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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投胎(上)-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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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一句话,乖乖跟着你回京?」
  饭室里忽然沉寂下来,凝滞的气氛快教人窒息。
  「妳想说什么?」半晌,他寒着声问。
  「我想说,你这个人太强人所难、太铁石心肠了!」
  永琰冷冷地瞅着她。「说够了?骂够了?发泄够了?」
  她瞪着眼,忽然对他的面无表情寒心起来。「我有权利知道,福晋要我嫁的那个人是谁!」她鼓起勇气问。
  权利!永琰冷着眼。别的没学会,就会跟他谈权利!
  「有差别吗?」他拿她的话反讽她。「反正回到王府妳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妳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我现在就要知道。」她固执起来。
  「我要是现在告诉妳,妳又要指控我没一路骗妳到底!」他冷笑。「到时候我不是哑巴吃黄莲,有理没理只要是道理全都在妳那边?」
  她脸孔一红。「早知道、晚知道,反正我总是要知道。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也许我不一定会惹福晋生气。」
  永琰定眼瞪她。「什么意思?」
  「如果福晋挑的人选我能同意,那么我就不会拒绝婚事!」
  莫名地,这话惹恼了他。「那么,请问大格格,什么样的人选能让妳『同意』?」他揶揄:「是要亲王府的贝勒爷?还是圣上的皇阿哥?」
  她一窒。「我是安亲王府的大格格,如能同我身分相当的人,都成!」她抬头挺胸。
  永琰冷笑。「那么这个人选妳肯定不满意!因为他既不是亲王府的贝勒爷,也不是圣上的皇阿哥,他不仅只是润王府的贝子爷,还是个高龄已届半百的老先生--」
  禧珍脸色惨白地瞪着他。
  「不仅如此,平贝子早已经娶妻生子,妳嫁过去只是续弦!换言之,平贝子己届垂暮之年,妳今生极可能没有子嗣!」他残忍地告诉她真相。
  禧珍听着,她忽然好恨他的狠心……
  更气自己,竟然因为他的残忍而心痛!
  「是吗?」她扯起嘴角,僵硬地对他笑。「那有什么关系?人家说老夫疼少妻,我还担心要嫁给一名少不更事的年轻贝勒爷!现在既然能嫁给一个已娶过妻子的男人,我想他一定知道该如何疼爱妻子,虽然只是一名贝子爷,也没什么不好!」
  永琰脸色一沉。
  「奕善还没出发吧?」她打起精神笑着对他说:「你可以告诉他,回去后马上就能禀报福晋,我愿意嫁过去,打从心底十二万分的愿意!」
  永琰脸色阴骜地瞪着她。
  说完话,她对他视若无睹,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般平稳地踩着阶梯,一步步踏上楼……
  然而禧珍并不明白,为何她的眼眶会湿润,胸口会觉得酸楚……
  可她一点都不想弄懂。
  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有多伤心,永琰都不会在乎!
  当天晚上,禧珍不管永琰的脸色有多难看,她笑着把小碗、小碟、小杯子、小盘子他们一个个送走。
  接着是奕善总管,他愁眉苦脸地爬到马背上,想到必须连夜赶路,他就一肚子苦汁。
  估计明日天一亮,奕善正巧能赶上开城门,率先回府通报。
  现下只剩春兰,禧珍和永琰一道回王府。
  天亮后,三个人又要开始赶路,春兰陪禧珍坐在马车里,少了小盘子便轮到永琰坐在马车前负责驾马。
  很快的,马车已经进了城门,再来就是往王府的路上去--
  「奇怪了,」久未回京,春兰好奇地朝车窗外张望,嘴里嘟嘟嚷嚷地:「这条不像回王府的路啊!」
  「不是回王府的路?」听见春兰这么说,禧珍也好奇地探头望向窗外。
  然而当年出城时她年纪还小,对于回王府的路,她早已不复记忆了!
  此时行进中的马车忽然停下片刻,接着车头一拐,便开进道旁一条小胡衕……
  胡衕里头都足一户户的四合院,春兰挑剔地瞪这一户户人家,她是地道的老北京人,打小住惯四合院,她瞧着这处胡衕宽敞些、里头的四合院也干净些,不似其它术衙里的四合院那么杂乱无章!
  「律!」马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格格,请下车吧!贝勒爷已经在屋里等着。」车篷前忽然站着一名高头大马、脸色严峻的男子,他掀开车篷的帘幕对禧珍和春兰道。
  「什么时候开始,车夫换了手?贝勒爷呢?」春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呀,永琰呢?禧珍也不知道永琰去了哪里。难道昨夜她真惹他生气,所以他扔下了她们?
  车外头还等着另一个男人,那男人容貌英俊、身量颀长,长得瘦高瘦高的,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手上还摇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描竹骨扇。
  「子扬!快送格格进门,别让贝勒爷久等了!」先前打开车篷帘幕那名男子对这人道。
  「我说阿布坦,爷在里头等着,可还有一个人也等在里头,你知不知道?」那名叫子扬的男子摇着骨扇,站在门口不动如山。
  「什么意思?」阿布坦皱起眉头,没好气地问。他最讨厌这摇着扇子的娘娘腔,每次故作神秘的模样!
  子扬看了走出马车的禧珍一眼,他锐利的视线一扫过禧珍的脸蛋,就忽然停住了。禧珍被他看得不自在,却不避开眼,坦然直视他!
  子扬挑起眉,忽然笑起来。「阿布坦你以为这所别业原来是给谁住的?」他对阿布坦说,眼睛不再看禧珍,声调却阴阳怪气的。
  阿布坦一愣,随后他脸孔略变色。「新眉姑娘还在?」
  「错了!」子扬揶揄道:「不是『还在』!这儿本来就是她的『住处』!」
  「啊?那贝勒爷他--」
  「格格,这胡衕附近有一处好园子,咱们先逛逛花园,妳说好吧?」子扬嘻皮笑脸对禧珍道。
  「逛花园?」她是回京来逛花园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永琰呢?他为什么不送我回王府?」她质问那摇扇子的家伙。
  「贝勒爷现正忙着,一会儿等爷不忙了--」
  「子扬、阿布坦!」一名外貌美丽清秀的女子忽然从屋内走出大门,她的目光从踏出门外就一直停在禧珍脸上。「贝勒爷正在里头等着格格呢!你们俩怎么不快把格格请进去?」
  两人对看一眼,子扬眼珠子一转。「新眉出来说话正好,咱们这会儿正要请格格进门。」他聪明地推卸责任。
  阿布坦白他一眼,刚才又是谁说要逛花园?
  禧珍一抬头就见到书生口里唤的「新眉」。那女子长得清秀,身上还有股一般女人没有的英气。
  「是禧珍格格吗?」新眉走到禧珍面前,对她说:「贝勒爷在里头等着您呢!您快进去吧!」她笑着说。
  新眉仔细端详禧珍,内心轻叹口气。生得这么娇嫩可爱、这么让人心疼的女孩儿,难怪贝勒爷要亲下江南。
  「永琰在里头吗?」禧珍问。
  「是呀,贝勒爷早已经等在屋里头了。」新眉答。
  「那好,我有许多话要问他,我这就进屋里找他去!」禧珍跑进大门,春兰连忙跟进去。
  子扬与阿布坦面面相觑。
  「你们俩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贝勒爷交代的事呢?」新眉问。
  「皇上那儿,知道奕善回府的时候就已经去送过消息了!」子扬答,维持他一贯慵懒的调调。
  「那么,皇上已经知道贝勒爷回京了?」新眉又问。
  「不仅如此,还传旨召见了。」这回阿布坦答,他的语调就简洁有力许多。
  新眉瞪大杏眸。「皇上传旨召见?!这件事贝勒爷知道了吗?」
  「刚才阿布坦驾马车进术的时候,我已经禀报过贝勒爷了。」子扬道。
  这么说,贝勒爷已经知道皇上要见他的事,却仍留在这里等禧珍格格?新眉若有所思,她回首望向门内,此时格格已经走进后院,不见了人影。
  禧珍在屋侧偏厅找到了永琰。
  「你为什么下送我回王府?」她站在厅前问他。
  「我没说过要送妳回王府。」永琰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答得倒干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禧珍问他。
  「嫁出门前,必须委屈妳,先住在这里。」他盯着她的眼道。放下茶杯后他站起来走向门口。
  禧珍脸色一白。这意思是说,她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忍着一口气跑到他跟前,她瞪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他:「既然不承认我,那么干脆把我流放在江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接我回京?为什么还要安排我嫁人?」她真的不明白!
  他盯着她好半晌,然后才慢声道:「昨晚妳不也同意,福晋的安排很好?」他声音很冷。
  「那是两回事!我要住进王府,光明正大地嫁出门。」她揪紧衣襟,一字一句对他说。
  春兰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她站在一旁紧张地猛绞手帕。
  永琰沉下脸。「可以,等妳嫁人那天,我会要求额娘让妳进门,『光明正大』地嫁出府!」他走出偏厅。
  「我不住在这儿!」她跟出去,固执地对他说。
  「现在妳只有『这儿』可以住!」他答得霸道。
  「你不能这么委屈我!」她不同意。
  「委屈?」他冷笑一声。「新眉能住这儿,妳就不能?住下来就算委屈妳?」
  「我……」禧珍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分辩。
  他不明白,她说的委屈并不是环境问题!
  她要的是个尊重,是他对自己的看重!王府就在京城里,既然她有家,为什么不能回家?
  「现在只有这儿能住人!最好的房间新眉已经迁出来让给妳,如果还不满意,三天后我会命人在城郊另赁别业,届时妳再搬过去!至于这三天,就只好先『委屈』格格妳了!」说完话,他不等她回答就径自离去。
  禧珍站在偏厅前的小院里,像个木头人似地,瞪着他的背影,眼眶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泪雾……
  「格格……」春兰走上前,忧虑地凝望着禧珍伤心的脸庞。
  「好呀,春兰,既然他要咱们住下,那咱们就住下!」她没有表情,喃喃地说:「他要我嫁人,那么我也顺着他的意嫁人!以后等我嫁出府,不再是王府的格格,到时候他就再也管不动我,再也甭想管我了!」禧珍下定决心。
  「格格?!」春兰听明白了禧珍的盘算,惊讶地瞪大眼睛。
  可禧珍不等春兰反应,便径自走出门口,对等候在门外的新眉说:「新眉姑娘,我不占您的房间,反正不满一个月我就要嫁人,妳原先住哪儿就尽管住着,我只住客房!」
  还留在门前的子扬与新眉愣住了。
  阿布坦刚才已随贝勒爷进宫面圣,贝勒爷走时虽说脸色是难看了点儿,可也没交代,刚才在偏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互瞧一眼,脸色有些讪讪然。
  「如果没有客房,我就打地铺,睡偏厅也成!」见两人没反应,禧珍吸了口气,一脸从容就义的模样……
  这两人再互瞧一眼,心底不免犯嘀咕--
  看起来,刚才那短短一时半会儿,好像真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发生了?
  第八章
  阿布坦随永琰进宫,他一路毕恭毕敬跟随在永琰身后。
  阿布坦原是厄尔特族人,也是噶尔丹旗下副将,当年噶尔丹惨败流亡后服毒自尽,阿布坦随厄尔特部众投奔清廷时,受到官兵羞辱忿而杀人,那时若不是永琰救他一命,一名杀人的降兵早已在战场上被五马分尸!
  当时永琰为皇上受了一刀,险些丧命,事后皇帝要论功行赏时,正巧发生阿布坦举刀错杀羞辱他的清兵一事。广场上众人群众围殴阿布坦一人,他却拼死抵抗不肯下跪、更不容任何人再对他羞辱!永琰因此敬重阿布坦是条汉子,便当众对皇帝道:他愿以自己一命换阿布坦一命!
  皇帝亦亲眼所见,阿布坦的性情刚烈,确是条汉子,若因此而死未免可惜!
  皇帝已有惜才之心,正巧皇帝与永琰虽已认亲,却苦于不能承认永琰的身分,然而永琰的身世既已揭露且曾救过皇帝的性命,他的忠心较之任何皇子尤甚!更何况永琰跟随在皇帝身边多年,皇帝深知永琰的能力与智慧,现下战事既已平息,将来回京后,皇帝将让永琰离开自己身边,委派以更重要的任务!既然如此,那么永琰的性命就需要一名绝对忠心、愿为三贝勒而死的贴身随从,时刻保护!
  皇帝略一沉吟,老谋深虑后便欣然同意永琰的要求。
  永琰因此救下阿布坦的性命,阿布坦对此感动莫名,当场歃血立誓他这一条命已是三贝勒爷的!自此阿布坦死心塌地跟随永琰身侧,成为安亲王三贝勒的心腹。
  回到京城后,阿布坦被安排住进巷底术衙--那便是新眉住的四合院旁,隔邻另一户四合院子。
  至于子扬,他表面上的身分是安亲王马尔浑之子吴尔占的教席,然而子扬的父亲,其实是永琰生母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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