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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5172-所有人都在撒谎-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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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巡每天吃过晚饭,都要看一看当天的报纸。    
    窗外已经暗下来,台灯的光青青白白。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以及他翻动报纸的声音:“哗啦,哗啦,哗啦……”    
    有那么一刻,他停下来,朝电视瞟了一眼。电视机关着,屏幕黑糊糊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看它一眼,也许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可是,接下来他的心神就不再踏实了,说不清为什么。    
    他点着一支烟,继续翻阅报纸。不过,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经不再进入他的大脑了,变成了一个个象形符号。    
    他看到了一个“巡”字,马上联想到了自己——他宽脸、宽身,却瘦骨嶙峋,和他的名字很相似。    
    接着跳进他眼帘的是一个“死”字。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丧气的场景——一个人平平地躺着,像枯树一样僵硬,背部沉淤着一片血。他的双眼里,塞满了棉花。    
    他又一次抬头朝电视机看了一眼。这一次,他看到了自己——那个他在黑糊糊的屏幕里朝他怔怔地望着,像鱼一样诡秘。    
    他低下头,避开这种对视,接着翻报纸。在他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啪,啪,啪……”    
    如果敲门声很响、很急,反而显得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大不了是警察。而此时的敲门声很轻,就像不怀好意的悄悄话,敲了三下就停了。    
    张巡放下报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躲在门旁,一动不动地听。    
    过了好半天,敲门声又响起来,还是那么轻,好像用的不是手指头,而是指甲。    
    张巡把一只眼珠贴在猫眼上,朝外看去。楼道里竟然一片漆黑,看不到敲门人的模样。    
    他没有开门,也没有搭腔,继续等待。他希望这个敲门声自消自灭。    
    又过了好半天,门外的人再一次用指甲敲门了:“啪,啪,啪……”    
    张巡“哗啦”一下打开门,楼道里的感应灯幽幽地亮了,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上下都很细,像一根筷子,没有什么曲线。她的脖子很长,令人担忧那颗脑袋的稳固性。她的头发从两侧垂下来,像两扇门拉开一条缝儿,露出一张脸,这张脸几乎和裙子一样白,而她的头发黑得不像真的。    
    她的一双大眼睛望着张巡,含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先生,你好。”她说。    
    “你找谁?”张巡警惕地问。    
    她继续微微地笑着,把手伸进她的白色挎包,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金属物。张巡本能地朝后退了退。    
    她说:“我是开锁公司的……”    
    张巡马上说:“我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啊!”    
    她把微笑扩大了一些,说:“先生,我来是向你推荐我们公司最新研制的一种钥匙。”    
    因为取暖费问题,这幢楼的居民和物业公司闹僵了,一直没有人管理。平时,捡破烂儿的,贴小广告的,收旧家具的……骚扰不断,不过,这么晚了上门推销还是第一次。    
    “对不起,我不需要。”张巡很反感地说。    
    她左右看了看,神情一下变得鬼祟,朝前跨了一步,低声说:“你听我简单介绍一下。这是一种万能钥匙……”    
    张巡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他靠着门站了一会儿,悄悄趴在猫眼上朝外看,楼道里又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那个长相古怪的女人是不是还站在门外,轻手轻脚地走回了客厅。    
    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就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女人推销的是万能钥匙!也就是说,他的门根本挡不住她!    
    接着,他梗着脖子静静听了一阵子,门外没动静,这才把心放下来,又拿起报纸继续看。在报纸最后一版的右下角,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不由一下睁大了眼睛:    
    寻人启事    
    黄×,女,24岁,身高1。60米,披肩发,穿白色连衣裙,略瘦,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但是智力超常,具有强烈犯罪倾向,手段恐怖,难以想像。有知其下落者,请速与吉昌市都邑区松源小区4号楼4单元402黄窕(132000)联系。有重谢!    
    张巡呆了。    
    刚才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这个黄×呢?    
    张巡在长野市,离吉昌市几百公里,这个精神病为什么跑到了长野市?为什么偏偏敲响了他的门?    
    手段残忍,难以想像……    
    他警觉地抬眼看了看,防盗门关得严严实实,落地窗帘静静垂着,纹丝不动……    
    他站起来,走过去,突然把窗帘撩开,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一片明朗的夜空。    
    回到沙发上,他再次阅读这则《寻人启事》,越琢磨越觉得奇怪:首先,启事上没有黄×的照片。这让他无法确定刚才敲门的女人是不是她。另外,这则启事对黄×的描述又过于简单——身高1。60米,披肩发,穿白色连衣裙,略瘦——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大部分的女人都符合这种描述。还有,别的《寻人启事》都有联系电话,而这则《寻人启事》只有一个通信地址。    
    张巡看来看去,总觉得几个字触目惊心——“白色连衣裙”。    
    他决定给黄窕写封信,向她提供这个重要线索——有一个很像黄×的女人,在长野出现了。    
    他之所以写这封信,还有一个原因:他对黄窕这个名字很熟悉。读大学时,他们中文系有个女孩就叫黄窕,很漂亮,她的老家就是吉昌市的,他不知道这个黄窕是不是那个黄窕。    
    当年,向黄窕献殷勤的男生多如牛毛,只有张巡躲得远远的。直到毕业时,他才在她的留言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像林彪爱搞阴谋一样爱着你……    
    写完了信,张巡打开抽屉拿邮票。    
    自从有了电子邮件之后,他几年都没有写过纸信了,竟然不知道要贴20分的,还是50分的,或者是80分的。最后,他贴了一张一元的。    
    他在信中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这个黄窕正是他大学的那个同学,那么她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接着,张巡就躺下了。


《所有人都在撒谎》 寻人启事奇巧的缘分

    大约半夜的时候,他隐隐又听见了那鬼鬼祟祟的敲门声,一下坐起来,心中的愤怒陡然覆盖了恐惧。她又来了!    
    张巡披衣起床,轻轻走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然后又轻轻走到门口,静静地听。    
    “啪,啪,啪。”那长长的指甲又敲了三下。    
    张巡横下一条心,猛地把门拉开,却一下傻住了——光线幽暗的楼道里,只有一条白色连衣裙,像人一样站着。    
    他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忽悠”一下醒了过来。    
    一周后,张巡收到了黄窕的回信,她真的是张巡的大学同学。    
    这是张巡第一次见到她写的字,和她的人一样,很漂亮。    
    毕业后,张巡已经和她三年没见面了。他记忆中的她还是大学时代的样子,美丽、清纯、宁静……这些气质从字里行间显露出来。    
    黄窕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家工厂,她没有去,而是应聘进了一家外企公司,做文秘。她说,黄×是她的妹妹,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前一段时间,妹妹因病走失了。她告诉张巡,他见过的那个女人肯定不是黄×,因为她妹妹的脖子并不长。    
    张巡觉得这是一次奇巧的缘分,说不定,通过这一则《寻人启事》,他和黄窕之间还会发生一点浪漫的事情。    
    有一点很奇怪,黄窕在信中依然称她妹妹为“黄×”。也许她是不想让张巡知道她妹妹的真实姓名吧。    
    从此,两个人开始了书信往来。    
    黄窕的回信总是显得迟缓一些,因此,每次张巡接到黄窕的信,都十分激动。    
    在通信中,张巡说的更多的是大学时代的梦幻,现实生活的重压,以及社会转型期被彻底改变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黄窕似乎不喜欢怀旧,也不关心现实,她更愿意说她的妹妹。    
    渐渐的,张巡开始若隐若现地向黄窕表达他对她的爱慕之情。    
    黄窕没有阻止他。这是一种暗示,至少证明她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    
    张巡的热情喷射得越来越猛烈,同时,他对回信的盼望也变得如饥似渴——邮递员每天下午三点钟送信。他总是在邮递员到达之前十分钟左右去小区信报室查看——看前一天的信。如果邮递员刚刚送完信就去看,若是没有,他就会十分失望,这种心情一直要延续到第二天送信的时间。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日子都是见不到黄窕的信的。而张巡在送信前十分钟去看,即使没有也没什么,因为再过一会儿,今天的信就来了,希望也就来了。    
    他把无数失望的日子变得时时充满希望。    
    他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黄窕一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也没有把她的电话告诉张巡。    
    三个月之后,他给黄窕写了一封信,只有一行字:    
    黄窕,我要去看你。


《所有人都在撒谎》 寻人启事402(1)

    从长野市到吉昌市,写信两天可以寄达。    
    张巡是两天后出发的。他估摸,信到了,他人也到了。这是张巡第一次来吉昌市。    
    他是一个自由撰稿人,给杂志报纸写一些稿件糊口。刚毕业的时候,他曾经在一家电台当文字编辑,因为和部门主任闹翻了,就辞了职。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去工作。    
    他坐的是长途汽车。    
    窗外是广阔的田野,一片碧绿。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    
    车上的人不太多,没有坐满。其中有个女孩,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她坐在张巡的前面,隔着一排。这个女孩肯定没什么问题,因为她和男朋友在一起,两个人紧紧互相依偎着,一直在亲密地聊天。她始终没有回一次头。    
    张巡盯着她的长发,心里又不踏实了:黄×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呢?还有,假如以后他和黄窕真的在一起生活,是不是还要照料她的妹妹呢?    
    黄×这样的精神病,害了人不负法律责任。和她在一起,那多恐怖啊。    
    这时候,张巡仍然不知道黄窕到底结没结婚,或者有没有同居的男朋友。在信中,黄窕一直没有明确说明这件事。    
    张巡意识到,他还是应该谨慎从事,不能冒昧闯到黄窕家里去,否则,万一黄窕家有个男人,那将十分尴尬。    
    到了吉昌市,张巡坐公共汽车找到了松源小区。    
    他来到4号楼前,在4单元里转了一圈,又走出来,坐在了楼下的花坛旁,静静朝上望。    
    这时已是晚饭时间,楼下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孤独地玩着水枪。他的胸前挂着一串钥匙,看来他的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    
    张巡的眼睛找到了402房间。    
    黄窕家没有开灯,窗子上挡着帘子,那是一个黑色的帘子。    
    张巡想不明白了:黄窕这时候就睡觉了?不可能,天还没有黑呢。难道她和哪个男人正在里面恩爱?难道她不在家?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玩水枪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对他说:“小朋友……”    
    男孩警惕地看着他。他掏出一支精致的圆珠笔,递给他:“归你了。”    
    男孩没有接,他很成熟地说:“你要我干什么?”    
    张巡笑了,说:“麻烦你,到4单元402室帮我找个人,好不好?”    
    男孩说:“我不去。”接着,继续玩水枪了。    
    张巡又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向他,什么也没说。男孩迟疑了一下,把钱接过来,老练地捏了捏,似乎在检验是不是伪钞,然后小心地装进口袋,说:“男的女的?”    
    张巡说:“女的,黄阿姨。”    
    男孩拔腿就朝4单元跑去,很快消失在黑的门洞里。    
    张巡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应该告诉男孩,找黄窕。万一黄×在家……    
    现在,402室里很可能只有黄窕的妹妹一个人在!不然,为什么白天挡着黑帘子?    
    张巡惊慌地四处看了看,似乎想找一个藏身之处,却没有。他紧紧盯着4单元的门洞,心猛跳起来。    
    门洞里死寂无声。    
    他等待着,那个男孩领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出来,她面色苍白,两眼僵直……    
    男孩一个人跑出来。    
    张巡松了一口气。    
    男孩跑到他的面前,说:“402室没有人。”    
    张巡突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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