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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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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半天,给你起了个上学的名字叫‘万烈’,姓你爹的姓,这个‘烈’字,意思很
深,就是说要有志气吧,往后你自己认了字再去详吧!”他把这个意思说了出来,
才觉得最后尽了十一年教养的责任。
    “人家叫我,我不晓得答应怎好呢?”姑娘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个不长心的,硬记也是要记住的呵!”这是养父最后的命令。
    漫天大雪,他们仿佛总走在雪花的前面:一步一个脚印。
    咔嚓,咔嚓!
    出了山,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耀眼的飞舞的银白色的天空和大地,把这一对
仅有的路人拥抱起来。小万妞双手抓着雪花,眯着她的眼睛,把嘴巴套在她爹的耳
朵上问道:
    “爹爹,雪花花里哪儿是路呵?”
    父亲已是一个童颜鹤发的“白胡子老头”,背着他披着白雪的姑娘,大声地回
答:
    “妞呵,踩在哪儿都不用怕,这亮晶晶的干干净净的世界,哪里都有路呵!”
    1959年9月下旬国庆十周年前夕为纪念新四军战地服务团老战友而作   (选自
《人民文学》编辑部编《短篇小说选(1949—1979)》,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


  


                               网络时代
    
                              作者:西早

    我们从孩子长成大人,率真一天天丧失、而面具一天天加厚。我们成年人大都
戴着这样一个具有时代特征的沉重面具活着,但我们的心灵,却是鲜活、多面的,
她就深藏在这个面具之后,没有机会表演。网络是心灵的舞台,网络让每个人轻松
地面对世界上任何一个其他的人,于是我们的心灵逃离身边的世界而躲进这个虚拟
的世界。有朝一日,当传统的纽带断裂时,虚拟将会变为现实。到那时,你会突然
发现,自己并未完全丧失童真,而且还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灵魂写手。
                                       
                                    ——摘自《临风致西早信》

    天色朦朦胧胧地似乎就要亮了,也没有云,也没有风,除了窗外偶尔几声麻雀
叽喳的闹晨,四周依然很安静。

    白文还在梦中。那情景好像很清楚,又好像不太清楚。清楚的是那些话,不太
清楚的是说话的人。似乎他对她说,我很想写一个完整的人,大众化的人,一种现
场感的生活。就写写你吧,怎么样?写写你这颗即将出膛的子弹。

    子弹?我是子弹?那人是谁?好像是西早?但与西早还从未见过面呢!白文赶
紧问他,你是谁呀?

    那人说,隐士时代可不留名。

    白文说,你写我会有人看吗?我可是不吸毒、不卖春、没蹲过监狱、就连性经
历也不甚丰富。我的事儿不就是大家每天都会碰到的事儿吗?婆婆妈妈的。别人看
我还不如看自个儿呢。现在的人啊,要看酷毙的怪诞、销魂的高潮、痴人的说梦,
就是再恶心也要看疔疮流脓。你说我这颗子弹能中靶心吗?

    可那人说,真水无香嘛,果然没人看那就写给咱们自己看吧。没准儿,在我们
死后,下个世纪的人看了会感兴趣?

    白文说,行啊,反正岁月无痕啦,写着玩玩儿吧。写得出来自己看,我就当她
是临水照花了。

    那人听了这话,走近前来,似乎一直走进了白文的大脑空间。白文还想说点什
么,但整个脑子被填塞住了……

    *******

    窗外好像已经很亮。 白文睁开眼,从枕边拿起表看了看,才5点来钟,太阳就
升上来了?白文拉开一半窗帘,耀眼的阳光照进屋来。哦,想起了,今天该是夏至
了,难怪现在太阳这么早就爬了上来。那么今天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呢。
脑子的深处却还残留着刚才的梦,这梦是不是因为昨天与他在电话上聊了那些事儿?
想着想着,白文的眼睛慢慢地聚焦到光线中那些飘浮的、折射着阳光的微粒。忽然
想起几句什么,随手从床头拿起支铅笔,在枕边《作家文摘》的边头上写下一首小
诗:

    《气溶胶》

    
    只要有空气
    她们就能飘摇
    只要有阳光
    她们就会闪耀

    降落也不降落
    离去又不离去
    叫我心痒难挠

    写完,白文又读了两遍,笑了笑。忽然觉得身下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呦,这月
的“好事儿”来了,赶紧起床来到卫生间。白文想,算了,干脆别睡了,将就把肚
子也清理了吧。于是顺手在架子上拿了本书,例行自己每天的“马桶早读”。

    这还是一周前买的《中国九十年代实力诗人诗选》。白文又读了几页,哎,实
在是太缺乏节奏感、太缺乏韵律感了。白文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写完“关于诗的随想”
那篇东西。再润色润色,今晚就可贴上《清韵》,还是用“临风”这个网名吧。应
该是第二次上帖了?会有什么反映,赞成?反对?没人理会?管它呢!脑子里忽然
冒出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王静和王霞唱“相约九八”时和女儿的那些讨论。这样吧,
开头这样更好……白文构思着:“什么是歌?能唱是歌;什么是诗?可吟为诗。”
对,就是它了,题目也可改为“歌与诗的随想”。

    坐到肚子舒服了,白文起身垫上“舒尔美”。感觉了一下,第一天好像还可以,
于是来到阳台,活动活动腰腿,跨上“悦多”健身器,做了十几个仰卧起坐。又回
到卫生间,刷牙、洗脸。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面庞,皮肤还是那么细白,可眼角已
有几丝隐约的纹线。白文用自制的保养水拍拍脸,然后又用羽西洗面抹了抹,画上
淡妆。白文知道,女人对自己的信心多半不是从镜子里看到的,而是从男人眼里看
到的。现在的化妆品,简直是铺天盖地,什么“妙蔓”、“柔姿”……,只要你能
想到一个嗲嗲的词儿,肯定是一种化妆品的名字,难怪说全球化妆品的利润仅次于
毒品!白文很早是因为喜欢靳羽西主持的“羽西看中国”节目,于是爱屋及乌,就
用上了她的化妆品。后来,时髦的化妆品换了一代又一代,而自己始终用着羽西。
其实嘛,用什么牌子并不重要,只要坚持就好了,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嘛。这几年坚
持保养还是有效果的。想起那天加斯罗夫对自己的赞美,心里一阵美滋滋的。嘿,
这家伙居然还能说出苏轼的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嗯,有一半中国血统是不一
样。这位好献殷情的俄罗斯专家,倒是一派轩昂气宇,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吸
引力。就是太自大了,说话太冲,居然死活不相信我们能独立完成高空试验台的设
计,非要亲眼看见那个大家伙才服气。回想起他的眼神,白文脑子里闪过一念,邀
请我访问他们的实验室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梳理完毕,白文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食物。看看表,嗯,这孩子该起了。

    “小倪,”白文敲着女儿卧室的门叫道,“该起床了,你吃元宵还是吃汉堡?”

    小倪昨天从寄宿学校回家取衣服,晚上过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视隐。“妈,我还
是吃汉堡吧。 ” 女儿在屋里一面答应一面伸着手臂打着呵欠,哼哼唧唧地回答,
“嗯……真困。”

    “小倪,汉堡在微波炉,快起啊。记着拿上衣服,去学校的时候。”

    “妈,我知道,您甭操心了。”

    白文将元宵舀到碗里,慢慢地吃着,一面打开微机、启动 modem。咳!今天这
网怎么搞的,早上就这么慢。瞧那屏幕上的小球就这么转呀转呀,真急人。好了!
终于打开了。白文点进信箱,嘿,有信。喔,是他的信:

    “白文,信收到,寄的书也收到。谢谢了。你和小倪最近都好吗?两本书中,
我更喜欢王小波,他的杂文很朴实、更贴近我们的生活;而余秋雨的杂文写得就有
点……怎么说呢,总觉得他在使劲儿地掉书袋。小倪明年就要高中毕业了,你抓紧
点。我希望她到美国来上学,如果你同意,她也愿意的话。另外,多谢你关心,我
这里现在是有一个比较要好的“她”,据她自己说很快要离婚了,住纽约州,中国
人(她丈夫是美国人)。我和她是在搞声乐发声记录仪时认识的,她给了我很多电
子专业上的帮助。其它情况以后会告诉你的。

    “你听说了吗?现在日本,很多夫妻在解除婚约后,还能继续保持往来,并在
友情基础上保持感情的发展,有的比作夫妻时还好呢,叫什么“友情离婚”。记得
十七年前的一天,我问你,“我们能不能比朋友更进一步?”而两年前的一天,我
又问你,“我们能不能从夫妻变为朋友?”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开了时代的先河了:)?

    “李水现在怎么样?你们若能保持一个合适的美感距离,我想会常新不厌的,
别再像我们过去那样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多管闲事儿了。小倪我再给她写信
吧。Cheers 秦岩”

    看完信,白文心里莫名其妙地飘过一丝酸痛,哎,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说,
虽然现在只是朋友,但那种因孩子连接的亲情还难于割断呀?难道说,这“婚姻”
原不过是一种社会形态,一种名义,真正有意义的还是“家庭”?这“一家人”的
事实是不需要婚姻来证明的?想想自己和秦岩的性格,他说得对,实在太像了,两
人都很要强,在一起免不了磕碰,于是只有相互感情的伤害。现在分开反倒好了,
经常从记忆海洋里涌出的,反而更多的是那些初恋时的激情。想起这些事儿,好气
又好笑。你说这人,结婚前,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是优点。可结婚后,优点都变成
了缺点了。看来这优点和缺点本来是没有什么界线的,只不过因时而异、因人而异、
因事而异。

    “妈,”白文正想着,被女儿的喊声打断了,“你看到我的书了没有?”

    “你吃好了?什么书?是不是棉棉的什么《糖》?”

    “是,你看到没有?”

    “我收到书柜下层去了。小倪,我建议你不如上网看看棉棉在小说外说的话,
那些话才是经历了坎坷之后用脑子想过的,对你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可能会更好些!”

    “妈,你们这代人就是活得累,”小倪一面在书柜找书一面说,“什么事儿都
要想好了才做。结果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和我爸离了!依我看,不如做了再想,
反正这世界,事事谁知道结果呢。如果我只能活五天的话,我呀,宁可稀里糊涂地
做四天,然后嘛,想一天;也不愿清清楚楚地想它四天,然后做一天。等我想明白,
我的生命一多半早没了!”

    “小倪,等你长大了,我的意思是说,当你有了很多社会阅历后就不会这么说
了。书找到了?在学校,晚上熄灯后可不许打着电筒看书啊!”

    “妈,我可没你小时候那样对小说如饥似渴。我嘛,不过就是想预先看看别人
是怎样糟糕地生活,以后也好减小自己犯错的机率呀。”

    “呵,你还是拿了他山之石来攻玉呀,这孩子。拿好衣服。就要高考了,抓紧
点。小倪,你爸要你去美国读书,你愿意去吗?”白文问道。

    “我们班已经有两个同学去美国了。不过我还得想想。你说我是不是不去更好?
我去了你一个人,双休日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你给我爸说,叫他别一会儿一个主意,
老来烦我。”

    “当然,去美国读书对你将来的发展可能会好些。其实我知道,你是经常盼着
你爸来信的,给你说些美国的事儿。谢谢你,还想着妈,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有
件事儿我一直没对你说,主要是怕你不理解。我已经有一个比较要好的……怎么说
呢,男朋友吧。你能理解吗?”

    “是谁?这样的大事儿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妈,你的事儿可从来不给我说,但
却要我什么事儿都给你说,这可不公平。其实嘛,我们这一代挺能理解你们的。而
你们却不能理解我们。”

    “是我大学的同学,”但白文还是想将这个话题暂时终止,看看表说,“今天
晚了,以后再告诉你吧,好吗?去美国的事儿再说。”

    “那好吧,妈,我走了。今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再见。”

    “再见,如果公共汽车太挤就打的吧,啊。”白文叮咛着。

    白文拿好了挎包,准备出门。顺手来关小倪的房门,见房里乱糟糟的。咳,这
孩子,又不叠被子,这么大了什么事儿都还要替她操心。白文叠好了被子,收拾收
拾桌子,从地上捡起一张纸准备放到桌上,无意瞟了一眼。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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