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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父子 by 子默-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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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血,可是,身临其境,曾杰又惊又怕,不知凌晨伤势如何,哪还有心乱想,便是一朵怒放的花,此



时也只得暗暗枯萎了。  那枯萎了的花朵,自动被凌晨的身体排挤掉,两个人这才齐齐松口气。  曾杰说:“对不起!”  话

音刚落,凌晨已将床头的瓷杯子砸在他头上。  那种比较大的用来喝啤酒的白瓷杯子,厚胎,刚硬,好在凌晨是被压在身上,

扭回身来砸人,再用力





也使不上多少劲,就这样,也皮破血出。  曾杰痛得头昏目眩,伏在床上动弹不得。  凌晨脱身,手里还握着那瓷杯子,如果

此时他冲过来,对准曾杰的后脑“当当当”一直敲下去,曾杰




这条命就交待了,这是现成的强奸现场,杀人也是正当防卫。  曾杰心知危险万状,却只是爬不起来。  心中恐惧,想不到自

己一条命会送在这里。


  凌晨过来踢他,那种试探“你还活着吗?”的踢法。  曾杰趴在那儿,心里惨叫:“我死了我死了,别再打我!”可是他不

能屏住呼吸,也不能动弹。  曾杰想:“亏了管人叫万物之灵,简直就是废物嘛,受了一点伤,灵魂还那样澎湃,肉体已经失

去控




  制。完蛋了。”  凌晨蹲下,伸手推推曾杰:“喂!”  再推:“吓我啊?我还没见过谁被一只杯子砸死呢!我知道是流血

了,我也有流血!”  然后大声地:“喂!你别吓我!”最后一缸子腥臭的水泼在曾杰脸上,一尾小鱼“啪嗒啪嗒”地在曾杰

脸上跳动,曾杰慢慢清醒过来,



  呻呤一声:“我会破伤风的!”  凌晨惊喜:“没死!伤什么风?共产党员都是这么用冷水泼醒的,最后都是枪毙死的,没

见哪个是破伤风死的!”


  曾杰艰难地爬起来,发现自己头上一个二寸长的口子,需要缝针,转过头看凌晨,凌晨那张年轻的脸



上,不知是什么表情,那表情里好似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曾杰说:“不要紧,对不起。”凌晨想说点什

么,可是忽然觉得腿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痒痒的,他伸手一摸,一片殷红,是血!  曾杰咽一下才道:“我送你去医院!

”  凌晨冷冷地:“你不要脸我还要!”  曾杰声音弱了不少:“我,我给你上点白药吧!”  凌晨怒道:“不要,我要去公

安局验伤!”  曾杰脸都白了,如果凌晨真的去告他,他就完了,名誉工作安逸的生活。  凌晨呸一声,转身去浴室。  曾杰

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外面,血从额头不断地淌下来。然后,他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曾杰慢慢掩住面孔,哭了。




  九,张子期的未婚妻曾杰挣扎着用一块毛巾捂着额头,还想自己开车去医院,走到门口,已经天眩地转,好容易人家凌晨



  手下留情,没被打死,出去开车撞死多冤啊。  曾杰召张子期前来护驾,张子期的电话响了又响,无人接听,曾杰一边暴骂

一边拼命地拨,他也知道


  张子期不接电话,多半是因为他已经醉死,曾杰气不过,养朋友千日,不过用这一时,竟找他不着。  谁知这么捣蛋竟终于

被他拨通,里边传来一个女声:“找张子期?”  曾杰目瞪口呆,半晌才试探着:“您是……?”  那女子声音如冰过的一杯

矿泉水,寡淡冰冷——也有人认为是清凉爽口,只听她冷冷地:“我是他未




婚妻沈冰,张子期已经烂醉,不论你找他什么事他都去不了。”  曾杰饱受惊吓,手里电话几乎没摔到地上去,这一晃动,头

痛欲裂,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倚着墙角喘



  息。  那边的声音略微多了一点温度:“怎么了?你好似受了伤?我看看,曾杰,哦,你是张子期的损友,

  需要帮助吗?”  损友?  曾杰叹息一声:“没什么,我摔了一跤,跌破头,不严重,我自己可以。”  那女子问:“你在

哪里?”  曾杰此时无可选择,是颗稻草都要当救命浮子,只得把自己家门牌号一一报上,十分钟之后,自称张



  子期未婚妻的沈冰女士驾临。  曾杰打开门,原来他见过这位沈冰女士,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婚礼上那恶狠狠的伴娘,不过

此时她卸

了严妆,素着面孔,长发又垂在肩上,倒是有几分知性美。  见曾杰狼狈万状,也不扭捏,一手把曾杰的手臂搭到肩上,半拖

着曾杰就往外子。  曾杰连声道:“谢谢你。”  沈冰问:“同你一起的那个孩子呢?”  曾杰噤声,死张子期倒底同这个女

人有多少交情?是否会把朋友的事当故事讲给女友听——他妈的女友!那个纯牌的同性恋咋会有女友呢?还未婚妻!张子期碰

到女人就恨不能去洗手!  好一个沈冰,淡淡地:“这个社会上有人渴望名有人渴望利,那都容易,最可怕的是渴望爱情,不






  江山爱美人,直到今日也不被原谅。管你是哪一种爱情,若不是多多自爱,必会给自己他人社会带来



无限麻烦。”  曾杰受不了了:“拜托,我听不懂,我头疼欲裂。”  沈冰笑:“好好地听进去,可以治头疼的。”  曾杰捂

着脑袋转到一边,沈冰再笑:“就算治不这次,好孬可预防下次!”  这女人是什么东西?有千里眼吗?还是会读心术?  曾

杰脸涨得通红,巴不得自己暴毙在街头,后悔上了这辆车。  沈冰送上一张名片,曾杰看了一眼,烫手似扔掉:“给我干嘛?

我不用这个!”  沈冰大笑:“不是要你去光顾我生意,是让你送礼报答我时找得到地址!”  曾杰讪讪地,红着脸,想了想

,弯腰去拣,沈冰再递给他一张:“这个这个,一低头,再昏过去,就




  不值了。”  曾杰接过来,名片上写“沈冰心理咨询诊所”。  曾杰看了半晌:“你怎么会认得韩玉?”(韩玉,及柏林新

娘)  沈冰沉默一会儿:“不方便告诉你。”  为病人保密是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  曾杰问:“能治好吗?”  沈冰问:“

什么?”  曾杰道:“病啊,心理的病,能治好吗?”  沈冰道:“如果有难过的事,同朋友说说,是否心里好过些?”  曾

杰一晒:“那怎么同?真正的病是治不了的。”  沈冰道:“这就对了,有些结,是活的,有人帮个忙就解开了,有些结,是

死结,比如脑部已有病变





,而我们对大脑的了解又那样少,故此,无药要救。”  曾杰想:“不知道我的结,是活结死结。”



曾杰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会成了张子期的未婚妻?”  沈冰笑了:“有什么不对吗?我在婚礼上见到他,他约会我,他年纪

差不多,英俊,有房有车,有事业,人又温文细心,他求婚,我应允。”  曾杰白瞪了双眼,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只是说不

出话来。



张子期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不是害人吗?张子期不是自称最看得明白的吗?他不是说,结婚是没有用的吗?  怎么怎么回事




绑扎完毕,曾杰又被那女人送回家。  推门进去,已觉得屋里空气清冷。  表针“嗒滴嗒滴”地走,空调呜呜地响,没有人的

动静。  曾杰走过去,推开凌晨的房门,里面没有人

张子期疯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些人里,只有张子期完完全全地不接受女人,其他人,无论如何,对于女人只




  是不喜欢,还是可以忍受的。  比如曾杰的前妻,柏林的现任太太。  张子期疯了?

  还是自扫门前雪吧。绑扎完毕,曾杰又被那女人送回家。  推门进去,已觉得屋里空气清冷。  表针“嗒滴嗒滴”地走,空

调呜呜地响,没有人的动静。  曾杰走过去,推开凌晨的房门,里面没有人。  曾杰呆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慢慢坐下来,人

去楼空。  燕去楼空,佳人何在?



走了。  就这样走了。  自  由  自  在曾杰此时回想起来的却是血色中,那瘦弱少年手执一只大杯子,一脸担心,他担心的

当然是自己会不




会杀了人,而不是曾杰死没死,可是那担心的表情,让曾杰觉得温暖。  想不到他就这样走了。  那个金色的背影,那个美丽

的臀部,那个让人火起的小小的倔强与惊恐。那个沉默的屈辱的表情与姿

  态。  就这样结束了?投入尘埃中,不知别的人是否懂得欣赏那瘦弱的少年的美丽。  自由  自  在曾杰觉得空气变凉,心

头有火。

忽然门响,曾杰跳起来,希望看到的是凌晨。  进门来的是凌晨,凌晨身后——是警察!曾杰的头轰鸣了一下,整个人呆住。

  凌晨面无表情地:“他就是曾杰。”  那警察同样面无表情地:“我已为凌晨验伤,落了案底,如果凌晨想告你,随时可以

取证!”  曾杰慢慢坐倒在椅子上。  完了,曾杰眼前闪这牢狱与众人的指点,他的金色人生,到此完结。  听说鸡奸犯,在

狱中会受折辱。  而曾杰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有那么一瞬,曾杰想,不如死掉算了。



可是那警察接着说:“可是凌晨不想告你,所以我过来警告你一句,别再碰凌晨!否则,你下半生会



很难过。”


  十,变态就是变态  曾杰抬起头,眼看着那警察开门离开,无限困惑,怎么?就这样逃过一难?  凌晨依旧站在那儿,一双

大眼睛清亮地让曾杰不敢看。  默默。  然后曾杰起身离开。  凌晨叫一声:“父亲!”  曾杰说:“谁是你父亲。”  凌晨

沉默。  曾杰慢慢回过头来:“去告我?”  凌晨说:“我没有告你。”  曾杰问:“你为什么不告我?”  凌晨道:“会两

败俱伤。”曾杰笑:“你还想留在这里,是不是?”  凌晨点点头:“我们不可以好好相处吗?”  曾杰问:“我供给你衣食

,我养活你,我给你活下去所需的一切,你给我什么?留个案底,随时告我




?”  凌晨沉默,那又清亮的大眼睛里即无内疚也无愤恨,只是无限疲惫。  曾杰慢慢走回来,冷笑:“我在想,是不是如果

我不停下来,干你个半死,你也不会告我?是不是?

”他的手已暧昧地抚上凌晨的面孔,身上男人的气味,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夹着一点消毒水的气味。  凌晨慢慢垂下眼,在那

亵玩的抚摸下,脸上浮现一个模糊的笑,他说:“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抓紧你,象抓了一要救命稻草。”  一根稻草,只

会被带着一起沉下去沉下去。



  凌晨那个模糊的笑,有一种脱离了尘世的圣洁的表情,也有点象精神病人的恍惚,这个表情,让曾杰



有一点惊怕,有一点难过。  一个小孩子,用心再深沉,能力有限。  曾杰轻轻松开他,回去自己的房间。

  气恨,没吃到羊肉,倒惹得一身骚。  这一场惊吓,加上头上的伤,令得曾杰发起烧来。半夜,起来倒水喝,头晕,抢在桌

子上,把桌上水




  瓶水杯全扫到地上。凌晨无声地打开门,看见曾杰伏在桌上,扶着头。  地上一地碎片。凌晨犹豫一会儿,走过去,开口倒

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这么大声,楼下会投诉你。”把曾杰扶起来



  ,放倒在床上,又说:“真沉。”  曾杰苦笑:“趁我病讽刺我吧。”  凌晨先给他倒水吃药,然后打扫,都做完了,站在

那儿,眼神那么清亮,真不象刚被惊醒的人。  曾杰笑笑:“谢谢。”  凌晨走到他床着,蹲下,靠得很近:“父亲!”  曾

杰不喜欢这称呼:“谁是你父亲。”  凌晨说:“你总是——我妈妈的丈夫吧?”  曾杰道:“再胡扯,我立刻娶个同你一样

大的女孩儿,让你叫妈妈。”  凌晨笑了:“还要热水吗?”  曾杰叹口气:“给我安定吧。”


清晨,曾杰被一阵“切切切切”的低语声吵醒,醒来时还以为是巴山夜雨涨秋池呢,然后竖起耳朵听



出来是张子期的声音。  曾杰披上晨缕,打着呵欠出去,第一声先问:“张子期,你哪来的未婚妻?”  张子期与凌晨并着的

两个头尴尬地分开来,小张呆在那儿,半张着大嘴,一时答不上话来。  曾杰道:“你本时责备别人的本事哪去了,怎么这会

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张子期干笑了两声,打个哈哈:“刚认识的,还不错吧?”  曾杰道:“柏林的那个还不错,你认

识的这个,看看都吓死人,一脸的强悍精明,你不怕吗?”  张子期扪心自问:“怕?我会怕吗?我只怕我自己!”  曾杰问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张子期顾左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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