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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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先生们,”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开始说道,“我们大家都已有时间阅
读了拉森船长中午的通话记录稿。首先,我认为,我们应该掌握一些无可争议的事
实。我们也许可以从这艘轮船开始……欧……‘弗雷亚’号。我们关于这艘船知道
些什么呢?”
那位从贸易和工业部来的航海专家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我在今天上午已到劳合社去过了,搞到了‘弗雷亚’号的平面布置图。”他
扼要地说道。“我把图纸带在身边。图纸非常详细,一应俱全。”
他连续谈了10分钟,平面图摊开在桌子上;他用通俗易懂的外行话诉说着“弗
雷亚”号的外形尺寸、载油量和结构。
当他说完之后,从能源部来的那位专家应邀发言。他让一位助手把一只5 英尺
长的超级油轮模型放到会议桌上。
“今天上午,我借到了这个模型,”他说道,“是从英国石油公司借来的。那
是他们的超级油轮,即英国的‘公主’号的模型,25万吨级,但设计上的差异是微
乎其微的,‘弗雷亚’号只是大一些,真的。”
他依助于“公主”号的模型继而指出驾驶台在什么地方,船长的舱室在什么地
方,货油舱和压载舱也许将在什么地方,并补充说道,当北欧航运公司把这些舱室
的准确位置转告伦敦时,他们就将会了解这些情况的。
四周的人观看着示范的模型,并聚精会神地倾听着,但谁也没有像霍姆斯上校
那样洗耳恭听;在所有在场的人之中,他手下的海军陆战队的伙伴们也许不得不去
袭击那艘油轮,并歼灭油轮的截夺者。他知道,他们在登上油轮之前,将需要了解
那艘真的“弗雷亚”号,乃至里里外外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一个问题,”从能源部来的专家说道,“船上全是‘穆巴拉克’。”
“天哪!”会议桌旁的一位听众说道。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慈祥地望着那位
说话的人。
“是的,亨德森博士吗?”
那位发言者是来自沃伦泉实验所的科学家,他是陪同农业和渔业部的代表来开
会的。
“我的意思,”那位博士用他断断续续的苏格兰口音说道,“是这样,‘穆巴
拉克’,是阿布扎比生产的一种原油,它具有柴油的一些特性。”
他进而解释,当原油撒在海面上时,它既包含可以蒸发到空气中的“轻质馏份”,
又含有不能蒸发的“重质馏份”,而后者就是大家可以看到的冲刷到海滩上的那种
黑色浓糊状物质。
“我的意思是,”他最终说道,“它将扩散到整个这个该死的地方。它将在轻
质馏份蒸发之前从这个海岸扩散到那个海岸。它将一连几个星期污染整个北海,使
得海洋生物得不到生存所需的氧气。”
“原来如此,”朱利安爵士一本正经地说道,“谢谢你,博士。”
接着,其他专家提供了情报。从皇家工兵来的炸药专家解释道,如果放置得当
的话,工业炸药可以摧毁这么大的一艘船只。
“那也是一个由100 万吨所代表的重量中所包含的净潜在力的问题,100 万吨
的石油或者任何东西。如果炸开的裂口位于确当的部位,船的载荷不平衡,那将可
使船身散架。最后一个问题,拉森船长宣读的材料上提到‘按下一个按钮’这个说
法,他随后又重复了那句话。在我看来,那儿肯定是放置了十几处炸药。‘按下一
个按钮’那个说法像是指用无线电脉冲来引爆。”
“那是可能的吗?”朱利安爵士问道。
“完全可能的。”这位炸药专家说道,并对振荡器的工作原理作了解释。
“肯定的,他们可以用导线连接每一堆炸药,且可以接到一个短路器上吗?”
朱利安爵士问道。
“那又是一个重量的问题,”那位炸药专家说道,“那些导线将必须是防水的,
外缠塑料层。那么几英里长的皮线的重量将几乎使那些恐怖分子乘坐到那儿去的汽
艇沉没。”
关于石油污染的破坏力以及受难船员微乎其微的获救可能性,有人还提供了更
多的情况。秘密情报局的人承认,他们没有掌握任何有助于从这类人物的外国移民
中鉴别谁是恐怖分子的情报。
来自MI-5 的那个人实际上是那个机构中C -4 部门的副主任;那个部门专门
对付涉及英国的恐怖行动。“弗雷亚”号截夺者们所提出的要求中具有一种奇特的
性质,他对此格外重视。
“这两个人——米什金和拉扎雷夫,”他指出,“是犹太人,是些企图逃离苏
联而最终枪杀一位飞机机长的飞机劫持者。人们不得不设想,那些谋求使他们获得
自由的人是他们的朋友或崇拜者。那趋向于表明他们是犹太同胞。符合那种类型的
惟一人物,是属于‘犹太人保卫同盟’的人。但到目前为止,他们只不过是举行示
威游行和打闹一番。在我们的案卷中,自从发现艾根和斯特恩集团以来,我们还没
有见过犹太人为了使他们的朋友获得自由而扬言要把人炸死的事。”
“啊卜但愿他们不要开始干那种事情。”朱利安爵士说道。“要不是他们的话,
那么还有谁呢?”
C -4 部门来的那个人耸耸肩膀。
“我们不知道,”他承认道,“至于列人我们案卷的人中,我们没有发现谁因
失踪而显得引人瞩目。从拉森船长的无线电通话中,我们也无法找到可以表示他们
祖籍的线索。今天上午,我想到阿拉伯人,甚至爱尔兰人。但他们谁也不会为监禁
的犹太人而花力气。那像是一垛没有门窗的墙壁。”
有人把一小时以前由“猎人”号拍摄的照片送了进来,有些照片显示出了正在
瞭望值勤的蒙面哨兵。大家都饶有兴趣地察看了照片。
“MAT -49。 ”霍姆斯上校扼要地说道,一边仔细端详着其中有一个人怀抱里
的冲锋枪。“那是法国造的。”
“啊!”朱利安爵士说道,“好了,我们也许有线索了。这些讨厌鬼可能是法
国人吗?”
“不一定,”霍姆斯说道,“你可以在黑社会中买到这些东西。巴黎的黑社会
热衷于冲锋枪是有名的。”
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在3 点半钟结束了会议。大家一致同意,“猎人”号在
另有通知之前继续在“弗雷亚”号油轮上空盘旋。国防部第一副参谋长提议派一艘
战舰到“弗雷亚”号以西5 海里以外的海面上对它进行监视,也是为了防备恐怖分
子试图在夜幕的掩护下撤离;他的这一建议被采纳了。“猎人”号将准确地判定他
们的方位,并将方位转报给海军。而战舰将轻而易举地追上仍然系泊在“弗雷亚”
号船舷的那艘渔艇。
外交部同意请求西德和以色列转告两国就恐怖分子所提出的要求而做出的任何
决定。
“看来,女王陛下政府在目前所能做的事还毕竟是很有限的,”朱利安爵士指
出,“应该由以色列总理和西德总理来做出决定。就个人而言,除了让这两位讨厌
的年轻人到以色列去之外,我无法想出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尽管想到对讹诈让
步肯定是令人厌恶的。”
当人们离开会议室时,只有海军陆战队的霍姆斯上校留了下来。他又坐了下来,
凝视着他身前英国石油公司25万吨油轮的模型。
“假设他们没有……”他在自言自语。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用英尺为单位丈量着从海面到船尾栏杆的距离。
那架喷气式专机的瑞典籍驾驶员在15000 英尺的高空飞越弗里西亚群岛,准备
降低高度在鹿特丹郊外的斯希丹机场着陆。他转过身来,向他的乘客说了些什么。
那位瘦小的女人解开带扣,并向前走到他的座位那儿。
“我问你是不是想看看‘弗雷亚’号!”那位驾驶员重说了一遍。那位女人点
点头。
喷气式专机向大海倾斜着飞去,5 分钟之后,飞机缓慢地倾下一只机翼。莉萨
·拉森从她的座椅上向下观望着,她的脸紧贴在小小的舷窗上,在下面遥远的蔚蓝
色大海上,“弗雷亚”号就像一条浮在水面上不动的灰沙丁鱼那样停泊在锚地。它
的四周没有船只;它孤零零地被监禁着。
即使是从15000 英尺的高空,莉萨·拉森透过春天洁净的空气也可以辨认出驾
驶台是在什么地方,辨认出那个驾驶台的右舷翼台是在什么地方。在那翼台的下面,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正面对着一位持枪直对准他胸口的人,而在他的脚下则放着炸药。
她不知道那个拿枪的人究竟是发疯,是残暴还是轻举妄动。她知道,那个人肯定是
个狂热分子。
两滴眼泪从她的眼睛中涌了出来,并沿着面颊在往下淌。当她低声耳语时,她
呼出的气使她身前圆形的有机玻璃窗变得模糊了起来。
“索尔,我亲爱的,请平安离开那儿。”
喷气式专机又倾斜了,开始朝着斯希丹机场作长距离的降落。“猎人”号在几
英里以外的空中看着它飞了过去。
“那是谁?”雷达员并不是专门对着某个人问道。
“谁怎么啦?”一位声纳操作员答道,手上没有什么事情好干。
“一架小型的专机刚才在‘弗雷亚’号上方倾斜着机翼看了一眼,接着向鹿特
丹飞去了。”那位雷达员说道。
“也许是船主在清查他的财产。”机务人员从无线电控制台那儿说着俏皮话。
当飞机向东朝荷兰的海岸飞去时,“弗雷亚”号上两位放哨的人眯着眼睛凝视
着高空中那块细小的银灰色金属,他们并没有就此事向头目汇报;它的距离大大超
过了10000 英尺。
西德内阁在刚过3 点钟时在总理办公厅中开始举行会议;如同往常那样,会议
是由迪特里希·布希主持的。他如自己所习惯的那样,说话开门见山。
“让我们对有一件事要搞清楚:这不是摩加迪沙事件的重演。这一次,我们遇
到的不是一架配备德国机务人员、运送的旅客大部分是德国人的德国飞机,飞机也
不是停在有关当局随时准备与我们合作的国家的跑道上。这是一艘瑞典的轮船,船
长是一位挪威人,轮船是在公海上;它的船员来自五个国家,其中包括美国;装载
的货油是属于美国人的,是由英国的公司承担保险业务;油轮的毁损至少要影响五
个海岸国家,包括我们自己在内。外交部长,是吗?”
哈古威茨告诉他的同僚们,他已经收到芬兰、挪威、瑞典、丹麦、荷兰、比利
时、法国和英国有关联邦政府可能会做出何种决定这一类客气的问询。他们毕竟关
押着米什金和拉扎雷夫。
“他们的态度是彬彬有礼的,没有施加任何压力以影响我们的决定;但如果我
们拒绝将米什金和拉扎雷夫送到以色列的话,他们将以最大的疑虑来看待这件事,
对此,我是没有丝毫疑问的。”他说道。
“一旦你开始屈从于这种恐怖式的讹诈,那就会没完没了的。”国防部长插话
说道。
“迪特里希,几年前我们在彼得·洛伦茨事件上做过让步,而且为这件事付出
了代价。正是原来那些被我们释放的恐怖分子又回来作案。我们在摩加迪沙勇敢地
与他们作针锋相对的斗争,并赢得了胜利;我们在施莱耶的问题上又毫不动摇,落
在我们手上的是一具尸体。但那些事情至少都是些德国人的内部事务。这一次不一
样了。并不是德国人的生命危若累卵,财产也不是德国人的。再说,在柏林的飞机
劫持者不是属于一个德国的恐怖组织。他们是犹太人,只是采用了他们所知道的惟
一方式试图逃出俄国。说真的,那使我们的处境尴尬极了。”哈吉威茨最终说道。
“有没有可能那是一种吓唬,一种骗局,也就是说,他们将无法真的摧毁‘弗
雷亚’号或杀死它的船员呢?”有人问道。
内政部长摇摇头。
“我们不能指望那个。英国人刚才给我们转发来的照片表明,戴假面具的武装
人员是千真万确的。我已将这些照片送给GSG -9 部队,以征求他们的意见。但麻
烦在于;要是船土配备有全方位的空中和水下搜索雷达和声纳设备,根据他们的特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