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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德与行之间(父子)----w[上]-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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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伯爵总是哈哈哈大笑,有时甚至还用这种称呼在私下称呼自己,再来观看自己随后的窘态。 
      而他只能沉默不语。只是没想到,这些话竟然传到了彬索的耳中。看样子,以后他的言行,还要更加谨慎一些才行。 
      想到这里,看着彬索期待的小脸,喏尔夫拾起彬索的一双小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接着俯首第一次轻轻吻了一下彬索鲜红的小嘴,随后微笑着说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求婚。满意了么?” 
      彬索愣愣地看着喏尔夫,接着,他便破涕为笑抓着喏尔夫的手臂,高兴地在浴缸中用他的小象腿蹦跳着。 
      温雅的橘红色烛光下,浴缸中溅起无数晶莹的水花。 
      一年后的一天。王庭会议上 
      当今帝国陛下,四十多岁的乔治二世,头戴王冠,左手握拳托腮,肘部放在红金色丝绒椅的扶手上,表情轻松却目不转睛地望着正在激烈言辞的帝国教会会长瓦格纳·基斯鼓吹战争的重要性。 

      其实,即使这位体态肥硕的红衣大主教不提战事,一向好战而实质上却不真正了解军事与机动的乔治二世也早已做好准备,要将那些久未攻克的帝国周边小国,囊括到自己的疆土中来。 

      大约在五年前,那些小国得知帝国有意出兵要吞并它们,就急忙购置军火物资结成了联盟,以此来抵抗帝国的数重大军。 
      而看到帝国正在欣欣向荣地发展自己的农业和商业,踌躇使得乔治二世始终在是否出兵方面显得犹豫不决。 
      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国家在经济方面能够发展地更加强大,尤其是在同那些周边的中小国货物交易中更多的受益;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看到自己的帝国在军事上成为世界的霸主。 

      因此,基于这样的原因,乔治二世一方面在帝国东部屯集了大量的军队准备随时战斗,而另一方面却一直迟迟不命令进攻。 
      久而久之,帝国宪兵队包括骑兵、炮兵,还有步兵由于长期滞留在东部疆土,不能作战也不能返回自己的家乡,加上充足的军饷,这些宪兵们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管理。 

      士兵们整日饮酒作乐、举重赌博,由于他们的粗鲁暴戾无处可泻,有些士兵经常滋事打架,动则决斗。 
      仅这一年来,因决斗而伤亡的士兵人数就多达八百多人。当然,他们最终都接受了宪兵队长的惩罚,但一些贵族士兵的终生残疾和丧命,以及这些士兵亲属的不满,也使得宪兵队长在私下里抱怨连天。 

      而更糟的是这些士兵的作战能力,正在不断下降。久未动过武器的士兵,慵懒不堪,他们的步枪在帝国东部那样潮湿的环境下,变得越发地不灵,火药都开始发潮。而那些炮兵的大炮,则开始生锈,难以移动。 

      相对帝国本土的繁华景象,东部军营简直不堪入目。 
      就在半年前,几对帝国宪兵再次跨越边界对东部外一个中等大的邻国村庄进行奸淫掳掠,他们本以为可以疯狂豪夺、满载而归,结果不料却遭受了沉痛的打击。 
      原来,对方的军队根本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无能,相反的是,那些士兵各个精良勇猛,士气不凡,几个回合便将帝国这几队糟糠之军打得人仰马翻,仓惶而逃,留下了一串讥笑。 

      得知此事后,当时乔治二世大怒,发誓要将那个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中等邻国剿灭。但当乔治二世思考出战人选时,竟然没能找出一个可以将自己变得糜烂不堪的军队重新整顿规范的良将。所以,他只能独自吞下了那次恶果和侮辱。 

      然而此刻,就在乔治二世努力地将那件丑事置于脑后时,红衣大主教瓦格纳·基斯竟然再次重提此事。而且,极力表示帝国不应该容忍这样的耻辱。 
      乔治二世再糊涂,大概也能猜到负责掌管军队及军需粮饷的瓦格纳·基斯多么不希望自己在战事方面有所退却,而因此最终影响大主教以及教皇在帝国之中的地位和声望。 

      而颇具野心又不打算得罪教皇的乔治二世,因此再次举棋不定。 
      当他听完帝国激进派的代表,也就是红衣大主教瓦格纳·基斯的陈词后,目光首先投向了帝国的温和派之首,五十多岁的宰相里尼和他身后的众位司法官及宫廷朝臣,却发现他们如他的宰相大人一般一如既往地未作否定或肯定。 

      而当乔治二世,将目光投向将帝国真正逐步推向繁荣的实业派代表,刚刚晋升为帝国财政部部长贺·拉恩·亚蒙达伯爵,以及他身后的年轻有为的枢密院议员及部长助理喏尔夫·亚辛和其他上议院议员时,他发现,这些人虽然同样在沉默不语,但眼睛中却闪烁着想要表态的动向。 

      于是,乔治二世开口询问贺·拉恩·亚蒙达伯爵的意见:“那么,贺·拉恩·亚蒙达,你对我们帝国是否要讨伐那个小国,有何建议?” 
      贺·拉恩·亚蒙达伯爵闻言后一鞠躬,面色凝重地说到:“陛下,要知道,我国刚刚遭受冰雹的袭击,农作物播种十分不顺利,而海上对外贸易的船只又屡屡遭到海盗的偷袭,损失惨重。这些海盗虽然不多,却像蝇虫一样无处不在、令人厌烦。这些都使得应得的国库收入日益减少。就目前形式来看,如果一旦开战,原本入可敷出,略有盈余的财政库司,马上就会消耗一空。到时,如有外敌来犯,或是恶遇荒年,不出三年,我国就会沦为贫瘠之境,军队只能被迫解散,而陛下统一邻国的宏伟大业就会化为泡影,图增遗憾。所以,依我看,我国不能冒此风险。除非,” 

      伯爵停顿了一下语气,目光略带轻蔑地望着红衣大主教瓦格纳·基斯继续说到: 
      “大主教阁下能从教皇那里为我国募集到1000万帝国金币的军需用资,我想那时,陛下可以考虑立即出兵。否则的话,还是请主教阁下先整理好军队,击退海上的那些到处做乱的小海盗再谈起其他的战事吧。” 

      “你!”听到贺·拉恩·亚蒙达伯爵话中隐含的讽刺后,红衣大主教瓦格纳·基斯压抑着愤怒,不满地开口说到: 
      “1000万帝国金币?部长阁下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1000万帝国金币可以供我们全部的军队过10年的好日子了!” 
      “您说的没错,主教阁下,确实是如此,” 
      贺·拉恩·亚蒙达伯爵的语气,也由开始的轻松讽刺变成了严厉和深沉之声,伯爵的蓝黑色双眸还不时地闪烁出义正词严却又令人悚然的光芒: 
      “在过去的五年里,帝国每年为供养庞大的军队总会消耗100万帝国金币,五年来加在一起,再加上军官老爷们苛扣和贪污用款,已经超过了700万帝国金币,马上就要达到1000万了。要知道那些金币都是从帝国佃农和小商人身上一厘一厘抽出的戴血的热铜子,谁敢将这些铜子说丢就丢。” 

      这一刻,看到红衣大主教因为理亏窘迫,还有对伯爵的恐惧与愤怒,而脸部一阵发红一阵发蓝后,乔治二世一捋自己的小胡子开口打破了僵局: 
      “好了,我的身体感到不是特别舒服。我的主教阁下和部长阁下都是帝国不可或缺的良材。我们还是先抗击海盗吧。出击的事,以后再说。散会,道晚安吧,先生们。” 

      “晚安,陛下。”所有的大臣都从圆形会议桌后的椅子上一同站起行礼:“永远效忠皇帝陛下。” 
      经过亚蒙达伯爵身边时,乔治二世向伯爵微微一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的心中十分满意,宫廷中还有人可以这样顶撞教皇人。 
      像往日一样,默默将所有大臣的表情以及整个一幕全都尽收眼底的喏尔夫·亚辛,跟随伯爵走出了王庭会议室,乘上马车向伯爵府归去。 
      马车中。 
      亚蒙达伯爵在喏尔夫凝视的目光下,轻轻嗤笑着说道: 
      “有时,我真的在想,喏尔夫。我宁愿变成在蔬菜卖菜集市上大声喧哗的粗鲁屠夫或是背着鱼桶铁网的渔民,也不会让那个身穿大袍、隔着假发挠虱子教皇的肥胖吸血鬼得逞。” 

      喏尔夫一笑点点头:“您确实做到了。您没有看到陛下和其他臣公暗暗期待的表情。即使是我,一个熟识您的人,看到您刚才辩论时的表情,都会不禁感到一丝恐惧,为您的有理而折服。” 

      伯爵听后,笑了笑说道:“喏尔夫,你知道我们的会议室,为什么全部都是圆形的么?” 
      喏尔夫不解,轻轻摇摇头。 
      伯爵凝视着喏尔夫湛蓝色的双眸说道: 
      “你见过角斗场是方形或是其他形状的么?每次在那里,我们这些王公官宦都不可能只坐在观众席上。因为,我们的责任感不允许我们对一些摧毁国家的恶事而袖手旁观。不过,你要是想让自己的官位持续高升,就不要像我一样,让自己成为一个只会研究法典、琐事缠身的文官或是去得罪人。选择哪条道路,那就看一个人的政治追求是什么了,喏尔夫。” 

      喏尔夫听后,点点头说道:“我会记住您这番教诲的。” 
       
      其实,伯爵并不知道。 
      经历了几年磨练后又从小就博览群书的喏尔夫,早就针对帝国和邻国目前的经济,军事形势从各个角度进行了卓有见解的深入分析。而喏尔夫所分析和记录下的材料多达二百多页,其中就包括帝国目前的军事动向和未来的发展方向。只不过这些缜密的分析文档只是作为自己的爱好收藏起来了,而喏尔夫从来都没向伯爵提起过。不过现在,喏尔夫想到了它们的一个不错的用处。 

      如果,这些分析战争的文档能够有利于伯爵或是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助伯爵一臂之力的话,喏尔夫十分愿意以一种匿名的方式,将它们贡献出来。 
      马车的车轮飞奔着,扬起的尘土中,好似如浅色的战火硝烟一般。 
      到达家中后,刚随伯爵走下马车后,喏尔夫便习惯性地走向花园。 
      此刻,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充满了安适的微笑。 
      他不知道,今天他的彬索会躲在哪里“偷袭”自己。
      记得有一次,彬索在头上插满了绿色的树叶,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绿色的精灵,他爬到树上准备“伏击”自己,结果却因一只掉在衬衫内的毛茸茸的毛毛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最终,还是自己爬到那棵树上,赶走了毛毛虫,将梨子小仙解救了下来,笑眯眯地抱着他,两人一起走进浴室开心地洗掉一天的灰尘。 

      感到浑身轻松的喏尔夫,用他那高大倾长的身躯,缓步沿着藤蔓蜿蜒的花园走廊小心地步进着。同时,他在仔细地察看着周围能够容人藏身的“战壕”。 
      看到一个枯树枝编制的草帽后,喏尔夫唇边露出浅笑,修长的五指捡起那个扁平的草帽后,开口说到: 
      “你已经暴露自己了彬索。你的‘头盔’对我说,你就在这附近。快出来投降吧,否则,你的‘头盔’就是我的战利品了。” 
      见花园毫无动静,喏尔夫诱导着说到:“我的王子殿下,若是我逮到你,你连同你的草帽就都是我的战利品了。出来吧,王子殿下?彬索?” 
      这时,一个不像彬索脚步声的声音在身后泛起,喏尔夫轻轻一笑后,转身说道:“原来,你在我身后——” 
      转过身的喏尔夫,看见伯爵站在自己的身后。 
      只见,伯爵正在随意地摆弄着他那根华丽镶银的黑色手杖,随后轻松地说道: 
      “不用找了,喏尔夫。我忘记告诉你了。今早。我把彬索送到雷幡郡教会学校去了。他七岁了,是时候离开家,接受教育了。” 
       
      瞬间,喏尔夫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所名叫雷幡郡的教会学校向来以极端严厉的体罚而出名。 
      而且,那里的校长是一个十分讨厌调皮孩子的老头,而贵族们通常只会把自己犯过罪或身患残疾的孩子置放到那所学校中去。 
       
      伯爵看到喏尔夫那英俊绝美的脸庞,呈现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后,接着说道: 
      “不要担心喏尔夫,彬索不会有事的。在那里。他可以改掉一些调皮的习性。此外,按照学校的规定,他还可以半年回一次家。所以你们仍能见面。” 
      说罢,劳累了一天的伯爵,手扶颈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部和颈椎,抬起手杖,夹着高筒礼帽离开了。 
      将不敢置信而缓缓低下头来的喏尔夫那绝美倾长的身影,独自留在了这个花园中。 
      雷幡郡教会学校。 
      “彬索·亚蒙达!我说过多少次了。吃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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