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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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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里,老徐的脸看上去有些浮肿。像是一个发大了的面团子,软绵绵的。由于一直带着眼镜,老徐胖胖地鼻梁上已给挤得通红。老徐的耳朵向两边张开着,耳朵边缘红红的。现在的老徐看上去像是一头戴了一对粉红耳机的超级小浣熊。
  从厕所回到办公室,老徐坐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东看西看。时间像是蜗牛,慢吞吞地从老徐眼皮底下爬过。办公室里只有小江在。小江坐在位子上,往老徐这里瞅了几眼。老徐知道,小江又要往自己这里送温暖了。
  果然,小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徐经理,看报纸吗,今天的。”
  正好老徐没事儿。而老板刚从国外回来,要办的事多着呢。所以他绝不可能四处巡视了。
  “拿来吧。”老徐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杯子里的茶水喝光了。
  小江小心翼翼地过来了。小江穿了条很瘦的黑裤子,紧紧绷着腿。但小江的腿长得很难看,要打分的话不及格。小江的上身穿了件短款的衣服,给丰满的胸高高地顶起,喷薄欲出。这是最令老徐动心的。小江的胸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能打八十分。相比之下,小江的脸有点大,牙也有点往外鼓,小鼻子小眼的,刚够及格线。
  “给你,徐经理。”小江站在老徐跟前,从老徐坐在椅子上的这个角度,小江的胸看上去犹如泰山压顶,令老徐心跳加速,气不敢出,险些做出犯罪的事来。
  “谢谢你。”老徐终于给了一个十分平静的正常的回答。
  小江看老徐杯里没水了,又要去接开水。老徐说:“不用了。谢谢。过会儿我还要出去办点事儿。”
  小江给老徐的是一种类似于法制文摘的小报。老徐以前从来没看过。
  小江把报纸给老徐后,便出去了。
  屋里变得空空荡荡。
  今天小宋没来。前几天好像跟男朋友吹了。很伤心。老徐想,也是,小宋长得那么小,要胸没胸要腚没腚的,最关键的是,小小的本身面积不大的脸上密集地排列着无数颗雀斑,谁看上去也不会有感觉的。也难为他那个男朋友了。
  今天上班不久,小宋打来一个电话:“徐经理,我病了,请一天假。”还没等老徐说“可以”,小宋那边的电话就断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挂的。当时小江在办公室里,老徐也不好直接把电话放下,于是只好在满耳朵的嘟嘟声中假模假式地说,“好罢,好好休息。”说完,一肚子是气地把电话挂了。
  找机会非要制一制这个臭丫头。老徐想着,觉得心里平衡了一些。
  小报上全是痴男怨女的事情。写得相当露骨。要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女孩看了以后有可能犯错误。老徐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在最后一版,有一小块消息却让他一直看了下去。故事大意是,在本市某区的法庭上,刚刚判决完一起夫妇离婚案,他们四岁的儿子也在现场。判决完后,父亲首先扬长而去,儿子站在父母之间,犹豫了一下,就跟着爸爸往外跑,走到法院门口才追上爸爸。这时,爸爸就拼命往回赶儿子,让他跟妈妈。儿子哭着不答应。而此时,小孩的母亲在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半搀半拽之下离开了法院,上了一辆红色捷达车,走了。小孩被爸爸赶回到法院时,才发现妈妈已经走了,审判大厅里空空如也。那小男孩没有哭,在空旷的法院大厅里的一个角落静静地坐着。中午,法官们给他准备了饭。小男孩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午,法院给孩子爸爸打手机,孩子爸爸接了,说过一阵儿来接孩子。但两个小时后仍没来。法官们再打手机的时侯,手机关机。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小男孩要回家。法官问,到爸爸家还是到妈妈家。男孩感到很茫然。由于没有孩子父亲的住址,法官们只好开车把他送往他妈妈在法院登记的住址。谁知快到的时侯,男孩突然说话了,“我爸爸就住在这边。”法官将信将疑地按孩子指的路走了过去,在一片拆迁区的一栋平房里,男孩的父亲正脸冲墙侧躺在一张小床上。如论孩子怎么叫,怎么拉,父亲就是没有回头。
  老徐看完后,觉得神情有些恍惚。

  按计划,老徐今晚要陪小姬到三里屯酒吧。但不知为什么,看完那张报纸后,觉得有点反胃,像是吃肉吃多了的那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心里的不快而变得愈发强烈,好像真的生了一场病。
  这些,都被小江看到了。“徐经理,你今天气色特别不好。真的。不行就去医院瞧一瞧。”
  “没事儿。”老徐说,“就是有点儿恶心。”
  “我帮你捶捶背。”小江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老徐赶忙摆摆手,“不用,谢谢你。”
  说完。老徐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等头晕好一些了,老徐便拨通了给小姬的电话。
  “诶,我说,”老徐说,“我今天下午突然特别难受,恶心,头晕得厉害。”
  小姬的反应在老徐意料之中。“你又找借口。”
  “信不信由你,我难受死了。挂了。”老徐的听上去有些生气,话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别别,徐哥。真的呀,我以为你在逗我呢。要不要我去看看你。”小姬的话说得很乖,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
  “不用了。”老徐说完,首先把电话挂了。
  老徐回到家。小雅已经在了。但小雅没有发现老徐的变化。
  也许她已习惯了我的出现,并且对我熟视无睹。老徐想。
  “今天晚上吃什么?”小雅说。
  “我不舒服。要做你做吧。”老徐一边脱西装一边看了小雅一眼,“要不把冰箱里的冻饺子拿出来,煮煮算了。煮够你吃的就行。我没胃口。”
  小雅这时才注意到老徐脸色十分难看。脸灰灰的,目光散漫。
  “怎么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小雅凑上来,摸老徐的脸。老徐也不动,眼皮往上翻着,看着天花板。小雅摸了一会儿,说,“要不去医院吧。”
  “不去。没事儿。”
  “不行,去医院。”
  老徐象征性地犟了两句,然后说,“好好,好好,去就去。”说着,老徐跑到小雅的梳妆镜前,照了照。
  老徐的脸看上去有一种奇怪的潮红,又红又黄又灰,就象儿童画中的向阳花。
  “我的脸怎么又红了。”老徐自言自语。
  小雅此时正在翻箱倒柜地找老徐的病例。小雅记得老徐有一个病例,但忘记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
  看到小雅像只搬家的蚂蚁一样把衣服、抽屉搬来抱去,老徐忍不住说:“搬家呢。”
  “找你的病例。”
  “买一个不就完了吗。只要有钱,什么买不来。”
  老徐的车开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车场里几乎没有车位了。好容易找到一个小奥拓旁边的车位,拐来拐去停进去,把车停正了。
  这时,医院负责收费的大妈积极稳妥地来到了老徐的车边。老徐从驾驶室里出来,老太太已经在笑脸相迎了:“小伙子,交费。”
  老徐摸了一下头顶的荒芜地带,把话题岔开。“车还这么多,都这时候了。”
  老太太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似地说,“可不是小伙子,想得和我一样。这两天一变天儿,大人孩子生病的还真不少。”
  “可不。”老徐掏出一块钱。
  “你也病了?”
  “没,我没病。”老徐一边说,一边把一元钱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赶忙接过来。然后手继续伸着。老徐的手也伸着。“大妈,发票。”
  大妈脸上立刻严肃了起来。“还差一块钱。”
  “不是一块吗?”
  “你说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大妈一边十分激动地说,一边拿起一张揉皱了的纸,上面模糊不清地盖着一个萝卜章。“都不是一天两天了。小伙子。”
  小雅此时走到老太太旁边,看着老太太伸出的干枯的、青筋毕露的手。说,“赶快给大妈吧。”
  老徐把钱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一边接一边小声说“还是这姑娘…。。”
  老徐用胖手指头梳了梳稀疏的头发。
  “不要发票了。”老徐说。

  小雅在挂号处帮着老徐挂号的时候,老徐半靠在躺椅上。老徐旁边有一张床板,床板上躺着一个脸瘦如刀的农民摸样的老人。掩着一个破旧的蓝底小白花的粗布被子。老人显然已经不行了,空荡荡地张着嘴,呵呵地出气,像是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周围全是空气,而他却呼吸不到。老头的旁边,抄着手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声不吭地瞅着地面。还不时地吸一下鼻子。
  这时,老徐看到小雅从挂号处那儿走来了。走到一半,小雅冲自己招了一下手,老徐就赶忙站起来,走了过去。
  老徐走得很快,像是要躲开什么。
  在长长的走廊里,小雅将胳膊挎在老徐的胳膊上,一边走一边歪头看一眼老徐。老徐则像革命者奔赴刑场一样,高昂着头,眼睛正视前方,嘴唇坚定地闭着。
  小雅拽了老徐一下。老徐低头看小雅一眼。
  “怎么了,又?”老徐问。
  “你怎么不说话?”小雅声音轻轻的。
  去外科的路上,正好经过儿科的急诊室,老徐和小雅看到,门口有很多家长和孩子,有的抱着,有的领着,有的自己在地上爬,在走廊里跑,让爸爸妈妈姥姥爷爷的在后面屁滚尿流地追着。其实,早在往儿科拐弯前,在另一走廊的入口,老徐和小雅已经清清楚楚听到了孩子们的叫声。
  “这帮孩子真够闹的。”小雅说,往老徐身边靠了靠,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老徐和小雅刚在一起那阵子,小雅经常有这种表现,随着两人的了解。这种姿态已经越来越少了。
  小雅在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雅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徐正在想相同的问题:她会给我生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老徐在外科看病的结果很简单。
  当晚外科值班的大概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也许她正庆幸一直没来病人。于是老徐的出现立刻令她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接老徐病历的时候因为手抖得厉害竟把病历掉到了地上。她怯生生说了句“对不起”,慌忙低头去拣。小姑娘的反常举动让老徐打量起她来。小姑娘长得挺端正的,一看就是家教特严的那种。不像老徐认识的其他人。
  最后,也没查出什么病来。姑娘说,“你现在是亚健康状态,压力太大了。”
  老徐天天能在汽车电台中听到这个词儿。老徐认为那完全是蒙钱的玩艺儿。但从这个规矩的实习医生嘴里出来,却不一样。
  回家的路上,在随路灯后退而变得或明或暗的车厢里,小雅有点吃醋地说,“你施展了什么法术,让那女孩神魂颠倒,手忙脚乱的。”
  老徐没有回答,继续开车,对面车的大灯晃在老徐的脸上,老徐的脸像一张白纸。

完美的女人

  无论如何,结婚的事情摆在了老徐和小雅面前。时间不等人啊。再说,肚子里的宝宝也不等爸爸妈妈。
  首先是,买房和家具。其次,结婚。其实,这两件事情是同时进行的。在北京买房和家具,回家,结婚。
  首先是,买那儿的房?老徐的意思,是南边,便宜。小雅的意思,东边,就东边。
  其次,买那儿的家具?老徐说,随便,质量好就成。小雅说,宜家的。
  再次,结婚办到什么规模。老徐说,简简单单。小雅说,我自己的话无所谓,但我妈的意见,不能凑合。
  老徐和小雅讨论的结果,听小雅的。看着小雅高兴的样子,老徐心里有一丝不快。
  现在老徐最担心的就是钱。老徐以前跟小雅吹得有点玄了,好像老徐所在的公司离了老徐就不转了。实际远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老徐的公司好像也要裁人,所以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好在老徐手下有妇女用尿不湿等几个客户,估计短期内危及不到自己。
  小雅呢,以前单干时可能存下两个钱。要指着她现在公司里的那点工资,连她买衣服化妆品的钱都不够。
  怎么办呢。老徐想了想,分期吧。银行贷款。
  老徐这几天就象着了魔,每天早上买来报摊上几乎所有的报纸。然后悄悄塞到电脑桌底下。读一份抽一份。办公室里响着哗啦啦哗啦啦的翻报纸的声音,像是仓库里闹耗子。害得小江和小宋直抬头看。
  老徐就向他们挥手示意:干你们的活儿,我没事。
  最近这两天小宋显得十分亢奋。据说她已从被前男友抛弃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这一消息是老徐从小江那里探听来的。
  “我说,小宋最近什么喜事儿?天天欢天喜地,一个劲儿闹腾。”有一天,趁小宋中午冲照片的空儿,老徐凑到小江身边问。
  小江穿得很干净,身上飘着洗发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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