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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5170-我的一生--卡萨诺瓦自传-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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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星期之后,我跟您调笑嬉戏了一小时,在这以前,您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很高兴,因为我爱您,我服从了自己本能的要求,我得到的快乐,是无论什么样的悔意也不能抵制的。我盼望着第二天能再见到您,可就在这一天,我的痛苦开始了。柯尔迪亚尼跟我说,他透过钥匙孔看见了我们早上的游戏。他威胁我,如果不能得到同样的宠爱,他就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的母亲。我先是用最难听的话骂了他,后来我又斩钉截铁地跟他说,他别指望我能对他有一丁点儿的喜爱。他千遍万遍地求我原谅,还说,是我勾起了他的热情,我不该因此而生他的气。我认为我必须告诉他,以后我不会再到您的床前去了。我就用这样的方式使他满意了。    
    “他刚一走,我就倒在了床上,我害怕不能再见到您,又不能跟您解释其中的缘由。三个星期匆匆而过,我无法告诉您,在这段时间里,我是多么痛苦。您又在逼迫我,我发现自己不得不违背诺言。    
    “终于,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了,同时又认识到来自您这方面的威胁,我要把这一切做个了断。我想把全部阴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您,盼望着您能制止它,因此我向您提出建议,请您陪我去参加舞会。您知道,我的打算是怎样地落了空。我父亲突然出门去了,这使得您和柯尔迪亚尼都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在我收到柯尔迪亚尼的情书之前,我已答应您到您那里去。柯尔迪亚尼并未要求我给他回信,只是简单地写着,要到我的房间来,我找不到机会跟他说,我有理由不允许他这样做。至于您,我没告诉您,我打算一过半夜就到您那里去。这是因为,我本以为,最多跟那个倒霉蛋儿胡乱聊上一小时,就能把他打发回房间。可是事情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柯尔迪亚尼筹划了一个计划,逼得我只好用更多的时间听他说话。他想在圣诞节那一周跟我一起逃到费拉拉去,在那儿他有个叔叔,会收留我们的。我提出异议,他给我解答,把所有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一一解释清楚,这就花去了一整夜的时间。当我想到您时,我的心都在滴血。可是,我的行为是无可指责的,我没有做出一星半点让您轻视的事情。该责备的是我们两个,您和我。而现在,我该比您受到更多的责备,焦虑夺去了我的理智,我只能断断续续地清醒地考虑问题。他们说,一个魔鬼控制了我,这我一无所知,但是,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我成了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贝蒂娜听凭她的泪珠滚滚而落,我被打动了,尽管她所说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显得那样难以置信。但她的眼泪是真的,最终消除了我的疑虑。然而,我还是不明白,柯尔迪亚尼怎么能克制自己,贝蒂娜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耐心,不管怎样,长达七个小时之久的谈话,这在我看来太奇怪了。不过,我还是得到了一点类似满足的感觉——就像是把假钞当成真币接受下来的感觉。    
    当贝蒂娜擦干了泪水之后,我确信,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可是我马上就让她吃了一惊,因为我向她指出了一个她巧妙地避开的疑点。“您的表白很让我感动,”我对她说,“可是,既然您现在能这么清醒地跟我说,您对这件事抱有怀疑,您又怎么能要求我相信您的痉挛、您思想的混乱和您中邪呢?”    
    她张口结舌地看了我几秒钟,突然又哭了出来,凄惨地叫道:“啊,我是多么不幸啊!我这个不幸的可怜人啊!”    
    这让我很难受,我便问她能为她做些什么。    
    她回答我,如果我的良心没有告诉我该怎样做,那么她也就不知道该要我做些什么了。她又补充道:“我还以为,我在您的心里又重新得到了我所失去的地位。可我看出来了,您已经不再关心我。您就这样继续冷酷地对待我好了。您可以漠不关心地看着我痛苦,用不着装模作样。我的痛苦完全是您造成的,而您现在还要让我更痛苦。不过,您会后悔的,您永远也不会幸福。”    
    说完这些话,她就要走。我竭力拦住她,把她叫回来,跟她说,如果她能坚持一个月,别再痉挛,不必因此而请那位英俊的曼西亚神甫来,我就会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对待她。    
    “这个,”她回答说,“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可是,您强调‘英俊’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您怀疑……”    
    “我根本没有怀疑什么,”我打断她的话,“要是那样,我就会吃醋了。不过,我必须承认,您的魔鬼对那位修道士特别眷顾,这就不得不使人生疑,那对您的名声可没有好处。不过,您喜欢做什么,随便您好了。”    
    晚饭之后,女佣告诉我,贝蒂娜发起了高烧,上床睡了。她可能是真发烧了,不过我还是很怀疑。    
    第二天,来了一位医生,他跟博士说,他妹妹的情形可能很严重,她这次也在说胡话。不过,这是因为发烧,而不是魔鬼造成的。    
    事实上,贝蒂娜一整天都卧床不起,有精神错乱的迹象。不过博士很信赖医生,没有请神甫来。她烧得越来越厉害,第四天,她生了天花。柯尔迪亚尼和他的同伴暂时住到外面去了,我却可以留下,因为我已经得过这种病。    
    这可怜的姑娘一直闭着眼睛,当大家发现,她的咽喉也生了天花,担心她的命是否能保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让她咽下几滴蜂蜜。    
    在第十天和第十一天,贝蒂娜的情况很糟糕,大家恐怕她随时会死。病势已经非常沉重。只有我还没有放弃她。    
    第十三天,烧退了,她美丽的眼睛终于张开了。人们把她送回了她的房间,不过直到复活节她都必须卧床休养。    
    就在这时候,我的母亲从彼得堡回来了,因为女皇安娜·伊万诺夫娜觉得意大利悲剧没有什么趣味。母亲刚一到帕多瓦,就通知了格齐博士,他连忙带我到她的旅馆去。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饭,分手之前,她送了博士一块很漂亮的兽皮。六个月之后,她叫我到威尼斯去,因为她得到了萨克森选帝侯剧院的终身聘请,在她到德累斯顿之前,想再见我一面。    
    接下来的一年,我是在帕多瓦度过的。我忙于学习法学,在十六岁的时候得到了博士头衔。我本人愿意当个医生,因为这更实际,我觉得它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可是人们对我的想法置若罔闻,而且要求我全心全意研究法律,可我对它深恶痛绝。人们说,我只有当上律师才能飞黄腾达,而更糟糕的是:还得当教会律师!如果人们当时能理智些,我会成为一名医生,比起当律师来,招摇撞骗的伎俩更适用于这个职业。我既没有成为律师,也没有成为医生,而命运也只能如此。    
    我进了大学,这带来的必然的结果是:我经常单独出去;在大学生当中,我几乎没有交到什么朋友。我的朋友是一些浮浪子弟、赌徒、酒鬼,是专门勾引良家少女的骗子和生意人,他们教会我认识这个世界。


《我的一生》 第一部分人们以为贝蒂娜疯了(3)

    我知道了这世界的一些真实面目,那是我以前闻所未闻的。这些饱经世故的人盯上了我,跟我攀谈,他们很快就看出我毫无处世经验,便利用这一点,引诱我进入五花八门的陷阱。他们教我赌博,把我的钱赢得精光之后,就让我拿名誉担保写下欠条来赌。结果是:我不得不做出一些荒唐的事,因为我必须偿还用名誉欠下的债。我受到了几次惩罚,但是从中得到的教训对我却是有益的。此后,我对任何向我说好话的人都心存疑忌。我还学会了如何跟生意人打交道,我不得不跟这些人接触,因为我不想显得比我的新朋友们穷,在付账时,他们总有办法逼我拿出钱来,我还一句也争辩不得。在这样的困境下,我把我的财物变卖典当一空,在我不名一文的时候,写信给仁慈的外祖母求援。她没有给我寄钱来,而是亲自来到了帕多瓦,她感谢格齐博士和贝蒂娜对我的悉心照料,然后就带我回了威尼斯。    
    在我出发之前,博士送了我一块不知哪位圣人的遗骨。如果它不是镶了金子,我一定现在还会保有它。不过,也许它真是能创造奇迹的:有一次在我极其窘迫的时候,它帮我摆脱了困境。


《我的一生》 第一部分威尼斯主教授予我四等低级圣职(1)

    朋友们    
    成为布道士    
    与露茜的交往    
    三楼上的幽会    
    “他是从帕多瓦来的,在那里上了大学。”人们介绍我时,总是一成不变地这样说。所到之处,人们都对我大加赞赏,并祝我好运。    
    我被圣萨姆埃尔教堂的神甫引进了他的教区之后,便把我介绍给威尼斯主教,他为我摩顶授戒。四个月之后,他授予我四等低级圣职。我的外祖母欣喜异常,人们给我请了很好的老师,以便我继续学业。我住的房子曾经属于父亲,而现在,母亲还得为它缴纳租金。    
    我很少见到本是我的监护人的格里玛尼教士,因此我常常跟马利皮耶罗先生来往。是圣萨姆埃尔教堂的神甫把我介绍给马利皮耶罗先生的。他本是一位元老院议员,已经七十岁了,不再参与议政。他在他的府邸里过着舒适的生活,饮食精美,夜夜周旋在一群上流女士中间。他没有结婚,很有钱,只是很不幸地为痛风症所苦。他是个很有名的美食家,但他从来都单独用餐,因为他的牙已经掉光了,也不愿只忙着招待同桌吃饭的客人。当然,他同样不喜欢别人来照顾他。这种缜密的考虑剥夺了他与喜爱的人同桌吃饭的乐趣。    
    神甫郑重其事地将我介绍给这位阁下,谈话中间,我对他说:“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吃饭。其实您只需要邀请那些胃口奇佳的人,一个人能吃两个人的食物。”    
    “可我到哪儿才能找到这样的人呢?”他茫无头绪地说。    
    “这件事说起来虽然不那么简单,”我回答,“不过阁下可以让我来试一试。”    
    元老马上就对神甫说,请他第二天送我到他这里来吃饭。不久他就发现,我能把小山样的食物扫荡一空,他便让我每天都来陪他吃饭。    
    我得提上一句,尽管这个人上了年纪和有痛风病,他仍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他爱上了一个名叫梯丽莎·伊梅尔的年轻姑娘,一位女演员的女儿,就住在他府邸的对面,他从卧室里就能看到她家的窗子。这位十七岁的姑娘漂亮,活泼,娇媚。她学习音乐,准备以后当演员。她常常在窗口出现,把这位人老心不老的老人迷住了。面对着他,她总是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可她每天都来看他,不过总是由她的母亲陪同。母亲对女儿的品德操行很是操心,因此每天都送她去望弥撒,每星期则要忏悔一次。下午,她却带着梯丽莎来到可爱的老人这里,常常让老人恼火的是,她拒绝吻他,理由是她上午刚刚做过礼拜,不能亵渎神灵。    
    这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啊!而那个有失体统的母亲还对女儿的拒绝赞不绝口,还用最刻薄的话指责老人。这样一来老人的贪欲就变成了愤怒。这对母女一走,元老便开始同我探讨哲学,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在这种探讨中,我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然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一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建议他结婚。可是他的回答却使我极度震惊,他说梯丽莎拒绝跟他结婚。    
    “那么您就供给她有保障的生活来源。”    
    他搓搓手:“即使是为了一顶王冠,她也不肯犯这样的死罪的。”    
    “那您要么赶紧占有她,要么就把她赶走!”    
    “我既不能这样做,也不能那样做。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道德上,我都没有这样的力量。”    
    “我真为阁下难过。”    
    这次谈话之后,我得到了元老的宠爱。他邀请我参加所有的晚间聚会,参加这种聚会的人主要是中年太太们,也有一些颇具才智的男士。他告诉我,在这个圈子里,我能得到的知识比在哲学家伽桑狄伽桑狄(1592—1655):法国哲学家、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那里得到的更有价值。他还建议我只回答与我直接有关的问题,绝不要就某事发表见解,因为年轻人是不允许有自己的见解的。    
    我听从了他的指点。几天之后,我便成功地博得了他的重视。我还成了所有来拜望他的女士们的宠儿。由于我是一个年轻的教士,她们还要我陪伴她们的女儿或是侄女前往寄宿的修道院。结识了这么多又这么美丽的女人,当然会勾起我炫耀自己的英俊外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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