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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锦娘.裙上君 作者:fox胡杨(晋江2013-12-08vip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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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你留下。文祁你说,锦娘不是外人。”
  文祁一听,也有些讶异,只淡淡看了眼唐珣:“太子今日去了竹宣苑,三年前庄墨玄为他夺得太子之位便隐退于竹宣苑,这次他去竹宣苑,怕是冲着皇位去的,你……可有准备?”
  唐珣慵懒地眯了眼:“自然是有准备的,本王的准备,便是方锦娘。”
  “死狐狸!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文祁跳起来指着唐珣大骂,“你怎可以方姑娘做胁?方姑娘你还是跟着我回将军府罢,这死狐狸没安好心!”说完还白了唐珣一眼。
  “甚好。锦娘你便去文祁府上住上两天,唐珏从竹宣苑回来许是要来寻你,过了这两日,我再派人来接你。”转头又对文祁说,“三年前能让唐珏得到太子之位的,不单单靠丞相,锦娘可是幕后军师。如今,你别对锦娘动歪脑筋,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锦娘在府上住时,你将这三年朝堂之上的事讲与她听听,再将这几年的事件翻与她瞅瞅。锦娘身体不好,你照顾照顾。”文祁早已傻了去,原以为这女子仅仅有几分姿色,却不想能被唐珣如此重视,那么三年前太傅府走水便不应如此简单了罢。想要除去的,该是这位女子。啧啧,怎么感觉有好戏看。
  “王爷,太子来了便将这块玉交给太子,适时他自会相信我不愿见他,便也不会再寻来。”那块玉似翡,透如虹,剔如璃。文祁和唐珣一见玉就愣住了。这玉,是皇家所有,却只有两块,一块属帝王,一块归太子。这便是身为太子的信物,除了帝王,便可用这块玉来调兵遣将,就如文祁拥有虎符一样。不过,这玉似乎更好使。那也是唐珣第一次见方锦娘的契机,他本是想偷这玉却没想过只偷得一腰牌,后还劳她所救。
  “本王知晓了。”
  当日锦娘就收拾了东西同文祁去了将军府,文老将军因退出朝堂就携了夫人游山玩水,这偌大的将军府当家的也是这个独子文祁。锦娘便也安安隐隐地住下来了。
  竹宣苑中的竹,一向长势极好。庄墨玄便在这其中安适过日子,直至柳颜来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柳颜说将方锦娘火化了以后,他只是颓然地回了房,后深深叹了口气:“锦娘,该来的迟早会来。”
  这几日庄墨玄再也不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它们长势过猛。这日唐珏来了,待众人退下后,唐珏伸手一拳便打在庄墨玄的右脸,生生让他吐了血。
  “太傅府走水,可是你所为。”不是询问,是陈述。
  “是。”
  “锦娘囚于废宫三年,也是你所为。”
  “是。”
  “为什么!”
  为何?他仰天大笑,为何?“她是我妻,我为何要囚她?因我知她!你登太子之位,太傅必除。锦娘当年许是不知,她爹是向着唐珣的,要将这太子之位坐实坐隐,方太傅留不得。门徒众多的太傅,你当真以为他身处事外?杀了太傅,以锦娘的性格你我都将成她手中亡魂。我同她去死又何妨,只是师父吩咐过,保你性命,拼尽一切。你以为,我愿囚她?你以为,我不人不鬼过这三年,我愿伤她?我时常跑去废宫就在屋梁之上偷偷瞧着她,我就愿如此放开她?我也想过带她离开去过江湖日子,可她若知晓她爹因她而死,她自不会放过你,我又如何跟师父交待。”他越说越是难过,他想起三年前她病倒,嘴中喃喃:“墨玄,这里冷,带我出去吧。”霎那他如遭雷击。他从小便知她体寒怕冷,可除了这里,又能带她去哪里。舍不得杀她,只能囚。若能囚住一生哪怕恨他也好。千推算万筹划,终归忘了她方锦娘三个字本就是困不住的兽,有爪,嗜血。
  唐珏从竹宣苑出来时,夕阳的余晖洒了一地,他觉着初春的风依旧有些冷。他踏上马,回头望了望竹宣苑,依旧是那些竹子,隐隐能瞧见竹屋。他想起很早以前,锦娘扯了扯他的袖子,软声细语道:“待一切安定,我就同墨玄找一间竹屋过日子去,珏哥若开心了便来瞅瞅我们可好?”当时的他,没有答好抑或是不好,只是扬眉对她笑了笑。
  唐珏其实同方锦娘有些像,愿过自在的生活。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看得透了,也不过一场浮华,奈何自己偏生又抛却不下。所以他没能答好是不好。他只知晓,若有朝一日,她与墨玄寻得一处幽静竹屋住下,他定是不会再来寻他们,因为有些东西注定无法得到,那就不要有所寄望。
  如今,墨玄是寻得了竹屋,偏生她方锦娘却不是女主人。在重重宫阁之间,从今以后,她便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唐珏摇了摇头,策马而去。
  庄墨玄坐于后院中,野草长势太快没了脚踝,他着实想不通,不过几日不加修剪,竟疯狂蔓延至此。他站起身,膝上书折落了地,滑落一张纸,他低头看了看却未拾起径直走出了竹宣苑。
  竹宣苑起了风,竹林沙沙作响,那遗落的白纸随风扬起展开,墨笔渲染的,是一位女子。




☆、叁、双生并莲

  “祁哥,我寻了好东西来给你瞅瞅!”莺歌软语,带了女儿家的欢乐之态,执了白子的文祁听罢展眉一笑,耍赖似地将棋盘一推:“这局不算,表妹来了,得哄着去。”
  方锦娘也不恼,淡淡地看了零乱的棋子,也罢,终归还是自己赢了,这几日闲来无事,也只是文祁伴着方锦娘下下棋,一开始文祁赢得甚是开心,可几次下来,局势就变了,因着方锦娘摸透了文祁走棋的路数,之后就渐渐扭转了书面,再到后来,文祁竟是连一次甜头都未尝到。
  这般一想,方锦娘抬头间便见素秋抱了一个毛团子跑了进来。文祁一瞧眼睛一亮便快步上前带过了素秋手中的毛团子。此时方锦娘才看明白那是一只通身黑色的狗,四只脚却是雪白雪白的。
  素秋嗔怪道:“祁哥你轻点,才出生不足两个月呢!”
  素秋长得水灵得很,两只大眼睛很是漂亮。她抬头看到锦娘,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忽尔又是一笑,走到锦娘面前,浅笑声如银铃:“姐姐长得好生漂亮,可是我未来的嫂嫂?”
  文祁一听,也凑了过来:“怎么?素秋觉得不错,我也琢磨着能不能将锦娘纳为你的嫂嫂呢!”
  方锦娘只浅浅一笑,正等开口,只听素秋委屈地喃喃:“姐姐笑起来更加漂亮了,真想回娘胎里修炼成姐姐这般模样再出来。”
  “素家小小姐也是极美的。”
  “真的?”素秋盯着锦娘,一笑,露了两颗虎牙,天真浪漫得紧。转头从文祁手中抱过毛团子,献宝似地塞进锦娘怀里,“初见姐姐,便将这小狗送给姐姐,权当见面礼可好?”
  文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还残留毛茸茸的触感,有些无力,自家妹子的胳膊何时才能拐回自家啊。
  “我如何唤姐姐?刚听祁哥叫姐姐锦娘。”
  “我叫方锦娘,素小姐唤我锦娘即可。”
  素秋摇了摇头,拉过锦娘的手道:“我叫你方姐姐罢。姐姐别跟素秋见外,叫我素秋就成。我还盼着祁哥娶了姐姐做嫂嫂呢!”
  文祁笑弯了眉角,心想自家妹子这句话委实讨喜,但看着方锦娘怀中的毛团子又甚觉委屈:“素秋啊,这只毛团子不是给我的么?”
  “什么毛团子!祁哥你忒没文化。本来我也是让你来给它起个名儿的,但看方姐姐与它投缘,就想着送给姐姐。”文祁一听只想翻白眼,心下腹诽:你哪只眼睛瞅着方锦娘与那只黑团子投缘了?
  而素秋也不理会文祁,径直坐到方锦娘身边,“方姐姐,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儿可好?”
  方锦娘低头看了怀中那只,忽尔一笑:“通身乌黑,四肢却洁白似雪,叫‘踏雪’如何?”
  素秋一听乐开了,转头对文祁打趣道:“本是爹爹经商回来带给我的,有两只,另一只通身雪白仅四肢乌黑。改明儿我让人给祁哥送过来,你养着,姐姐的唤‘踏雪’,祁哥的就唤‘寻梅’可好?”
  方锦娘一听也有些尴尬,这素秋,哪有这般牵线搭桥的。文祁心里却有些乐,只是这狗的名字叫得这般文艺又带小家子气,不觉有些矫情,还不如叫毛团子呢!
  素秋甚是健谈,一个下午便在素秋的谈笑声中过了。这几日素秋在将军府住下,两人也聊得畅快。方锦娘与素秋不同,敛了女儿家的娇态,行为举止稳重不失礼仪。素秋倒不似大家闺秀的忸怩拘谨,活脱脱一个假小子。踏雪也甚是黏锦娘,素秋靠近时它还会冲她龇牙咧嘴,惹得素秋不住地骂它小白眼儿狼。
  这日素秋出门溜达了,文祁让人搬了两张太师椅同方锦娘一道晒太阳,顺道又讲了些朝堂之事。方锦娘微眯着眼细细地听,只在心中将这三年的大事大致地理了理。文祁看了看她这般慵懒却美得不可方物的模样,也不禁大呼上天对人不公。
  待快落日时分,聂无双却出现在他们面前。
  文祁挑了挑眉,示意聂无双说话。聂无双只将怀中一封信递给方锦娘,才开口说道:“昨日太子来到轩王府要求见方姑娘,王爷将玉还与太子并告知姑娘不愿见太子,太子一怒之下与王爷起了争执。今日王爷和太子被一同召进了宫,王爷说若申时未回便让我将这封信带给姑娘。”
  方锦娘拆开信,信上只有一个字,文祁偏头也瞧了一眼,然后揉了揉脑袋,委实没懂。
  “聂大哥可知落师兄现于何处?”
  “落公子在轩王府。”
  “聂大哥先回去留住落师兄,这两日麻烦聂大哥守护好轩王府。”聂无双领了命便退下了。
  “这‘等’字是何意?”
  “便就是让我们等。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不像唐珏的作风。听了将军讲这三年的事,看似平静无波,可细细想来,即便没有庄丞相,唐珏却也将这太子之位保得十分稳妥,朝中大臣大多也还是顺着唐珏,这太子之们怕也是很难动摇的。”方锦娘依旧眯了眼,慢慢开口道,“城南街口,有位卖豆腐的寡妇,姓林,将军可识得?”
  文祁想了想,摇了摇头,这时却听得素秋娇俏地笑说:“我识得!那林寡妇长得可美了,只可惜成亲不到三个月便死了丈夫。”素秋在方锦娘身侧坐下,“她家的豆腐可好吃得紧!”
  方锦娘也笑了,却没有再说什么。
  吃罢晚膳方锦娘便抱起踏雪在听雪阁中坐了许久,文祁来时,方锦娘抬头笑了笑。
  “你晚膳前提起了林寡妇,可后来素秋来了,你便不再说起,可是担心素秋坏事儿?”
  “倒不是这般。提起林寡妇本也是因为她可有助于我们,不在素秋小姐面前提起,是担忧素小姐卷入这些凡尘之事。素家虽与将军府是表亲,但世代经商,素秋小姐若能安稳过日子那是最好。明日我去寻林寡妇。”
  “我同你一起去罢。”
  “劳烦将军了。”
  方锦娘回房后,文祁依旧坐在听雪阁,看了满天星辰和圆月,忽然想到自己也不想卷入皇室帝王之争的,奈何当初被那只白毛狐狸坑骗了,驷马难追的一诺也得由着自己担了。
  方锦娘回到房间觉着膝盖疼痛难耐,叹了口气:“这天,是该变了。”踏雪适时蹭进她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呆着。
  这夜没能睡着的人有很多。唐珏和唐珣跪于大殿前,腿有些麻;落平阳写了几个药方子又揉碎了去;千里之外的大海之上,庄墨玄右左手执白子,右手捡了黑子落下;城南的林寡妇披了衣出院开始磨豆子;万人之上的帝王放下笔叹了口气,吓坏了旁边伺候的太监。
  第二日的雨下得有些缠绵,方锦娘的腿疼痛得不能下榻,吓坏了素秋和文祁。文祁谴人去轩王府请来了落平阳,落平阳看了看方锦娘那张素白的小脸也有些难受,嘴里还不住地责备方锦娘不跟他去见师父。
  等落平阳开了方子,愤然离去后,方锦娘笑了笑,要求文祁带她去城南找林寡妇。文祁也有些气闷,他瞬间明白了落平阳的感受,一个不听大夫话的病人,的确能让人气得吐血。但他又扭不过方锦娘,只得让人去找了轮椅推着方锦娘去了城南。
  文祁看到林寡妇的时候也有些愣了,那是不同于方锦娘的美,他早前也听过别人提起城南的豆腐西施,当时也未曾放在心上,想着市井人物,哪来那么多美人。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当初还当真是目光短浅。
  那林寡妇看到方锦娘时,也愣了神,一块豆腐切偏,毁了周遭的一大块。
  “姐姐。”
  林寡妇的手一抖,那一块豆腐当真毁掉了。文祁也没能从这声称呼中回过神来。
  “姑娘许是认错了,夫家姓林,我叫林漠莲。”林漠莲放下手中的刀,笑着看向方锦娘。
  “姐姐,你夫家的确姓林,但姐姐你姓方,你叫方漠莲,方太傅家大女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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