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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与拉玛相会 作者:[英] 阿瑟·c·克拉克-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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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拉玛委员会的个别成员被邀发表意见,多数是互相矛盾的。没有一个人能确认吉米所邂逅的像螃蟹的东西是动物、机器、真正的拉玛人或某些不属这些物类的品种。
  【① 指飞船上的时间,即晚上十点。】
  他们刚看过那条大星鱼被它的捕食者撕裂的那段录像,大家正为此产生一种不自在的恶心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觉在营地里已并非单是他们自己。营帐里已经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是劳拉·恩斯特首先发现的。她僵住了,说道:“别动,比尔。慢慢向右边看。”
  牛顿转过头。十米外有一个细长的三脚架支承着一个像篮球大小的身体,身上有三只大而无表情的眼睛,很明显它有360°的视角。每只眼睛下面都拖着一条鞭状的触须。那东西并不比人高,脆弱的体形也不像有危险性。但这些都不能作为他们竟大意到毫不察觉就让它进来了的借口。它使牛顿认为是只有三只脚的蜘蛛,而地球上三只脚的东西都不能移动,它是怎样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你看它是什么,大夫?”他悄声说道,关掉电视新闻的声音。
  “又是拉玛常有的三等份对称型。看不出它能伤害我们,虽然那些鞭子令人不自在——也许有毒,像腔肠动物那种。坐着别动,看它要干什么。”
  注视他们几分钟后,这家伙突然动了起来,现在他们才明白为什么会察觉不到它的到来。它动得极快,以一种不寻常的旋转动作,使得人的眼睛和心理都难以追随。
  这家伙轮流将一只脚做支点来转动整个身体。牛顿虽说不准,但看来像每走几“步”,就换一个旋转方向——只有用高速摄影机才能肯定这个问题——那三条鞭子在地面上挥动时就像闪电一样。它的速度很难估计,但每小时至少也有三十千米。
  它迅速地扫过整个营帐,检查每一种仪器,轻触那些临时的床、椅和桌子、通讯设备、食物贮罐、电子洁具、摄像机、水箱、工具——除了他们四个静观者外,所有东西它都没有忽略。很明显,它的智力足够用来区别人类以及他们的没有生气的财物。它的行动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极有条理的包打听。
  “我真希望能检查它!”劳拉在那家伙还在急速地跳芭蕾舞时沮丧地呼叹说,“我们可以捉住它吗?”
  “怎样捉法?”卡福实事求是地问。
  “你可知道原始猎人捕捉快速奔跑动物时,甩一个有重物绑在一端的绳子那种方法吗?这样不会伤害它们的。”
  “我怀疑。”牛顿说,“就算能行,我们也不能冒险。我们不知道那家伙的智力有多高,而且你那方法很可能弄断它的腿。这样我们就将卷入真正的麻烦了。”
  “但我必得有个样品!”
  “你只得满足于吉米的那束花了——除非这家伙自愿同你合作。别想了吧!试想某些物类来到地球而认为你是一个合适的解剖样本时,你会喜欢吗?”
  “我并不要解剖它,”劳拉说,“我不过要检查它。”她并没有被说服。
  “那么,外空来客对你或者也是这种态度,但在你相信他们之前,你会有一段很不舒适的时间。我们决不能有任何可能被认为是威胁的行动。”
  劳拉明白他是以飞船条例为依据的。科学探求比空间外交要低一个优先等级。
  其实,甚至不必提到这一高度来考虑。这只是个礼貌问题。他们是来访者,甚至是没经允许就自行进来的。
  这时那家伙好像已完成了它的视察。在营帐里再次高速绕行一周之后,它就以切线方向冲了出去,走向阶梯。
  “不知道它能不能上那些步级?”劳拉很想知道。她的问题很快得到回答,那蜘蛛毫不踌躇,没有减速就沿着弯曲的斜坡迈上去了。
  “轴毂哨所,”牛顿说道,“你那儿马上要来个客人,请留心阿尔法梯第六段。顺便说一句,我们为你那么出色的替我们放哨,表示感谢。”
  这讽刺的意义,一分钟后才弄明白。传来哨所观察员抱歉的声音:“呃……船长,你告诉我那位置后,我才看到那个东西。但它是什么?”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牛顿一面回答,一面揿下全部通话的按钮,“阿尔法营地对所有站所通话。我们刚刚被一个像三脚蜘蛛的家伙访问过了。大约两米高,小的球形躯体,正以一种旋转的方式飞快地行动。看来是无害的,但好奇。它可能在你们注意到之前就已来到近旁。请警惕!”
  第一个答复来自伦敦,东面十五千米外的地方。
  “我们这里无异常,船长!”
  在西方同样距离的罗马回答,声音中带点睡意。
  “这儿也一样,船长。啊……请等一等……”
  “什么事?”
  “我的笔刚放下一分钟——现在不见了!什么……噢!”
  “讲清楚点!”
  “你不会相信的,船长。我正在作一些笔记,你知道我喜欢写作,我不打扰任何人,我用的是我最喜爱的圆珠笔,那件近两百年的文物。现在它竟在五米外的地上!我得把它拾回来。谢谢老天,它还没有摔坏!”
  “照你看它怎么会跑到那儿?”
  “呃……也许我打了一分钟的盹。今天可是够累的。”
  牛顿叹了一口气,把批评的话忍了下去。要勘察一个世界,人手那么少,时间又那么少。热情的干劲不能总是代替精力。他在想,他们是否过于冒进。也许他不应该分那么多小组,企图勘察那么多的区域。但他又总是感到日子过得这样快,而那不可解释的神秘又是这么多。他越来越肯定某种事情就要发生,他们就得要放弃拉玛。
  “现在听着,轴毂、罗马、伦敦——每一个人,”他说道,“今晚每隔半小时,给我一次报告。我们从现在起必须准备随时会有来访者。其中有些可能是危险的,但我们必须以最大的代价避免……‘事变’。你们都知道关于这一专题的命令。”
  这倒是真的,这是他们训练内容的一部分。但也许他们之中没有人真正相信过那条“与有智慧的外来者亲身接触”的遥不可及的理论,竟会发生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更想不到要由他们自己来体验。
  训练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而且没有一个人能肯定,在紧急时人类固有的自卫冲动会不起作用。然而再提醒一下在拉玛的每一个人,还是必要的。
  牛顿不愿意作为一个发动第一次星际战争的人而被记载在历史上。

  在几个钟头之内,平原上已有几百只蜘蛛在活动。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南半球也有,只是纽约岛上还未发现它们的踪迹。
  它们不再注意勘察员们,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勘察员们也不在意它们了——虽然牛顿注意到中校军医的好奇的眼神。他知道,没有什么能比一只蜘蛛发生不幸的意外更令她高兴的了。
  看来那些蜘蛛不可能有多高的智力。它们的身躯要装下一个脑子是太小了,也很难看出什么地方能藏得下使它们到处走动的能量。然而它们的行为又是那么地奇怪,有目的性和协调性。它们出现于所有地方,但同一地方不会访问两次。牛顿总是觉得它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它们好像尚未找到。
  它们一直爬到轴毂,那些巨形阶梯,根本不在它们眼里。至于它们怎样对付那垂直的一段,还搞不清楚。劳拉的理论是认为它们装上了吸盘脚掌。
  后来,她喜出望外地获得了她的样品。轴毂哨所报告说,有一只蜘蛛从垂直面上掉到第一层平台上,摔死了,或是摔坏了。劳拉当即创造了从平原爬上去的打不破的纪录。
  当她达到顶层平台时,她发现,虽然只受到低重力区轻轻的一摔,但它的三只脚都断了。它的眼睛张着,但已毫无反应。劳拉一把她的猎物带回努力号,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进行解剖。
  那只死蜘蛛是那么脆弱,几乎不需她动手就分成几段。她先截断腿的关节,再着手躯甲,它像橙子似地分成三瓣。她全然看不出有什么认得出或相似的东西,她先小心地拍了一系列照片,然后拿起解剖刀。
  从哪儿开始下刀呢?她想闭着眼睛任凭刀子刺进去,但这样可不大科学。
  刀子几乎没有阻力地割了进去。一秒钟后,恩斯特军医中校失尽淑女风度的大叫声响彻了整个努力号。花了麦克·安德鲁斯上士整整20分钟,才使受惊的猴子们安静下来。




第三十四章 大使阁下抱歉……

  “正如你们大家都知道的一样,先生们,”火星大使说道,“自从我们上次会议以来发生了许多事。其中一些需要我们讨论,并作出决定。因此,我特别为我们卓越的同事水星代表不能出席而表示遗憾。”
  这最后一句并不是全真的。博西博士对水星大使阁下的缺席并没有特别觉得遗憾的地方。说他为此而担心倒更真切。他的外交敏感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有极好的情报来源,但也还没弄清是什么。
  那位大使的道歉信写得有礼貌而无内容。大使阁下很抱歉由于紧急和不可避免的事务,使他不能参加会议,无论是亲临还是视像出席。博西博士想不出有什么比拉玛更紧急和更重要的事。
  “我们的两位委员有意见要发表,我想先请戴维森教授发言。”
  委员会的其他科学家发出激动的悄语声。他们之中大多数都觉得,这位科学家以他众所周知的宇宙观而任太空咨询理事会主席是不合适的。他有时表露出这样的观点:在恒星和星系宏伟的宇宙里,有智慧的生命的活动是一个不幸的亵渎,而对它们过多的注意是一种欠教养的表现。像佩里拉博士这类外层空间生物学家们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说法,因为他们的观点同这个说法正好相反。对于他们,宇宙惟一的目的就是产生智慧物。他们嘲笑地谈论那些纯天文现象,“一堆死东西”是他们喜欢用的词句。
  “大使先生,”那位科学家开始说道,“最近几天来,我分析了拉玛奇怪的行为,并愿在此提出我的结论,其中有些是令人吃惊的。”
  佩里拉博士感到意外,又有点沾沾自喜。任何能使戴维森吃惊的事他都赞赏。
  “首先,那位年轻的中尉飞往南半球时,所发生的一连串引人注目的事件,”戴维森继续说道,“那放电现象本身虽然壮观,却并不重要,很容易看出其能量是相对地小。但它们和拉玛的自转率和高度,即其空间航向的变化同时发生,这就牵涉到极大的能量。那几乎使,呃……佩克先生丧命的放电现象,不过是一个小副产品,也许就是南极巨形放电棒借以尽量减少损耗的一种必要措施。
  “由此我得到两个结论。当一艘太空飞船——我们必须把拉玛叫做太空飞船,不管它有多大——改变高度时,一般说来就意味着要改变轨道。因此,我们必须严肃地听取那些认为拉玛企图成为我们太阳系的另一个行星而不是回到星际的观点。
  “如果情况是这样,努力号显然必须随时准备解缆,对太空飞船可以用这个词吗?它继续停在拉玛上是十分危险的。我相信牛顿中校已认识到这一可能性,但我认为应该再给他一个警告。”
  “非常感谢你,戴维森教授!好,所罗门教授?”
  “对这发言我想议论一下,”这位科学史家说,“拉玛看来不用任何喷射器或反作用装置就能改变自转率。这样在我看来,就只剩下两种可能性。
  “第一个是它装有陀螺仪或类似的东西,但它们必须是极巨大的。它们装在哪里呢?
  “第二个可能性,将推翻我们的全部物理学,就是它有一种无反作用的推进系统,即所谓空间驱动。那是戴维森不相信的。如果情况是这样,拉玛就几乎有能力做任何事情,我们就完全不能预测它的行动,即使只在粗略的物理学水平上。”
  外交家们都为这段对话感到难堪,而那位天文学家戴维森不肯就此罢休,他今天伸出的爪子过多了:
  “我还是坚持物理学定律,如果你不在意的话,直至我被迫放弃。如果我们在拉玛里面还未发现那些陀螺仪,那是我们找得不够努力,或者没有找对地方。”
  博西看出佩里拉已经不耐烦了。他一般乐于参与推测性的探讨。但现在他第一次有了某些具体事实。他的长期穷困的科学,一夜之间暴富起来。
  “那好吧。如果没有其他议论,我相信佩里拉博士有某些重要情报。”
  “谢谢你,大使先生。正如你们知道的一样,我们终于获得了一件拉玛生命形态的样品。努力号的医官、恩斯特中校军医,送来一份她对蜘蛛似的物类的详细解剖报告。我得说她的某些结果令人莫名其妙,倘若在别的情况下,我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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