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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秘书守则 勾影-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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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为女人,她敬佩唐佳敏,却不羡慕她。 
  她这么胡思乱想际,慕朝夕与唐佳敏已经饮下七八怀,在众人的喝彩声里,有继续下去的趋势,她徒然十分无味,和慕朝阳,慕正中敬过酒便准备脱身离去。 
  “柳秘书,辛苦了,我们喝一杯。”慕朝夕唤住她。 
  他醉了,若没醉,他必不会叫住她,她在他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他叫住的,只是他脑海中的柳冬晴,并不是当前这个人。 
  “应该的。”她举杯轻轻一碰,一口饮下,众人鼓掌,她淡淡一笑,钻出人群。 
  顾彦正和吴辰华划着行酒令,两人明显舌头打结,仍然坚守阵地,她摇头一笑,将他们的酒收了,“别喝了,该散了。” 
  “还没喝够,我们要再喝。”难得这话竟然是顾彦说出来的,吴辰华稍一松懈便趴在桌面睡得烂熟,正待叫他,他突然背一拱,吐了一地,何苦来哉。 
  唤一个服务员将他送回房,她自己则扶起顾彦往外走,准备送他回去。 
  “顾总,振作一点,快12点了,你老婆已经打了二十几个电话过来。” 
  “去他妈的!就知道打电话,公司里不如意,在家里也这样,真不想过了!”顾彦说着酒话,一脸狰狞,可怕至极,柳冬晴背脊一阵发凉,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李煜的车上,她出了一身的汗,这会才闻出自己满身的酒气,烈酒也顺着汗水流出体外,酒香冲鼻。 
  “冬晴冬晴……”顾彦无意识的叫着。 
  “是,我在。我现在送你回家。”柳冬晴一边应着,一边小心倒车,乐高的车子几乎全在沈庄,挤得满满的。 
  送人这等事,好虽好,也是她的份内事,可注定了不会讨好,顾夫人将老公自车子里拉出,对柳冬晴,仍然满面狐疑,戒备心甚强,好似她就是那个伸着利爪的白骨精。 
  “你做这秘书的,怎么也不会为领导挡挡酒,你自己清醒着,反倒让他醉成这样回来。” 
  笑,还成了她的失职。 
  “是,下回不会这样了,请马上为他醒酒。” 
  “逸儿,过来帮忙!”她便也不再争执,大声喊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便应着声跑了出来,懂事的扶着顾彦一起进去。 
  多么可爱的孩子,幸福的三口之家。 
  开到半路,便有想吐的欲望,停下车,将肚里的东西,呕得一干二净,全身似要虚脱。 
  回到车上,漱漱口,便仰在座椅上休息,打开天窗,看星星,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到十七,仍然盈亮,月盈则亏,再过几日,怕不能见到这么好的月色了。 
  打开音响,却还是那首歌。 
  风停了 思念留给我 
  你说要走 是不是该不再难过 
  未来的路 也许孤单一个人走 
  想你太多 我真的不快乐 
  离开你我真的很寂寞 
  可这却是最后的结果 
  也曾和你一起走过 
  那么多 日日夜夜 
  虽然风雨多 
  可我真的很快乐 快乐 
  换来换去,只得这一首,她便反复听着,听着,什么时候泪水布满脸颊都不晓得,被清凉月色一照,凉到心底。 
  魏落眉一整夜都在说,冬晴,真想坚持下去啊,就算没有结果,也想坚持下去。 
  我不知道对错,可我的心告诉我,我愿意这样走下去,可是,女人上了年纪,职场不是你的一辈子,始终还是要找个合适的男人。 
  是呵,合适男人,那才是一辈子,越是到生日之际,人便要发一发这样的感慨,年岁不饶人,我们多少的理想和信念、追求,梦想,都在岁月里消磨,却无法消失,并着遗憾无奈,跟随你一辈子,多少人都是这样的一辈子,柳冬晴今晚一直在感喟,自己何尝不想坚持下去,明知道是条绝路,五年只是一个过渡,并不是终点。 
  在李煜的车里,想李煜,醉了,以前那些梦和疯狂便又重新回来,让她分不清,清醒与现实。   
  办公室风波   
  慕朝夕自那晚后,有几乎半个月没有在公司,直到过了九月,仍然没有见人影。 
  听顾彦说是回深城替程家吟父亲办理后事。 
  那个老人,最终还是没有熬过。 
  这事原与她无关,可这一帮经理赖在乐高不走,烦的是她,会是开完了,可她光办理报销与会议记录及会议简报的事情,便已经忙得团团转,哪里管得了其它。 
  每天固定有两三人在她办公室的会客桌喝茶闲聊,虽然不要她伺候,却也扰得人心烦气躁。 
  但好事也是有的,她的新人事任命在会议结束后便下来了,从此总经理办公室,重新挂牌叫新项目部,她任部长,但同时,仍然兼顾彦的秘书,薪水涨了一倍,如今职位与各部门经理相齐,多了些尊重。 
  马新梅几乎是哭哭啼啼从市场部搬到新项目部,感慨好日子到头了。 
  柳冬晴为她争取了比文员稍高的薪水,劝道:“你若真想慕怀冬走在一起,也得为以后作打算,他每个月两千块,你一千五,如何结婚,如何养孩子。” 
  这话是马新梅的死穴,纵然不愿,也老实的承担下来了,只央求道:“我若做得好,你还须为我加薪水。” 
  柳冬晴莞尔,还是有些不忍,老话重提,“你人亦不差,还算漂亮,又是本地人,公司里亦有几个追求你,研发部的候顺明对你有些意思,他那到底是一门技术,将来甚有前途,你何不考虑他?” 
  马新梅执著的摇头“他就是一个书呆子,只懂得和那些零件电线打交道,人又木讷,在一起好生没劲,若不快乐,我宁愿穷一些。” 
  “将来你便知我的话好了。” 
  马新梅却是气定神闲,“冬晴,你莫只顾着说我,我在你相册里见过姚平之的相片,长得一副艺术家的模样,勉强算得上小白脸,对你又好,有脑子,有创意,重要是人家独身,你为何不和他在一起?” 
  她哭笑不得,“他也大我许多,我不想耽误他。” 
  “那不就行了,说来说去,你就是喜欢高曙光和太子爷,可他们这么优秀,这么有钱,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同我不一样么。”马新梅振振有词。 
  柳冬晴求饶,“好,好,算我怕了你,我再不说你和慕怀冬的事。” 
  * 
  魏落眉听说柳冬晴要重新分配宿舍,二人间的套房,便与她来商量,是否可住一起。 
  柳冬晴无所谓,当即道:“你搬来与我住好了,晚上有个说话的,重新处一个人,也不容易。” 
  不过对乔元冬有些不舍,何文丽与李映珍也不舍得让她走,挽留着说了好一番话,嚷着时常串门才罢方休。 
  乔元冬到底是个小女孩,如今和慕正中热恋,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态更是乐观,其它杂事全然不在乎,她偷偷拉柳冬晴到球场说体已话。 
  喜悦之情不言于表,扭捏的说:“正中说不让我住小宿舍了,他说要给我一个家。” 
  柳冬晴大吃一惊,这段时间忙着会议的事,对乔元冬和慕正中的事,她还真的少有打听,“可是准备把你们的事与长辈说?” 
  她便惶然摇摇头,露出一丝苦涩,“他还未有这个勇气,需要些时间,只在讯和俱乐部购置了一层小公寓,环境很好,离乐高又近。” 
  柳冬晴有些恨铁不成钢,说话间便有些冲动,“既然可以住这等豪宅,又何必在乎这一千五的人工,可专心当少奶奶去了。” 
  乔元冬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只道:“那不行,父母要怀疑我的,当初是他们送我来的,我表姐还在捷运的流水线上做工。” 
  “元冬,听我的话,别靠他,别用他的钱,你还是你,当作谈一场恋爱,一场注定要分手的正常恋爱。” 
  “冬晴,你应该明白我的,我们出来工作,无非想有出头一日,我家境贫寒,还有个弟弟在读书,正中是我的希望,不抓住我一辈子都会不甘心的,我确信,正中他是真的爱我。” 
  她如何不明白,多少女孩子梦想一日飞上枝头,人与人价值观不一样,乔元冬有她要走的路,她聪明,懂得为自己谋划,虽然有些天真,但谁不是天真着走过来的。 
  乔元冬不是没有看到柳冬晴的失望,用极低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道:“我不像你,能吃苦,又有能力,能在工作上一展所长,我只会跳舞而已,我若像你这样,也不想作贱自己。” 
  人若有自知知明,才会安份守已,乔无冬有自知知明,却想放手一博,至少,至少,慕正中未婚,她这样劝乔元冬,也这样告诉自己,这至少是个希望。 
  “好吧,你时时小心,高兴时别忘形,颓废时别消极便行,若决意为你的决定承担后果,就不要多考虑了,去做。”她只好道。 
  乔元冬感激得快要流泪,握住柳冬晴的手,“冬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有事我会找你的。我们若是有缘,说不定能做妯娌呢。” 
  “好了,别哭了,有酒今朝醉,愁事土来掩。走吧,回去收拾去。”她也不辩驳,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 
  各经理虽然说市场上基本饱和,可这样呆了大半月,还不走,自然有公事找上门来,河北省的廖碧怀吃罢午饭便冲进新项目部,说要借顾彦办公室一用,有个大客户要来谈生意,乐高虽大,可还真不直接接洽业务,正式的会客室出奇的少,以往都是会议室权当借用,偏偏二个会议室都有人占着,这才急着进来找柳冬晴解决。 
  柳冬晴想了想,“去集团吧,那边有会议室,我马上叫那边前台为你安排。” 
  廖碧怀是个急性子,说一不二,“客人都在市场部等着了,顾总今天又不用,借一下何妨。” 
  柳冬晴只稍低头一想,便知道廖碧怀这样做的原由,恐怕还是想在客人面前炫耀面子,可这个面子,她还真不能给。 
  “顾总私人办公室不作其它用途。”说着已经提起电话准备拨给集团。 
  廖碧怀原想柳冬晴好说话,凡事都答应,怎么今天到了他便不行了,便使了气,抢过话筒按上,毫不相让,“顾总要是在,肯定会同意,都说小鬼难缠,对,你现在是柳部长,不是柳秘书了。” 
  “廖经理,一切以客人为要,与我争执,这时间,已经到了集团会议室了。”她叹了口气。 
  “我今天偏要这办公室了!”廖碧怀已经脸红脖子粗,认为自己的权威得到挑衅,柳冬晴是狗眼看人低。 
  “不可以,廖经理。”她话轻轻的,却崩然,爆破,没有返转的余地。 
  廖碧怀便指着她骂开,“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以为有了些姿色便不可一世,罩着个部长,其实还是个小蜜,告诉你,你耽误了多大的事,这个订单也许上百万,你承担得起吗?” 
  柳冬晴背脊挺得笔直,淡然道:“订单是你的事。不让你进,是我的职责,还真是以我秘书的头衔来说的,请去接待你的客人。” 
  “好个利嘴,这事我定要报给慕朝阳听。”他年近四十,每回回公司都是高规格招待,却不想被一个刚入乐高大半年的小丫头抢白,这口气如何能咽下去,说了狠话,便甩门离开。 
  马新梅后怕不已,亦道:“冬晴,平日你不是这样的,得罪了他,慕朝阳肯定要骂你的。”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有些事你必须坚持,就算挨骂也不能退。”她不想多做解释,继续埋头工作。 
  顾彦下午回公司,脸色不好,想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阴晴不定,唤柳冬晴进去。 
  “何不小事化了,过了算了。” 
  柳冬晴便无谓一笑,“横竖是我一个人的事,慕朝阳骂我二句也就算了,可这例不能破。”叹了口气,轻轻道:“顾总你的身份和地位,是你做事的基础和基石,孰轻孰重,我已衡量。” 
  顾彦望她许久,再多责怪也消失无踪了,这个秘书,他得来何其有幸,“知道你事事为我考虑,不想到了这种程度。” 
  “你好,我才好,这些事你无需在乎,我黑脸的戏已经唱了,你该唱白脸。” 
  顾彦便笑,“明白。” 
  柳冬晴无奈叹了口气,“若一次便也算了,这些人恐怕还得在乐高呆上十天半月,每个人这样轮一回,这里成菜市场了。” 
  顾彦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 
  慕朝阳做事雷厉风行,她才刚刚从顾彦办公室出来,他已经偕廖碧怀站在走廊门口,指着她就道:“你!给我出来!” 
  廖碧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她淡定走过去,不害怕亦不自持清高,慕朝阳铁青着脸,站脸走廊便骂开,“才升职几日,就这么嚣张?我能升你就能撤你!那个订单多大你知道吗?你一辈子薪水都怕不够,顾客是上帝,你怎么今日就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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