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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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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多伤心,整个人形容枯槁,以泪洗面。” 
  皇后难过地摇摇头:“有空你们就多过去劝劝,安慰安慰,毕竟你们几个走得最近,也许她能听得进去一二,另外孩子地事叫她也别太往心里去,她还年轻,早晚是会有的,这一次只当是与那孩子无缘了。” 
  日夕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则不住点头,抹着眼泪道:“我会地,娘娘你也要保重身体,这宫里地事还要您来操持呢!” 
  “本宫倒是没什么,宫里的事也有贞妃帮着,总算过得去,另外容嫔地陵墓也选好了,在葬礼时下葬就行了。”皇后黯然说道,想着想着她又记得前几月时水吟与清如一起给她贺寿的情景,感叹道:“世事无常,回想今年千秋节时容嫔与宛贵嫔还一起给我献了那副百鸟朝凰图,隐水绣精妙绝伦,一切都恍如昨天一般,但容嫔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皇后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却给日夕提了个醒,知兰?白纸?隐水绣?百鸟朝凰图?难道那几张白纸上另有文章,知兰说水吟叫她送白纸给清如的话是真的?唉呀,她怎么那么糊涂当时没想到呢,还把白纸放回了知兰的怀里。 
  如果水吟当时真在白纸上写了什么,又用做隐水绣的伎俩隐去了纸上的字让知兰去交给清如,那么……不好!这个纸上说的一定是关于自己用沁罗香胁迫她的事,万一清如发现了知兰怀里的纸,还想法解开了纸上的秘密,那么自己……想到这里日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淳嫔你怎么了?”皇后察觉到日夕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日夕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颜掩饰道:“谢皇后关心,淳儿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是这样啊,要不要本宫替你宣太医来看看?” 
  日夕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只是小事而已,淳儿回宫去躺一会儿就没事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她现在急着要去长春宫看,哪有心情再和皇后废话,只希望着赶紧脱身。 
  听得她这样说皇后也没多想,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快些回去歇着,要是还不舒服就宣太医瞧瞧,容嫔和宛贵嫔已经这样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否则宫里真就不用太平了。” 
  日夕应下后匆匆退了出来,走到外面她一步不歇地往长春宫赶去。身后兰香和阿然相望了一眼,均不知主子一从坤宁宫出来就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刚刚不是去过了吗,不过她们也不敢多问,只静静地跟在日夕后面,哪知道日夕走了一半又不走了。 
  “主子,怎么了?”兰香小心地问着骤然停步地日夕。她刚才来不及收脚险些就撞上去了,幸好阿然拉了她一把。 
  日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然后转头对兰香道:“你现在去长春宫,在知兰的怀里有几张白纸,你去把它取来,记得不要让别人看见,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动手,等晚上我再另行派人去取。” 
  听得是叫她去死人身上拿东西。兰香骇得脸都白了,虽然她没有直接杀知兰,但毕竟是眼睁睁看着她死的。谁知道知兰会不会来找她报仇啊,鬼神之说吓人地很。所以她迟迟的没敢应。 
  日夕等了半晌都不见她离去。不耐烦地道:“你在这里磨什么,还不快去。” 
  见躲不过去。兰香只得硬着头皮应声往长春宫行去,日夕则带着阿然回到了永寿宫,等了好半天后终于等到兰香慌里慌张的回来了,日夕顾不得生气急切地道:“那几张纸还在不在?” 
  兰香咽了口唾道:“主子,纸都在,奴婢拿来了,请您过目。”说着她从怀里取出那几张白纸,日夕接过后,拿起桌上没动过地茶,将里面的茶水一古脑全倒在了纸上,然后紧张地盯着看。 
  然等了半晌也不见那纸有什么动静,还是一片雪白,根本就没有字迹出现,应该没错啊,她记得当时在千秋节上,水吟就是将绣布浸在水里地,然后那百鸟就出现了,若这纸她真用了隐水绣的功夫,那就应该显形才对,难道是水不够?想到这里她又叫人去端了盆水来,然后干脆把所有的纸都浸到了水里,但一直等到纸化都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字迹! 
  难道是她想错了,还是……她骤然将锐利的目光瞥向兰香,沉声道:“这纸真是从知兰身上搜出来地?” 
  兰香听得日夕的口气竟是怀疑自己,连忙辩白道:“主子明鉴,这纸真真是奴才从知兰身上搜出来的,绝无虚假,而且为了不让人发现,奴婢还找借口将守灵堂的人引开才动的手。” 
  日夕见她说的言词烁烁,不似虚假,而且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没可能会骗自己,如此想着也就逐渐悄了猜疑之心,难道真是自己多疑?或者想错了方向,这白纸的秘密根本就不在于水? 
  不过不管是在那里,这纸已经化了,就算真有什么秘密,也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想到这儿日夕的心情又轻松了起来! 
  两天之后,所有的事都备好,终于到了水吟下葬地时候,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子都来了,包括福临和皇后,整个葬礼,清如都冷眼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仿佛她只是一个漠不关已的人,可是眼底深沉地悲恸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痛苦,她地泪从眼里流到心里,每一滴都如割肉一般地疼:姐姐,你的仇,你地恨,我一定会为你加倍讨回来! 
  清如在心里发下誓言! 
  期间日夕不时拿眼偷瞅清如,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怕过任何人的她在瞧见清如那不同寻常的表情的时候,心底生出一股凉气,要不是她已经毁了那几张纸,都要怀疑清如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她还是决定要试一试,如果清如真的知道了,不可能对自己没有一点恨意,哪怕她掩藏的再好她也能发现。 
  想到这儿,日夕叫上月凌一并走到清如身边道:“宛姐姐,吟姐姐已经走了,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了。”月凌亦点头道:“是啊,姐姐,吟姐姐在天有灵一并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清如慢慢地环视了她们一眼,用一种只有她们三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放心吧,我没事的,吟姐姐虽然走了,可是我还有你们,我并不是孤独一个,其实吟姐姐走了也好,至少她不用活得这么累,更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也许吟姐姐就是因为觉得活着太累,所以才选择离开人间的!” 
  月凌泣泣的又要哭出来,可想着所有人都在又生生将哭声憋在了嘴里,从刚才开始日夕就一直盯着清如的眼睛没有放松过,可是不管是她看自己时,还是说话时眼中都没有任何仇恨,有的只是哀伤与难过,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此想着,日夕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心,然就在她目光移开一瞬间,清如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讽刺! 
  随着水吟的离世与胎儿的落产,九月成了清如今春得宠后第一个噩梦的月份,而这样的噩梦于她来说并不是结束。     
第三卷 宫外 第四十三章 乞封(一) 
  十月寒秋,已到了入冬的季节,延禧宫里的药味一直没断过,因为水吟的事,清如落胎后并没有很好的休养,这样极容易落下病根,所以秦观最近一直在为其调养,力争将影响减到最低,而清如也出奇的配合,关于水吟和胎儿的事再不提起,而福临和宫人们也很识趣的没有去提。 
  那些做好或未做好的小孩衣服一律被拿去扔掉,只有那些用日夕所送云锦做的几件衣服在清如的意思下没有丢,而是收进了箱匣中,问起为什么不扔,她只淡淡地说留下来做个纪念。 
  这日,她正皱眉喝下苦药,小禄子跑进来打千道:“主子!” 
  “什么事?”清如咽下最后一口药,她对手下的这些人都很清楚,小禄子几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更是清楚,知道没有事他是不会随便进来打扰的。 
  小禄子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道:“回主子,奴才刚才去神武门与守门侍卫说话的时候,恰好遇见一个来送信的人,他说他是从湖南来的,是莫克索大人命他来将这封信交给……给容嫔娘娘的。”他一口气将事说完。 
  听到这信是给水吟的,清如很是吃惊:“真是莫克索伯伯吗?他怎么现在还差信来?”不过稍一想就明白了,这莫克索只怕还没接到女儿已逝的消息。 
  清如接过书信,拿在手里摩挲着,但没有打开的意思,这应该是水吟与家人的书信,小禄子瞧了一眼又说道:“主子。送信的人还说了,上次容嫔娘娘叫他们查的事已经有眉目地,所有的事都已经在这封信里了。只要一看便知。” 
  小禄子不说这些话,清如险些忘了上次水吟与自己分别让家人去查的事。难道莫克索伯伯已经找到了当年负责李全之事地汪达幸?想到这儿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信,虽然李全背后地人她已经有所知晓,但她相信这安排到宫里的人绝对不止李全一个,应该还有才对。 
  果然,信里说汪幸达当年出宫回湖南老家后没多久就没人杀了。不过显然他早料到会有这一招,所以在出事之前就将东西藏在了一位好友的家中,包括名单,以及他与那个人的交易书信等等,巨细无比,而李全就是名单中的一人,也是在宫里混地最好的一个。 
  详细看下来后,清如将信一合,冷笑荡漾在脸上。真是苍天有眼,若非汪幸达留下这一手,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给吟姐姐报仇呢。现在可好了,所有证据都到齐了。只要她在福临面前将这些证据一呈。那个最魁祸首就休想再逃得了! 
  不过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就这样让她伏罪。未免太轻松了,她入宫做这么多事为得无非就是成为人上人,既然这样,那她就如其所愿,让她在临死前先当一回人上人的感觉,然后再将她拖下来,想必这样,她会很难受很难受吧! 
  清如秀美的脸上逐渐浮起阴冷之色,与素日里的她相比如变了个人一般。 
  在十月的寒风中,清如的身子渐渐好了些许,同时在她的举荐下秦观升任从五品右院判,这是太医院里仅次于院使的职位,秦观以不过二十几地年纪得任其职,实是太医院从未有过的事,这虽与清如的举荐分不开,但他医术高明是无庸置疑地,如今院判一职自张铭获罪后一直空悬以待,而秦观无疑是所有太医中最有可能继任此职的人。 
  一日趁着天色晴好,清如披了衣服又携了湘远出外散心,一路行来,四周草木萧疏,霜寒露重,秋虫唧唧,秋将落,冬将至,这四季又到了交替地时刻,记得她初入宫那会儿正是夏秋交替地时候,好快,一转眼已在宫里待了两年有余了,她从最末等不得圣颜的答应,晋到如今地贵嫔,身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样她原本洁净无瑕的双手如今也沾满了鲜血,而她失去的也很多了,水吟,孩子,还有自己…… 
  怔怔的,清如想出了神,不觉已站了许久,湘远搓了一下冰凉的手道:“主子,外面天寒,您身子刚好,不宜多街,奴婢还是扶您回去吧。” 
  清如闭了一下眼睛,默然颔首,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回了延禧宫,刚一入内就看到桌上放了一堆东西,子矜与绵意正在清点,见其进来子矜赶紧停下手里的事,取出一直捂着的手炉递给清如:“小姐,你拿着哄哄手吧,在外面这么久,一定很凉了!” 
  清如淡淡一笑:“就你事多,现在又不是寒冬,哪用得着手炉,这还没到送炭的时候,你又是从哪弄来的炭!”虽是这般说着,但她还是接过了手炉,放在两手之间。 
  子矜笑道:“哪用得着奴婢去弄,是内务府的人自己巴巴送来的,说是怕主子您受冻,所以早些送来了。” 
  清如低头瞧着手炉没有说话,这宫里的奴才多是跟高踩低的货色,瞧那边得宠就跑过去巴结,哪边遭冷遇便理也不理,这世道,现实的很! 
  “对了,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清如指着桌上成堆的东西,刚才她忘了问。 
  绵意走过来道:“回主子,是您刚才出去时淳嫔娘娘送来的,她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儿,一直不见你回来,所以才留下东西回去了。” 
  听闻东西是日夕送来的,清如握着手炉的双手不由一紧,左手两枚代表贵嫔身份的玳瑁护甲碰在上面发出两身轻响,然正是这两声轻响让她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将这些东西都扔到库房里去,没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拿出来!” 
  清如这个命令来的奇怪无比,底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以前淳嫔送东西来,主子都高兴的很,为何这次这么冷淡,连看都不看就要她们扔进库房,还不许拿出来?! 
  但是主子的命令她们这些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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