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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625-面朝大海-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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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说姓狗,叫狗子。小姐笑了笑,装痴扮傻,说,狗大哥好。我说狗大哥不好,狗妹妹好。小姐要跟我唱歌,我说不唱,不会。小姐要跟我玩色盅,我说不玩,不会。小姐要请我跳舞。我说不跳,不会。小姐就说你这么好呀,还说我是世纪末最后一个好男人。    
      那几个兄弟玩得很疯,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那个刑警大队长还把几个小姐的波都摸了。他们有女人玩,懒得管我。这都是我的那个小姐偷偷告诉我的。我跟她聊天,她说她今天才二十岁,出来两年了,想挣够了钱去读书。我说要挣多少钱。她说三万多。已经挣够了两万五。接着讲跟男朋友的故事,讲她去医院打胎。我说打胎疼不疼,她说不疼,是吃药。还讲她男朋友如何去扣女,给她发现了,可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继续跟他同居。那个男人后来失踪了,她每天给他打电话,直到有一天,她知道那个男人结了婚,已经生了孩子,她才死了心。    
      她一边讲一边给我按摩,差点把我按睡着了。    
      后来那几个家伙把手里的小姐玩腻了,又来找我喝酒。白酒红酒啤酒一起喝,我让小姐顶上去,但仍少不了喝几杯,终于把我喝趴下了。我倒在小姐怀里不愿意起来。他们就灌我的小姐,把她也灌醉了。    
      我最后给两个兄弟架上了车。上了车我就开始昏睡。马仁龙最喜欢我这一点。他说这兄弟是好样的,喝醉了不言声,不闹,最适合做地下工作。


第七章马羚归来

    马羚从西欧回来了,买了台手提电脑给我做手信。我拿起那东西把玩了半天,真有些爱不释手,可我故意说,这玩意儿是好,可我不知道该不该收,要是有人上纲上线,别说处级没指望,这科长大概也没得做了。马羚说,谁敢干纲上线?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说,是什么关系?马羚说,至少在热恋中吧,尽管还没订婚,但说不定哪天就结婚了。我说,你原来还真起了嫁我的心思呀。马羚说,让你高兴一下嘛,反正我说过的话也没有几回当真。她还把这个当成她的优点了,沾沾自喜。接着她说,你几时有空?我说干啥。她说我哥想见你。我说你哥见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吗?马羚说你少来。我这才明白原来她要带我去见她家人。我说,除了你哥,还有多少人在这里?马羚说,就我哥,咋了?我说不咋了,我的意思是要见就一次见完,别今天见一个,明天见一个,让我负担太沉重。马羚说,还真得一个一个的见,我妈在上海,我爸在北京,我姐在美国,我……    
      我说打住打住,你们家可是城市的,也不搞计划生育吗?马羚说,我说我表姐,还有我姨妈,我姑妈,我舅。我说还有七大姨八大姑。马羚笑了,她说,想把我娶回去可不容易。我说,当年这么多人把关,就给你挑了那么个六点钟?马羚也不恼,说当年就是没有把关,是我独裁,所以这次一定要严格把关。我说,那咱们还是这样算了。要是合得来,就这样过一辈子,合不来,分开也容易。马羚说,你倒是想得美,再过几年,你还是一枝花,我却成了豆腐渣。你一旦起了异心,我岂不是人财两空。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财两空的是我,你是富婆,结了婚,我就可以分你一半财产,这么没名没分的,我啥都没有。碰上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还说我受贿放私。    
      马羚大大咧咧地说,本来就是吗?在她心目中,我不仅是个贪官,还是个跟走私分子同流合污的人。    
      我们见了面,就拿这事扯得口干舌燥,马羚抓起茶杯,喝了口水。说,说真的呢,我跟我哥吃饭,你一起去吧?我说,不是相亲就去。马羚说,那今天就不算相亲。我说,你哥还是要见的,听说他是口岸办的一个小头目吧?马羚说,管了一个小部门,处级,外面都说处级干部比处女还多。我听了吓了一跳,这话前两天才听夜总会的小姐讲过,这会儿又从她嘴里冒出来了,我去夜总会唱歌的事不是让她知道了吧?看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像有弦外之音。我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其实让她知道我去歌厅唱歌也无所谓,我就担心马仁龙把什么都事无巨细地告诉她。这婆娘平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较起真来,真让人受不了。在学院里,我可是体会深刻。    
      马羚从柜子里拿了个袋子出来,那袋子很精美,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高级的东西。我说,什么宝贝呀?马羚说,给我哥买的一套西装。我说,好家伙,给你哥买西装,给我就买一堆乱铁,你也太偏心了。马羚说,这西装还真比你那堆乱铁贵,我是这样想的,你再好,也好不过我哥吧,所以你也不用想不开,再说,把你打扮起来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让你多一些花心的本钱,我才不傻呢。我把钱花在你里面,不花在你外面。    
      这婆娘真是诡计多端,原来她给我买电脑,好让我整天呆在家里跟电脑掐架,就没有时间去外面找女人了。亏她想得出来。她不光想得出来,还敢说出来。真让我小瞧她。    
      马羚把东西收拾好了,拎着手袋就往外走。我空着手跟着。走到门口,马羚说,你两手空空的,也好意思?我只好走回去拿起那个外国袋子,一点也不掩饰满脸的不乐意。其实我知道我免不了要当她的挑夫,可我就是想她开口求我。到了楼下,马羚说,开你的车吧,你的车不用钱。她真会算账,去一趟南州,路费加油费,五六十块呢。她们可以吃好几个快餐。我把车发动,嘴里嘟哝着,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儿。马羚说,喂,我省下的钱可是有你的一份啊。好像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了。我心想牛逼什么,要不是冯子兴和军伐捣乱,我早跟周怡一个被窝里睡觉了,哪儿轮到她这会儿满脸的优越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周怡再好,也架不住山长水远啦。    
      我这声叹息太过明显,让马羚感觉到了,她说,怎么啦?不就让你见见我哥吗?值得长吁短叹吗?我说,你不知道。马羚说,知道,我啥都知道。你不愿意见人就算了,我家的人都不用见了,等生米煮成饭再说吧。我把车停下了,就停在马路中间,盯着她看。她说,怎么啦?我说,这事怎么怪怪的?马羚说,怎么啦?我说,你跟谁结婚啦?马羚笑了,她笑着说,谁愿意我就跟谁呗。    
      后面的喇叭响成一片。有几部车从我旁边绕了过去,有一部车停在我旁边,司机从窗口向我挥拳头。马羚说,开车啦,你想等着差佬来抄牌吗?我说,还没人敢抄我的牌呢。我松开刹车,加了脚油,说,感觉就像旧社会老爷把丫头收了房。马羚笑得前仰后合,拼命捶我的大腿。然后她挽着我右手,头靠在我肩上,轻声说,不是在逗你吗?说真的呢,你愿不愿意娶我吗?我说,愿意,不娶你娶谁?不过你可是要想清楚,我这人花心,不太爱负责任,不一定守得住。马羚说守一天是一天,我好想得开。说完拉住我的耳朵,死命往她胸前拉,好像耳朵是条兰州拉面,要拉多长就拉多长。幸亏我在开车,她知道不能真把耳朵拉成拉面,否则面还没下锅,人先进了医院。尽管如此,我的耳朵还是火烧火燎的。我摸了摸,说,你真下得了手。马羚说,总算是替咪咪报了血海深仇。原来她还记得那单子事,而且一直想着报仇雪恨。    
      过了一会儿,马羚把头靠过来,抵着我肩膀,说,咱们的冤仇算是结清了,从今以后要相亲相爱。她这是怕我打击报复呢。我说,咱回头也养只什么怪物,想办法让你把它弄死,怪在你头上,也找你报仇雪恨,完了咱们再相亲相爱。马羚说,想得美,我告诉你,除了养女儿,啥也不准你养。    
      马羚让我把车开到南海渔村,这就是说她哥在南海渔村宴请我们。那地方又贵又不好吃,我说,一定又是吃阿爷的。马羚听了不高兴,说吃谁的都是他哥请我。我把车停好后,她说,我哥已经到了。原来她看到了她哥的车,她哥开的是一部黑色的宝马。我心里说奶奶的,咱政府机关的人不是说不给坐宝马吗?我原来开的是部烂本田,现在开的是部烂三菱。这省城的人就不怕人议论?    
      马羚给她哥打电话,问他在哪个房间。那时我们已经走进了大堂,有个人站在二楼对着我们招手,我就知道那也是个姓马的家伙。马羚说我哥。拉住我的手往楼梯上疾走。    
      马羚的哥跟我握手,说,你好,我是马烽。我说,大佬好,小姓江,单名一个摄字。    
      马烽在前面带路,我和马羚后面跟着,这丫头抓住我的手指,不时在我手心里挠一下。我心里却想着这一家人真是好玩,不知她姐叫什么,大概不是虫就是鸟。她父母一定是绿色组织的成员。    
      进了包房,马羚把我手里的袋子接过去,交给马烽,说,是小江送你的。马烽看了我一眼,说,多谢有心。我说不客气,心里知道这三个字一点底气也没有。马羚这臭丫头,也不给我打声招呼。她把西装当我的礼物送了,她拿什么送给马烽?大概兄妹俩犯不着这么客套。谁知马羚从手袋里掏出个精美的盒子,说,哥,我从西欧带给你的。我瞅了一眼,估计是劳力士一类的名表什么的。马烽说,就会乱花钱。接过去,放在装西装的袋子里。    
      落座后,马烽给我名片,我一看不是马烽,是马烽。我说哎呀。马烽说怎么啦。我笑笑,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乍一听你的名字,还以为跟马羚一样,是那个马烽。马烽说,你这是变着法子骂我呀,我可没得罪你。我说,小弟不敢,咱还指望你把小妹许配给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马烽说,我小妹的事我不管,谁也管不了,她自己做主。不过我看你不讨厌,如果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就这句话。马羚瞪我一眼,我明白了,赶紧说,承蒙大哥看得起,我这里先谢谢你了。马烽说,你也别谢我,我这个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是吃得消就好,将来要是吃不消,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笑笑说,我领教过了,现在的情况是,明知是火海刀山,也得往里面跳。马烽说,这么快就把自己套上了,那你的苦难才开了个头哇。马羚说,你们有完没完?马烽说,多担待些,咱们聊些别的。最近有没有看意甲联赛?我说有,都灵对AC米兰那场赛真他妈的精彩。马烽说,我对AC米兰有些失望。那场赛我估计会平,结果输了。谈起足球,马羚就插不上话,她说讨厌,讨厌,快点上菜。    
      服务员开始上菜,第一道菜是鱼翅,一个大花瓷盆装着,满满的。马羚说,夸不夸张点?马烽说,今天我们就吃翅,这里的翅又便宜又好吃。以后你们要想吃翅,就来这儿,在别的地方,花多几倍的钱也吃不到这水平。马羚说,是不是呀?便宜没好货啊,别把胃吃坏了。马烽说,是啊,胃是自己的,吃不吃自己拿主意。我说,信不过你,但信得过你哥。夹了一筷子吃了,感觉真是不错。连说好吃好吃,舀了一碗。马羚看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的,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于是自我解嘲地说,看成色是不错啊,咱也别亏待自己吧。    
      边吃边聊,马烽问我现在东平海关的关长是谁。我说冯子兴。马烽说,啊,知道,跟他一起参加过培训。我跟你们何副关长很熟,跟他一起出过几次国,大家比较聊得来。我说,何副关长是全国最年轻的副厅级关长,很有水平。马烽说,他的水平是很高,上次国务委员吴仪来检查工作,他在会上做专题汇报,吴仪表扬了他好几次。马羚说,哥,你跟何关长那么熟,干吗不把我介绍给他认识?马烽说,你老老实实做生意,别想着搞歪门邪道。马羚说,谁搞歪门邪道了?我可是正当的生意人。马烽说,正不正当不是你说的,你在东平码头进出口,小江在码头主政,你得注意点,别害了他。马羚说,哥,看你说的,好像我天天在走私一样,告诉你吧,我把钱看得很轻的,钱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知道我需要什么。马烽说,知道就好。    
      吃完了饭,马烽说去活动一下吧。我还没出声,马羚说,不去,跟你活动有什么意思?我跟江摄回东平了。    
      马烽就跟我握手告别,叫以后多联系。上了车,我不由舒了口长气。马羚说,没给我哥压得喘不过气来吧?我说,给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马羚开始撒娇,谁给谁压得喘不过气来?你像一座山一样,次次都把我压扁了。然后要我快点开车,说等不及了,十多天没跟我在一起呢。我逗她说,那你还拉我出来见你哥,还不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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