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禁区-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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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走出被酒精浸泡的初恋逃之旅（1）
我和柳韬的事，我相信肖虹是能看得出来的，只是她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着冲突早一点儿爆发。我真想不出还有哪种压抑能让人如此痛苦。
肖虹的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但她是个特有定力的人，性格决定她不可能把这件事搞得沸沸扬扬的。再者说，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不利，所以即便是焦虑不安，她也只有静观事变。
肖虹不再按时回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像只快乐的小鸟，上楼梯一步迈两个台阶，连做饭都哼着流行歌曲。
这天，她下班后直接去了肖钟奎的家。进门后，她见小芳正在看电视，于是没有理会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芳战战兢兢地跟在肖虹身后，“肖虹，你有事？”
肖虹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家，没事就不能回来了吗？难道我回家还得向你禀报？”
小芳又说：“你爸爸在快餐店，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肖虹瞪着她，“我只是回我自己的家，就像每个人下了班都要回家一样正常，你别做出如临大敌的样子。这种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还长着呢。”
说完，肖虹不再理会站在门旁的小芳，开始收拾房间。房间里好久没有动过了，上面蒙了一层灰尘。她把盖在床上的布单扯下来，包好放在一边，又端来水擦拭家具。小芳一看她这架式是要长住，吓得大气不敢喘，灰溜溜地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收拾停当，肖虹疲惫地躺在床上，一会儿工夫，就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时，从窗子外照射进来的灯光推断，天已经黑了，她懒洋洋地走出卧室。
小芳正在等她吃饭。见她出来，就默默地把饭菜端上来。肖虹也不言语，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不知是小芳觉得能够单独和肖虹呆在一起是机会难得，还是她太想和肖虹沟通了，在饭吃到一半时，她打破了沉默：“肖虹，你要理解你爸爸。”
肖虹冷漠地说：“我今天不想谈这个问题。你的菜做得很好吃。”
小芳执拗地说：“你爸爸从来没跟你说过，他是多么疼爱你，但他心里永远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任何人都不能动摇，无论他怎么骂你，但心里是一直牵挂着你。肖虹，我知道你是那么善良，既懂情理又讲义气，就算是在马路上看到乞丐，你都会慷慨地施舍钱财，可为什么惟独对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是如此的尖酸刻薄？肖虹，你不太了解你爸爸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肖虹把筷子拍到桌上，起身回到卧室取出东西就往外走。
小芳紧跟在身后，“肖虹，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想让你多了解我这个人……”
肖虹猛地转回身尖声叫道：“够啦，我快疯啦！我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让你说这么多，你怎么就没完没了呢？我本来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再给我添堵了，我现在没心情管你们的事！”
小芳被这一声吼叫吓呆了，看着肖虹摔门而去，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马路上人来人往，在路灯的照射下，被汽车卷起的灰尘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喘不过气来。肖虹顺着马路茫无目标地走着，有种找不到自己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妥协在退让，甚至是在逃避。这不像她在法庭上的辩护，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谁是谁非可以分出个胜负成败。而她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会有人被伤得千疮百孔。
怀着沉甸甸的心事，肖虹徒步走过大半个城市，来到了妙妙家里。妙妙正在看电视，见肖虹进来，惊讶地叫道：“哎呀，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第三部分：走出被酒精浸泡的初恋逃之旅（2）
肖虹满面倦色地往沙发上一躺，“倒杯水给我喝，累死我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睡了。”
妙妙笑着说：“那你只有陪我睡沙发了。”
肖虹有太多的心事想向妙妙倾诉，可当面对妙妙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无论是在法庭上还是在生活中，凡是对别人的事，她都能发出连篇累牍的长篇大论，而对自己的事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也许担心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了解那种伤害有多么痛，也许觉得别人听到这么一则不关自己痛痒的事就像是耳旁风，听完就完了，什么作用也没有，说了也是白说，还弄得自己像个祥林嫂。
妙妙倒抱怨上了：“唉，你看我整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是人过的日子吗？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整天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和睡在马路上没有什么区别。房子是人类生存的第一保障，我连这最起码的保障都没有，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可真觉得父母生下我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说我妈这个人够恶的吧？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自从高小莲来到我们家，她就老实多了……”
肖虹躺在那里，由着妙妙陈芝麻烂谷子地叨唠着，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比下午更差了。
我与柳韬的冷战很快在他的甜言蜜语中结束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一辆车，而是看到他对肖虹好才故意吹毛求疵。我就是一个软骨头，经不住几句好话，况且我心里实在舍不得离开柳韬，所以就对他百依百顺。
只是肖虹的一些动作弄得我心烦意乱，我一直不能确定她是否知道了我和柳韬的事。看她的表情，好像是知道了，再仔细探讨，又似是而非。她搞得我好紧张，使我变得有点神经质。
我心里没底，有时候觉得是自己吓唬自己，没必要那么紧张；有时候觉得还是小心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就是这样天天对她察言观色，弄得自己整天神经兮兮的。
最痛苦的还不止这些。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柳韬天天在我眼皮底下与肖虹亲亲热热的样子。这无时不在折磨着我，我甚至感到爱情留给我的只是沉重的枷锁。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了了，下一刻不是崩溃就是疯狂。
我和柳韬的关系由开始时的和谐变得磨擦不断，我们的谈话根本不能涉及到肖虹，否则准会不欢而散。我想过离开柳韬，也许这才是彻底让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最好办法。可离开柳韬也是同样痛苦的。因此我最终的希望是期待着一个奇迹，让肖虹像空气一样从人间蒸发，为此我心头甚至闪过铤而走险的念头。
第三部分：走出被酒精浸泡的初恋关闭的心门（1）
夜里，妙妙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了。迷迷糊糊中，她小心地翻了个身。她睡的是窄窄的沙发，一不小心就会滚到地上。
里间传来峰峰和高小莲有节奏的呻吟声，妙妙赶紧用毛巾被蒙在头上。
妙妙一直拿峰峰当个小孩子看，虽然她只比峰峰大两岁。就在不久前，妙妙还手拉手地和弟弟走在大街上，因为害怕他来不及躲闪飞奔的汽车。妙妙无论自己穿着高跟鞋有多么累，还是会把在公共汽车上占到的一个座位让给弟弟。
当初爸爸妈妈要男孩心切，付出了被厂里双双开除的代价生了第二胎。男孩是有了，家里的生活却是江河日下。爸爸妈妈对峰峰的疼爱超过对妙妙的关心好几倍。但妙妙从来不和弟弟争宠，因为她也深深地疼爱弟弟。
可就是在不久前，这个处处受到溺爱的孩子领着一个叫高小莲的乡下女孩进了家门，随后就同居了，在人们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过渡。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妙妙不得不另眼相看这个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孩子随时庇护的男人。成长总是那么急促而慌张，是在人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完成的，这有点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自己错了？还是自己欺骗自己，不想承认这个孩子的长大？抑或是自己疏忽得太多了？自己没有注意他嘴唇上那细细的绒毛，没有注意他脖子上上下滑动的喉结，也忽视了他已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
妙妙用双手捂住耳朵，此时里面的声音显得放肆而淫荡。妙妙觉得好恶心。虽然自己也曾无数次地经历过，虽然也尝过它给人带来的美妙感觉，但是此时她感到这是世界上最丑陋最龌龊的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安静下来，传来轻轻的鼾声。可妙妙依然无法入睡，她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这里。
学校里无房可分，就那么几间单身宿舍，还成了你争我夺的肥肉，光是家在外地的老师都安排不下，家住市区的人更不沾边。
想离开这个家的惟一途径就是结婚。可世杰在济南也没有房子呀。买房子是他们俩一开始工作就列出的计划，可又一时攒不够那么多的钱。
妙妙一直在心里算计：把她和世杰每个月的工资加到一起，即使不吃不喝，就目前的房价，也仅仅够在偏僻一点的位置买一个平方米，而如果除去各种正常支出，两个月的工资才够买一平方米。一年买六平方米，十年才买六十平方米。现在建的房子，即使是小户型，也大都在九十平方米以上，就目前的经济状况，要攒够十五年的钱才够得上买一套房子。
十五年啊。悲观想一下，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地活过这十五年。就算能熬过这十五年，那时候的物价会是什么样子？一百块钱买一棵葱？小学生都拿着面值一千元的钞票去买零食？
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妙妙又被一阵声响惊醒。原来是爸爸刚买了羊肉回来，妈妈正在洗羊肉。妈妈洗完羊肉，又开始放在板子上切了起来，爸爸坐在小凳子上串羊肉串。妙妙蒙上毛巾被，还是觉得有一股膻腥混杂的气味直冲鼻子。
“妈妈，我爸爸买来的羊肉是不是变质啦？”妙妙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爸爸天天买羊肉，难道还不如你懂？”妈妈一边切肉一边不耐烦地说。
“什么味！”妙妙抱怨着，又翻了个身。
“几点啦，还睡？星期天也不知道帮着干点活。你看你这沙发堵得可真严实，让人过不来过不去的。快起来帮着串羊肉串。”妈妈又是埋怨又是催促。
“女孩子爱干净，她不爱弄就别让她弄了。”爸爸在一旁说。
“哟，这么会心疼人？我也是女孩子，我整天围着羊肉转，你们怎么不考虑我也爱干净呀？”高小莲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去卫生间。尽管她还没完全清醒，也不忘插上一句。
妙妙不情愿地坐起来，没好气地穿好衣服，把沙发收拾利索，推到原来的位置，洗了脸，就给世杰打电话：
“喂，世杰。”
第三部分：走出被酒精浸泡的初恋关闭的心门（2）
“妙妙，这么早就起床了？”
“什么起床？我睡过床吗？不是起床，是起沙发！我爸妈都起来干活，我一个大活人躺在沙发上像是躺灵，还碍手碍脚的，不起来怎么办？我不想在家里，你过来接我吧。”
“我现在刚到东郊。我和一个客户约好八点钟见面，谈完这笔业务再回去接你吧。妙妙，这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客户，我要努力争取……”
“好了好了，你去忙吧，我去虹虹姐家里。”妙妙又生气又心疼。世杰也真够辛苦的，为了多赚点钱，整天骑着那辆破自行车东奔西跑。
下午，世杰接走了妙妙。世杰高兴地对妙妙说：“妙妙，我今天成功地签了两张单子，算来可以收入一千多块钱呢！”
妙妙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奢侈一次，去喝一杯咖啡。”
世杰心疼地说：“那一杯咖啡顶我们吃几顿饭呀，还是想点实惠的吧。”
妙妙想了想，“那你就给我卖一斤糖炒栗子吧。”
世杰点点头，“好吧，其实糖炒栗子和烤地瓜的味道差不多的……”
妙妙生气了，“你是不是想给我一块烤地瓜就把我打发了？”
世杰忙哄着妙妙，“我不是答应给你买吗？”
世杰和妙妙边吃着糖炒栗子，边来到了他们的“伊甸园”。
妙妙问：“世杰，照这么算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子？”
世杰并没有回答妙妙的问题，他吻着她，说：“妙妙，我好想你。”边说边动手脱妙妙的衣服。
妙妙看着他，说：“世杰，以后我们不要来这里了，听说前几天在这里发生了几起抢劫案，有人专门抢劫来这里的恋人。”
世杰闭着眼，急促地喘着气，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不知为什么，妙妙一下子神经质地反感起来，她忍无可忍地尖叫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