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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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真是犯贱!!
真是自取其辱!
凭什么认为他会在乎你?
凭什么认为他和你一样寂寞??
一笑的足尖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凤随歌忽然死死的抱住她,将脸埋进她肩里,近乎无赖的低喊道:“不要走……我不想你走……”一笑气恼的挣了两下没有挣脱,轻斥道:“你放手,勒痛我了!”
“不放,是我说错话,但是,是你先气我的。”凤随歌竟一脸认真的控诉起来,“你满心都是那个人,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你丢回河里,”一笑毫不示弱的回道,“你对我的信任就只有这么多吗?我敞开心怀接受你,就换得这样一个下场吗?让我走?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凤随歌略略吃惊的看着她,在他的记忆里,一笑从来没有这样直白过——曾以为自己已经满足,可是,心底始终缺了那一块,而现在,最重要的一块,终于严丝合缝的拼了起来。
一笑一口气说完,转头看见他呆呆的,恨恨的从他怀里挣脱,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向门口走去。
凤随歌猛醒的跳起来想将她拉住,却虚弱的打了个趔趄,一笑慌忙扶住他,将他置回榻上,微责道:“躺下,惩什么能!”
凤随歌的心事放下,人也轻松了许多,索性将大半重量都倚在了一笑的身上,含笑道:“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直在努力,得罪父王也无所谓,只是希望有一天,站在我的身边,于你而言是快乐而不是折磨。”
一笑却如没有听到一般,毫不领情的推搡着他:“你没有骨头吗,肉大身沉的,起来,我去给你找些能吃的……,”凤随歌的目光一直停在一笑翕动的嘴唇上,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阻住了声音的源头。
浅淡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吻,凤随歌像对待琴弦上的露珠一样小心翼翼。
也许,这才是他们的初吻,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戏阳怔怔的坐在凝碧池边的凉亭中。平地起了一阵凉风,将她垂散的发丝吹得凌乱的舞动。她下意识的抬手归拢,细细一丝黑发从她指缝连到她唇间,抽动的时候带来一阵麻痒,戏阳忍不住轻轻的掩住了唇瓣。
那天说到一半,圣帝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拉过去,她像被烫到似的要把他退开,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强硬的将她箍在胸前,吻上她的嘴唇。
只是短短的一瞬,戏阳仿佛死过去又活了过来,觉得自己象要被无底的深渊拖下去,灭顶前最后抬头却看到一线月光,绝望中,对那月光伸出无力的一只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他呼出的气息,唇齿间的清香,微凉的薄唇,近在咫尺的幽深的黑瞳,像极了夏静石……
夏静石!!
戏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推开了他,在他一愣之际,她跌跌撞撞的后退着,背心撞在一棵树上,眼泪滚滚而下:“你怎么可以……你是国君啊。”圣帝眯起眼:“那又怎样?”
戏阳喘息了一会儿,渐渐的平静下来,肃容道:“戏阳已是镇南王妃,请帝君放尊重一点。”圣帝与她对视片刻,忽然笑了:“若寡人许你后位,让你重新再选,你还会不会选他?”
“会。”戏阳坚定的答道。“好吧,”圣帝击掌笑道,“冲你一个会字,寡人决定助你一臂之力。”见戏阳警觉的看他。“方才只不过是试探你罢了,”圣帝微笑道,“我问你,你与他之间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戏阳心中一跳:“帝君说的话,戏阳听不明白。”“你不会不明白的,”圣帝悠然抬头望了望天上迅速流过的云朵,一字一顿的说,“付、一、笑。”
见戏阳呆呆的看他,圣帝勾起一边唇角:“夏静石为她向寡人讨封,待寡人圣旨一下,她便同你一样,也是一国公主了,你知道吗?”戏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只听圣帝续道:“公主那么聪明,寡人就直说了。只要公主助寡人收回夏静石手中的兵权,寡人便助你将他对付一笑的感情连根铲除。寡人向你保证,一切过后,夏静石还是镇南王,你也仍旧是镇南王妃,除了兵权,一切与现在无异。没了付一笑,以公主的聪敏,对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怎样连根铲除?你要杀了她吗?”戏阳直觉的问,圣帝神秘一笑,却不回答:“公主只要回答寡人,好,或者不好就可以。”“我想知道为什么,”戏阳执着的问,“我要知道原因。”圣帝沉默片刻,轻笑道:“只要他喜欢的,寡人都要,若得不到,寡人宁愿毁掉。”
第七十八回(1)
远远的传来笑语喧哗,打断了凤戏阳的思绪。
先前已得到消息,圣帝在朝堂上宣布赐封付一笑为护国将军,加封兴平公主,宁非则被斥为特使,即日便要启程前往夙砂送旨,凌雪影得以随行。
付一笑。
戏阳垂着头,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指,脑中又响起圣帝的话语:“没了付一笑,以公主的聪敏,对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并不担心圣帝是用付一笑做饵来欺骗她——先断情,再释权,这是圣帝给她的承诺。而且,圣帝赠做信礼的免死金牌,正静静的躺在她袖中。
她只是担心,若夏静石知道了一切,她将万劫不复。
但是,若再不决定,便要来不及了。
“全都是饭桶!!”凤岐山狂怒的拍桌吼道,“孤交代你们的事情,你们哪次给孤办得妥妥贴帖过?!”那日在客栈里扮作店伙计的男子惊惶的匍伏在地上,哀声求道:“国主息怒,臣下已经派出所有人手在运河沿岸细细搜索……”
“放屁!”凤岐山气得直哆嗦,“若皇子有半点闪失,孤诛你全族!!”一旁神情忐忑的庄妃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国主,不要气坏了身子,皇子吉人天相,也许……”“滚!!”凤岐山猛地将她一把挥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孤保证绝不失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围宫人早已立成了石柱,大气都不敢透,更别说上前搀扶了。庄妃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顿时委屈的低泣起来:“臣妾也不想的,谁知道那个叶端方会从中作梗,不然那付一笑早就葬身火海了,皇子也不会……”
“国主……国主——”一个宫卫面露喜色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皇子回来了……”凤岐山一怔,大喜的几步抢上前一把揪住宫卫的领子:“人呢!人在哪里!”
宫卫流利的答道:“臣下听到消息的时候皇子与少妃还未入城,戬昕侯已经带人前去迎接……”话未说完,凤岐山已经变了脸色:“那个女人也一起回来了!?”宫卫吞了口唾沫,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少、少妃与皇子一起回来的。”
凤岐山沉着脸将他一推,大步朝外走去,宫卫连忙追了上去。而庄妃也在宫人们的搀扶下慢慢爬了起来,见先前那男子还愣愣的跪在那里,羞恼的斥道:“还不快滚,等着国主回来扒你的皮吗!?”
原本熙攘的街道早已肃清,由叶端方营下铁骑护送的一架简易车轿缓缓停在皇子府门前。车帘一动,率先钻出了仍旧穿着粗布衣衫的付一笑,她低低的向车轿旁的叶端方道了声谢,转头一拳捶在车板上:“怎么还不出来,你到底要在里面呆多久?”
“不行,”车中传出凤随歌气急败坏的声音,“要么让人送套衣服进来,要么让他们将车轿抬进去。”一笑撇了撇嘴:“大男人家这样扭扭捏捏,像什么话。”
在场所有听清他们对答的人都忍俊不禁的偷偷笑了起来。
戬昕侯带队前去接人的时候便透着一股诡异,为了让车轿开进农人院中,外围的篱笆门也给拆掉了一半。而皇子终于在少妃进进出出数次催促之后,下令所有人背转身,只一转眼的功夫,他人已经从门内窜进了车轿中。
一路上车轿中已数次传来争吵声,大致是凤皇子嫌身上衣衫太过土气,不肯见人,但少妃偏要他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入皇子府——也不知是不是少妃故意为难皇子,皇子面对少妃的时候,总是有些无可奈何的。
僵持了许久,车内终于传来凤随歌咬牙切齿的命令声:“去一个人在前开路,传令府内所有下人回避,剩下的,全部转过身去。”
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一笑不耐的唤过两回,凤随歌才从车帘后缓缓的试探的将头伸了出来,接着才是身体。
只见他额上伤处密实的包着干净的白布,却被付一笑扎成了一个巨大得可笑的结,身上穿的是农夫好心赠与的麻袍,倒也还算整洁,可惜极不合身,从上到下的紧紧勒在身上。
一笑早已笑弯了眼:“还不出来?”凤随歌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倏地从车辕上跳下,快步向大门走去。
刚踏上台阶,不远处忽然传来响鞭清道的脆响——国主凤岐山亲自来了。
原本背转身体的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有胆大的悄悄回头窥向凤随歌,却见他早已忘了自己一身的狼狈,肃然挽住付一笑的手,将她拉在身边。
转眼间,凤岐山快马奔到,他铁青着脸一阵风似的卷下马背,丝毫不理周围跪倒一地的军士,快步向凤随歌这边走来。
“父……,”凤随歌刚开了口,凤岐山已向付一笑脸上挥去力道极大的一掌,若不是凤随歌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她拽入怀中,这掌打实,一笑想不晕厥也难。
“你这贱人。”凤岐山刻毒的咒骂道,“你怎么还没死。”“父王!”凤随歌显然也动了真火,怒喊道,“怎么能这样说一笑!?”
凤岐山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指住凤随歌喝道:“你究竟中了什么邪,一个低三下四的女人也配你如此回护于她!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德行,哪还有一个摄政皇子的样!”
凤随歌昂然道:“儿臣与爱妃的相娱之乐,父王是不会理解的。况且,不管一笑从前如何,如今她已是儿臣的妃子,此次更是救了儿臣的性命,儿臣希望父王能够尊重……”
凤岐山冷笑着打断他:“你问她了没有,为何她会背着你偷偷跑到客栈里去?她明明就是在你眼皮底下私通情人未遂……”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一笑忽然纵声大笑:“国主好计,付一笑甘拜下风,只可惜国主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太多。”凤岐山冷然睨她:“若想挑拨离间,你根本不够资格!”
“也许吧,”一笑脆笑一声,温然回视凤随歌,“此次大难不死,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凤随歌虽怒气未消,却仍转头问她:“什么?”
只见她狡黠的笑了笑,示威似的向一旁的凤岐山横过娇娆的一眼,凑近凤随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众目睽睽之下,凤随歌涨红了脸,粗声道:“当然!”
第七十九回(1)
王城最大的酒楼。
秦家长期包下的雅间里,叶端方面上挂着一抹古怪的笑意,自顾自饮的低头饮着茶,不时还偷偷的瞟一眼笑得同样诡异而又魂不守舍的凤随歌,又过了一会儿,不明就里的秦誉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疑惑道:“皇子找老秦来……”
凤随歌觉醒般的啊了一声,看向秦誉:“秦老这两日可有得到新的线索。”秦誉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道:“皇子最近可是得了一封来自锦绣的密信。”
凤随歌一怔:“有,秦老是何处得知的?”秦誉从袖中抽出一张折起的信笺,交到凤随歌手里:“是不是这一封?”
凤随歌只看了几行脸色就变了,一阵阵的阴寒从他后背嗖嗖的窜到头顶。见他脸色不佳,秦誉叹了口气,解释道:“皇子和少妃出事那日,皇子府里的黄管事拿着这个来找老秦,说他要去投奔乡下远亲,缺些随身用度,老秦便给了他些钱物,将这信笺收了下来。”
说话间,凤随歌已看完最后一行,恨恨的将信笺朝桌上一掷,困兽般恶狠狠的在房中踱了个来回,忽然停下恨声道:“之前我便觉得他一回夙砂便进宫去,其中肯定有蹊跷,原来是这样!”
叶端方取过纸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他倒乖觉,先逃走了……那日领少妃前去客栈的侍女也已经找到了,但已被人灭口,尸体弃在后城的一座废宅里——其实,臣认为,一个庄妃并不会兴起太大的风浪,真正要追究的,应是隐在她身后的……”
“侯爷。”秦誉低喊。几步跨至门口拉开门左右望了望,又将门掩上闩好,低道:“侯爷小心祸从口出……”“不,”凤随歌反而出奇的冷静,止住秦誉之后的话语,“让他说完。”
“箭技之日发生的事情让臣觉得不解,若非那两支火箭,若非姑余舍命护得少妃生还,臣下定已百口莫辩——早已封锁的密林中为何会藏有十数大汉?此事虽查出是庄妃指使其亲族雇来的杀手,但是,他们是怎么绕过那么多护林的军士的?若说他们是提前埋伏,他们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