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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纸婴作者:那多-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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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两天,我从稿库里调出了近几个月我所有写过的新闻稿研究,想看看有哪篇可能与黄织扯上关系;又把黄织写给我的信(原件给了警方,我留了复印件)翻来覆去地看,结论却依然是——除了因为女儿失踪来沪向我求助,似乎找不出她来上海的其他理由。
    难道说她的被杀,竟然和她寻找女儿有关吗?她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女儿失踪的蛛丝马迹,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被杀了呢?
    我没把这点想法和探长说,我可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我作为死者的朋友向他提出,如果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请他告诉我,他答应了。
    何夕一连几天都没有音信,给她打手机,关机。这让我想到了刘唐给我打电话时的情形。毫无疑问,她肯定狂热地投入到切人的工作中去了。
    这天晚上部门聚餐,部主任宗而说我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好像有点累的样子。
    “也没见你这段时间跑什么大新闻嘛,年轻人,身体是本钱呀。”这个老男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小鬼都笑起来,连宗而也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
    我苦笑着把杯中的啤酒喝干。
    我的酒量本就很差劲,回到家里还昏昏沉沉,仿佛一下子就觉得疲惫像山一样压过来,草草洗了澡,就躺倒了床上。可是酒精反而没让我很快入睡,眼前一会儿是黄织的死状,一会儿是拎在医生手里的纸婴,身上的汗又冒了出来,黏黏的难受,但却没力气爬起来再冲一次凉。
    脑海中纷乱的画面变化到后来,居然想起了失踪的周纤纤。这个小女孩站在一处没有阳光的角落里,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我看。
    我突然惊醒。
    是手机把我吵醒的。房间里一片黑,我睁开眼睛,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手机固执地响了很久,然后停了片刻,我屋里的固定电话又响起来。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星光慢慢亮起来。歪过头看了看闹钟,似乎是凌晨三点。
    谁会在这个时候急着找我?
    我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几下,找到电话听筒拿了起来。
第八章 隐形的孕妇
    放下电话,黑暗中我呆呆坐了会儿,翻身下床。
    我已经毫无睡意,灯亮了起来,我走进浴室,打开冷水龙头从头淋到脚。
    电话是何夕打来的。
    这几天,她不分日夜地做着各种化验,直到今天白天,哦,以现在的时间,应该说是昨天白天,才想起来曾答应过我一个请托。就在十分钟前,我请求的那个化验结果出来了,她震惊之下,不顾深更半夜,立刻给我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时她的第一句话甚至有些颠三倒四。
    “竟然是一样的,你能相信吗,竟然是一样的!”我从来没听过她用这样的语速说话,兴奋,惊愕让她甚至有些结巴。
    “什么一样?”刚被吵醒的我当然反应不过来。
    “黄织的DNA化验结果和韩国死婴是一样的。”
    我当时就呆住了。
    “库尔若从自家冰箱里取出的两个婴儿里,有一个是黄织生的,那个血型是U…色姆别伊型的婴儿!”
    我想何夕提出,请她检测一下黄织的DNA,来和韩国死婴对比时,自己心里还对我的过度敏感感到好笑。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居然真的会是黄织的孩子。
    “你怎么会猜到的?你怎么会猜到那个死婴居然和黄织有关系?”何夕在电话里大声问我。
    “我也不知道,别问我,我现在脑子里比你还乱。”我对何夕说。
    冲个冷水澡之后,混乱的思绪开始慢慢沉淀下来。不管这结果多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事实。
    此前我曾经设想过,如果黄织和韩国死婴真的有血缘关系,那要把这两者串起来,之间的那根线肯定离奇而曲折。但现在,就算其中有天大的隐情,我也决定要把它一步步揪出来。
    而现在,有一些最基本的事情要搞清楚。这并不难。
    我再也睡不着,把想到的思路在笔记本上写出来,横七竖八涂了好几页。终于熬到了早上五点钟,天才微微亮,我拨通了何夕的手机。她能在半夜三点打给我,我这个时候打给她也没啥负疚感,对她这样的女人,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是绝不会被领情的。
    “想到什么了吗?”她劈头就问,看来她根本没在睡觉。
    “你有警服吗?”我问,因为我从没见她穿过。
    “有。”
    “有警官证吗?”
    “有张临时的,过期了。”
    “这就够了。我们一起去昆山远足吧,现在。”
    清晨六点十分,天刚放亮,我在长途车站与一身警服的何夕会合,登上了开往昆山的长途汽车。
    何夕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毕竟不知熬了多少夜,面色憔悴,套在警服里的身子显得格外淡薄。她还不知为什么要去昆山,见了面我不说,她居然也不问。
    坐上了车子,我递了个热腾腾的葱油饼给她,说:“吃完路上先睡一会儿,到了昆山我再和你说。”
    车坐得不满,我们后面那排就没人,可以自在地把座椅靠背放下来。何夕不太熟悉,一时间找不到放松靠背的扳手,我把手伸过去帮了她一下,姿势有一瞬间很暧昧,几乎是把她的大腿都揽进了肩膀里。那个触感,嗯,挺有弹性,不错。
    何夕没有躲也没有说话,顺着下沉的座椅靠背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我盯着她的脸庞看了一会儿,然后也闭起了眼,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
    这时上班高峰还没开始,客车飞快地开上高架,加足了油门向前冲。高架直接连着高速公路,要不了多久就能到昆山。
    何夕很快就睡着了,头一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能觉察得到她细细的鼻息,貌似男人都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肩膀上肉不多,会不会硌到她?这样想着,同样缺觉的我也很快进入梦乡。
    车到昆山我才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脑袋正歪在何夕的肩膀上。一般情况下,我睡觉头不是歪向这边啊,看来我的潜意识知道这不是一般情况。
    下车的时候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还蛮好闻的,真是奇怪。”
    “下次我搞点血腥气再加上尸臭,让你好好闻一闻。”何夕横了我一眼,说不出的俏。
    最终目的当然是大唐村,所有还要转车。这一次的车子要比刚才坐的大客车差不少,也没有空调,虽然又座位,但没法再睡觉了。好在我们两人睡了一阵,精神都好了很多。
    “到了大唐村,要借你的警察身份,帮我问个问题。”
    “问黄织的邻居,她总共坏过几次孕?”
    “原来你已经猜到了。”我笑道。
    “只是怀了孕,别人也未必都看得出来啊。”
    “嗯?”我觉得何夕这话另有所指。
    “我是在说另一个案子,你对韩国死婴案的新进展又兴趣吗?”
    “当然,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差不多到结案阶段了。法国警方接手后,有了突破性进展。”
    这个案子绝对可说是一波三折。回到法国,库尔若夫妇立刻举行了新闻发布会,会上库尔若一再否认说:“我太太没有生过这两个孩子。”韦罗尼克更是表现得极为委屈,一个劲儿地重复说:“这简直是场噩梦。”韦罗尼克的同事则出场证明说:“我每天八小时都和她一起在韩国中学里工作,下班后一起做瑜伽,如果她怀了孕,我一定能知道。”而何夕的话,就是冲着这位证人说的,因为随后事情的发展,让所有声称从没见过韦罗尼克大肚子的人大吃一惊。
    关键的转折点发生在对韦罗尼克子宫切除后无法生育这一证据的破解。
    经过法国警方用先进仪器进行的检验,两具死婴死亡的时间在三年以上,也就是说,是2003年甚至2002年。而韦罗尼克摘除子宫的时间在2003年12月份,从时间上绝对可以生下这两具死婴。
    在轮番的调查和警方的攻心战之后,韦罗尼克终于松口,承认是她在2003年悄悄生下双胞胎儿子后,又将他们掐死,然后封存在冰箱里。同事,更耸人听闻的是,韦罗尼克爆出自己杀婴已不是首次,早在1999年,她就焚烧了一名自己产下的女婴。并且她一再强调,这些都是自己一人所为,悄悄生产,然后将孩子残忍地杀死,丈夫完全不知情。
    “不对啊,这两个婴儿不是双胞胎啊,只有一个是韦罗尼克生的,另一个是黄织生的呀。”我听完立刻说。
    “这些都是法国警方公开发布的消息,韦罗尼克已经认罪,或许因为公众过于关注的原因,想快点结案。”
    被公众和舆论盯着的确压力很大,如果韦罗尼克承认自己杀子,那么先对公众有个交代,再慢慢追查未解之处也是个好办法。当然,另一种可能是就此结案归档,远离这个麻烦。
    “还是不对呀,蹊跷的地方不止这一处。”我皱着眉说。
    “嗯。”何夕拉开窗,现在太阳还不毒,吹进来的风是凉快的,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说:“这案子,有意思。”
    “明明只生了一个,却承认自己生了对双胞胎。而且每天下班和同事一起去做瑜伽,你说,这能看不出吗?”
    “韦罗尼克的身体比较高大,但如果说知道快临盆还能去做瑜伽并且不被看出来……”何夕说到这里停了停,思索着可能性,还是摇头说,“那会是个奇迹。”
    奇迹?这通常代表有隐情。
    “其实,法国警方公布的信息里有更多解释不通的地方,韦罗尼克说丈夫库尔若并不知情,这很容易被相信,毕竟这是库尔若主动报的案。当然,这需要韦罗尼克真能把自己的怀孕迹象藏的天衣无缝,连自己的丈夫都发现不了。但还有另一个问题,韦罗尼克在库尔若外出游玩期间一直身在法国,没有回过首尔,更无法把婴儿放进自家的冰箱,并且她承认自己在2003年杀了这两个婴儿后,始终把婴儿放在冰箱里。“
    我打了个寒战,想象一下如果自家的冰箱里冰着两具死尸,而日常的食物就和死尸放在一起……
    “如果韦罗尼克说的是实话,那为什么库尔若直到现在才发现冰箱里多了包着两具死婴的包裹?”
    我点头说:“没错,而且我记得,库尔若看到包裹的第一反应是自家的菲佣寄放的。这说明他家的用人是可以打开冰箱的,三年的时间,连他家的菲佣都早就该发现尸体了。”
    “还有一点,韦罗尼克说自己是把婴儿掐死的,但不论哪具婴儿的死尸,我都没有发现掐死的痕迹。”
    “那就几乎可以肯定了,这并不是真相。可是就凭这样破绽百出的证据,法国警方居然也敢结案?”
    “因为韦罗尼克真的认罪了,又一个甘愿服罪认下一切的嫌犯,当然就可以结案了。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不依不挠,他们觉得韦罗尼克是在警方的压力下才屈服的,要么就是她没说出所有的事,而且精神有问题。”
    “如果真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然后放进冰箱,肯定精神不正常。”我说。
    “喂,你们两个,是到大唐吗?”售票员大声提醒着。
    我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连忙端起对韩国冰箱死婴案的迷惑,和何夕一起下了车。
    车外下着小雨。雨点很细,随着微风飘散着,钻进脖子里。
    居然有雾,这这个季节里,算是非常罕见的了。
    淡淡的白雾,一团一团的,有得地方薄得几乎感觉不到,有的地方却像蒙了两层的纱。现在只是早上七点多,一会儿雨停了太阳出了,这雾气也就散了。但现在,这座更像小镇的村庄,在雾气里有着难以言说的诡秘。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让我有点草木皆兵了,不就是个普通的村子嘛。
    上次来过一回,我稍一打量,就找到了通往二村的路。
    走过一幢幢小楼,黄织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可是越往深处走,白雾竟然越发浓重起来。
    风把一团雾气吹在我脸上,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闻到了淡淡的河水气味。我心里这才恍然,往前不远就是一条河,河岸两边的雾气当然重了。
    黄织家的破落小楼到了。我忽然想起了上一次来,那个老妪对我说的话。
    她说这里很邪,邪得她连门都不敢进。
    想一想,几年来这幢小楼住着的人一个个减少,不是失踪就是死亡,一直到现在,竟然空空荡荡,连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绕到黄织家的后门口,那扇坏了锁的门,现在虚掩着,开了条缝,可以看见里面空落落的储物室的一角墙壁。黄织死后的这几天里,该有不少人来过这儿。我想基本上都是警察吧,村里人是不大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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