的白毛可止血。” 
  
  “你怎知这些?你学过医术?”他复抢过那果子。 
  
  “久病成良医啊,幼时体弱,吃的药多了,也就略知一二。”套用了昨日冯清远的话,免得再费周折解释。 
  
  他似乎并不相信,只淡淡一笑。
  
  沉默了一会,他又开口道:“下个月初九,我便满二十了。” 
  
  “那恭喜你了。” 
  
  男子二十要行弱冠礼,是很重要的日子,行了冠礼,他便不再是个孩子,而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了。 
  
  “行过冠礼再过一阵子,就要大婚了。”他喃喃低语,听起来他并无娶亲的快乐,反而带着一丝烦恼。 
  
  “呵呵,你是双喜临门呢。”她笑着打趣,见他不作声,只得讪讪问道:“是哪家女子?” 
  
  “顾家。”他回答,看到她脸上的疑惑,遂解释说:“顾尚书之女,顾芷若。” 
  
  顾芷若,上镐最负盛名的美女,家世好,相貌好,且极有才情。据说芷绮绣坊就是她在打理,那里的衣服全是她亲手设计,每次新装做出来,立刻风靡京城,成为众多王孙公子名门淑女竞相追捧的对象。 
  
  难怪他的衣服都出自芷绮绣坊,原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楚公子是有福之人。”她由衷赞叹。 
  
  “蓉儿,”他低语,顺手折了一支野草,放在指间玩弄着,又道:“我要的不是那些,什么背景美貌,我都不在乎,你知道的,蓉儿。” 
  
  他又叫她蓉儿,叫得那样熟稔,似乎叫过千遍万遍般。 
  
  她不知该说什么,他说她知道,不过认识才两日而已,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竟然那样说。 
  
  “若能日日如现今这般——”他低低开口,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沉默着。 
  
  似是过了好 久:87book。com,他才又问:“蓉儿,你可曾想过要怎样的生活?” 
  
  她要怎样的生活?她的眼前浮起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时而沉静如海,时而和煦似风,时而严厉,时而平稳,让她猜不透看不穿。可是,她知道,他总是对她好的。 
  
  她微微一笑:“我要的生活很简单,找一个村子,开个药铺,生几个孩子养一群猪,平日我外出采药看病,她在家照顾孩子,如此便很好。” 
  
  话刚说完,见身边的人已变了脸色。他狠狠地将手里的草扔在地上,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连玉箫落在草丛里都没有留意。 
  
  他真的生气了,冯清蓉转头看着他修长的身影,竟瞧出些孤单来。
  
  无意识地咬着一根野草,突然有点意兴阑珊,什么都没了兴趣。枯坐了一会,终于将玉箫收进怀里,缓缓站起来,没精打采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枣红马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只怕是玩疯了,不来寻这个临时主子了。 
  
  过不多久,却听马蹄声响,看见长贵正策马奔来,身后跟了那匹枣红马。 
  
  “六小姐,”长贵下了马,把缰绳递过来,“这马自己跑回去了。” 
  
  想来是楚天阔告诉他她在这里的,他虽恼怒,可仍是惦记着她。她心里一暖,接过缰绳,默默地上了马。 
  
  用过午饭,就要收拾东西回京了。冯清蓉依然坐着来时乘坐的马车,冯清远跟其他公子骑马走在前面。有风吹过,带来他们零散的话语。 
  
  “史兄有艳福了,今晚可到情芳楼风流快活咯。” 
  
  “呵呵,各位承让。”很沉稳的声音,正像他本人,冯清蓉想起他昨日为她抱不平的样子。 
  
  “此次威武将军没来,倒让史兄捡了个便宜。” 
  
  “下次再比过,彩头是琴香院的花魁采秋姑娘,我就不信还会是史兄赢。”又一人道。 
  
  “你们就别打采秋的主意了,那是表哥的人。”邪谑的声音传来,正是楚天阔。 
  
  冯清蓉心里一动,摸了摸怀里的玉箫。楚天阔显是对她气极,这半日对她视而不见。本想趁中午用膳时把玉箫还给他,没想到,她方要过去,他已转身走了。就连刚才,她上马车时恰经过他的身边,他也只是冷冷地望着天,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这人脸也变得太快了,前两日牛皮糖似的死缠着她,而今天她不过说了一句话,他便恼了。他真的在意她?所以会气她在他敞露了真心后,还用假面目对他?还是他原本就是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子。
  
  轻轻掀开帘子,看向前面几个意气风发的身影,目光触及烟水蓝的袍子,恰见他似是无意的回头,对上她的目光,他脸色一沉,又转过头去。 
  
  真是孩子气,什么都写在脸上。要成亲了,还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较劲。他比她大六岁呢,也不嫌害臊。 
  
  可是她不想看着他生气,真的——不想。 
  
  沉思了会,她再度掀起帘子,扬声道:“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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