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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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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河明白,她无法给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也不会留她。“顾相不送送本宫吗?”

顾非凡含笑起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没想到,永河突然扑入他怀中,双臂紧紧的缠在他腰间。他剑眉冷蹙,用力的推开了她,永河一个踉跄,娇弱的身子重重跌坐在地上。头顶,传来他不屑的冷笑。“公主就这么缺男人 ?'…3uww'你现在的模样,和青楼中的妓。女又有何区别?”

他的话无疑是伤人的,但永河没有哭,她已经不记得流泪的滋味了。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夜,他压在她身上,却不停的呼唤着飞澜的名字。她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他,而当他清醒之后,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厌恶,好像她是十分肮脏恶心的东西一样。

他对她说,“公主大可以将此事张扬出去,我会娶你,但我同样会恨你。”

永河从未奢望过他的爱,但她也不想他恨她。何况,永河不笨,她可以想象嫁给他后,处境只会更艰难,相敬如宾只是一种奢望,他会直接将她推入‘冷宫’。所以,永河选择了沉默。但她万万没想到,一夜风流,竟然留下了祸根。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藏都藏不住。那时,君洌寒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她拿掉孩子,她依旧是他的姐姐,是风光无限的永河公主。另一个,孩子可以留下,但他们姐弟之间,从此恩断义绝。因为,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顾非凡早晚有一日是要反君洌寒的。

女人的身体中天生都藏着一种母性光辉,所以,她选择了后者。她狼狈的下嫁,从此,她与君洌寒形同陌路,他依旧喊她皇姐,只是,声音中再也没有温度。为了这个叫做顾非凡的男人,她抛弃了最珍贵的亲情,她不止一次问自己,值得吗?可是,永远没有答案。

永河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狂笑着,蹒跚的离开。

永河离去的背影,定格在飞澜眼眸中,带着些微的刺痛。她飞身从窗子闯入,黑衣飘然,轻落在顾非凡身后,负手而立。

“我以为你不会现身了。”顾非凡一笑,并无丝毫的惊愕之色。

“表哥的美男计的确精彩。”飞澜冷然一笑,而后,手中寒光一闪,宝剑毫无预兆的刺向顾非凡。剑锋直指顾非凡心口,而他却不躲不闪,唇角笑靥都丝毫不变。

千钧一发之际,剑尖在顾非凡心口一寸处,突然偏离了方向,从他左侧擦过,钉在了身后的墙面上,剑锋只扫落了他鬓角的一缕发丝,墨发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卷曲成鬼魅的弧度。

“我可以认为这是因妒生恨吗?原来飞澜也会吃醋呢!”顾非凡戏谑的一笑。

飞澜哼笑,道,“顾相魅力无边,你可以继续自恋下去。”

顾非凡转身,来到飞澜身边,斟了杯茶递给她,温热的上泉水,上好的雨前茶,是飞澜的最爱。“尝尝吧,这茶不必宫中的差。”

飞澜容颜清冷,并未去接他递来的茶盏,因为品茶也是需要心情的。

顾非凡轻叹一声,而后放下手中茶盏,温声道,“还在生我的气吗?你的伤,好些了没有?”

飞澜敛眸不语,半响的沉默后,才淡声问道,“你和宁王,什么时候的事?”

从他利用了她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飞澜一定会问。他在她身边坐下,平静的回答,“三年前。”

飞澜微冷的勾动唇角,三藩一战,打了整整五年,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条件呢?”

“半壁江山……和你。”顾非凡淡声回道。

飞澜墨色的瞳眸,冷光灼灼闪动。“你一定要反皇上吗?”

顾非凡讽刺的一笑,“即便我不反他,他早晚也会除掉我。我们都不是能轻易受对方所控的人。”

飞澜沉默不语,低敛的长睫遮盖了所有的情绪。

“飞澜,如果我和君洌寒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我吗?”半响后,顾非凡再次出声询问,他的声音低沉,甚至是小心翼翼的。

飞澜一笑,抬起眸子,静静的凝视着他,“你知道我不会选择。”

顾非凡苦笑,又道,“你现在可以不选,但总有那么一天,你必须要去面对。”

飞澜哼笑,眸中多了几丝兴味。“如果我选了一个,那另一个呢?会死吗?”

顾非凡的眸色沉了了下去,“如果你选择了一个,就要跟他同进退,共生死。”

“那表哥觉得,我会选谁?”飞澜一笑,透了几丝邪魅。

第99章 太晚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

顾非凡的眸色沉了了下去,“如果你选择了一个,就要跟他同进退,共生死。”

“那表哥觉得,我会选谁?”飞澜一笑,透了几丝邪魅。

而顾非凡却笑不出来了,他起身从木匣中取出一样东西,十分郑重的摆在飞澜面前。“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希望你先看一样东西。”

飞澜略带不解,动作缓慢的拆开面前的信封,展开信笺,而后,美丽的容颜再也无法维持一贯的淡漠,错愕、震惊、无措统统呈现。那是一封婚书,确切的说是她爹慕容枫写个顾家的一封婚书。上面,有将军府的印章,还有慕容氏与顾氏两家大家长的落款。是一封很郑重的婚书,书写的时间是飞澜出生的那一年,订婚的两个人,正是她与顾非凡。

“怎么会有这个?我从未听爹提起过。”飞澜蹙眉问道珂。

顾非凡神情温润,端起茶盏轻品了一口,“你家里也有一封和这个一样的婚书,是我爹亲笔写给舅舅的,应该焚毁在那场大火中了吧。当年,舅舅一直觉得你年幼,想等你及笄再告诉你,没想到,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飞澜再次沉默,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呵,她怎么觉得就像一场笑话,她一直当做哥哥的男人,突然告诉她,他们之间是指腹为婚。

“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好?”顾非凡低笑,带着几分自嘲,“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妻子。滞”

飞澜仍然沉默着,双手交叠在一处,有几分惶恐不安。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他陪她读书、练剑、玩耍,将她捧在手心。她并非不懂顾非凡的心意,或许是太熟悉了吧,对他的感情,永远停留在了兄妹之情,擦不出爱的火花。她一直装傻充愣,不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但现在,他已不允许她再逃避,飞澜是真的手足无措。

“还记得你初入孔雀山庄的那一年吗?那年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顾非凡淡声说着,眸光涣散,一点点陷入回忆之中。

飞澜初入孔雀山庄之时,也是慕容一族刚刚灭门不久。那时的她很自闭,大雪之后,年少的他们都在院子中赏雪、堆雪人、打雪仗,只有飞澜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厌倦了她自暴自弃的样子,费了些力气才将她从屋子里骗出来。

“来,和我们一起打雪仗。”他不由分说的将一团雪球塞在她手中。

飞澜凝着眉头,似乎很不喜欢刺眼的阳光。她有些负气的将雪团丢在他锦色的衣摆上。

顾非凡不仅不怒,反而朗笑着,再次握了雪球塞给她。“出气吗?没出气继续打。”

他的话终于让飞澜笑了,她和他在阳光下嬉戏打闹,雪球打在身上,散落开,扬起一片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唯美的光泽。笑闹声在园子中此起彼伏不断,而一生冷冷的呵斥,突兀的让一切偃旗息鼓。

“慕容飞澜,谁允许你跑出来的!”君洌寒不知何时站在了园中,纯白的锦袍,与冰雪融为一色。他站在风雪之中,俊秀挺拔的身姿,耀眼夺目。

飞澜似乎很怕他,僵直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而顾非凡却挡在了他身前,遮挡住君洌寒落在她身上的冰冷目光。“顾非凡见过三皇子,不知殿下有何赐教?”

君洌寒一向孤傲,他甚至没有正眼看顾非凡一眼,而是与他擦身而过,一把将慕容飞澜扯了过来,抓起她已经红肿的双手,带着怒气的低吼,“你是不是忘了我告诉过你什么?你的伤没有痊愈,根本不能受寒!你这双手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那时的飞澜,一直在禁锢着自己的心,换句话说,她在抗拒君洌寒。“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她挣扎着,将手从他手掌中抽出。

“我是在关心你,你别不知好歹。”君洌寒也有些恼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执拗的小妮子。

“你的关心我也不在乎。”一句话,飞澜脱口而出。

君洌寒冷冷的看着她,周身强大的气场散发着骇人的寒气。飞澜再次低了头,默不吭声。彼此之间,便陷入了僵持。

而此时,顾非凡走过来,邪气的扬着唇角,“我会好好照顾表弟,便不劳三皇子费心。”他说完,温柔的牵起飞澜冻得红肿的双手,他低头看着她,眸中尽是宠溺。他将她的双手置于唇边,呵气温暖着她。

君洌寒站在他们身旁,脸色比冰雪还要沉冷……

“或许是男人的直觉吧,那时我便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所以,我将你拉走了,那样的理直气壮,因为,你是我顾非凡未过门的妻子。”顾非凡轻笑,侧头,温润的凝望着她。

飞澜清澈的墨眸,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在笑,笑靥嘲弄。如果是五年前,她看到这封婚书,或许,她会遵从父亲的遗愿嫁给他,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君洌寒的女人。但是……“太晚了,对不起。”低哑的声音,略带着哭腔。

“飞澜。”顾非凡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是难掩的疼痛。

她突然仰起头,将眸中的泪逼了回去,倔强的没有让它留下来。她唇角上扬成绝美的弧度,只是,她的笑,是嘲弄的,是苦涩的。她摇着头,再次说道,“太晚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飞澜的话,无异于在顾非凡心口狠狠的插了一剑,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曾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隐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发出清脆的骨节撞击声。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他沙哑的问。

“五年前。”飞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顾非凡突然狂笑了起来,但是,他此刻最想做的,却是大哭一场。只是,他不能在飞澜面前落泪。她不仅仅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是他用尽全部去呵护的女人。而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

在他狂妄的笑声中,飞澜起身,缓缓的走到墙壁旁,伸手抽回了***壁中的龙鸣剑。“表哥,对不起,今生,就当飞澜负了你吧。”腕间翻转,剑光闪过后,她将宝剑利落的收回腰间。而后,再次看向顾非凡,冷然道,“表哥,你是不是宁王的人,我并不在乎,但你休想再利用我。”

说罢,她大步离去,而身后,突然传来顾非凡的低沉而执着的声音,“飞澜,你是不是君洌寒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但你一定会是我顾非凡的妻子。你与豫南王的仇,我会替你报,这是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飞澜只微顿了下脚步,但还是决绝的离开。

男子唇角扬起一抹极讽刺的笑,呵,他顾非凡自命不凡,却偏偏忽略了一点,君洌寒若不让飞澜成为他的女人,他又怎么会放心将二十万大军交到她手中。

哗啦一声巨响,顾非凡云袖一扬,将桌面上所有物件一扫而落,精致的杯具茶盏,贵重的文房四宝碎裂一地。他双手撑着桌案边沿,手背之上青色血管凸起。“君洌寒,君洌寒!”他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

*

从丞相府回来之后,日子似乎再次恢复了平静。飞澜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一纸婚书,而永河也不曾再去过丞相府。每日上朝下朝,陪无忧念书习武,日子从未过的如此惬意。

“这招神龙摆尾不对,重新再来。”飞澜淡声纠正,手中木剑落在无忧腕间。无忧吃痛,哎呦了一声后,将剑招重新又练了一次。

“都练了一个早晨,该歇歇了。”永河沿着石子路,由远及近而来,面上笑意温润,手中托盘中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都是无忧喜欢吃的。“无忧,过来吃点心,休息一会儿再练。”

“还是公主娘亲最疼无忧。”孩子丢下手中的木剑,欢快的坐在永河身旁,抓了块糕点送入口中。

永河含笑,用锦帕为无忧擦拭额头的薄汗。“飞澜,何必跟孩子这样较真,你看看,这小手腕被你打的红了一片。”

飞澜板着脸在一旁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润喉,而后道,“我可以对他仁慈,但敌人绝不会对他手软,现在我对他的宽容只会害了他。”自从洛青缨谋害无忧的事件之后,飞澜对无忧越发的严厉了,一个人想要不受到伤害,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

“吃好了吗?”飞澜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淡淡落在无忧身上。

“吃好了。”无忧有些委屈的放下了手中的糕饼。漆黑的眸子骨碌碌的转动,无辜至极。

飞澜柔和的一笑,将温热的茶低调他面前,又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吃好了就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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