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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5430-该隐与亚伯-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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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    
    该隐一家搭火车前去纽约,再乘将驶往南安普敦的艾奎妲号。安妮对出境室的混乱大为惊讶,庆幸自己能平安登上甲板进入舱房休息。威廉则为纽约的巨大而目瞪口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父亲的银行若不是全世界也该是全美国最大的建筑物。威廉一见到邮轮就崇拜它的巨大,而且很快与船长交上朋友。理所当然,与船长同桌进餐的理查和安妮觉得有必要事先向船长道歉。    
    “哪儿的话,”白胡子船长说。“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我只希望能答得出他对时间、速度和距离的各种问题就好了。”    
    艾奎妲号在六天后驶入南安普敦的索伦码头。威廉很舍不得离开,若不是看到码头上停着的闪亮的劳斯莱斯新车,恐怕也免不了一场哭闹。理查当下就作了一个很不合他个性的决定:将在旅行结束后买一辆运回美国。他那不大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是要给亨利·福特看。该隐家族来伦敦都住在办事方便的丽池。安妮利用理查处理公事的时间带威廉去看伦敦塔、白金汉宫和换卫兵的仪式。威廉觉得每件事都很棒,只除了那难懂的英国腔调。    
    “他们说的话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威廉对红衣服、亮扣子的卫兵最感兴趣,一直想引他们说话,可是卫兵们只是目中无人地打他面前经过。“我能不能带一个回家?”他问母亲。    
    “不行,宝贝,他们必须留在这里保护国王。”    
    “反正他有那么多,给我一个不行吗?”    
    理查终于安排了一个下午,带妻儿去西区看了一场英国传统的戏剧《杰克和豌豆》。威廉一眼就爱上了杰克,每看到一棵树,就想像里面藏了魔鬼,要把它砍掉。看完戏之后,他们又去一家饮食店喝茶,并替威廉要了一份新出来的点心“圈饼”。后来的好几天,威廉几乎每天都吵着要来一趟。    
    假期如飞而逝,理查很满意公事的进展,新总裁选出后便急着想回家。波士顿每天都有电报向他报告一切情况,在得知银行投下巨资的一家纺织厂发生罢工后,他很高兴船期也已订在三天之后。    
    威廉也急着想回家,好把这一切兴奋的事情说给穆勒先生与两位祖母听。他相信他们一定不曾欣赏过真人在戏院所做的精采表演。安妮虽然也很乐于让她的新衣服在这些北海岛国引起注意,但想到即将回家,也很高兴。临行前的最后一项节目,是新总裁的妻子举行的茶会。他的儿子史都华现年八岁,两个星期相处下来后,威廉认为他是一个老气横秋到无可救药的大人。茶会后来终于因为史都华不舒服而显得无趣,威廉同情他的玩伴,宣布他也不舒服了,因此安妮提早带他回家,将他送上床。夜里她发现他居然不是开玩笑,还真的有些发烧。她在吃晚餐时,对理查提了一下。    
    “大概是要回家,太兴奋了吧!”他不甚关心地说。    
    “但愿如此,我可不希望他带着病上船。”    
    “他明天就会好了。”可是安妮第二天早上去看他时,发现体温高达四十度,身上且出现红斑。饭店的医生判断为出疹子,而且有礼地坚持绝不能让威廉上船,倒不是他个人有危险,而是为了全船旅客着想。理查不愿意再延三个星期等下班船,所以决定先走,安妮颇不情愿地改了行期。威廉一直求父亲陪他,二十一天对个小孩来讲,好像永恒一样遥远。理查雇了一个护士,并一再向威廉解释他的病情严重。    
    安妮陪理查搭崭新的劳斯莱斯去南安普敦。“我一个人在伦敦一定很寂寞。”安妮虽知他不喜欢情绪化的女人,还是忍不住说了。    
    “呃,我也可能很寂寞。”头脑里其实正想着纺织厂的罢工工人。    
    安妮搭火车返回伦敦,一路考虑这三个星期要如何填满。威廉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红斑已明显消退。然而医生和护士仍坚持他躺在床上,安妮利用这些时间给家里写长信。第三天早上,威廉一大早溜上母亲的床,几乎完全恢复了。安妮见此大大松了一口气,向厨房要来两份丰富的早餐,母子俩便在床上吃起来,这种懒事是理查从来不允许的。    
    随早餐来的是份理查原先每天都看的《泰晤士报》。“哇,你看,”威廉看着内页的一张照片说:“爸爸那艘船的照片,什么叫‘海难’呢,妈妈?”    
    横跨整个版面的正是“铁达尼号”的照片。安妮也不管罗威尔或凯伯家的人应该有怎样的风度,抱紧儿子便疯狂地哭起来。他们互拥着好几分钟,不过威廉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有安妮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在这世上最深爱的一个人。    
    新总裁坎贝尔爵士几乎随后就到了丽池饭店,先在大厅等候遗孀换上她仅有的一套黑衣服。威廉也穿起正式的衣服,只是他还没有把握什么叫“海难”。安妮请坎贝尔爵士向她的儿子解释,可是威廉只一再说:“我要跟他去,可是大家都不肯。”他并没有哭,因为他不肯相信世界有任何东西能夺去他父亲的生命,他一定会在生还者里面。    
    在坎贝尔爵士担任政治家、外交家和如今的银行家职位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幼小便如此自信的人。这种前例很少,几年以前有人曾这样赞美理查·该隐,显然这种气质已传给了他儿子。    
    生还者的名单由美国传到后,安妮对了又对,就是没发现理查的名字,他还列在“失踪、疑为溺毙”的名单上。一个星期过后,连威廉都几乎要放弃他父亲生还的希望了。    
    安妮几乎上不了艾奎妲的甲板,可是威廉却急着出海。他在望甲板上坐了一小时又一小时,搜寻着连羽毛都没有的大海。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6)

    “明天我就把他找回来。”他一再向母亲保证,起先很有自信,到后来连装都装不出来。    
    “威廉,没有人能漂在大西洋上活到三个星期。”    
    “连我父亲也不可能吗?”    
    “不可能。”    
    安妮回到波士顿时,两位祖母都在红楼等她,太多的责任又塞到她们的手上。安妮只被动地出演她们要求的角色。生活的目的只剩下威廉,而威廉的命运似乎已被她们决定要加以控制。威廉有礼貌但不合作,白天沉默地坐在课桌前,晚上则伏在母亲的膝上痛哭。    
    “他需要同伴。”两位祖母遣走了穆勒先生和保姆,送他去念塞耶学院,希望真实的世界与其他儿童的作伴可以使他恢复原来的自我。    
    理查将大部分财产留给威廉,在他年满二十一岁前,由家庭基金会处理。遗嘱中有个附注,理查希望威廉凭真本事当上该隐凯伯银行的总裁,只有这一点是他父亲给他的鼓励,其他都是他生下来就有的权利。安妮得到五十万元,以及扣税后每年十万元的津贴,这笔津贴在她再婚后止付。贝肯山上的房子、诺斯海滩的夏季别墅、缅因州的家和鳕角外一个小岛也归安妮,她死后则由威廉继承。两位祖母各得二十五万元,以及委托教养威廉的书信。家庭信托全由银行管理,由威廉的教父母同时兼任执行人。家庭信托金的收入将再转投资到稳定的企业。    
    两位祖母为这件事整整哀悼了一年,二十八岁的安妮有生以来首次像个二十八岁的女人。祖母不像安妮会当着威廉的面哀伤,致使威廉不得不表示怀疑。    
    “你不想念我父亲呀?”他瞪着该隐夫人的靛蓝眼睛,叫她想起自己的儿子。    
    “当然想念,可是他一定不希望我们呆坐着为他难过。”    
    “可是我希望大家怀念他——永远怀念他。”威廉的声音濒临崩溃。    
    “威廉,我第一次像对大人一样跟你说话。我们会永远怀念他,但是你也要把自己的事做好,达成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你现在是一家之主和大笔产业的继承人,你一定要有所准备,使你具备你父亲为你而努力的精神,好为你的下一代努力。”    
    威廉不语。从此他有了从未有过的生存动力,也决定听从祖母的劝告去做。他已学会隐忍着自己的哀愁,并将全副心力投掷在学校的功课上,非要祖母动容才感到满意。他的每一门功课都很出色,数学不止班上第一,还在全年级遥遥领先。他与母亲日渐接近,并且开始对家族以外的人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大家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孤傲的孩子,很寂寞,而且不大公平地说他势利。    
    威廉七岁生日的时候,祖母认为他该学着了解金钱的价值。她们开始给他每星期一元的零用钱,同时坚持每笔钱的出入都要记账。她们替他买了一本绿皮账簿,九毛五分钱由他第一个星期的零用金中扣除。第二星期以后的钱每个星期六早晨给他,威廉可以投资五角,花掉两角,一角随他作件慈善捐款,其余的两角乃备不时之需。这本账簿将由两位祖母每三个月检查一次。三个月下来他已经能记得很好了。他捐了一元两角给新成立的美国童子军,存了四元,后来请祖母替他在他叔父摩根先生的银行开户。他花了三元八角,这是不必记账的,另外存了一元。这本账簿带给两位祖母极大的安慰。威廉确实是理查·该隐的好儿子。    
    学校里,威廉没有几个朋友,部分的原因是他不善于与家庭不如他富有的小朋友来往。这让他母亲很焦急,她比较喜欢他过正常的儿童生活,不要老和账簿为伍。安妮宁可他有许多同龄的朋友,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也不要他一尘不染;宁可他收集弹珠、乌龟,也不愿他老是注意股票和公司的财务报告。可是她从来没有勇气说出来。    
    九岁生日时,威廉把他的账簿做第二周年的展示。绿皮本子显示,两年间他已存了五十元。他特别骄傲地指出,他在听到摩根先生的死讯后,随即将投资的款项提出,因为他曾留意父亲的死讯发表后,该隐凯伯银行的股票曾经大跌。后来他发现一个组织健全的银行不会因人事变动而生变故之后,就把钱又放了回去。    
    两位祖母非常感动,允许威廉卖掉他的旧脚踏车改买新车,扣除车款后他仍有一百多元,仍由大人替他投资到纽泽西的标准石油公司。威廉知道,石油只有愈来愈贵。他的这种记账工作一直维持到二十一岁生日,假若祖母还活着,看到右栏的资产项目一定会很骄傲。    
    2    
    伟德是幸存者中惟一熟悉地牢的人。在他与里昂捉迷藏的日子里,已把地牢的几间石屋摸得很熟了。石室共有四间,一大一小的两间在地面上,小的一间靠城墙,所以有一个设有栅栏的小窗,透进一些微弱的阳光。五级台阶下面是两间位于地面下的地牢,潮湿而且空气污浊。伟德将男爵安置在地面上的小间,指定蒂娜服侍他。    
    由于伟德是惟一敢与男爵同处一室的人,所以仆人们对他的权威也无异议。九岁的他就这样成为这群俘虏的领导人。他把二十四个人分为三组,第一个八小时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进食和运动,第二个八小时去替他们的新主人服劳役,然后回来下层地牢睡觉。除了男爵和蒂娜外,没有人知道伟德几时休息,因为每次换班时,他都在场监督。食物每十二小时来一批,包括一皮囊羊奶、黑面包、玉米,偶尔有些干果,伟德将之分为二十八份,不让男爵知道他的份比别人多一倍。地牢的这些新住客,全心放在自己悲惨的遭遇上,并不觉得听命于一个九岁男孩有什么奇怪。    
    伟德安排好换组后,便回到男爵所住的小室。起初,他期待能得到一些指示,可是他那呆滞的眼神,与经常换班的德国警卫一样无情与冷漠。男爵自从被囚在自己的地牢后,就不曾说过一句话。他的胡子长到了胸前,原本强壮的身体也日渐瘦削而脆弱,原本骄傲的目光也显出退缩。伟德几乎记不起曾为他所深爱的那美好而低沉的声音,也渐渐相信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    
    住在堡里的时候,伟德从来没有时间在一个接一个的活动间回忆,如今他已想不起从前是什么样子了。    
    无望的一分钟变成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最后终于数不清。只有食物送达时,提醒他十二个小时又过了。    
    有一天,一场暴风雨过后,上层的一个洼洞里积了一些由小窗打进来的水。伟德和蒂娜利用这水略微清洗自己的身体,谁也没留意男爵从伟德脱下衣服、像狗一样在水中打滚后,一直注视着他。突然间,男爵开口说话了。    
    “伟德,”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看不清楚,”他的声音微微颤动着。“你过来。”    
    伟德太久没有听过男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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