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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穿越之鸾凤和鸣-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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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不由叹道:“我也舍不得呀!”

她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虽说谈不上自力更生,却是悠然自得,难得的自在和超脱。回去,面临的不单是责任,还有那一份忐忑地感情,不知宁熹是否会因她的归来而开怀,抑或是……恼怒?

“郡主,您的家不是在锦义府吗?”琳云不解地问道。她不明白,流光又不是周山人,来周山也不过几个月时间,怎会不舍?

流光扯出一抹苦笑,没有再说话。她转头望向山底下那座四四方方的周山县城,将它的模样印进心底。

楮亭襄没有乘辇,他憋着一腔气愤,策马在道上疾跑了一阵,稍作发泄。待胸中舒畅了些许,才勒马停了下来,等着流光他们。

流光远远地瞅见他骑在马上,候在道旁等他们,伸手出窗外招了一招,楮亭襄露出了一抹笑容,将速度拿捏好,不徐不慢地跟在流光的窗前。

“二哥哥还在生气呢?”官员们相送之时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是瞧见了的,自然也没有错过楮亭襄那时的神色,他当时的表情,就像极力忍耐着拿马鞭抽人的冲动,一张俊脸都有几分扭曲,偏生官员们还像都看不出来似的,只当楮亭襄是羞赧于外室曝光才至脸色涨红。

“没有了。”楮亭襄微微一笑,不自觉摇了下头。

“你和他们置什么气,只当他们是……路人便罢了。”流光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一下他,“打酱油的”差点儿脱口而出,幸好出口之时转得快,生生改成了“路人”。

楮亭襄回以一笑,不置可否。他气的不是他们的态度,而是他们将流光当成了他在周山县看中的女人,带回去做外室的。寻常百姓的女儿,就是做皇子的妾室,也是不够资格的,所以也不怪那些官员会那样猜测。他们哪里知道,流光是楮亭襄求之不得的女人 ?'炫书…3uww'

那时,楮亭襄年纪还小。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崇拜父亲的少年,更何况他的父皇,是大易国的皇帝,万民的天子!那一日,他携了太傅布置下的功课,借口要找父皇讨教,摒退了侍人,独自进了乾德宫。

乾德宫今个儿甚是清净,本该侍在内宫里面的太监宫女统统都不见了踪影,楮亭襄疑惑地走了进去,却在正殿门口脚步打了住。殿内传来交谈声,一个是父皇,另外一个,楮亭襄偷瞧了一眼,是禁卫军副都领祁珩。

祁都领端直了身体跪在楮云澜面前,说道:“臣自请恩旨,愿入卿云郡主府内相伴,为陛下分忧。”

“荒唐!”楮云澜愤然起身,一拂袖,将祁珩一指,喝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大易的皇子!岂可侍于他人 ?'炫书…3uww'”

祁珩面色不改,叩拜于地,说道:“臣不过是一乡野村夫,因功夫尙可,入了陛下的眼,封禁卫军副都领一职,已是蒙了圣恩。”

“好!好!好!”楮云澜自嘲一笑,连连称好,肩膀却是在一瞬间跨了下来,他在龙座上坐下,叹息道:“朕知晓你还记恨着朕,是朕薄待了你和你母妃,若不是你被莫殇带走,你母妃也不会郁郁而终。如今,你既已回到朕身边,朕如何再忍让你母妃在天之灵不得安息?此事不必在提,明日早朝朕就颁旨,册封于你,将你的身份大告天下。”

“不可。”祁珩豁然抬头,凝望着楮云澜,说道:“臣自知辜负陛下的期望,但请陛下听臣一言。”

“你说!”楮云澜隐忍着怒气,看向跪在下方的祁珩。不愧为他的皇子,即便是跪于地,也掩不住一身然然傲气!

“臣自知事以来,只闻有师傅、师兄、师姐三人,对父母之事,师傅从未与臣提起,此番下山,亦是为遵师命。臣于三年前就应回山复命,却滞留于锦义三年有余,臣请陛下恩准,辞去副都领一职,归于山野,侍奉恩师。”语毕,祁珩又是一拜。他这一拜,拜的不仅是陛下,还有他的父皇,他是以要辞官回山要挟楮云澜,若是楮云澜将他的身份宣告天下,他便弃而离宫。

楮云澜闻言,压下胸中愤恨,辗转思量之后,轻叹一气,说道:“罢了,你不愿将身份明了,朕亦不强求。只是入卿云府邸之事,休要再提!起来吧!”

“陛下,”祁珩仍旧不为所动,跪在地上的身姿,益发端直,“臣有一事启奏。”

楮云澜见他不起,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何事?”

祁珩朗朗道来:“宣佑十三年,莫殇师姐,已将其女郁流光许配于臣。臣此番自请入郡主府,实乃臣之甘愿,更为遵循师姐遗愿,请陛下恩准。”

“你说什么?”楮云澜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问道:“休要欺蒙于朕!”

“臣不敢。”祁珩挺直了身躯,奏道:“此事千真万确,有臣的师傅留缇老人为证。当日之事,师傅已在场,臣之言,句句属实。”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五十章 人影

祁珩自乾德宫出来。就被楮亭襄拦个正着。楮亭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微臣参见二殿下。”祁珩不徐不慢地与楮亭襄行礼。

“平身。”楮亭襄将他叫道,手一搭,把祁珩拉到一旁,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着有人,这才问道:“你当真是我皇兄?”

祁珩皱了皱了,忆起方才在殿内听到的动静,心下了然。

“是与不是?”楮亭襄急切地又问了一遍。

祁珩是个性直的人,但是他却有他的执拗,当即答道:“不是。”

“你骗我!”楮亭襄有些恼了,问祁珩:“方才我明明听到你和父皇的谈话,父皇说你是他的皇子!”

“我不是你皇兄,不过,我是你哥哥。”祁珩爽朗一笑。他将身份与楮亭襄坦承,却是倔强的不认是皇子。皇兄和哥哥的区别,将他们谈话尽收耳底的楮亭襄如何不懂其中的奥妙?

楮亭襄展颜,问道:“你这就要去那个卿云郡主府上了?”

祁珩点点头。

楮亭襄蹙了蹙眉,说道:“我听说她不是个好女人。”

祁珩一摇头,不与他解释为何他执意如此,楮亭襄也只好作了罢。他又问祁珩:“你会回来看我们吗?”他和大皇子楮亭誉虽是同母所出。却有些不和,这面前的一位哥哥,他倒有点儿喜欢。

祁珩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该是有机会再见的。”他并不想再进宫来,以他的性子,自是不会欺瞒楮亭襄。

楮亭襄撇了撇嘴,说道:“那我就找机会去见你就是。”说罢,又拉着祁珩扯了一会儿家长里短,才放了他离去。

楮亭襄回想起这一段往事,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来。那时年幼,不懂儿女情长,听闻宫女太监们碎嘴,就认定流光是个yin乱的女子,再加上后来萧彧一事,更是让他对流光印象不好。让他对她改观的,却仍旧是萧彧,他很好奇,这个颇受好友赞赏的女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先是霸了他哥哥,后又据了他的友人。岂知后来的相处,却让他逐渐发觉她的与众不同,她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为她挂怀,牵挂于心。

“二哥哥在想什么趣事呢,笑得这般开怀?”流光好奇地看着楮亭襄一个人骑在马上边走边笑,忍不住出声询问。

楮亭襄这才惊觉自个儿不自觉笑出声来。转头对流光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段儿时的往事,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定是开怀之事了,二哥哥说与我听听吧?”这一路上单调了些,找个人说说话,也算是解闷。

“都是些儿时的糗事,不说也罢。”

楮亭襄这么说,流光就识趣地不再问了。就在此时,祁珩自禁卫中骑马走了出来,楮亭襄疑惑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祁珩拿着马鞭指了指流光的车辇,说道:“你上去陪着她,我去前面看看。”

楮亭襄心知有异,顾不上男女之防,下马上了辇。祁珩又招呼了几名身手不错的禁卫过来护着,才策马前行。

“怎么了?”流光听见他们的谈话,问上来的楮亭襄究竟是怎么回事。楮亭襄亦不是更清楚,只是说道:“祁珩去看了,大概是有些不妥。”他顿了一下,又接着对流光说道:“有我在这,你别怕。”

流光只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她倒不是害怕,不过,她也不好忤了楮亭襄的好意,只是嘴角微翘,不置一语。

楮亭襄以为她是在担心,伸手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示意她放心。流光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任由他握着,转头看向窗外,凝着逐渐远去不断变换的场景。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辇子忽然颠簸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摇晃,流光慌忙抓在窗上,想要稳住抖动不停的身子。楮亭襄见状大手一揽,将她扶住,流光顺势将手抓在他的腰上,借由楮亭襄稳住身形。好一阵子,辇子才又平稳下来。

琳云在楮亭襄上来的时候,就让了出去,与车夫同座。这响在外面问道:“郡主,方才车夫不妨,有一段颠簸的路面,郡主受惊了,可有伤着?”

流光的头还埋在楮亭襄的腰际之上,腿脚还将他压着,他的手臂将她整个儿环住,两个人都上身倾斜,靠着车厢内壁。她在上,楮亭襄在下,姿势极为暧昧。

听得琳云询问,流光急忙说道:“没有事,让他注意着点儿就是。”

“是。”琳云在外面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里面的楮亭襄却是还将她环着不松手。流光瞪了他一眼,想要挣开他,他反而更搂得紧了些,一手将她压进他怀里,一手稍稍抚下,在她的腰上摩挲,顿时激得她身子一麻,起了一阵鸡皮。

“二哥哥?”流光从他怀里发出一声疑惑地闷声,她的声音是从楮亭襄的衣襟之内透出来的,他将她压进怀里,她都快透不过气来。

楮亭襄也不搭理她,只是将她往上抱了抱,让她的头露了出来喘气,掌间摩挲的动作却是不停,反倒越见温柔。

流光有些不明所以,楮亭襄这是怎么了?按说,就算是欲求不满,也不至于搂抱一下就忽然起了兽性。方才他还好好的,怎么辇子颠簸一下,就突然转了性子?

“二哥?”流光抬起头来又叫了一声,楮亭襄在她抬头之时,手往她后脑勺一按,将她的脸按在他肩窝子上,让她看不见他的容颜。

楮亭襄这时的脸上,有三分怜惜,有三分满足,有三分惆怅,还有一分落寞。他是知晓祁珩和流光的亲事的。祁珩是他的哥哥,他不能夺祁珩所爱,可是他对流光,确有一分割舍不下的感情,让他很有些不想放手,就想这样将她搂着,护在身边。祁珩之于他是一种向往,他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守护在她身旁。

流光见楮亭襄不答话,却又紧紧地将她搂着,一时有些恼怒,用力将他一推,没想当真推开了,身子没耐不住惯性,往后一仰,就要摔去,楮亭襄揽手一环她的纤腰,将她抱了回来,说道:“小心一点儿。”

流光掀开他的手,侧身坐好,细细地看着楮亭襄的面色,他显得很是镇定,脸上不露一点儿异常,就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松手,好似是她的幻觉一样。

见他如此,流光反而不好开口指责他吃她豆腐,正犹豫之间,祁珩策马回来了,流光从车窗看到缓缓而至的祁珩,方敛了口,只当刚才的一幕全然没有发生过。

因这阵子雨水多了些,道路被淋得有些坑洼,车辇行过,摇摇晃晃抖个不停。楮亭襄不舍让流光受这颠簸之苦,遂以提早找了宿头歇下。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他们此行是由周山县向北。途径渔阳县,昆苍县,百户县,长融县,岷山府,锦兴府,最后至锦义府,这间客栈,便在周山县与渔阳县相通的官道旁,专门招待过往路人而设。

郁渐掀开车帘,接了流光下辇,将她往客栈楼上引,这客栈剩下的房间都被他们包下,分配给流光的那一间,在二楼。流光跟着郁渐走上楼梯,拐弯之时,瞥见楮亭襄和祁珩在门**谈,祁珩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些忧虑。

午间他们出发不久,祁珩就独身一人策马前行,少时回来,却未发现异常之处,这会儿他与楮亭襄在外说话,可是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郁渐推开房间,将流光带进去安置好,又将房间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个遍,这才说道:“呆会儿膳时我会过来唤你,长姊先歇上一会儿吧。他们在下面还要耽搁上一阵。”

“好,你先去忙吧。”这一行,就属流光最轻松,琐事杂物,都被他们几个男人分担了过去,她要做的,就是带上自个儿上路就成。流光四下一看,她随身带的小包袱已被琳云提了上来,搁在床头,床上的被子,桌上的茶具,都换成了他们自己的。架上放着打好水的盆子,流光走了过去,拧干帕子擦了擦脸,坐了下来。

她倒是不怎么累,还不想休息,楮亭襄他们几个还在楼下安排着侍卫们的房间和轮值的人,想来离开膳还有一会儿,便从包袱里翻出一本闲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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