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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鸣镝风云录-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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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晚二娘偷听的事情。  
  杨洁梅找不到仇家的线索,心中又有所疑,是以本来想要离开邵家到武岗去找龙天香的,  
暂时也就不想离开了。她没人商量,非常盼望龙天香能够快点来。因为龙天香与她分手之时,  
曾经说过,过五七天,杨洁梅不来武岗,她就会到邵家的。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十多天了,龙  
天香还未见来。没想到隔日龙天香和武玄感便联袂而来,杨洁梅自是欣喜非常,不在话下。  
  且说邵家这一天,忽地有一个家人进中堂报道:“外面有人拍门,说是要找一位侍梅姑  
娘。”  
  邵元化道:“侍梅,咱们这里可并没有这样的姑娘呀?”  
  杨洁梅听得这家人的说话,连忙和龙天香走出来,说道:“我就是侍梅。什么人找我?”  
  邵元化变了面色,说道:“哼,来得这样快!既然是来找你的,不用问一定是乔拓疆这  
伙强盗了。”  
  那家人说道:“我们不敢开门,不过,从门缝张望出去,那是一男一女,都不过二十岁  
左右的模样,男女长得都很秀气,不像是个强盗。”  
  邵元化狐疑不定,心里想道:“乔拓疆和他手下的五大头目,至少都是四旬开外的中年  
人了,难道不是他们这一伙?”  
  杨洁梅心里亦是怔忡不宁,想道:“知道我是侍梅的,只有辛家的人。来的是一男一女,  
难道是辛龙生和他的新婚妻子么?嗯,他若是来哀求我给他解药,我给他呢还是不给?”  
  邵元化一拍桌子,说道:“好,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辈,  
胆敢找上门来!”  
  只见一个剑眉虎目的英俊少年和一个头上打着蝴蝶结,神态娇憨的少女,并肩来到,那  
少女游目四顾,说道:“哪位是侍梅姐姐?”那男的却向邵元化作了个揖,说道:“老伯想  
必是邵老前辈,请恕我们冒昧而来。”  
  杨洁梅初时怔了一怔,这对男女她是从未见过面的,后来定睛一看,那少年却似乎是曾  
经相识似的,却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邵元化见他们彬彬有礼,心道:“难道不是仇家?”于是还了一礼,说道:“你们是哪  
家武林同道的子女?”  
  杨洁梅道:“我就是侍梅,请恕眼拙,我们好似没有会过,你们是准?”  
  那少年道:“我是扬州百花谷奚家的奚玉帆,这位是明霞岛的厉赛英姑娘!”邵元化听  
得“明霞岛”三字,心里不禁又惊又喜。  
  邵元化连忙站了起来,向那少女说道:“令尊可是东海的明霞岛主厉擒龙厉老前辈?”  
本来邵元化的年纪和厉擒龙也差不多,但因明霞岛主在武林的声望太高,是以他不惜自贬身  
份。  
  厉赛英道:“不敢当。明霞岛主正是家父。”  
  杨洁梅恍然大悟,心里想道:“原来他是侍琴(奚玉瑾)的哥哥,他们兄妹长得相似,  
怪不得我觉得是似曾相识了。”  
  邵元化却是颇感诧异,说道:“厉姑娘,我对令尊闻名已久,但却素无来往,不知两位  
何以光临茅舍?”  
  奚玉帆道:“我们是特地来拜访这位侍梅姐姐的。”  
  杨洁梅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奚玉帆道,“请问乔拓疆手下的一个大头目,是不是曾经到过你们这里,闹出事来?”  
  邵湘华连忙说道:“是呀,他就是给杨姑娘刺伤之后逃走的,我们正要找他呢。奚兄,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奚玉帆道:“说来也真是凑巧,昨日我们曾经碰上这厮。”  
  原来奚玉帆在明霞岛养病,明霞岛主厉擒龙则因与黑风岛主宫昭文有约,要为他向西门  
牧野这老魔头讨取桑家的毒功秘簋,不待奚玉帆病好,便独自离家,重复中原了。  
  臭玉帆病好之后,动了归思,厉赛英和他已订了婚,当然也就陪着他一同回家了。  
  奚玉帆只知道妹妹玉瑾和辛十四姑的侄儿到了江南,却未知道他们已经成了夫妻,也不  
知道他的师父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住在何处。  
  因此他们二人在百花谷住了几天,便又一同前往江南了。奚玉帆是想打听妹妹的下落,  
厉赛英对江南风景慕名已久,正好趁这个机会一游江南。同时她也怕在北方碰上父亲,来到  
江南那就可以无拘无束了。  
  这一天他们到了邵阳,经过桃花岭,这时正是暮春三月,桃花已谢,但岭上各种各样的  
野花正在盛开。厉赛英不脱孩子心情,心中欢喜,便要奚玉帆和她到岭上采摘野花,编个花  
环玩玩。  
  花环尚未编好,忽听得车马之声,有人驾着一辆车子从山边的小路经过。  
  本来他们是不在意的,但那两个人的谈话却把他们吓了一跳。  
  车厢里躺着一个人,身上大概是受了伤,不时发出呻吟之声。  
  奚、厉二人听这人的呻吟之声似乎相识,已是禁不住心中一动,待到一听见这人说话的  
声音,立即就认出了。  
  原来躺在车上的这个病人,正是乔拓疆手下的第五号头目——那个姓焦的汉子。  
  山路崎岖,蓬车颠簸,那姓焦的汉子躺在车上,抛起跌落,触动伤口,痛得他破口大骂:  
“妈的,捉住了侍梅这臭丫头,老子非剥她的皮,抽她的筋不可!”驾车那汉子笑道:“你  
不怕辛十四姑?”  
  姓焦的道:“辛十四姑又怎样?咱们的乔大哥也不至于就怕了她了。何况这奚丫头听说  
是私逃出来的,她敢去求主人撑腰?”  
  驾车那汉子道:“不过咱们的乔大哥可还要留着这臭丫头呢,剥她的皮还是不行的!”  
  姓焦那汉子道:“我知道留着她有大用处,但我实是气她不过,不剥她的皮也得想个法  
子折磨她。”  
  驾车的笑道:“要折磨她,这还不容易?我有许多法子,你应该请教我。”  
  这两个人不知有人藏在林中,他们从山边的小路经过,放言无忌,所说的话,都给奚玉  
帆和厉赛英听见了。  
  那次乔拓疆率领手下侵入明霞岛,布下了六合阵,围攻明霞岛主厉擒龙,这姓焦的汉子  
也在其内。奚玉帆和厉赛英都是曾经和他交过手的。此时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孔,却听得出  
是他的声音。  
  奚玉帆从谷啸风和韩佩瑛的口中,又已知道辛十四姑有个丫头名叫侍梅,他的妹妹在辛  
家之时和这个侍梅是颇有交情的,这正是一个可以寻觅妹妹的线索,他当然是不肯放过了。  
  厉赛英拾起一颗石子,施展家传绝学“弹指神通”的功夫,突然从林子窜出来,铮的一  
声石子弹出,正中拉车的马的前蹄。她这一手“弹指神通”的功夫,火候虽然未够,那匹马  
已是禁受不起,登时一声长嘶,四蹄屈地,车子倒了下来。  
  那驾车的汉子喝道:“好呀,你们这些小辈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胆敢劫起老子来了!”  
他不认识奚、厉二人,还以为是遇上下“剪径”的小贼。  
  厉赛英喝道:“姓焦的你滚出来,爹爹要我拿你问话!”姓焦那汉子变作了滚地葫芦,  
站不起来,只能抓着车辕,斜倚着身子,怒道:“原来是你这臭丫头,老子虽然受了伤,也  
还可以打发你!”  
  奚玉帆冷笑道:“你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那次在明霞岛让你侥幸逃走,居然还敢到中  
原来胡作非为!哼,这次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驾车那汉子吃了一惊,说道:“老焦,这两个小辈是明霞岛的人么?”  
  那姓焦的道:“不错,这臭丫头正是厉擒龙的宝贝女儿。”  
  驾车的汉子道:“这个,这个……嗯,咱们好好的说。”  
  心里想道:“厉擒龙不知是否和他的女儿一道来,别的人好惹,这个人我可是惹他不  
起。”  
  姓焦这汉子似乎知道同伴的心思,冷笑说道:“丘四哥,别听这臭丫头的胡扯,明霞岛  
主即使重履中原,也是到北方去找西门牧野那老魔头去了,决不会身在江南!你若给她吓倒,  
传出去给人笑话还不打紧,见了乔舵主可是不好交代!”  
  那姓丘的汉子听了这话,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胆气顿壮,暗自想道:“不错,厉  
擒龙若然来了,决不会与女儿一起的。我正要倚仗乔拓疆,老焦是他的心腹,这个忙我可是  
非帮他不可!”于是立即说道:“笑话,我怎会怕了这两个娃娃!”  
  厉赛英道:“好呀,你既然定要陪他送死,那就来吧!”  
  姓丘这汉子道:“忙什么,我抽了这袋旱烟和你动手也还不迟。”他的手上提着一枝三  
尺多长的烟杆,黑黝勘的,也不知是铁是木。烟锅足足有茶杯口那么大。他装上烟草,慢条  
斯理的擦燃火石,点起烟来。  
  厉赛英瞿然一省,道:“别中他的缓兵之计!”话犹未了,这人已是一口浓烟向他们喷  
来。奚玉帆感到一阵晕眩,连忙斜跃丈许,抢占上风的位置,叫道:“英妹小心,这是毒  
烟!”  
  厉赛英却是神色自如,若无其事,笑道:“毒烟能奈我何?”飘身一掠,把一颗丸药塞  
进奚玉帆的口中,说道:“这是我爹爹的僻邪丹,吞下去就没事了。”原来明霞岛上有一种  
特产的芝草,功效与天山雪莲相同,制成灵丹,能解百毒。  
  姓丘这汉子“哼”了一声道:“我不用毒烟,也能擒你!”烟雾迷漫中欺身逼近,就用  
手中的烟杆作为兵器,戳向奚玉帆的丹田要穴。  
  奚玉帆吞了药丸,果然觉得神清气爽,但眼睛给浓烟所熏,视线却是难免模糊,  
  当下运掌成风,呼的一掌扫荡毒烟,长剑出鞘,一招“横架金梁”,把那人的烟杆也格  
开了。  
  姓丘这汉子想不到奚玉帆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心头一凛,暗晴叫苦:“厉擒龙的  
女儿只怕比这小子还更厉害,最糟老焦又受了伤。但我若只顾自己脱身,乔拓疆问我要人,  
我更是担当不起!”只好硬着头皮采取攻势,希望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奚玉帆道:“英妹,你去把那姓焦的拿下,这厮交给我好了。”  
  厉赛英料想奚玉帆对付得了这个汉子,说道:“好,你小心点儿!”  
  迈步上前,拔剑指着那姓焦的汉子斥道:“你那日在明霞岛的威风哪里去了?我不想杀  
一个受了伤的人,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话肥。”  
  那姓焦的突然抽出护手钩,倚着马车,双钩齐出,便钩她的小腿。喝道:“臭丫头,老  
子受了伤也不怕你!”  
  厉赛英冷不及防,几乎给他伤着。只听得“嗤”的一声,裙角撕毁一片。厉赛英大怒道:  
“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剑走轻灵,双钩飞舞,一时间倒是打得难分难解。本来若在平时,姓焦这汉子还是较胜  
于她一筹的,但吃亏在受了伤,必须背靠车子支持身体,不能移动脚步,这就只有挨打的份  
儿了。是以不过三十来招,他已是汗下如雨,给厉赛英完全占了上风。  
  奚玉帆和那姓丘的汉子却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不过由于厉赛英已经占了上风,奚玉  
帆精神抖擞,对方则难免心慌,此消彼长,那人也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奚玉帆剑法霍霍展开,正自得心应手,眼看就可取胜。忽听得厉赛英“哎哟”一声,竟  
然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这一惊非同小可,奚玉帆顾不得伤敌,连忙撤剑抽身,跑去救厉赛英。  
  厉赛英不待他扶,已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叫道:“你快上去捉拿活口,呀,糟了,  
他们跑了!”  
  只见姓丘这汉子已经背起同伴,疾跑如飞,跑过了一个山头了。厉赛英是滚到山腰才爬  
起来的,要追也追不上了。  
  奚玉帆道:“你怎么啦?先给你治伤要紧!”  
  厉赛英道:“我并没有受伤。”  
  奚玉帆诧道:“那你怎么会摔倒的?”  
  厉赛英道:“我这一跤,摔得自己也是莫名其妙!那厮本来不是我的对手,我正要一剑  
刺穿他的琵琶骨的时候,忽然脚跟的涌泉穴好像给大蚂蚁叮了一口,疼痛难当,就这样糊里  
糊涂的立足不稳,滚下山坡来了!”  
  奚玉帆惊道:“莫非受了暗算,你脱下鞋袜,让我瞧瞧。”  
  只见她的脚跟有个红点,但疼痛已止,也没感到什么异样,显然是并非中毒,奚玉帆这  
才放下了心。  
  但决没有这样凑巧的事,在激战当中,会给蚂蚁突然叮一口的。奚玉帆想了一会,说道:  
“此事蹊跷,只怕是有能人暗中相助那厮!”  
  厉赛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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