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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神也不能阻挡 作者:校长恨霸王太多(晋江vip2014-1-10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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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下一家了。”小姑娘垮着脸,这什么破运气啊,“真的没有多的房间了吗?一间也行啊。”

  “所有客房都已经被包下了,实际上,他们现在都还是挤着住的,据说啊,那是一个大剧组,要在这里拍两个月的电影呢!”

  徐今:“啊?拍电影?”

  掌柜:“是啊,叫《遗忘城》什么的吧,他们还送了本签名书给我。”

  说着,他拿出一本书,楚放的大名很骚包地签在上面。

  徐今瞬间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报纸上就说《遗忘城》的电影要正式开机了,楚放抄的她同人小说中的场景,而她又以兰陵古城的地下宫殿做背景,在她的故事里,兰陵王还活着,是一方都城的城主,那些陨落的遗忘的历史,依然在时空某个层面鲜艳地绽放着。

  知道这是徐今心中最痛的地方,汪洋顿时停止了叫唤,轻轻拉了拉她:“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大不了等会去找个民房住着,哥请客好了。”

  掌柜说:“估计民房也全部住满了。”

  汪洋:“……”

  这时串珠的门帘子哗啦啦一响,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掌柜刚要婉拒,汪洋一看,乐了——“啊哈!陈老弟!你也来了!”

  徐今一望,来人正对她微微笑着,很是面熟,由着那副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儿一想,原来是那天在博物展见过的小员工,他叫什么来着?陈雨笙?

  陈雨笙拿一把伞,也没见他背什么行囊,伸出手,很有爱地摸摸徐今的头发:“你昨天怎么放了我鸽子呀?”

  徐今:“啊?”

  汪洋打个响指:“他就是东方烟雨啊,超级大土豪,我没告诉你吗?”

  徐今恍然,这么一说,他游戏里外的形象,还真是差不多,一身白衣飘飘,穿行在大漠黄沙之中……啊啊啊,她对白衣服很没抵抗力啊!

  “你肿么认识我们的?”徐今好奇地问。

  陈雨笙笑笑:“这不重要,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

  徐今歪着脑袋:“是吗,我不记得了啊。”

  “客房都满了?”陈雨笙只顾问掌柜,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说,“这可不行。”

  说着,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他孤身上楼去了,不一会儿,五个硕壮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几乎是连滚带爬下楼来的,“结账!”“退房!”“我们不住了!速度点退房!”他们连连催促着目瞪口呆的掌柜。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这不就空了么。”陈雨笙随后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理所当然地从掌柜手上拿过两张房卡,又把一叠钱拍在柜台上,“205,206。两个房,不用找了,一会烤几条牛腿送上来,再拿几坛酒。”

  汪洋大呼:“土豪啊!!”然后率先射上去。

  陈雨笙帮徐今提过行李,徐今很不好意思地说:“一会晚饭我们请你吧。”

  “不用。”他说,“我很有钱,有的是钱。”

  “噗……”看不出来这么个美好青年是个暴发户啊。

  “不过……”走在狭窄的楼梯上,他又说,“我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只有……你是我的。”

  最后四个字隐没在拐角昏暗的天色里,徐今并没有听清楚。

  只是,很多年后,她依然记得,在这个炎热褪去的黄昏,她和汪洋、陈雨笙一起,倚在二楼的阳台上,他们边啃椒盐牛腿,边迎着晚风喝酒的场景,在胖子搜肠刮肚的俗套冷笑话里,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际,也许那里曾有血与火的厮杀在古战场上,曾有风与雪的呼啸在城墙脚下,曾有漫天神祗陨落大海,曾有一位英雄提剑远去。

  而这一次,她不会再忘记了。

  ☆、11

  入夜,三人把酒夜谈,昏暗的灯光中,陈雨笙拿一把小刀,为徐今汪洋两个吃货把牛肉割成一片一片,垂直着牛肉的纹理,他一双手不慌不忙,片下来的肉,两毫米厚薄均匀,干净利落,甚至连肉沫都不曾粘在刀上,那刀法,直让汪洋说着陈雨笙你该去当国家一级厨师绝对名扬天下。

  陈雨笙笑笑:“古代人凌迟,也是这么个刀法。”

  汪洋:“……”

  徐今拿过刀,在汪洋肉鼓肉的背上比划起来:“猪啊,就在你的身体外面,绑一层网,然后把网眼里挤出来的肉,用刀这么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割完一轮,又会有新的肉挤出来……”

  汪洋听得毛骨悚然,连连惨叫徐今徐今你别说了,他一个金融系出生脑子里只装着胃和钱的人,哪里斗得过拿笔杆和快刀的家伙。汪洋说:“我只不过想夸陈老弟的刀法好啊,小今今你不知道,那天我第一次在新世界楼下见到陈老弟的时候……来来来,那天的一手,陈老弟你再露一下吧!”

  那天在新世界,原本汪洋霸气值满格地去,想给小今今的奸…情对象来个下马威,不料最后却被对方震慑了,立马由看不对眼变成五体投地。

  陈雨笙低头认真片肉,他说:“不必了。”

  汪洋不甘心,去捅徐今,徐今不理他,她只觉得,这个陈雨笙,远没一个土豪暴发户看上去那么简单,交谈中,许多她记得滚瓜烂熟的历史书上的观点,居然都被他反驳掉了,历史系科考出生的小姑娘,第一次被极大地颠覆认知,她深信不疑的历史,她深信不疑的世界,在陈雨笙口中,竟然全部成了“扯淡”,可是仔细问他为什么,他又闭口不肯说了。

  到底是狂傲还是无知?

  第二天,三人包车去遗迹,汪洋对于陈雨笙的加入表示很热情,一路上东拉西扯着说陈老弟你是哪儿人你这么有钱何必在博物馆当小工。

  陈雨笙笑而不答,只是撑开雨伞,帮徐今遮挡沙漠上毒辣的阳光。

  汪洋摸摸那伞面,白茫茫的,非古非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材料,在阳光下泛着一种微弱的光泽,摸上去,明明轻薄的伞面,偏有一种千斤灌铅的厚重感,给人万箭齐射都不能穿透的错觉。

  “这伞稀罕啊,”汪洋说,“陈老弟你哪弄来的?多少钱?回头也帮我弄一把吧,我好去泡办公室新来的小妹妹。”

  陈雨笙说:“祖传。”

  汪洋还在啃着一条黄牛腿,闻言又忍不住再伸手摸摸,眼睛里各种羡慕:“那我回去DIY一把好了,这上面涂的是什么啊?荧光粉吗,也不像……”

  陈雨笙说:“虫毒。”

  “卧槽!”汪洋慌忙把牛顿丢到脑后,然后掏出一个水壶,恨不得把手洗下来。

  陈雨笙又说:“对活人无害。”

  这回汪洋差点从车上摔下去:“难道你是想说降妖除魔??”

  优雅的青年温柔笑着揽住少女的肩膀:“那些大致是小说家和导演的事情,我活了这么多年,走遍大半个中国,也没见过什么神魔鬼怪,只是祖上曾靠着这把伞横穿云贵十万大山,山中几千年的虫蛇瘴气,它却能尽数克制,后来一代代传下,到了我手里,我是个败家子,只用它来挡风遮雨,还真没做过大事。”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今今想要,我倒是可以把伞送给她。”

  徐今离他远了一些,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伞的握柄上,雕刻着一头貔貅模样的神兽,居然和那天她在博物展里看到的极其相似,“我不要。”她说。

  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从陈雨笙眼中闪过,他再不说话,一路上只剩下汪洋讲着低俗笑话报复射会。

  半个小时后,黄沙掩映的古废墟出现在视线中,它依然那么荒凉寂落地立在安静的时光里,只有残破的古城墙见证过千年前的杀伐与叹息,身为一个中二少女,徐今心里忽然就伤感起来,曾几何时,她和他在这里看着古城被一点点挖出来,挖掘机不分昼夜地运转,而他们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她睡觉,他看资料,顺便为她摇扇子,他睡觉,她趴在旁边,闭着眼睛偷亲他,可年少的记忆终究如这一地黄沙,被风吹得不知去了哪里,看看手机,哼,那两个电话后,他再也没打过来。

  下车步行,走了一段,一块大牌子插在地上,拦住了他们的路,牌子上书:剧组重地,游客勿近。

  拍戏就拍戏,哪有占了地儿还不让别人过去的,徐今绕过牌子往前走,远远的一个安保模样的人不耐烦地驱赶她:“没看到这里在拍戏吗?游客的麻烦下个月再来,场子我们已经包了。”

  徐今卧槽了,包场?天然的文化遗产,尼玛的跟谁包的场啊!

  徐今还要往前走,对方明显没好气了,撩起袖子,甩开膀子,展露着他身为一个顶级剧组聘来的顶级安保打手的体魄。

  陈雨笙说:“不急,一会他们准得收工,谁也拍不成戏。”

  陈雨笙说:“我平生最看不惯两种男人,一种是见异思迁的,一种是跟女人动手的。”

  徐今汪洋两人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白影子不知怎么的就一闪,眨眼到了安保的身边,而后者前一刻还展露肌肉的两条粗壮胳膊,这一刻却已被陈雨笙牢牢钳制在手中,也不见得他用什么力,偏偏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捉得那傻逼几乎不能动弹。

  有句话说流氓最怕的就是遇上比他更流氓的人,挣扎几下无用,安保的态度服软了:“行行行,大哥你们就在周边玩着吧,别掺和里面拍戏的剧组就行,我上有老下有小,工资拿的也很少啊……”

  陈雨笙放开了他,只是仰头看天,大片的乌云正从东面缓缓压过来,“今天会下雨。”他说,“他们收工不远了。”

  徐今也惊奇:“天气预报不是说这里未来一个月都是旱晴天吗,居然会下雨。”

  陈雨笙反问她:“你信天气预报?”

  徐今笑了:“不信。”

  可是笑归笑,这么一闹腾她才意识到拍《遗忘城》的剧组有多大腕,像这样安保打扮的人,远远的还有不少个在巡视,明知道这里一天也不会有几个游客,却就是请足了人要做出大剧组的派头来,那么这阔气大手中,楚放会不会也在里面?

  徐今是一万个不想看到楚放的,可她深知楚放的性格,穷的时候似个老鼠,一旦发达就绝对要装逼到底,脆弱的自卑心理让他恨不得把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不知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陈雨笙站在徐今身后,他忽然说:“其实真正的兰陵城古迹并不在这里。”

  徐今:“啊?”

  陈雨笙:“其实这一片城地,在当年只能算作兰陵外城,野史上不是说么,兰陵城一共有五座外城,十二座塔楼,对应昆仑玄圃的神仙之数,当然,人类远不是他们幻想出来的神仙,十二座塔楼,已经没有一座剩下了,五座外城,疫病亡城一座,毁于战乱两座,还有两座人去城空,后来被埋在黄沙下,这座就是其一。”

  徐今恍然:“这么说也有道理,我记得《人间》游戏里曾经有个富二代国王,也建立个国家叫什么始皇之巢,中心的始皇主城外面,他还建了天皇城、地皇城、人皇城三座外城,相当于三层防御了,敌人来打,也打不到他里面。”

  陈雨笙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徐今问:“那真正的主城是在哪里?也被埋了吗?你又怎么确信野史胡乱记载的东西是真的?”

  陈雨笙笑了,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很多时候,胡乱记载的东西,比当权者喻为正统的历史,要可信多了,兰陵城真正的主城部分,已经沉埋为历史中的一个谜,不过,我恰好知道怎么去,若你想看,我不介意带你去走一趟。”

  徐今汪洋异口同声:“你肿么知道的?”

  陈雨笙依旧仰头看天色:“夏禹时期,苗裔有一族分支叫做三苗,在第五次大迁徙之后,大部分族人回到南方,少部分留在西北平原的人,和当地人通婚,渐渐发展成一支叫做兰陵的新族,也有一度繁华,后来随着兰陵城破,血脉就也一代代式微了,到了我祖父那一代,大概就只剩我们这一支了吧,我又是个败家子,老祖宗的东西丢了十有八九,祖父过世二十多年,我才想起曾经被他寄予的期望。”

  极淡的语调,说着千年前波澜壮阔的历史,曾经繁盛的城池桃李满天,到如今只剩孑然一人,时代的变迁,血脉的稀释,以及后人的愚昧与无知,徐今无法想象陈雨笙说这番话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她只能听得咂舌:“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来头啊。”

  汪洋附和:“我早说嘛,陈老弟身上有贵气,怎么可能是个博物馆小员工。”

  陈雨笙又是那种轻柔得像风一样的笑容,“快下雨了,正好剧组收工,路还是往那边走,”他说,“你们决定吧。”

  “那就去呀。”徐今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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