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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5653-苏醒将医学探索转化成文字黄金的著作-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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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未出现任何消极影响,我就把左旋多巴的剂量从每日3克增加到每日4克。    
    7月9日。随着左旋多巴剂量的逐步加大,H小姐的病情得到进一步的好转,尽管现在也存在一些消极的影响,但幸运的是,它们都不严重。在物理疗法的帮助下,她的左胳膊已变得更加灵活,也能进行独立的手指运动了:除此以外,还允许H小姐正常地使用刀叉,撕掉糖果和巧克力上的包装纸(虽然她患有肥胖症和糖尿病,她对糖果和巧克力却相当上瘾)。    
    H小姐也变得愈加苛刻、烦躁;现在她能大声地说出她的需要,如果有必要,如果没有人注意到这种需要,她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觉得这些偶然的尖叫声和她的自我格格不入,随后马上就会后悔并且道歉。她说话速度仍然非常快,但是言语模式越来越平稳而连贯,已经完全不会再在每个字句和句子后面做任何停顿。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像H小姐那样说话:她能够轻松地打败所有的新闻播音员,因为她一分钟能说500个单词,而且连一个音节都不会遗漏。她那极快的语速,再加上迅速的思维和计算能力,使得她超过我的任何一名学生:举个例子,当我让她从1012中连续减去17时,她进行这些连续减法运算的速度跟她说话一样快。    
    咀嚼运动已经变得更加明显,夜里尤其显著,在她入睡之后仍会继续进行。但是这些既没有让她感到烦恼,又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便。随着左旋多巴剂量的增加,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症状,那就是痉挛。右手到脸部的闪电般迅速的运动,一个小时大约出现20次。在这种症状开始后不久,我就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运动”,她根本不清楚它的目的何在。而且她也不想那么做:“我觉得手上有一种力量在不停地增大,”她说,“过一会儿,这种力量变得如此强大,于是我不得不动它。”然而,这种痉挛出现3天之内,它们就已经跟一种欲望和用途联系起来:它已经成了一种特殊习惯,而且H小姐利用它来调整眼镜的位置。她的眼镜确实有些松动,很容易滑到她的鼻梁上。“最好不要把它们弄紧了,”她带着一定的洞察力和幽默感说,“否则,我不得不为这种手部运动找出新的用途。”当这种痉挛成了一种特殊习惯,一种“荒谬的”运动成了有所参照的行为之后,毫无疑问,这会减轻痛苦。H小姐总是习惯于为她那种“不自觉的”运动找到合理性和有参考意义的形式;她不能忍受纯粹的冲动,如像Y    
    女士那样。    
    7月21日。H小姐继续表现出平稳而满意的治疗反应——警觉但不失眠,幽默但不激动,左胳膊的功能良好,而且现在进行理疗之后,在别人的帮助下,能够站上几秒钟,尽管左腿仍然痉挛而且非常虚弱,没有什么改变。    
    8月1日。在总结7月份发生的事件时,H小姐说:“这是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个月。”服用左旋多巴所产生的另外一个积极效果就是,眼动危象停止。这种危象已经折磨了她40多年。①尽管在正常情况下,H小姐性情温和,但现在她表现出急躁的脾气,而这就是她患上后脑炎的初期所具有的典型反应。    
    ①对于后脑炎病人来说,左旋多巴通常最受欢迎的一个效果就是,暂时消除那地狱般(可怕的)的,让他们丧失能力(残疾)的眼动危象(就像我们的四分之一病人出现的情况;见萨克斯和科尔;    
    1970)——作者注。    
    整个8月份,H小姐保持着稳定而满意的进步,在理疗的帮助下,她能够再一次站起来走几步路。就像神经和功能方面得到改善一样让人惊奇,且在外人眼里最明显的就是,H小姐外表和行为通过化妆而发生的转变。在这之前的两个月,她是一个可怜、静止、麻木而畏缩的(迟钝的)病人,外表畸形,令人讨厌,身上裹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病服。现在她穿戴整齐,有她自己的风格,不仅剪了头,扑了粉,还化了妆,烫了发。现在,在她那全新的姿态和聪明才智的烘托下,她的肥胖、肢端肥大以及轻微面具脸很容易被忽略,尤其是在聆听她那令人羡慕、机智而流利的说话时。丑小鸭几乎变成了天鹅。    
    1969~1972年    
    在服用左旋多巴的第四个月(1969年9月~10月),H小姐开始表现出呼吸系统的“副作用”(她的剂量一直保持在每日4克)。第一个这样的副作用就是打嗝,发作时间长达一个小时。每天早上6点30分,H小姐刚醒来一会儿,还没有服用这一天的第一剂左旋多巴就开始了。3周以后,又出现了一种“神经性”咳嗽和清喉咙的症状,伴随着一种周期性的、像痉挛似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阻塞或者抓挠她的喉咙一样;清喉咙和咳嗽出现以后,打嗝的症状就消失了,就好像已经被这些症状“取而代之”了。11月底,H小姐开始出现气喘和屏息的倾向,这反过来又“取代”了清喉咙和咳嗽的症状。从这以后,她继续出现“呼吸系统危象”,而且越来越严重,和D小姐的危象有些相似之处。①1969年年底,H小姐的危象愈加严重,令她难以忍受。伴随着这种危象的发生,不仅她的脉搏加快和血压明显升高,而且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激动和言语阻塞,帕金森氏综合征和眼动危象也再次发作。    
    ①H小姐和D小姐这时是“一对冤家”,一分开就不高兴,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面对面地坐着,看着对方危象的发作——作者注。危象发生造成了她奇怪的面部表情,而这期间她还经历了强制性的类似幻觉的“回忆”和幻想。因此,H小姐会突然“想起来”(在她的危象中)1952年她曾经被一个电梯维修人员(服务员、值班人员)那个“畜生”进行过性骚扰(强奸)。正因为这次事件,她才患上了梅毒;她“意识到”(在她的危象中)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恐怖的事情,整个病房都在低声谈论她的“放荡”和由此导致的疾病。H小姐下定决心把这些想法透漏给我时,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我问她是否真的发生过性骚扰等,她说:“当然没有。那纯粹是胡说。但是危象发生时,我就不由自主地那么想。”到12月底的时候,她的危象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连续发作,因此必须让她停止服用左旋多巴。    
    一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H小姐从危象中恢复了过来,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帕金森氏综合征症状,却要比服用左旋多巴之前的那种状态严重许多。1970年2月,她对我说:“我认为我已做好准备,可以再次服用左旋多巴了。过去的1个月里,我想了很多,我已经克服了那种性幻想。我以一赔二十跟你打赌,我不会再发生危象了。”于是我又让她服用左旋多巴,药量也逐步增加到每日4克。    
    H小姐又表现出了良好的治疗效果,尽管没有第一次服用时那么显著。一直到1970年的夏天,她的情况都很好,但是这之后,她又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副作用”。这次并没有以打嗝、咳嗽、气喘或者其他呼吸系统症状的形式出现——正如H小姐预测和保证的那样;但是它们以多痉挛的形式出现了。这些具有最怪异的形式,交替着向空中“用力挥动”两只胳膊,就好像在猛拍在她头顶嗡嗡乱叫的蚊子一样。到7月份时,痉挛的频率达到了每分钟300次,她的胳膊上下挥舞,就像一道道闪电,是如此地迅速,眼睛根本跟不上(这些是在纪录片《苏醒》中看见的)。在这种时候,其他的活动也不能进行了。H小姐自己要求再次停止服用左旋多巴。    
    1970年9月,H小姐对我说:“幸运的第三次!如果你让我再次服用左旋多巴,我保证这次不会出现并发症。”我照她说的做了,事实证明H小姐是对的。在过去的两年中,她坚持每天服用4克左旋多巴,治疗反应即使不是引人注目,至少也是显而易见。她确实偶尔也出现发怒或者危象,但是既不频繁也不严重。她现在仍然保持着“调整眼镜”的特殊习惯,好像这能吸收、释放或者表达她的痉挛倾向(习性、嗜好),或者一种积聚过度的精神运动兴奋。“这是我的方式,”H小姐说,“你不要管。”    
    总的来说,尽管H小姐身有残疾,处于这样的一种境况时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来度过生命里的每一天(尽最大可能地来生活):只要她做得到,她就会去远足,去看电影;在宾戈游戏中,她是一个高手,总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医院里再没有别人比得上她的机灵和那闪电般迅速的思维;她深爱着她的姐姐——她惟一的亲人。然而,每天的大部分时间,H小姐都在专心地读书和写作:她的阅读速度极快,专心致志,贪婪地吮吸着她阅读的东西——总是一些“过时的”读物(通常是狄更斯的小说),从来没有当代的;她喜欢思考,并且把这些思想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对她的想法守口如瓶),只在那一本本包罗万象(内容广泛)的日记中倾诉。因此,总而言之,H小姐已经做得非常好——好得令人惊奇,想想她所过的生活。尽管有很大的困难,H小姐还是一直努力做到了一个真正的人,面对现实,不拒绝也不发疯。对于我来说,她凭借的那种意志力,简直深不可测,她表现出来的健康程度远远超过她病情的严重程度。


苏醒(一)露西,K

    K小姐于1924年出生在纽约,是独生女。过去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婴幼儿疾病,特别是没有那种以昏睡和焦躁为特征的发热病。但是在两岁时,她得了麻痹症,左眼斜视:尽管发病突然(持续了六周),并且发病前眼球能够正常凝视,但还是属于“先天性斜视”。据她母亲说,虽然在六岁时K小姐性情变得很坏(固执、顽皮、偷东西、说谎话、耍脾气,等等),但在此之前她很好学,学东西也很快,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她非常依恋她父亲。就在父亲去世后不久(当时她十一岁),她的帕金森氏综合征就开始显现出来。    
    最初的身体异常症状是走路变得越来越僵硬,特别是在下楼梯时就站不稳。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步子,就一股脑地往下冲,通常是跌落在楼梯下。到了十五岁,她的脸变得“面无表情,光亮亮的,像玩具娃娃的脸”。伴随这些肌肉运动症状,K小姐的情绪障碍越来越严重。在学校里她不能注意听讲,喜欢和别人争吵,这使她不得不在十四岁时离开了学校。同时,在家里她像寄生虫一样越来越依恋她母亲。渐渐地,她变得越来越孤僻,对朋友、读书、嗜好都失去了兴趣,越来越不愿出门,并逐渐产生了一种对她母亲更加亲近却更加敌视的亲密关系。这是一种没有被父亲、兄弟姐妹、学校、朋友,或者任何兴趣和爱慕之情的出现所打断的亲密关系。虽然她母亲曾经“鼓励”过她,但她从未约会过。她有时说自己蔑视异性,有时说厌恶他们,还有时说害怕他们。她说她和母亲待在家里“非常快乐”。从对她母亲的仔细询问中可知,这种天伦之乐经常被激烈争吵打断,挑起争端的显然不是露西就是她母亲。    
    在二十岁出头时,她先是左半身开始僵硬,然后是右半身。到了二十七岁时,K小姐就不能走路了,只好坐轮椅。尽管有越来越多难以置信的困难,她还是待在家里,完全依赖她母亲每天一刻不停地照料她。有一次,K小姐被送到一个神经病门诊所。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并建议她继续门诊治疗,有可能还要动手术。K小姐的母亲听到要动手术大吃一惊,扔掉了那些药,再也不带她女儿去那个诊所了。    
    到了1964年,K小姐不得不接受完全的医疗护理。她母亲把她送到了芒特卡梅尔医院。入院时,病症是身体严重僵直、运动不能、眼肌瘫痪和植物性神经失调,但是嗓音相对完好,能够出声。住进医院使她整整一个月暴怒如雷,接着她突然出现明显的精神萎靡和精神衰退:具体表现是停止说话、进食、睡觉;或者显示任何独立行为能力。    
    在K小姐入院后的大约六个月里,她迷恋上了一位对她关心而友好的男护理。在这位男护理在病房的两个月,K小姐又说话了,并且进食和睡觉等能力也恢复了。当他离开病房后,她的状况再次突然恶化。这以后,她就一直处于一种严重的衰退和无行为能力状态。    
    在1965~1968年间,K小姐一直是一副一成不变的样子。除了有时狂暴地“发泄”时,她的声音单调无变化,几乎不像人的声音。她异乎寻常地保持着一动不动,一种紧绷着的、强烈的、与帕金森氏综合征有所不同的静止状态。她一句话也不说。这是一种强迫性的、自我抑制的行为,这一点又不同于帕金森氏综合征的失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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