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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剩情时代 作者:密斯兰(晋江2014-07-17完结)-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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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入口种过一株姐妹树,曾经许愿它能见证我俩结婚生子,叱咤风云。但是很不幸,前年新路通了之后它就被连根铲除。满满一直怀疑我嫁不出去就是那次修路被动了龙脉。
  所以她这两年总是埋汰我,“连我女儿都快订婚了,你还单着呢!”
  满满和她女儿的关系好到人神共愤。她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女儿正被路边一位大叔调戏,满满上去兜脸就是一拳。后来才知道,这位大叔就是她女儿的爸爸,也是她大学一门公共课的教授。这里边关系有点儿乱,她常常这么跟人介绍她女儿,“认识一下,这是我养的继女(妓女)。”
  然后看着别人讪讪不知言语的表情,两人笑得花枝乱颤。
  今年,三十岁的满满要开始为共和国的GDP做点贡献了,她打算在我住的公寓对面开一家咖啡店。
  “不留在大苏北,跑上海来搜刮民脂民膏,不怕你家相公在故乡给你摘一筐野草闲花么?”到晚上八点终于将行李安顿好,我和满满各抱一杯热奶茶团在沙发上,我扫了一眼飘在窗外淅沥的雨夹雪,掐着兰花指问她。
  “我告儿你方小槿,在你姐夫身边儿,比我年轻的,没我漂亮,比我漂亮的,”满满幽幽地转过头看我,眼神迷离,“都死光了。”
  满满确实是美人坯子,连我看了都流哈喇子,特别是胸前春光,满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你又是怎么回事?去年见你那会儿,你还在效力的那家公司,不是说待遇好,薪水高,假期还多,现在咋就埋到国企里去了?”满满挑着眉问我。
  她说的那家广告公司是我的第一份正职工作,工资高是不假,现在我想起来还觉得肉疼。
  但是,高收入就得低人权啊?!有一回接了个单子,客户诸多无理要求,每一次还点名非得找我洽谈。我跟我们主管反映,我说那秃瓢儿回回见我都色迷迷的拿眼睛扒我衣服,这我都忍了,可是他还老摸我腰呐!
  主管一页页翻着报表,头都没抬一下,他说:“要摸一下能挣二十万,那你就让他摸呗,又不会少块肉。”
  靠!我去你大爷!哦不,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的大爷!
  “这就走啦?为了那点儿自尊心?”
  “我长这么大没让人那么侮辱过!”
  “你没让人那么侮辱过也长不大。”满满漫不经心地说,“得了,自个儿能掂出个轻重缓急那就值了。自尊心这东西,真想卖,那也不能贱卖。”
  我心想这才是满满,云淡风轻碧海蓝天什么的,那不是她风格。我眼里的满满,从小就是个女金刚,还带变形的。姨妈姨父叱咤商场,满满耳濡目染因材制宜,练就一身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生存技能,长辈们奉她为宝,晚辈们恨她入骨。而我一直就觉得她是我在这邪恶人海里的诺亚方舟,无数次赶在残酷的现实下手之前,给我当头一棒再送我颗糖。
  满满不是社会主义典型化的人物所以不想过典型化的人生,她就是讨厌被人醍醐灌顶,因为她自己的世界观固若金汤。
  “哎,你说魔都人民能欢迎我吗?” 
  “放心,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小资情调,菜市场倒了咖啡店也倒不了。哎,那你这店打算给起个什么名儿?”
  满满抚着下巴,轻咬下嘴唇,食指在脸上点着节拍。
  “想好了,叫酒馆。”
  她说了,要把想喝酒的人拐进来喝咖啡,假以时日,就是一项功德啊。
  “那想喝咖啡的人咋整?”
  “想喝咖啡的人,会循着寂寞的气息而来的。”满满撩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明眸皓齿地回答我。
  屁!这分明是循着老板娘的气息而来!
  我见满满渐入佳境,话锋一转,“那什么,小宋还好吧在家那边儿。”咬着杯沿,我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宋明浩是我的初恋,也是唯一没有被扼杀在我老妈魔掌之下的革命伴侣。
  我们俩是初中同桌,上课偷看漫画,传纸条调侃老师,累了就一人睡觉,一人盯梢,大小考试每每都互相耻笑谁的分数更低。那时候纯情得跟李雷与韩梅梅似的,牵个手都能乐一星期。
  十五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爱情?不过是彼此看得顺眼,在一起互相逗着笑罢了。我当时喜欢他,最初的契机,真的只是因为他的手指,长得好看。
  但是所谓爱情,去粗取精,不就是逗那个看得最顺眼的人笑吗?
  “挺好的。听说年底要结婚了。”满满说得轻描淡写,一边一口一个原味蛋挞。
  她向来比同龄人心理年长,儿女情长在她眼里那都是香菜。而满满对香菜的态度很明确,以后她有钱了买个海景豪宅,在后花园里种满香菜,等长到可以燎原的时候,一把火统统烧掉,当是施肥了。
  但对我而言,爱情就像痛经,来一次,痛一次。
  十年前的恋情,延续了两年半。我们像光合作用下的叶绿素,释放出氧气,仿佛置身清晨的高山密林,目光所及,沁人心脾。但年少岁月犹如白驹过隙,我甚至都想不起来致使我们分开的具体原因,只依稀记得某些细节。
  “丫还送过我银戒指呢,切!混蛋,我该去闹一闹他的婚礼。”真想赶快有一场自己的婚礼,甚至新郎是谁都没那么重要了。我只要站在台上说一句“我愿意”,就可以簇拥在一堆红包里沾着口水吧嗒吧嗒数到手抽筋。
  满满没再继续搭我的腔,一向如此,她就是我敏感做作的人生路上一位风雨兼程的赶车人,催促着我必须清理掉碌碌无为的岁月里累积的白日梦和小聪明,面对她,我在情绪上是不可以撒野的。
  自此,在索娜留下一张上书“谢谢认识你,后会有期”的拍立得照片便不知所踪之后,我和满满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顺便一提,雍容华贵心地善良万人爱戴菩萨转世的贵妇人满满女士,负担了我的公寓从今往后包括房租水电宽带在内的所有费用!此处应有鞭炮声。
  晚上出去逛街给满满补货,两个大龄少女撅着屁股在专柜试衣服鞋子化妆品,不忘在背后对擦身而过的男男女女指手画脚,真是喜闻乐见。
  大街上密密麻麻遍布无数的恋人,有真爱的有奸情的,有异性的有同性的。原本不相干的人被栓成一对一对,唯恐天下不乱地招摇过市。
  可是,大街上更密更麻的是一颗颗孤独跳动的心。在这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城市,连水都酣睡成冰的季节,爱情也变得毫无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立春:流年不利的开端

  (立春——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指太阳到达黄经315°时,为公历每年2月3至5日之间,在天文意义上它标志着春季的开始。从这一天一直到立夏这段期间,都被称为春天。)
  【上】
  立春雨水到,早起晚睡觉。为了一条对满满而言胸围太窄臀围太宽的知名国际品牌连体裤,昨晚我委身帮她试品咖啡,结果害得我一夜辗转,做了很多凄凄惨惨的梦,今天早上不负众望地睡过头了。
  我嘴里咬着两片吐司,提着高筒靴往脚上套,一条腿蹦蹦跳跳赶着出门,却被满满一把揽住。我正要骂你丫太祸害了,突然一根手指头挑着把车钥匙在我眼前左右晃荡:“小美人,上哪儿去?爷开车送你!”
  于是,在上海四通八达的轨道交通头上一路狂飙,我扭着小肩儿哼着小调儿,江南丝带尔从来没有这么动听过。除了左边不是个真爷,这个立春的早晨,可以算得上心旷神怡颐指气使始料不及……
  没错,我想这成语就该这么用,真特么始料不及!
  当满满将车开到我公司楼下停车场的时候,我真心悔得肠子都绿了。干嘛呢?干嘛贪图这点儿虚荣心上了贼车呢?又干嘛为了那么点儿员工优惠,非得请她到公司大堂喝早茶呢?满满是个会开车不会倒车停车的主儿啊!
  我和满满呆坐在车座上,缓了足足一百二十秒,才终于消化掉两分钟前车尾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刮扯声。它召唤着一个既成的事实——死女人把人车给挂彩了。
  我俩慌忙下车。被刮花的是一辆灰色大众,那刮痕满目疮痍,咧着嘴幸灾乐祸。
  满满强作镇定:“这,这,这谁的车?认识吗?”我要说不认识你还打算逃逸吗难道?!
  不巧我还真认得,有一次公司旅游时坐过,这是郭睿的车。高清技术部的工程师,点头之交,不太熟。
  一阵心里斗争,来不及和满满细说,一挥手放她走了。等事到临头再说吧!
  出了停车场仰头就见单位顶楼那口大笨种,正指着九点二十,也就是说现在北京时间是九点二十六了。按说你晚点下班,也该晚点上班吧?偏不,我们公司是指纹考勤,分秒不差。今天就为了这六分钟,我可能要搭进去六千!
  离弦箭一样冲到前台,撞见宫二站在打卡机前一脸堆笑,她对面是一副上海滩姨太太模样的刘子怡——纪实频道一个三线主持人。
  俩人推推搡搡非让对方先打卡,我心想都要迟到了还让让让,让个毛线?你宫二什么时候跟人刘子怡这么铁布衫了?上个礼拜不刚跟我们散播说人家仗着家里的关系不把公司的规章制度放眼里么?
  不过也是,人刘子怡是谁?集团董事会成员的千金啊。宫二能不谄媚么?
  再看刘子怡,披一身乌鸦毛做的绒大衣,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反动派。还挂一蓝红条的宽围巾,脑袋奇小,远远看着就跟一瓶两升装的百事可乐一样一样的。
  刘子怡看人喜欢从底下往上扫,从骨子里透出一副“我的命又好又硬”的找抽样儿。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圈里都叫她“黑寡妇”,因为据坊间传闻,刘子怡谈过的对象车载斗量,每一个主动和她闹掰的,都非伤即重伤。她跟我同岁,特别钟爱从头到脚一身黑,跟个刚被炸过的碉堡似的。听说前阵子让男朋友劈了腿,不知道这位伟大的人民英雄董存瑞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看表,还差一分钟九点半了,两人还在僵持不下。我站在一米开外,伸出手又缩回来,心里边儿翻江倒海倾吴蜀。
  “二位聊着,我先一步了。”
  背后有人小跑过来,突然从宫二和刘子怡中间挤进去,打卡机“哔”一声响,然后语音提示“谢——”
  我赶紧跟过去也敲了指纹。瞥见旁边俩人脸上讪讪的红白相衬,十分好看。
  我喜滋滋地回过身来,发现刚刚的勇士是高清技术部的田子崖。这个人我也不太熟,但是恐怕化成灰我都认得。
  田子崖是高干子弟,专长游戏版块,也有资本游戏人生。长得还行,家室又好,所以基本上是我们楚河这一边大龄剩女们的首席花痴对象。
  刚进公司的时候,田子崖很高调地追过我,那时候我还跟我的前任处在决裂分家阶段,无暇理会他。
  后来听似海说,他们几只雄狒狒有一回出去耍,酒足饭饱后,也八一八公司的女同事。田子崖当时说,我看终端产品部,也就方槿长得还可以吧。我知道后多少有些得意,但是一个男人就因为你长得“还可以”而追你,多少让人觉得心里不畅快吧?
  更有意思的是,在我这碰了冰山之后,不出一个月,他就转移目标,去追产品部纪实频道另一个“还可以”的姑娘了。于我反正没什么损失,但此后公司里风言风语,大家当我的面都谴责田子崖朝三暮四,背地里还是拿我当笑话。
  我痛恨田子崖,痛恨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痛恨他看上我就像看上一身游戏装备,痛恨他害我成了部里那些以八卦为生者的笑柄。因为痛恨他,甚至连总跟他搭伙的郭睿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可我现在刮了人家的车,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憎他了。
  我没理田子崖,其实一直以来都没太搭理过他。径直往门禁走去,看到大堂墙上的电视正在播一段视频,采访刘子怡的。啧啧,要捧她也不能以牺牲收视率为代价吧?
  刘子怡在电视里还是一身黑色正装,说什么一辈子都想当主播,不就是想一辈子当公众人物受万众瞩目么?不就是一辈子高姿态装逼么?
  唉!怎么办,整个世界都这样让人看不顺眼气恨难消。
  【下】
  在自己的位置上刚坐定,似海跑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开会!”
  大清早的,我当是什么大会呢,其实就是似海的小型表彰会。
  我们公司是集团分出来的互动传媒点播平台,属于流水作业。频道前线的生产工作都和我们终端产品部没什么直接关系,我们只负责剪辑包装出品和线上编排。不过同一个频道的人员还是会一起开开会集思广益。
  似海上个月在季度会上提了个创意,本来编导没打算给他执行,说是成本太高。结果他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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