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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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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点,小雅不想跟老徐解释。
  老徐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后来,趁我爸不在的时候,我妈对我说,‘小胖,妈妈告诉你,男人一定要坏一些,要撑得起家来,不要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像你爸那样。其实,我就想惹他生气,让他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可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所以,以后有了老婆,千万不能手软。不然的话,把她惯坏了,不骑到你头上拉屎才怪呢。女人就是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讲到这里时老徐才发现,小雅已在酒吧里的噪声中睡着了。

  转了好几圈儿,好容易才找到那个售楼处。
  从车里看过去,售楼处躲在在街角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显得有些寒酸。
  老徐停了车。
  “进去看看。”老徐说。
  “在这么个破地方,太寒碜了。算了吧。我们去雍和宫许个愿吧。”
  “不进去了?都来了,大老远的。”老徐觉得有点可惜。“你不会后悔吧。”
  小雅在车上一直戴着墨镜。听老徐这样说,小雅的嘴唇撇了一下。
  “我从来没干过后悔的事。”小雅摆了摆手。“走走。”
  老徐看着小雅,欲言又止。
  在小雅的“走走”声中,老徐的白色捷达离开了售楼处大门口。此时天色微暗,透着黄昏的景象。在往雍和宫去的路上,老徐不小心开到了一处施工路段,结果无数辆车在这里趴窝。搞得老徐焦躁不安,一个劲地按喇叭,这时从车流中闪出一个人民的交警,用带了白手套的粗手指头指老徐。老徐在车里连忙点头哈腰,双手作揖,警察才放过他。
  小雅的情绪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小声嘀古了两句。老徐歪了一下脑袋,观察小雅的表情。但由于小雅戴着墨镜,老徐没有搜集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呀。看样子真该去许个愿了。”小雅自言自语。
  耽搁了将近两个小时,老徐总算冲出重围,此时天色暗淡,西方涌起了火烧云。就在老徐加速往雍和宫狂奔的时候,小雅突然说,“看样子,又要晚了。”
  事实正如小雅所说。到了雍和宫,老徐停了车去买票。卖票的说,“小伙子,不卖了。改天再来。现在只出不进。”当老徐扫兴而归的时候,远远地见小雅靠在那辆白色捷达车边上,念念有词。
  “不让进了。”老徐晃了晃大脑袋,说。
  小雅没理他。
  “许什么愿呢?”
  小雅还是不回答。
  过了一会儿,小雅神情暗淡地说,“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直到一年多后两人天翻地覆地闹离婚,老徐也不知道,那天在雍和宫外,小雅许的什么愿。
  到了家,小雅和老徐大打出手。
  此后,一连三天,谁都没理谁。
  由于内部关系吃紧,双方都在寻求外部支持。僵持几天后,小雅首先开始行动了。
  小雅最先想到的是阿春。小雅发现,阿春已很久没跟自己联系了。这与以前相比,反差很大。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小雅问自己。
  然后,小雅给阿春打了个电话。
  “春儿,我跟老徐又吵架了。”
  电话里阿春好像很紧张。
  怕阿春担心,小雅安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想找你聊聊。这么久都不给我电话。”
  阿春似乎松了口气,“来吧。我前一阵儿有点事儿。你来吧。”
  “你在哪儿呢?”小雅问。
  “家里呢。你过来吧。”“伟哥呢。”
  阿春沉默了几秒钟。
  “别提他好不好。”阿春说。
  电话那边传来打火机“啪”的一声响。小雅听出来阿春在点烟。
  “你俩又怎么了。”
  “没事儿。”阿春说。听上去有点轻描淡写,“我们又打架了。”
  “过来再说好吗。”阿春说,“我也想跟你聊聊了。”
  小雅到阿春家时,见阿春只穿了一件三角裤,披了一个毛巾被,上身裸着,饱满的胸脯上乳晕很大,呈粉红色。小雅记得,以前阿春就有个名字叫红樱桃。而且,好像上网也用这个名字,有好多大学生和研究生都找她“谈朋友”。
  阿春显得很疲惫。小雅记得,以前自己也是副样子,自从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好像是很久没有这种神态了。
  “吃了吗?”阿春问。
  “没。”小雅说,一边说,一边把手包扔在床上。坐了过来,一把抱住阿春,“你想死我了。”
  阿春的胸软软的,但富有弹性。
  “昨晚又没睡?”小雅一边搂着阿春一边问。
  “睡了。”阿春光着身子坐在床边,一动没动。“和一个秃老头子。特恶心。”说完,阿春就呵呵地笑了。
  小雅坐直了身子,看着阿春的眼睛。
  阿春的眼圈有点黑,透着一点野性。阿春的黑痣随嘴角动了动,现出一副轻浮的表情。

  几年前,小雅和阿春刚认识时,阿春也是这样一种表情。
  但从前的阿春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时,阿春眼中初现出风尘之色,但脸上洋溢的依旧是青春的表情。
  而当时的小雅还没过上正常的生活。也就是说,那时,小雅还没见到老徐,也就是说,那时的老徐,正忙着追别的姑娘。

你觉得自己快乐吗

  临近傍晚,老徐正斜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暗红色的天空。而小雅呢,则要作出一个重要决定。
  小雅问阿春:“晚上伟哥回来吗?”
  阿春当时正把脚搭在茶几上,看一部港台的电视连续剧。同时,一只手拿着一只剥开的香蕉,放在嘴边,边玩边吃。
  “什么?”过了一小会儿,阿春才抬眼看了看小雅,问。
  “伟哥今天回来吗?”
  “不。”
  “那我今晚就住在你这儿。”
  阿春停止了玩弄香蕉。甩了下零乱的长发,“为什么?”
  “我不想回去。”小雅说。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我不想结婚了。”
  阿春没有说话,坐了起来。然后把那截湿乎乎的香蕉丢在茶几上的盘子里。
  “不行。”阿春说,“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
  小雅坐在床边。看着茶几上阿春吃了一半的香蕉。
  “你和我不一样。”阿春探身从茶几上摸过那盒“圣罗兰”,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浑身懒洋洋地点着,吸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咽下去,再长长地吐出来。
  “你和我不一样。欢欢。”阿春爱称小雅为欢欢,听上去像是小雅的老情人。
  “有什么不一样?咱俩都是一样的。”小雅说。
  阿春笑了。阿春的笑意味深长。小雅看到,随着阿春的笑,她唇边的黑痣性感地动了动。
  “小雅,你有家了。已经领证了。而且,你有了徐哥的孩子。”
  阿春说完,就只顾自己抽烟了。小雅也陷入了沉默。屋里静静的,电视机荧光屏不停闪烁,蹩脚的电视剧正在进行。男女主角正吵得天翻地覆。女的说“离婚”,男的说“离就离,你以为我怕你。”小雅听着他们的争吵,觉得这么熟悉。仿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这时,阿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两个人有十分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阿春突然把烟掐灭了。她一侧身,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双眼圈有点黑的大眼睛盯着小雅,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欢欢,”阿春说,“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
  小雅抬起头,轻声问:“什么?”
  “你觉得,”阿春说,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着小雅。
  “你觉得,自己……快乐吗?”

  小雅曾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也不止一次地问老徐。
  有一次,两人吵完架,老徐又像以往一样,低声下气地把小雅哄乐了。
  其实,那次纯粹是小雅无中生有。但老徐已习惯于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这时小雅会觉得老徐很可怜。于是她问老徐,“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老徐看看小雅的脸。又看看小雅的胸,说,“当然快乐。我乐此不疲。”
  说完,老徐就把小雅压在床上,开展丰富多彩的体力活动。
  于是,一个无比严肃的问题又流产了。
  小雅有时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小雅,你快乐吗?
  小雅觉得,自从与老徐认识之后,原来那个快乐的小雅消失了。代之以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像当年妈妈一样的女人,守着一个偶然间成为丈夫的人,天天吵,年年闹,从青年到中年,又从中年到老年。
  有一次,小雅问了自己一个十分深刻的问题:小雅本质上适不适合为人妻,为人母呢?
  到目前为止,小雅没有明确的答案。小雅就象在秋千上一样,从这个极端荡到另一个极端,不知什么时侯能够停下来。
  那天晚上,小雅没有回家。
  半夜里,隔壁和阿春合租房子的那个女孩领了男人回来。从脚步声和呼吸声就能听出来。而阿春已在睡梦中了。黑暗中,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小雅突然觉得,她们的生活离自己这样近,同时,又是那么远。
  当晚,阿春建议给老徐打个电话,免得他担心。但小雅坚决不同意。阿春劝了半天,也没用。
  “你不打电话他不着急吗。”
  “急死活该。”小雅愤愤地说。
  “他急死你不成小寡妇了。”阿春又点着一颗烟,悠悠地说。
  “我们还没正式结婚呢。“
  听了小雅的话,阿春淡淡地笑了,“欢欢,”她说,“其实,你们都领证了,领证你们就是合法夫妻。结婚典礼只是一个仪式,做给别人看的。再说了,你现在怀着徐哥的孩子呢。这可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在这事儿上,你和徐哥谁说了都不算数。”
  说完,阿春只管抽自己的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小雅问阿春要烟抽。
  阿春说,“不行。现在你说了不算。”

  电话最后是由阿春打给老徐的。
  其实,老徐对小雅的伎俩习以为常,就像巴普洛夫家的狗熟悉条件反射。他猜小雅去了阿春家,但自从在浪花儿和阿春坦诚相见,老徐一直没有勇气往阿春家打电话。不过,老徐明白,阿春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不该说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电话铃响的时候,老徐正在与隐身美女聊天。老徐家刚装了ISDN,上网像铁路部门一样,提速了。
  “喂,你好,哪位?”老徐晃着身子来到电话旁。
  “我呀。阿春。”那边传来阿春小小的声音。自从浪花儿那次以后,阿春在老徐心目中变得柔柔的。阿春也觉出老徐的变化。
  “阿春,”老徐有点犹豫。顿了一下,又问:“还好吗?”
  阿春没有回答,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徐哥,小雅在我家呢,她有点不舒服,不回家了。你放心,她在我这儿,没什么大事儿。你也甭着急了。就这些,再见。”
  阿春没容老徐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老徐回到电脑前,愣愣地坐了一小会儿。
  晚上睡觉前,阿春突然说,“欢欢,其实你和我不一样。你对婚姻还抱希望。而我,对婚姻不抱任何幻想。”
  阿春说这些话时,烟雾正从她的眼前缓缓升起。从小雅这个角度看上去,阿春显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在一种虚无缥缈的回忆里。
  屋里灯很暗,发出嗡嗡的蜂鸣声。空气里浮着一种淡淡的无聊的气氛。
  “其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阿春说。“我不像你,欢欢。你爹妈都是原装的。再打,也是两口子,感情再差也有一定的基础。我就不行了。爹是后爹,从小就没男人疼。”说到这里,阿春顿了顿,撇嘴一笑,“妈又是个破鞋。”
  说着,阿春悠悠地,吐了一串烟圈儿。烟圈缓缓飘向天花板,像是一连串省略号。
  阿春的故事听上去既真实又虚假。小雅以前听阿春讲过一点,零零散散的,很不连贯。小雅依稀记得,阿春的爸爸在她没出世的时候就死了。死得好像有点蹊跷。当时正值文革期间,而阿春的妈妈也没有怎么追查。阿春爸爸的死就永远没人过问了。
  记得有一次,小雅和阿春在一起喝酒时,阿春突然说,“欢欢,我老觉得,我爸是被人害死的。”
  “谁?”
  “我妈,还有,我后爹。”
  “别瞎说。”小雅劝她。当时阿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她醉眼朦胧地看着小雅。“真的,欢欢。要不为什么我爸死了没几天,我妈就把我后爹招到家里了!”
  “你听谁说的?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我听我爷爷说的。我们家的邻居都这么说。”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春像是要吐似的。小雅连忙上去捶她的后背。阿春难受了一会儿,没吐出来。
  小雅扶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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