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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节

龙境秘踪-第3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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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时,吴漱雪的枪被骆驼已经抓在手中,她的脸愈加的苍白,我能看到她眼眶中溢出的泪珠,我的心如针扎般的痛,我想冲上去,把她抱在怀中,亲吻她的头发,替她擦去眼泪,告诉她我愿意和她终身厮守。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忍受着一双双失望、甚至鄙视的目光,只听得李大哥一声长叹:“回头是岸,回头是岸,年轻人要慎重。”白法海苦涩的声音:“老七,你他妈的疯了,真的疯了。”

我没有疯,可我真的已经无法回头,却听得骆驼大喝一声:“是谁?”于此同时,李大哥和金猿同时跃起,扑向山崖两侧的树林,但两人只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从周围草丛中,在两侧的崖顶上同时涌出几十人,这些人衣分三色,每个人都手持长枪,把骆驼等人团团围着,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人从他们身后绕了出来。他衣着时尚,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头粗细的金项链,头发被染成一半红一半黄,一幅夸张的墨镜顶在头上。

而在江中,出现了四艘快艇,每个快艇上都有几个大汉,全副武装,轻一色的突击步枪。已经肥肌肉宋包围了起来。

四姑娘一怔,随既笑出声来:“三哥,真的是你,还是三哥疼我。”那时尚青年呸了一声:“老妹子,你让人省点心吧,你和婶母吵了一架溜了出来,死老二跟我打赌,说你溜出来找我这土豹子妹夫,还说这附近只有这老渡口是个关卡,如果有麻烦就只有这里,你别说,那个死胖子说的真准,你果真在这里和别人抢男人。”

第二十一章 割袍断义

他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但却把我唬了一跳,这个人是四姑娘的三哥,他根本不象一个世家子弟,更象是城市里的嘻哈青年,更是奇诡的是,他口里的老二显然更是一代天骄,我不由的想起凤青龙口中的二少爷,三少爷,这个难道就是所谓的三少爷。

骆驼冷哼一声:“二智三勇四蜂后,天下第一家一门三杰,来得可是勇三郎,想不到能在这里相会,真是失敬。”那青年笑了笑:“敬什么敬,不是为了这个惹事精妹妹,我怎么敢见你人这些政府精英。”

四姑娘笑道:“三哥,谢了。”勇三郎的脸扭曲起来:“谢什么谢,为了你这个土豹子男朋友,我这次赔大了,打赌输给死老二了。”他愁容满面,似乎眼前的众人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怎么样兑现赌约才是大麻烦。

骆驼冷笑一声:“你们天下第一家想怎么样,我们奉命捉拿内部叛徒,谁敢阻拦就是和外勤局做对,就是和政府做对,保证让他后悔莫及。”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威胁。

三郎的脸又扭在了一起,两手直摆:“同志,你别吓我,我估计杀了你们,把你们抛在这金沙江里面,就不算和政府做对了。”他笑了一下,仿佛对自己的提议很满意:“我保证替你们抓到凶手,交给政府,也算是我们今天有缘。”

骆驼哼了一声:“想做掉我们,你可以试试,这个国家是由政府管理还是由黑帮统治。”他长期在最困难的环境下摸爬滚打,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岂会被勇三郎几句话吓倒。

勇三郎摇了摇头:“我这个人没有脑子,做事从不及后果,大不了我一个人溜到外国去,至于家族会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是当家的,我不就不管了。”他一幅无赖的嘴脸,此时的四姑娘一手拉着我,冲着骆驼半弯了变腰。

“骆先生,我知道各位对老七也是好意,可是老七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们真是对他好,等他洗清罪名,他愿意再回去,我们自然让他回去,我也给几位哥哥姐姐倒茶认错,他本是学生,已经倒了这一地步,你们还想怎么样,如果再因为这件事双方火并,不管哪一方伤亡,都会让他更加为难。”四姑娘的声音很低,也很诚恳。

骆驼叹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说话,吴漱雪大喝一声:“放屁,七哥生是外勤组的人,死是外勤组的鬼,他为什么要跟你走。”四姑娘还没说话,勇三郎已经接口道:“你不知道吗,他们是两口子,一个是我妹子,一个是我妹夫,不跟我妹子走跟谁走,难道跟你走吗,你和我这个土豹妹夫又是什么关系。”

他把墨镜往头上又顶了顶,似乎没看清吴漱雪的是谁:“你难道喜欢这土豹小子,你们两个有一腿。”他说话粗俗不堪,一幅市井流氓的嘴脸,吴漱雪怒不可遏,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准备冲出去。

李金刚就在他身后,一把拉住:“小吴,冷静一下,他就是激你生气,不要上当。”骆驼冷笑一声:“人称三郎勇,我看来,不但勇,更是智,智勇双全,但我们不是来斗嘴的,我们总要想一个办法,免的两败俱伤?”

三郎拍了拍手掌:“有道理,可大家都不让步,怎么解决,总不能一家一半吧?”我明白,再这样下去,我更走不脱,这两家随时也要擦枪走火的可能,尤其是吴漱雪比较激动的情况下。因为我如果造成外勤组的人有什么损伤,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我猛地往前走了一步:“我又不是什么商品,也不是附属于某一个人,我的命运要有我来决定。”我不敢看吴漱雪,只是盯着骆驼:“骆大哥,我谢谢你,也谢谢外勤组的兄弟姐妹,这份恩情我如果今生报不了,我希望下辈子再和你们一起共同经历生死。”

想起一起经历过的岁月,大家在一起生死与共,我的心里酸楚难当,这一别,将会让他们有多么的伤心,尤其是吴漱雪,我们刚刚经历风雪过后还处在萌芽阶段的爱情恐怕就此都化做流水,她一向对我们两个的关系遮遮掩掩,这一次为了救我,处处争先,已经大违她的本性,可惜我却要伤透她的心。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可悲和可笑,我就象坠落在这金沙江激流中的一片枯叶,半点由不得自主,但我明白,此时的我,不能有半点的犹豫,我要迅速做出决断,此时每推迟一分钟,就会有更多的危险。

我猛地抬起头:“但我老七光明磊落,却落了个偷盗至宝,杀人叛逃的罪名,不是我老七对不住,而是组织对不起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四姑娘愿意为我牺牲,肯收留我,我不想流芳百世,可也不想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从今天起,我就退出外勤组,从此天涯海角,相见时就为陌路人。”

我伸手从四姑娘手中接过风鸣剑,一剑扎在自己的右臂,我听得啊的一生惊呼,却听不出是四姑娘还是吴漱雪的,我竟然感到一丝的畅快:“欠诸位的恩情我已经用血来还了。”我一把拉起自己的外衣:“今天,我们就学古人,割袍断义,如果成为仇敌,你们不用手下留情,我也不会再认识各位,今天还请诸位放我们两个一条生路。”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我死死地盯着骆驼,他也在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脸上惊愕、失望、难过还有一丝不敢相信自己,他终于点了点头:“好,你走,人各有志,我不能强勉,但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从此外勤组再无宗家老七,若为敌人,你也无须手下留情,怪只怪我们弟兄们瞎了眼。”

四姑娘一把抓着我的手:“多谢诸位,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我的手在抖,我的腿也在抖,虽然明知道是为了执行任务,如果我真的能完成任务会有人给他们解释,可是这种解释能抚平我们之间的裂痕吗,能找回我朦朦胧胧的爱情吗。

四姑娘拉着我的手,我身后穿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声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嚎叫,我的心如刀割,别了,我心爱的姑娘,请你原谅我的狠心,我的无情。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和吴漱雪或酸楚或苦涩或甜蜜的情景一个个浮现出来。

第二十二章 赌约

一丝冰冷的感觉从我脸上传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顿时清醒了许多,我知道我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此我将孤身一人战斗,再也没有人会象以前一样给我最坚实的,最坚定的支持。

有人轻轻地偎在我身旁,试图用身躯温暖我,我抬起头,是四姑娘,此时的她,满脸地担心和关怀,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珠。我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她很自觉地靠近了我。

在我前面,三郎正瞪着两个大眼睛目不转晴地看住我们,快艇行驶在金沙江上,这里滩险岩多,水流湍急,人在上面摇摇晃晃,很难立足,但他坐得却端端正正,仿佛很享受这种奔腾的快感。

四姑娘伸出脑袋:“三哥,你能不能把脑袋转过去,老盯着人看,怪不好意思的。”

三郎呸了一声:“四妹,你和别人抢老公,喜欢这个土豹小子天下皆知,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四姑娘也呸了一声:“胡说八道,有你这么样的当哥的吗,把脸扭给去。”

三郎又呸了一声:“老四,别想多了,我是在看你这个土豹子男朋友,有什么好,长得不如哥哥我好看,我本以为他脸上长了朵花,或者是个小白脸,怎么脸比我还黑。”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道:“小子,那个女的是不是你在政府里的老相好,真心说长的不错,比我这妹子还,还差不多。”他及时转了话头。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承认,下面该怎么收场,这小子看似莽撞,但心细如发,一定不会是个善良之辈,我恐怕以后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

快艇很快便停靠到一个码头上,我们弃船登陆后走不多远便陆续分开,三郎、我、四姑娘和两个中年人一起,这两个中年人都三十多岁,一个皮肤黝黑,如钢打铁铸一般,穿的却西装革履,脖子上的金项链约有小拇指粗,一幅暴发户的模样。

而另一个人却面白微须,虽然眼角有鱼纹,但保养的极好,红裤子白西服,极富艺术气质。我们换乘一辆商务车,我和四姑娘坐在后面一排,三郎坐在第二排,暴发户坐在副驾驶位上,红裤子坐在车门旁。

上了车想想一路上的艰辛,前程的茫然,不由得黯然,虽然现在逃过这一劫,但自己以后还能走多远,真是不得而知,想想吴漱雪绝望的哭泣,我的心再一次如刀割,恐怕以后再见面时,我们会变成陌路人,古人说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现在真的感觉到了,却是更加茫然。

四姑娘只是贴在我的身上,什么话也不说,更难得的是三郎,他上了车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不时地长吁短叹。四姑娘终于忍不着了:“三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三郎头都没回:“本来没有,看到你们两个就有了。”四姑娘一愣:“怎么了,见了我不高兴。”三郎淡淡地说:“我哪敢,在昆明接到了冷冰发过来的求助信号,我和老二两个就召集好手赶了过来,我们接到线报,有军队赶往蓝月谷,老二说如果你们能脱困,就要从蓝月谷往北走,德钦等地是必经之地,我们在这里接应最好。”

四姑娘笑道:“那就谢谢了。”三郎翻了一下白眼:“谢什么谢,我话还没说完,这一段风声紧的很,被查着拿个水果刀就抓起来,我们都不敢露头,象乌龟一样躲起来,根本不敢动,到后来见到唐娘娘和德国变魔术的。”

“唐娘娘?”我有些疑惑,四姑娘皱了皱眉:“唐然兄弟,他老在背后喊人家唐娘娘。”三郎扭过来脸:“老七,你说唐然这小子,功夫也不错,脑袋也好使,就是天天娘们夹夹的,我一看就烦。”

我想起唐然粉红的衣服,香气扑鼻的衣服,这唐然和薛宏有三分相似,只是唐然说话做事很平常,还不是很女人化。四姑娘轻轻伸出手指捣了一下三郎:“三哥,别胡说,都是自己兄弟,要多多包容,说正题,这些我都知道,你们怎么知道在这里设伏,又要从老渡口过江。”

三郎摇摇头:“我哪会知道,那天我们见到你,你哭天抹泪的说这个土豹子。”四姑娘瞪起了眼:“叫宗家老七,他哪一点土了,双料硕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三郎点了点头:“好,不土,女生外相,你说不土就不土,那个刚才我说到那里了,对了你哭天抹泪的要兵发德钦城,大有起兵造反,血洗西南之势,胖老二刚说了两句要冷静,你就吐了他一脸象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四姑娘的脸红了起来:“哪有,你说话一点不靠谱,我劝二哥,二哥死活不愿意,凤青龙他们几个又受了伤,我手下其它人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才急了。”我心里一热,四姑娘为了我可以说受尽了折磨,这种感觉在心里甜丝丝的,也有一些心酸。

三郎呸了一声:“我当时在场,你差点没把老二给撕成五花肉条,谁还敢说话,蜂后谁敢惹,你走后我们两个担心起来,昨天内线传来消息,说凌晨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要押运到成都,重兵保护,老二就找我商量,结果我就上了他的当,跟他打了一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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