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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女殇-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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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的原因,反正,她的眼圈红润,显出了酸楚!    
    人也许都这样,在一起的时候,瞌瞌碰碰地争来斗去,时间长了没见面,反而会出现想念的感觉。跟夫妻生活一样,双方待久了,觉得缺少了浪漫色彩,吵吵闹闹,你鼻子我眼窝的,心却连在一起。成了家的女人一般都会有那种感觉。    
    “咋样,还好吗?”东丽问道。    
    “挺好,你呢?”    
    “咳!就这样吧!”    
    “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我又问。    
    “挣钱,挣钱呗!”东丽很无奈,也很低沉,我有些奇怪,又不好意思问下去。    
    “你咋也来这种地方?”东丽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忽然问道。    
    “找小莲花,她说她在这儿上班。”尽管小莲花说只是陪人说说话,我依然不愿把我来的目的说给她,怕她笑我不走正路。然而,东丽奇怪的问话又引起了曾经的隔阂感:怎么我就不能来这种地方,我又影响了你什么,咋还跟我过不去呢?    
    “上班!噢,在,是在里边,香子,如果……”她欲说又止,“好吧!我下楼去去就来,回头见。”    
    东丽走后,我又窥测起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由于对她抱有成见,也就没分析她话中的真实含意,现在才知道她是提醒我别来这种地方。    
    我见到了小莲花,她穿了条长裙,背几乎全露在了外面。我接受不了她那半赤裸的打扮,产生了退回去的心理,她却望着我笑了。我正想告诉她太露的服装不能穿到公众场所来,她先说话了:    
    “来,香子,我给你带了件裙子,到里面换上,”她把我拉到一旁,有些诡秘地道,“穿这身衣服不行,客人不会选你的,选不上就白逛一天,吃老本。”    
    “不,为啥要……就,就穿这身衣服。”我没同意,我想陪人说说话,干吗要穿那么露,宁可不干这份工作,我也不穿她的那种衣服。    
    “那你干啥来了?”小莲花不高兴地问了句。    
    “看看呗!”我没示弱,在小莲花面前,我总觉得比她成熟。    
    “选不上你咋看呢?看来往的人,看这个娱乐城,嗨!瓜女子!”    
    “这不在看吗?你的肉我不都看见了嘛!”我开了个带有讽刺的玩笑。    
    “来,来……你,你等等!”    
    小莲花忽然翘起头了,示意我等一等的同时,目光已移向了朝我们走来的客人身上,我随她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陪着个特大腐败肚的男人走了过来,一个一个打量着服装各异的女孩子,如同牲口市上经纪人领着买主选牛的感觉。小莲花笑着迎了上去,客人却没理她,小莲花悄悄骂了句:    
    “老婆娘!”    
    “她是谁?”我忙问。    
    “妈咪。”    
    “妈咪是做啥工作的?”    
    “管小姐的,吃二馍的老婆娘!”    
    “啥叫吃二馍?”    
    “吃小姐饭,拉皮条,妓院里叫老鸨的老婆娘。”    
    老婆娘是姐妹们对年纪大了,还在这种行道混的女人带有讽刺的称呼,因为客人是不喜欢大龄女人的,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    
    “这里也有人管?”我又问道。    
    “咋没有……咦!又来了。”    
    小莲花边回答着我的话,边盯着来往的客人。那个刚过去的客人在小姐群中挑了个遍,也没选中如意的女孩子。小莲花见他又拐了回来,一急,答了句前后不符的话。    
    “先生,我陪你去吧!我……”    
    客人没理睬她。    
    “臭老凯……”小莲花压低嗓门又骂了句。    
    “你说了个啥?”客人一下回过了头,冷冷地瞪着她,小莲花忙赔笑道:    
    “我说不—理—睬,说你不理睬我,先—生!”    
    客人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目光挪开了,小莲花又来了个撅嘴的怪相。    
    客人的目光忽然瞅向了我,我忙闪在了小莲花的身后。    
    “这个是——”客人指着我,有些不敢肯定地问道。    
    我当然不会回答他,把脸拧向了一边,小莲花却搭上了腔:    
    “行,行呀!”说着话,把我直朝前拉。    
    我一个劲地朝后退着,小莲花却拉着我的手不放,边拉边说:“去,去吧!试一试嘛!”    
    “莲花,你,……”我拉了拉小莲花的衣角,似是乞求又似解释地说,“今日来只是为,为看看,又,又不懂,我不,不能……”    
    “啥叫懂,没啥学的,女大当嫁,和老公的那事儿还要人教吗!瓜女子!”小莲花低声说着,我咋听都不顺耳,咋想都不对味,咋能和老公拉扯在一起呢!我好像吃了口沙子,牙碜得毛骨悚然。    
    “咋样,去不?这女娃不错,陪我去吧!”客人又催道。    
    “咋的话,去还是不去,扭捏啥呢!到这儿咧还装啥正蔓呢!”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一口地方话,粗喉咙大嗓子的让人不舒服,怪不得小莲花骂她老婆娘呢!    
    “去吧!去吧!去……”小莲花边说边把我朝那个男人跟前推着。    
    我没了主意,又没心理准备,紧张的心差点能蹦出喉头,在小莲花的推劝下,我随客人去了茶厅。


第二部分:失身灯影下的生意(11)

    茶厅的布置很是清雅,高台上,一架三角钢琴弹奏着我很喜欢的曲子——“梁祝”。弹奏人是个女孩子,优美的旋律轻摇着她苗条的身子,韵神共溶地来回伏动着。    
    茶厅的隔挡雕刻了简单的古式图案,和茶桌同色,绿色的花束人为地隔起了模糊的墙体,朦胧了雾里看花的诱惑。脚下的地面全是石板铺成,映着动人的影子。钢琴的节奏,柔和幽雅的环境,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悠乐意境。我忽然产生了种想法,能在这种舒适的地方工作该多好,哪怕少给点工钱……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为外公报仇呢?    
    我被领到了靠窗户的茶桌上,那里已坐了个客人。我小心地坐在了他的一边,心“扑扑”地跳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谈什么!平时帮林玉瑾陪客也不至于这么难受,我羞涩地低下头作着准备,等待客人提问。    
    客人很礼貌,和我打了个招呼,又说起了只有他们自己懂的话,我只能傻傻地坐在一旁。    
    “愁啥吗!我想不可能!要不了找一下赵书记,看看他是啥意思!”领我来的客人好像在劝说着早到的客人。    
    早到的客人情绪很低落,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按平时帮林玉瑾陪客的经验,没话了四处寻找,反正那种场合也不是说正经话的地方,林玉瑾说那叫“就地取材”。我抬头搜寻着,却看到了墙上的一幅字画——郑板桥咏竹:    
    青叶何奢许,    
    稚笋欲无极。    
    不识载然朽,    
    但求节出俗。    
    我默默地读着,却一下弄不明白,便逐字逐句地想了起来。早到的客人却长长地“嘘”了声,我把目光又挪向了他!    
    “赵书记如果也是他们线儿上的人的话,升副局的指望恐怕不会大了。”早到的客人情绪很低落,看也不看我一眼。他们的话我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是有种他们遇上了难题的感觉。    
    “咋可能呢!人家是一把手,你的政绩在那里摆着呢,不可能——”领我来的男人边劝边给他鼓着劲,也顾不上和我说什么,我想连他们都说不清的事我能搀和什么,又把思维回到了那首诗上。    
    也许客人的话影响了我,局长一下,书记一下的有所领悟,忽的明白了“青叶何奢许”一句的意思:竹子乃一年便能长成的全科植物,接下来只是叶子的长落,不再增添主体竹节,除了加固竹杆外,别无奢求。意思是说只有过来的人才会知道当初的无知和今天的已知,是这个理儿。我一阵高兴,又把目光望向了“稚笋欲无极”一句。    
    “你就不懂”,早到的客人忽然大声说道,“你没在机关干过,只会挣钱,根本不知道官场的肠肠肚肚,政绩是个屁,领导说你对了,错也是政绩,领导说你错了,对也是过失。关系,关系比政绩管用得多哟!”    
    我猜测,领我来的男人可能是个做生意的,要不,早到的男人咋说他只会挣钱呢?可早到的男人为啥不去挣钱,却要为个局长犯煎熬!早到的客人又说话了。    
    “你不懂,企业家和政府官员完全两回事:企业家的能力是营运,实质是扎实,目的是效益。政府官员的能力是周旋,实质是圆滑,目的是秩序。做官的秘诀在于你的队站对了没有,站对了,上司高升了,你跟上‘鸡犬升天’,站错了……咳!”他摇了摇头,“赵书记也得站队。”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早到的客人怎么一会儿找赵书记帮忙,一会儿又来了个赵书记也得站队,既然那么麻烦,何必还要难为自己呢!望着墙上的诗一想起郑板桥的名字,那句“难得糊涂”便游于脑际。忽的明白了,未出土前的竹笋自然的嫩稚无知,抱着一日出土去,志向冲天端的雄风锐气,所以才有了这句稚笋欲无极,也就是人们说的“无知者无畏”吧。一旦过来了,也就明白了青叶后天还是那么的高,就是倾尽全力施肥浇水,也不会“冲天端”而认命罢了。    
    “你又不是不懂得咋站队,亏你也在官场混了这些年,这点猫腻还弄不清。”领我来的男人说完,这才扫了我一眼,我忙低下了头。    
    “你真不懂,官场中的人际关系微妙得很,对你笑的人不一定和你是一条线上的,对你吊脸的人不一定就是对手,线儿是暗的,谁也弄不清谁和谁是啥关系,更弄不清相互的深浅,咳,太难把握了。”    
    “赵书记这条线儿总是实的吧!”领我来的男人忽然声音提高了。    
    “嘘——”早到的男人忙制止了他,“那是从前,从前就是过去,现在要的不是这些,是上边有人,是钱,咱又没给人家送多少,就是送了,你能知道谁比咱送得更多呢?”    
    “那你再这个这个,走动走动……”领我来的客人用大拇指搓着食指,我明白是送钱给上司的意思。    
    我忽然出现了种“原来如此”的想法——当官和才识竟然关系不大,古人都讲究考榜眼、探花、状元呢,咋能说……管他呢!我又接上了诗的第三四句:不识载然朽,但求节出俗。不明明在说不懂得草生草死乃四季规律,秋黄冬枯的无可奈何黄叶去嘛!不是在说竹子一年后才明白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如此的结果又能如何呢!只能求己坚韧之骨节宁折不屈,出众脱俗了。我深感郑板桥画竹咏竹,抒己情志的无奈与世态的可悲可怜,以及他宁为竹而折,不做柳奉曲之做人品质与做官气节。    
    “嗨!能不吗!”早到的男人差点没大叫起来。我忙扭头看去,他的声音忽又压低了,“十九万都出去了,可能有人比咱送的还多,才一直没啥消息。”


第二部分:失身灯影下的生意(12)

    我虽然弄不懂他们谈话中完整的渠渠道道,却能听出是用钱买官的意思。    
    “小姐是哪里人!为啥要进这个行当呢?”早到的男人可能是怕我听见了他们的什么,带着关心的口气问道。我没回答,我不知道该咋回答他才对。    
    “像你这样,人样有人样,气质有气质的女娃,不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为啥非要干这种事?”他以为我没听懂他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怪事!我寻思着,你咋这么说话呢?咋就是正儿八经的事?是你们叫我来陪的,又不是我寻着要陪你们,也不是干什么坏事,咋能……我真想回他一句,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一急,冒了句:    
    “这一行怎么,陪人说说话,挣点钱有啥不好?”    
    “只是说说话吗?多好的女娃,这路走不得!”领我进来的客人一本正经了起来。    
    我的目光凝视在了他的脸上,我真不明白,是你挑来拣去地要我来,这阵子咋又劝起我来了。这些人也真是……我以不服气的心理情绪看着他。    
    “说那些干啥,对于废物来说,教育也成了废物。”早到的客人可能看出来了我的不满,不耐烦地制止了他。    
    我的脸一下羞红了,他在讽刺我,说我是废物,陪你们说说话就是废物!我觉得他们才是废物,才是贼喊捉贼或者说混淆是非的废物,我想问他们怎么就不是个废物,你们不正在送钱买官吗?一个月不也就那么点工资,十九万送人的钱从哪里来?别说我不是小姐,就是小姐也比你强,小姐在用肉体换钱,用眼泪换钱,用凌辱换钱,你们又用什么在换钱呢?    
    “好啦好啦!你就别烦了,叫你来就是为让你开开心。既来之,则安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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