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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北京atoz-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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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是抹不去的。八大胡同毕竟是北京特定的历史阶段的产物。至于是否有必要把它列为景点隆重推出,确实够让人为难的。怀古乎?怀旧乎?八大胡同,似乎跟巴黎的红磨坊、纽约的红灯区还是有区别的,东西方的道德观念,也还是有区别的。所以,本地虽然一直向外来游客推荐“胡同游”,但八大胡同并未列入其中,即使不能算禁地,也属于被刻意遗忘的角落。    
    


第一部分B:八道湾 Badaowan

    说起八道湾,很自然地就会想到周作人,以及他的苦茶庵。八道湾仿佛是因为苦茶庵出名的。梁实秋说:“周作人先生在北平八道湾的书房,原名苦雨斋,后改为苦茶庵,不离苦的味道。小小的一幅横额是沈尹默写的。是北平式的平房,书房占据了里院上房三间,两明一暗。里面一间是知堂老人读书写作之处,偶然也延客品茗。几净窗明,一尘不染,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井然有致。外面两间像是书库,约有十个八个书架立在中间,图书中西兼备,日文书数量很大。”文笔简约,像建筑师般把苦茶庵的横截面临摹在纸上,这仿佛也是周作人半明半昧的一生缩影。    
    八道湾实际上也和鲁迅有关,1919年底鲁迅携全家从北京菜市口的绍兴会馆搬来,周氏兄弟及家属亦同时迁抵。所以解放后,八道湾胡同11号院一度被称为鲁迅故居。而苦茶庵的名称,则几近于失传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国人都在回避周作人这个名字。甚至努力将他的文本从记忆中淡化掉—历史以这种措施处理尴尬。其实1923年7月周氏兄弟失和,当时文坛上一场著名的家庭内战就是在八道湾闹起的,几天后鲁迅便收拾行李与母亲迁出,搬到西四砖塔胡同61号。也就是说,鲁迅只在此生活了几年,周作人则居住了近半个世纪,并以此为一生的归宿。但八道湾依然算鲁迅故居,谁也没有勇气在院门口立一小块纪念性的牌子,上书“苦茶庵”。    
        
    这座曾旁听过周氏兄弟恩恩怨怨的院落如今已荡然无存    
    张中行老人说:“我由上学时读新文学作品起,其后若干年,常听人说,我自己也承认,散文,最上乘的是周氏弟兄,一刚劲,一冲淡,平分了天下。”他兼而分析:“提到观照人生的高度说,兄是偏于信的一端,弟是偏于疑的一端。各有所向,哪一种近真?也不好说。但从受用方面看,疑总难免小有得而大失。”如此裁判已堪称勇敢了。更勇敢的是,张中行在周作人从南京老虎桥监狱出来后,还多次以学生的身份前去拜访:“人不是当年的了,坐落在北京西北部公用库八道湾的苦雨斋也一变而凄清冷落。住房只剩内院北房的西北部;东半部,爱罗先珂住过的,中门外南房,鲁迅先生住过的,都住了其他市民。所住北房三间,靠西间是卧室,日本式布置,靠东一间书房兼待客。客人来,奉茶是自己或羽太夫人。”苦茶庵给张中行的印象是萧条困顿的,他甚至引用了“门可罗雀”的成语,其风格大大迥异于梁实秋眼中的。毕竟是两个时代了,就像有两个苦茶庵一样。那么,哪一种更真实呢?这同样不好说。    
    后来电视台采访鲁迅故居在八道湾拆迁区中的存留问题,镜头捎带着拍了一下周作人的苦茶庵,灰墙斑驳,光线昏暗,原来和普通老百姓的旧宅没有二样,惟一的区别是屋檐下镶嵌了一排褪色的砖画,尚有那么点文化气息。想当年,苦茶庵的主人曾凝视着这典雅的画面品茗吧?品出什么滋味了吗?那一切都被风吹走了。正如主人指缝间寄出的“雨天的书”,在中途就搁浅了。风雨中摇摇欲倾的苦茶庵,不再是惟美主义的空中楼阁。还是鲁迅的《野草》说得好:“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是否在暗喻兄弟二人?遗憾的是,枣树兄弟也闹过矛盾。斯人俱往矣。    
    有几位居委会老太太曾在电视镜头前一边晾衣、洗菜,一边回答记者提问(大意):连鲁迅故居都要拆,怎么向后人们交代呢?到哪儿重新盖一座呢?八道湾,这座曾旁听过周氏兄弟恩恩怨怨的院落,作为两位文化名人的物证,而今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生意红火的房地产公司。看来,在金钱面前,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妥协的,甚至妥协到虚无。    
    八道湾,这个即将被人们遗忘的地名,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吗?    
    


第一部分B:八旗子弟 Baqizidi

    威风凛凛的八旗,本是努尔哈赤一手创立的集军事、政治、生产三位于一体的组织。初期只有黄、白、红、蓝四旗,标帜以色彩相区别;后又增编了四旗,在原有四旗(称为整旗或正旗)的标帜上镶嵌了边角,即为镶旗。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蓝,合称八旗。既是一个小社会,又是一个大兵团。彼此呼应、众志成城,以弓强马壮、纪律严明著称。    
    努尔哈赤与皇太极两位创业者,正是依靠这支千锤百炼的子弟兵,突起于白山黑水之间,与一墙之隔的明王朝分庭抗礼,对峙并且交锋。坐守长城的明军,遥望关外猎猎飘扬的八面战旗,既恨又怕。在他们眼中,这异族的旗幡是嗜血的,气吞万里如虎。    
    清帝进京之后立刻实行满汉分治,将内城的原有居民全部迁移到外城,填充以携眷驻防的八旗官兵:正黄旗驻德胜门内,镶黄旗驻安定门内,正白旗驻东直门内,镶白旗驻朝阳门内,正红旗驻西直门内,镶红旗驻阜成门内,正蓝旗驻崇文门内,镶蓝旗驻宣武门内。另外在西郊还设有三大营:圆明园护军营,蓝靛厂火器营,香山健锐营。    
    内城像一块大蛋糕,被八旗给瓜分了,共同拱卫着紫禁城。    
    所有在旗之人都是吃皇粮的,定期领饷。全体成员均由国家供养,除了养在编的官兵,还要养他们的家属,包括那些因兵额有限而成为闲散人员的八旗男丁。可见八旗子弟无论兵民,不农、不工、不商、不牧,也照样能坐收渔利,而且是铁饭碗。    
    有人说:在那个时代,当兵不是义务,而是权利。八旗的规矩是“五口为户,户出一丁为兵”。按十几万的兵额来推算,京旗的总人口应在60万以上。这么多张嘴,长年累月地吃下去(况且还常办满汉全席什么的),再富有的国家也会被吃穷的。    
    八旗子弟从扬鞭跃马演变为提笼溜鸟    
    老舍替八旗子弟画过一幅入木三分的肖像:“在满清的末几十年,旗人的生活好像除了吃汉人所供给的米,与花汉人供献的银子而外,整天整月的都消磨在生活的艺术中。上自王侯,下至旗兵,他们会唱二簧、单弦、大鼓与时调。他们会养鱼、养鸟、养狗、种花和斗蟋蟀。他们之中,甚至也有的写一笔顶好的字,或画点山水,或作些诗词—至不济还会诌几套相当幽默的悦耳的鼓儿词。他们没有力气保卫疆土和稳定政权,可是他们会使鸡鸟鱼虫都与文化发生了最密切的关系……就是从我们现在还能在北平看到的一些小玩艺儿中,像鸽铃、鼻烟壶儿、蟋蟀罐子、鸟儿笼子、兔儿爷,我们若是细心的去看,就还能看出一点点旗人怎样在微小的地方花费了最多的心血。”     
    从什么时候开始,八旗子弟不会骑马了,不会射箭了,不会战斗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八旗子弟退化为“不敢流血的青年”,只会闭关锁国,只会割地赔款,只会忍辱求和?他们的膝盖不再是铁打的了,他们的营盘、城池乃至江山,也不再是铁打的了。    
    在拆房卖地、倾家荡产之后,他们又将面临亡国的命运。他们,把祖传的基业全送进了当铺里。    
    这些“微小的地方”确实是旗人文化的典型之处。北京的茶馆是靠八旗子弟泡出来的,北京的戏园是靠八旗子弟捧出来的,但他们最终被自己所享受的文化给葬送了—他们成了文化的牺牲品。这种文化不仅削弱了他们的武力,更磨损了他们的志气。旗人由骁勇善骑射的草原民族变为专事享乐、过寄生生活的特权阶层,其刚健剽悍的民族性格退化而为好逸恶劳、颓靡软弱,为京师一地民风的弱化提供了一个恰当的注脚。而生活要成为一门艺术,必有其铁定的前提—富裕和闲适。    
    当敌人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时,八旗子弟已无招架之力。1860年的英法联军,1900年的八国联军,都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北京城。早已刀枪入库的八旗劲旅,匆忙披挂上阵,却一败涂地,作鸟兽散。真令人难以置信:努尔哈赤时代的雄风何在?此八旗非彼八旗?他们不仅在军事上、外交上输了,在精神上也输了。他们恍然醒悟了敌人无时不在、无所不在,而自身却又如此弱不禁风。仔细想一想,倾家荡产的八旗子弟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保不住,又如何能守疆卫国?当然,他们典卖的不过是祖传的房地产(俗称“吃瓦片”),而皇帝与太后出手更为大方,动不动就割地赔款。难怪有人说:殖民主义者的使节是清廷的太上皇。所谓的《南京条约》、《辛丑条约》什么的,都带有当票的性质,是为了苟延残喘而赊借几天和平。    
    清帝退位之后,爱新觉罗氏对北京的统治垮台了,京旗也就随之解体。


第一部分B:白石桥 Baishiqiao

    国家图书馆附近,有桥名曰“白石”。现在已经见不到当年的桥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立体交叉桥。    
    据说国图所占之地,为元大护国仁王寺遗址。“至元七年(1270年)十二月,建大护国仁王寺于高良(粱)河。”(引自《元史·世祖纪》)香火好像还很旺盛。可有一条高粱河(通惠河之上游)相隔,南岸的朝拜者,需向左或右绕一段路,借广源桥或高粱桥过河,往返极是曲折。至元二十九年(1293年),便在大护国仁王寺门外以白色石块砌筑一跨河小桥,俗称白石桥。桥北有路,可达魏公村—时称畏吾村,为元朝色目人中维吾尔族营寨。白石桥与魏公村之间,有一位姓万的驸马所造之庄园,也以“白石”为名:“驸马都尉万公白石庄,在白石桥稍北,台榭数重,古木多合抱,竹色葱茜,盛夏不知有暑,附郭园庭,当为第一。”(引自《燕都游览志》)看来这位驸马爷很沾了皇帝(及公主)的光,可惜他靠裙带关系获得的别墅,今已夷为平地。魏公村一带,不仅有维吾尔族集市,湖南人也很喜欢这块风水宝地,建造了乡亲们的义园(公墓)。      
    1957年,大画家齐璜(白石)就安葬在这里。齐璜是1913年由湖南闯北京的。跨车胡同13号,有这一代宗师的故居,今天仍住着其第三代嫡孙齐秉颐等八户齐氏后人。院中的三间北屋,即其自题的“白石画屋”。    
    从白石桥北望,常让人想起九泉之下的白石老人。看来老人和白石桥还是挺有缘的,他一定能遥遥地听见桥下的流水声,不会感到寂寞的。    
    前几年,古石桥尚存,依旧是很结实的样子。它实在太经得起时光的消磨了。    
    可惜,前几年扩建白颐路(白石桥至颐和园),把白石桥拆了。有好事者问海淀文物所为何不就地保留。人家很为难地回答:谁给出钱呀?这就是冷酷的现实,后人只能对消失的白石桥报以一叹了。


第一部分B:白塔 Baita

    北海白塔    
    北海曾有太液池之美誉,湖心的琼华岛又叫万岁山—当年元世祖最喜欢住在这里。忽必烈汗的这座广寒殿(相传是辽萧太后的梳妆楼),于明万历年间忽然倒塌了,琼华岛顿时显得失重而又荒凉。好在清顺治八年(1651年),一座白塔仿佛天外飞来般出现在山巅,填补了空白,并且构成风景中的风景。按照前寺后塔的建筑原则,白塔的脚下自然还有一座依山势蔓延的寺院,即永安寺。从此,湖光塔影,相映成趣。人们再也不可想像:假如北海没有这座塔,会是什么样子?它仿佛已是不可取代的标志了。    
    这种白塔其实是喇嘛塔,藏式秘宗佛教里佛的化身或象征,其造型刻意模仿坐佛的轮廓:丰满的肩膀、收紧的腰围、盘屈的下身,塔刹(又叫塔脖子)上端的华盖及塔顶,更是预示着一张无比权威的面孔,这张脸正从神秘的云端俯瞰着芸芸众生。隔水相望,你看见的是一座线条流畅的塔呢,还是一尊盘腿打坐的佛——包括他的莲花宝座?由此可以鉴别出你自身的悟性与诚意。当然,风景也许比任何宗教更容易感化人心,哪怕你是个无神论者,也照样会因湖光山色而变得温柔。    
    对于天水一色的北海来说,白塔确实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为之补充了无穷的活力。它更像是彼岸的灯塔,不仅使人间苦度的众生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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