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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细说三国-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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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傕常常请郭氾去他营中喝酒;每次,郭氾都提心吊胆,怕做了樊稠第二。两人终于兵戎相见,把首善之区长安弄得鸡犬不宁。 
  自从董卓迁都长安,闭关自守以后,函谷关以东的州郡在贸易上早已与关中的“三辅”隔绝。物资缺乏,物价高涨。况且,董卓已经用新铸的小钱,把五铢好钱赶出了市面!人民的困苦,没有李傕、郭氾二人的火并,本来已经够受,加上他们的火并,这困苦真是难以形容。杂粮已高到五十万钱一斛,麦子高到两千万钱一斛。 
  《后汉书》的作者范晔,不是一位喜欢过甚其词的人。他在《董卓传》的里面说,长安城内“人相食啖,白骨委积,臭秽满路”。 
  李傕、郭氾二人打来打去,打到兴平二年,那原有数十万人的长安,破落到“城空四十余日,强者四散,羸者相食……无复人迹。” 
  李傕把汉献帝从宫里接出来,安置在自己的营盘里,杨彪以下的公卿,忠心耿耿,徒步追随献帝与伏皇后、宋贵人的车子,也进入李傕的虎口。其后,献帝叫杨彪与司空张喜、大司农朱儁等人去郭氾那里,劝郭氾对李傕和解;这些公卿也被郭氾扣留了不少。 
  献帝的左右,为了取得李傕的好感,升李傕为大司马,位在“三公”之上;同时,也升郭氾为车骑将军。但没有用,解决不了这两雄不并立的问题。 
  问题的解决,依仗张济。张济从陕县来,劝他们和,也劝他们让献帝与公卿离开关中,东迁到陕县所属的弘农郡(弘农郡的郡治,在今天河南灵宝县的境内,县城西南若干里)。献帝本人(这时候有了十五岁),也派人向李傕再三恳求,求了十次。最后,李傕居然答应。 
  兴平元年七月甲子日,献帝与公卿从长安附近的李傕的北坞营出发,郭氾与董卓的其他旧部杨定、杨奉、董承,都参加了护送的行列。张济也乘此回到他的驻防之地陕县。 
  人马走到八月甲辰日,才到达了新丰。 
  两个月以后,人马走近华阴之时,郭氾忽然后悔,想抢走献帝,杨定与杨奉和他打了一仗,将他打败。 
  郭氾败了以后,回长安,与李傕真正和解起来,而且约好张济,一起对杨奉、杨定动手。 
  十一月庚午日,献帝与公卿的行列,走进弘农郡的东涧,被李、郭二人的联军追上,这一次,杨奉与杨定打不过他们,连累得九卿之中死了四个,又了侍中朱展、步兵校尉魏杰、射声校尉沮儁。 
  杨奉和董承商量,想出一条计策:请来山西的大强盗李乐、韩暹,与归化的南匈奴左贤王(这位左贤王的名字,叫做去卑)。 
  李乐与韩暹是所谓“白波贼”的首领。白波与黄巾的性质,差不了许多。 
  李傕与郭氾打得了杨奉、杨定,却抵挡不了白波军与南匈奴。董承等人便乘着战胜的机会,赶紧在今日茅津渡的附近将献帝与皇后、贵人,及少数的随从渡过黄河,到河东郡安邑住了下来。河东郡太守王邑,与河内郡太守张杨,均对献帝及其随从表示欢迎与拥戴。 
  张杨而且派人去洛阳,把焚毁了的宫殿加以整修,这些宫殿虽则是因陋就简,不值得一看,就当时情形来说,已经是献帝所梦想不到的了(比较大的一座殿,称为“杨安殿”,以表示这是张杨所筑,以安天下的殿)。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七月,献帝由安邑迁回到洛阳。 
  朝廷的大小官员,很少人找得到房子住,而且也谈不上有什么薪水俸禄,雇佣仆人,当然免谈。他们这些可敬的忠贞官吏,只有自己出去找干果、水果、野生的五谷,自己砍树木,捆荒草,背回家去烧饭。 
  而且,他们要被韩暹等人欺负,韩暹此时,已经官居“大将军、领司隶校尉、假节钺”,不仅“假节”,又假了钺,钺是很大的令人害怕的大斧。 
  张杨与王邑这两位深明大义,具有实力的太守,却又爱避嫌疑,不愿意留在洛阳,蒙干预朝政之名,均回了他们职责所在的郡(河内郡与河东郡)。 
  朝廷之中的一位“卫将军”,不甘心让韩暹长此跋扈下去,就在暗中派人邀请曹操来洛阳“保驾”。 
  曹操这时候(建安元年)已经全凭他自己的作为,崛起于群雄之中,由骑都尉而东郡太守,又由东郡太守而兖州牧。 
  曹操的力量,确是能胜过韩暹的。            
三 吕布     
  曹操这时候刚刚战胜了吕布,夺回了吕布所袭占的兖州。 
  吕布的活动,值得先行叙述,因为,在曹操战胜他以前,他在各地表现了强悍的战斗力,很有点所向无敌的样子。 
  事实上,他只会骑马耍戟;至多能带上几百人或几千人,作一个偏裨之将,他个人的武艺相当高强,然而战术的知识有限,战略的学问毫无。至于政治,他更是门外汉了。我们再说得浅一些,他有勇无谋;而他的勇,也不过是比起匹夫之勇略微高些而已。 
  他连李傕、郭氾之流都打不过,还谈什么到关东(函谷关以东)来逐鹿中原? 
  他慌慌忙忙离开长安,把董卓的臭腐了的头颅挂在他的赤菟马的颈子上,带了几百名骑兵溜出武关,直奔南阳,投奔了袁术。 
  袁术起初对他相当礼遇,因为他毕竟是杀了董卓、替袁家几十口报了血海深仇的人。他这人似乎是不识抬举,在南阳住了不久,便放任自己的部下胡闹,抢劫老百姓的财务。他之如此,也可能是对袁术的一种抗议,袁术生平不甚慷慨,大概是“日久厌生”,不热心供应吕布及其几百名骑兵的粮饷。然而,话说回来,吕布论什么也不该在南阳有骚扰,当强盗也得选个地方。合则留,不合则去,既然宾主之间弄得不甚愉快,那就另找出路好了,以客人的身份兼为小偷,总有点儿那个! 
  他终于不得不向袁术告辞,一口气由南而北,渡过黄河,到并州(山西)河内郡投奔同乡张杨。张杨这人对皇帝忠、对朋友义,待吕布比袁术待他好得多了。吕布却又无法在河内郡久留。原因是,张杨自己虽然十分厚道,张杨的部下之中倒颇有人存心想把吕布杀了,送他的头去长安,向李傕、郭氾领赏。吕布见到情形不对,连张杨本人也怀疑起来,他向张杨说:“长安的朝廷悬赏捉拿我,捉到活的我,赏金大于捉到死的我,你与其杀了我,送我的头去;不如把我捆起来,送活的我去。” 
  张杨很幽默,不说“我没有意思出卖你”,却向吕布冷冷的说:“你的话很对。” 
  吕布被张杨这一句话,弄得坐立不安,想来想去,想出了“以走为妙”。于是,他带了部下若干人向东走,投奔袁绍。袁绍这时候已经逼走了冀州牧韩馥,取而代之,作了冀州牧,住在冀州的邺县(河南临漳西南),正在为了“黑山贼”大伤脑筋。 
  所谓“黑山贼”,也是造反的老百姓,与黄巾大同小异。他们的领袖是常山人,姓张名燕,原名张飞燕;最初在河南朝歌县的黑山起事,因此部众被称为“黑山贼”(常山是汉朝的一个郡,州治在元氏县)。 
  袁绍费了很大时间,很大力气,平不了张燕及其部众。吕布一到,立刻就把逆势变成优势。吕布带了几十名猛将与勇士,骑着马,冲入敌阵,横冲直撞,每次都杀了一些敌人才回来。而且,每天一次,甚至三次四次。 
  结果,他这种攻势战法和主动作风,收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瓦解了“黑山贼”的士气,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迫使张燕接受招安。 
  吕布的功劳的确不小。他的威名也建立了起来。人们看见他一马当先,能奔上敌人的小城城墙,冲进敌人的堡垒,越过敌人的水壕土堑,由不得不佩服、不欣赏。他座下的那匹赤菟马,也十分可爱。因此,大家流行了八个字的赞美之语:“马中赤菟,人中吕布”(赤菟的菟字有草头,不是小白兔的兔)。 
  吕布和袁绍也好不了多久。原因,仍旧是他自己与部下没有纪律。 
  他被袁绍送走。送走的方式,是“承制”以吕布为“领司隶校尉”,派三千壮士陪伴他去洛阳上任(所谓“承制”,在字面上是“奉了皇帝的制书,皇帝的圣旨;但在事实上袁绍从来不曾收到过献帝的这种制书。献帝这个小孩子,当时处于李傕、郭氾的掌握之中,哪里能够颁发如此的制书给袁绍或任何其他军阀,授权他们代为任命中央或地方的大官)。 
  吕布只得带了他的几十名部下,跟着袁绍所派谴的三千壮士,离开邺县。他在董卓死后,败于李傕、郭氾,奔向南阳,依附袁术之时,尚有几百名军官与士兵。其后,转往河内投张杨,又由河内转往常山投袁绍,走了许多地方,部下的军官与兵越走越少。现在又离开邺县往洛阳走,部下就只剩了几十人而已。 
  这几十人,显然与袁绍的三千人不成比例。袁绍的三千人,与其称为护送吕布的壮士,不如称为押解吕布的狱卒。 
  袁绍早已吩咐了这些壮士,在走出邺县不远便将吕布杀害,吕布倒也相当警觉,看出了这些壮士来意不善。于是,他在某一天的夜晚,坐在帐篷里弹筝,弹了一阵,把筝交给了一位亲信继续弹。他自己却在筝声之中,悄悄地由帐篷之后溜走。 
  袁绍的三千壮士之中的情报人员,躲藏在帐篷前门之外不远的地方,偷听吕布弹筝,一直听到了筝声停止,似乎吕布已经就寝,酣睡。这位情报人员,去向上峰报告;上峰率领了一大批人将帐篷包围,一声吆喝,刀斧齐下,把帐篷砍碎,把帐篷里面的东西也砍碎,却不曾砍到吕布,也不曾砍到那位代替吕布弹筝的亲信。 
  话分两头:吕布安全脱险以后,不敢继续往洛阳走。凭他的那一点点实力,怎么够资格去就任“司隶校尉”之职?洛阳有什么人肯欢迎他?承认他?连袁绍自己都显露了并无支持他为司隶校尉之意了。 
  在袁绍的那一边,袁绍接到了谋杀吕布未成的消息之时,吓得心惊胆战。吕布的武艺,非袁绍下面的任何一员大将所可对敌。袁绍赶紧下令:把邺县的城门关了,叫将士登城去防守,袁绍认为,吕布一定会来邺县,找他算帐。 
  吕布却并无找袁绍算帐的勇气。他想来想去,在这世界上只有张杨真对他好。于是,就老着脸皮,奔往河内。 
  张杨果然是唯一真对他好的朋友,再度收容他,不计较他上次之不辞而别。 
  张杨以外,吕布竟然在路过陈留之时,又交到一位好朋友:陈留太守张邈。张邈对吕布的武艺十分佩服,对他热诚招待;临别之时,还和吕布“把臂言誓”。这四个字的意思,可能是结为同盟,也可能是“结拜为异姓兄弟”。 
  陈留郡属于兖州。当时的兖州牧已经是曹操。曹操接到袁绍的信,叫他杀掉张邈。曹操不肯当袁绍的刽子手,置之不理,却让张邈晓得这件事,叫张邈恨袁绍,感激他曹操。张邈呢,固然有点儿感激,却不能对他放心。袁绍为什么要杀张邈呢?因为,在起兵讨伐董卓之时,袁绍当了盟主而按兵不动,张邈当众责备袁绍,声色俱厉,弄得袁绍下不了台,损威。因此而恼羞成怒,视张邈为眼中钉,后来想出这条坏主意,借刀杀人,在暗中写信给曹操,叫曹操杀张邈。就凭这一点,袁绍已经太不够料,怎配当什么盟主! 
  张邈这人,有恨有怕有爱。他恨袁绍,怕曹操,爱吕布。 
  他听到曹操前往徐州,打陶谦,吃了败仗,后方仅有程昱、枣袛与荀彧三人留守范、东阿与鄄城三县,以为机会难得,就听从东郡太守陈宫的话,联合起来对曹操叛变,派人去河内郡,迎吕布来兖州,拥护吕布为新的兖州牧。 
  陈宫,是京剧《捉放曹》的主角。剧中说他是中牟县县令,曾经捉住曹操;捉住曹操以后,知道了曹操是反对董卓的一位忠臣,便把曹操放了,挂印弃官,陪曹操逃亡;在逃亡的中途,见到曹操忍心杀害吕伯奢全家大小,十分后悔,便不再跟曹操一起走,分道扬镳。 
  现存的间接史料,只告诉我们,放曹操的是中牟县的一名功曹(科长),不是县令;这位功曹是否姓陈名宫,史料不曾交代。 
  史料所交代的,是陈宫于曹操作了兖州牧之时,也作了兖州东郡的太守。似乎陈宫不曾于陪同曹操逃亡之时,中途与曹操分手。倘若分了手,他如何能在曹操得意之时当了东郡太守呢?他似乎也不曾见到曹操杀吕伯奢全家。吕家在中牟之西,不在中牟之东;曹操由洛阳来,只能先经过吕家,后到中牟。 
  历史的特性之一,是它的“不可深考性”。没有一件历史的事实,曾经留下全部的史料,在留下的局部或零碎的史料之中,又每每由于来源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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