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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岛田庄司]+希腊之犬-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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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名称:希腊之犬

第1章

  序曲
  神田川从郊外穿过山手,贯穿大半个东京的中心地带后汇入隅田川。
  在神田川与隅田川交界处向上一点的地方,可以看到河岸两边造了很多桥,那里被称做浅草桥,从古老的江户时代开始,就是船家停靠的繁华街市,在那时,许多游手好闲的人都是被停靠的船只射出的灯光所吸引而来,一来二去,这里竟成为了江户时代数一数二的繁华场所。
  但由于河川受到污染,游船渐渐减少,这附近的灯火曾一度消失。不过近来,由于东京人的生活越来越富裕,营日繁华的景象似乎有逐渐复苏的趋势。河边再次出现了船屋,为客人提供天妇罗、温酒等小吃,所以来隅田川游玩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
  只不过,并非每一艘停靠在河边的船只都能招揽到足够的生意。“横关”就是一家生意惨淡的船屋,它停靠在神田川上游,浅草桥附近,接近秋叶原一带。本来位置不坏,但由于它位于桥下,平常晒不到太阳,所以总给人以阴暗的印象。也就因为这样,它虽然是附近唯一的一艘商店船,却很少驶出隅田川。
  最近,这里又来了一艘新船,但这家船屋和其他的船屋不太一样,船身已经半沉,非常破旧,好像是艘已经被丢弃很久的废船,完全不像是接待客人、做生意的船只。
  它的上半部屋子部分的拉门已经支离破碎,柱子又旧又黑,还有裂痕。最近这一带的人都在背地里说那艘船屋是幽灵船。原因是,当地有几个小孩子跑进去玩的时候,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对小孩子们来说,那些过于华丽的船屋他们是不敢随意靠近的,但废弃的船只却是很理想的探险场所。于是,就在一个有雾的黄昏,三个顽皮的小鬼借助一块跳板,跑进了那艘废弃船。
  那艘船的形状有些不一般,船身比一般船只要宽,而屋子部分与下面的船身似乎连接得不很稳周,好像只是简单地固定上去而已。所以只要稍微用力地推一推柱子,屋子的部分就会轻轻摇晃。另外,屋子里的地板铺的也不是榻榻米,而是简陋的木板,最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地板上胡乱堆放着一些破旧的轮胎。
  孩子们在船上做了一番探险之后,坐在那些轮胎上做起游戏来。就在那个时候,他们突然听到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好像房子要倒塌一样。接着,背后又传来动物发出的巨大咆哮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当他们回头看时,地板的某个部分隆起了,一个怪物正从隆起的地方慢慢出现。
  怪物只露出上半身,头发长到肩膀,十分脏乱地纠缠在一起。但是最让孩子们感到害怕的,是他头发的颜色,他们从没见过这种赤红如火的头发。
  他用大得出奇的眼睛瞪着孩子们,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借助一点余光,可以看到他的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而他的脸颊、鼻子和额头的肤色则十分苍白,像涂过白色的粉末一般。还有,他的鼻头又大又圆,鼻子下面长满了胡子,胡子颜色也十分奇怪——是红褐色的,看上去扭曲而纠结。忽然,那堆胡子从中间突然分开,露出了血盆大口……
  那个怪物确实大声说了些什么,但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实在是一点也不像人话。在孩子们听来,那应该只是从一个畸形的醉汉嘴里发出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叫喊吧。只不过当他们想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是逃到陆地上很久以后了,在刚一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大家的脑子里全部一片空白,只记得发出尖叫,吓得一窝蜂地进出船屋而已。



  1
  “你知道希腊神话中有这样一节么?”
  御手洗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本旧书放到我的膝盖上,书中有一页被折了起来。因为封面是希腊文,所以我翻了几页后,才知道它其实是英文书。
  “你知道我对英文很头痛吧?”
  听到我这么说,御手洗便爽快地回答:“好吧!我翻译给你听。”然后从我的手中拿走书本。
  “这是出现在特洛伊战争中,《阿伽门农和赫克托耳》这一章的故事。那是一个阴暗的午后,宙斯神那象征着不幸的雷鸣在天边轰隆大作。当时,希腊军正遭受特洛伊军队的反击,像雪崩一样节节败退,被追赶到海边,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正在那昏暗绝望的时刻,突然之间,一只银背黑犬从岩石后面蹿了出来,向特洛伊的猛将赫克托耳挑战。赫克托耳举着磨得镜子般光亮的剑和盾牌奋力应战,但沉重的甲胄成了负担,他无法如愿地挥动手中的宝剑与盾牌,特洛伊军因此陷入了苦战之中,希腊军也乘机逃往靠在岸边的友军船队。”
  御手洗说完,把书合起来。
  “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我问。
  “刚才我去港口那边散步时,认识了一位从希腊开船来这里的人。选本书是那艘船上一位年轻的希腊妇人给我的。”
  御手洗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厅的一个角落。
  沿着他看过去的方向,我看到在象牙色的石制走廊里有一只大型牧羊犬正乖乖趴在大理石柱的阴影下,好像在等它的主人。在我的印象里,牧羊犬似乎长得都差不多,腹部一带的毛是淡褐色的,头部和背上的毛是黑色的。但是那只狗却有点不一样,在它背部黑色的毛里,还掺杂了如欧洲老妇人头发般的银毛。
  “你在看那只牧羊犬吗?”我说。
  听到我的问题,御手洗好像很陶醉似的眯起眼睛回头看我,点点头说:“嗯。我在想,出现在刚才那个希腊神话里的狗,应该就是那样的狗吧!”
  一九八七年六月,我们来到了摩纳哥。这次旅行是住在英国的富豪艾雷克逊先生提议的。为了感谢我们帮他解决了之前的“水晶金字塔”事件,他招待我们来摩纳哥玩,并把我们安顿在巴黎大饭店。
  摩纳哥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雷尼尔亲王的主要收人来源有两个,一个是赌场,另一个就是这一排排修建在道路两旁,可以从阳台上眺望到法国南部海洋美景的艺术风格饭店。在初夏阳光的照耀下,沙滩闪烁着白色的光芒,靠近岸边的海面就像厚玻璃的断面一样,泛着高贵的深绿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大海。
  这实在是无可挑剔的摩纳哥假期。只可惜,生性随意的我们和巴黎大饭店里那太过讲究排场的咖啡厅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我们几乎每天都会沿着铺满石砾的摩纳哥街道散步,走到附近罗兹饭店里的咖啡厅去喝茶。那边的饭店比较新潮,颇有纽约或东京的气氛。而那一天,我们也在罗兹饭店的咖啡厅里。
  罗兹饭店的咖啡厅有片一整面墙大小的落地窗,从窗内望出去,可以看到有钱人的白色游艇漂浮在地中海上的画面。很多有钱的希腊人和意大利人都是驾着自家游艇来摩纳哥度假的。
  当我们从玄关出来,漫不经心地走过停在饭店门口的法拉利或劳斯莱斯旁边时——
  “请问你是御手洗洁先生吧?”我们的背后传来一句日本话。
  回头一看,说那句话的人是个鼻子下面蓄着灰白胡子,鼻子上挂着玳瑁框眼镜,看起来就很难伺候的中年日本绅士。而刚才那只牧羊犬就在他的脚边。我努力地回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御手洗问。
  “我叫青叶照孝。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常常在杂志上看到你的名字和活跃的事迹。因为杂志上有你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是你。”
  “过奖了。”御手洗回答。
  “会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呢?”
  “大概明天就会回日本了。”
  ‘那太好了。是这样的,我妹妹对我说她有事情想找你商量。所以,我正打算找时间登门拜访,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你,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
  “这只狗很漂亮,叫什么名字?”
  御手洗不怎么理会那个人说的话,径自蹲在狗的前面,抚摸着狗的头。
  “它叫葛利斯,是我在希腊的时候养的。”
  “我在《财界月报》之类的杂志上看过关于你的报道,你在海运界的成就很了不起!”
  “啊,是么?这是我的光荣。”
  青叶摇晃着有点发福的腹部,很爽朗地笑了。然后接着说:“不过,有一阵子没有在杂志上看到你的消息了。怎么?最近都在休息么?”
  “你这么忙,还如此关注我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作为你的崇拜者,能和你多聊聊天,是我梦寐以求的。”
  “很遗憾,我已经约了人了。回日本以后再见面吧,反正还有机会。”
  “这样么?那么,就约好回日本后再见面吧,我最近也会回去。”
  青叶说着,拉起葛利斯脖子上的绳索(忍不住想要再说一下,葛利斯的身体实在是太大了),登上饭店前的坡道。
  “刚才那个青叶照孝,被称为日本的欧纳希斯【世界船王。——注】。不过,听说他在成功之前做了不少恶名昭著的事情。”御手洗对我说。



  2
  于是,某个事件就以这样的方式在摩纳哥拉开序幕。回想起来,那件事的幕后包含着某种不可恩议的要素,虽让人觉得怀念,却也让人回想起那种恐怖的感觉。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就像那时青叶所说的,这段日了里,我们接到了许多不认识的读者来信,问:御手洗在做什么?他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了?如果还活着,请说说他的近况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写这些信的多半是女性。
  因为出版社那边也接到了不少同样的信件,因此编辑们的矛头便指向我。他们还怨恨地说,光是想了解御手洗近况的读者电话这几周就接到了无数个,而打电话来的人百分之百都是女性。
  我完全没想到,喜欢御手洗的人竟然大多是女性。老实说这个消息让我感到很惊讶,因为御手洗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对女性表现出过兴趣。
  当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有女性在眼前的话,就算是他也会多少表现一下绅士风度的。“纤细女性的关怀真是妙极了。”嘴边这样的客套话最近也说得挺溜,但当我们谈起最近要结婚的朋友时,他却嗤之以鼻,讽刺地说:“这个人真是勇敢呀。和他比起来,我倒是比较能够理解从空中五十米对着床垫往下跳的男人的心理。”
  接着,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随便说笑,他表示:“如果要结婚的话,我宁可和狗结婚。”
  事实上,他的确异常地喜欢狗。只要告诉他有只看起来很聪明的狗,他甚至愿意将散步的距离延长一公里专程跑去看。
  想到各位读者也许很想了解这个奇怪的男人,所以我才决定在故事开场前稍微介绍一下他的那些怪癖,现在马上进入正题,请大家不要见怪。
  那是我们走在东京车站地下街的时候。
  “喂,你不是御手洗君吗?”一个声音叫住我们。
  来人好像是御手洗学生时代的朋友,这个奇怪的人竟然还有不少朋友,这点同样令我感到意外。
  当时御手洗大概是急着要上车,所以只是匆匆交谈了两句就说再见了。不过那个人的名片我倒是好好地收起来了,因为我想日后再去找他,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御手洗过去的事——比如御手洗自己不愿意说的那一部分。
  几天后,我按照名片上的住址去拜访那个人,发现那里是…所医院。也就是说,御手洗那个学生时代的朋友是一位医生,因为这位医生的关系我才知道御手洗曾经念过医学院,但只读了两年就休学了。
  在让我们结识的那个案件里御手洗就曾经展露过非常专业的精神科医学知识。当时我常常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懂那些。现在我总算明白原因了——原来御手洗曾经是医学院的学生。
  那位医生还说,御手洗上学时成绩十分优秀,升上三年级后,却突然休学不念了。而休学不念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不喜欢做动物实验。但御手洗似乎并不讨厌做人体的解剖实验,总是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可是,每当要做狗的活体实验时,他便拒绝进入教室,还会偷偷从医务室里顺手牵羊,拿走剧毒的药物或安眠药,然后在半夜拿到不断传出哀嚎的狗屋那边,让那些为医学实验而牺牲的小狗们获得解脱。
  “我们读书的那个时候,正值多愁善感的年纪。”医生朋友接着说,“御手洗还在大学里的时候,有两个学生从大学宿舍的屋顶跳楼自杀。”
  “哦……”
  “所以我想,他也一定有什么不愿对人说起的理由吧。否则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成为名医的。”医生说到这里,一副感慨颇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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