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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妾本无邪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推vip2013.8.31正文完结)-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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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又拐过了假山,经过数杆地翠竹,眼前忽地豁然开朗,显出了极宽阔美妙的院中景致,阳光也似陡然而至一般,照着满目光明,同先前所见逼仄阴凉的场景形成极大反差,却也更觉此刻景致之惊艳了。
  往前数步,旁边的墙壁上攀出许多蔷薇花来,整整一面墙都是,如一堵花墙似的,再往前,右手边却是极大的湖,往上一看,湖面上自有小桥架着,通着旁边的长廊,连接着湖面的水阁之类,微风吹过,水面波纹涌动。
  胭脂跟缨儿十分喜欢,只觉得这地方像是画儿似的,但当着外人的面,却并不大呼小叫,只是一边走一边看。
  那管事的老头说道:“奶奶住的地方在前头,大爷说要给安排个住着舒心的地方,我想现在天气炎热,那水阁边上的‘映霞堂’是极好的,有两层,都不错,奶奶看看喜欢哪里……或者再看看别的地方,有喜欢的,可都使得。”
  从这条路上右拐,沿着湖面走了阵儿,湖边上的细柳婆娑,十分惬意,又往左,从一座客厅里穿堂而过,厅外的院子里种着一颗枇杷树,树叶翠翠,极恬静地立着,知聆扫了几眼,过了个月门,眼前却复又宽阔起来,才见到前头一座小桥,几块假山石,桥下栖息着几只翎羽鲜亮的水禽,仔细看,竟是鸳鸯,还有几只绿头鸭,追逐嬉戏,伸头探脑。
  管事说道:“那边就是了……奶奶请。”从桥上经过,缨儿跟胭脂便一起看那桥下的鸳鸯戏水,两个心里越发高兴,忍不住掩口而笑。
  知聆迈步进了水阁的堂内,见里间的圆门皆是玲珑雕花剔透的,也散发着一股淡淡地木头清香,迈步入内,却见前头是一堵极大的墙面,整个墙上绘着的是瓣儿透粉的荷花,荷花粉红,荷叶碧绿,栩栩如生,细看,那荷花瓣跟荷叶上的脉络都一丝不苟。
  管事的不再往内,只在此处站了,垂着手道:“从这屏风往里,是一重居所,从此处的楼梯往上,便是二重,奶奶自在且看,若有吩咐,就跟他们说,让他们传我就是了。”
  知聆才看到那屏风旁边还别有洞天,旁侧更是有一道楼梯,只容两人并肩,斜斜攀延往上,知聆才道:“多谢,辛苦你了。”管事连声说:“哪里哪里,应当的。”倒退几步,才出去了。
  缨儿忙不迭地跑进去,见里头有两个套间,一个偏间,都十分宽敞干净,临水阁的窗户又大,风从外头来,格外清凉。
  缨儿看了一番,又跑上楼去,把整座楼都看了个分明,欢喜无限。
  知聆看楼下这房间已经是很好,卧房宽敞,她看了看那张大床,忽然想到段重言说会带逸儿过来,若他来了,倒可以搂着在这里一块儿睡。
  胭脂道:“奶奶,这儿靠湖,这一层恐怕湿气重,不如还是到楼上去。”
  知聆看那楼梯狭窄且高,心想若是段逸来了,那小短腿上上下下怕是不利落,于是还是定在楼下。
  选好了地方,知聆便饱饱地又先睡了一觉,昨日她只觉得死了无数的脑细胞,整个人昏昏沉沉,几次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要“晕厥”过去的感觉,若不是她硬撑着,恐怕又要“重蹈覆辙”,但是,心中终究有一股抵触感,不愿就“归去”。
  昨晚上本要足足地睡,又被段重言一去……惊到了,早晨起来还觉得头沉沉地,此刻到了新地方,总算又先放宽心,这一觉便到了晌午。
  知聆起身之后,见屋里头静悄悄地,竟不见胭脂跟缨儿的踪迹,她略觉诧异,走到窗户边,往外看去,却不见人,只瞧见远远地水面浮着些荷花,风吹荷叶翩然舞动。
  知聆带笑看了会儿,顺风又听到有嘻嘻哈哈地说笑声音遥遥传来,却仍不见人影,心知必然是楼阁重叠挡住了。
  知聆知道两人大概是趁着她睡着自己去玩了,她自己在窗边上趴了会儿,才起身,也想趁着精神尚好出去逛逛院子。
  出了厅内,端详了一番那华美的惊人的落地屏风画,知聆出来,又见两个仆妇坐在檐下,正双双打盹。
  知聆无声一笑,不惊扰她们,自出了大厅,直向外头,这阁子外面,是栏杆围起来的,栏杆外就是水,水上挡着一道薄薄地竹篱笆,知聆原本不知作何用,目光一转看到前头十几米远桥下依偎的鸳鸯,才醒悟是拦着这些水禽的,怕他们靠近居所会噪乱。
  知聆看那鸳鸯探头探脑,不由喜欢,迈步过来,小桥旁边水里也有些水石假山,让鸳鸯水鸭逗留玩乐,知聆贪看,不知不觉走到石头一侧,正要探身逗那些水鸟,就听到有个声音说道:“不是说他今儿会来此处吗?怎么竟不见人。”
  知聆听这个声音似极熟悉,却一时茫然,想不到何人。
  另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却道:“听说段大人是往这处宅子来的……奴婢也不清楚,不如……让奴婢再派人去打探打探?”
  “不用了,横竖今日无事,这里的睡房也多,朕不拘去哪里歇着,再等他一会儿便是了……对了,方才那些奴才为什么拦着咱们不让进来着?”
  知聆听到一个“朕”字,心一阵狂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个“朕”字代表着什么,不言自明。
  然而那声音有熟悉的可疑,虽想不起属于何人,却心惊肉跳起来,又或者并非是想不起,而是下意识地觉得恐惧,故而不敢去想。
  但就在知聆脑中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就见那桥上已经走来两人:头前一位,身材高大,淡黄锦衣,手中捏一柄檀香折扇,丹唇玉面,遍体风流,于桥上目光一转,便看见知聆。
  虚空里四目相对,望着那双本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眸子,知聆只听到脑中“嗡”地一声,刹那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双脚像是踩了云,轻飘飘地也化作乌有,身子一晃,无知无觉地往旁边歪过
  作者有话要说:喵~~我知道大部分同学没想到这个~
  但是,在遥远的从前貌似有一条评论,无意中揭露了真相。。。V5啊~
  另外《第三种绝色》实体书的封面图出来啦,漂亮!明儿看看我发一发~
  然后发现《花月佳期》那边收到一个火箭炮,V5+!三爷和鸾姐已经抢先起跑了,宝羊羊跟老虎弟要加油,摇旗呐喊~~
  chunchily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07…16 19:21:53虎摸~
  =3=话说本章这位主儿是谁大家应该都猜到了吧,很好猜~~




☆、37第 36 章

  赵宁哲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内外伤,人却怎么也无法醒来。
  他虽然一怒之下赶走了段深竹;但是却并没有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其实就在医生说的含糊不清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请几位权威会诊的想法;只不过此刻自不好说;他听段深竹先说出这话,一来气他竟跟自己想的一样,二则是觉得段深竹实在可疑的很,譬如对知聆的关怀,又譬如,知聆遇到他;就不会有好事。
  赵宁哲恨上了段深竹,不想见段氏,甚至让特护们拒绝段深竹的探视。
  本来有曲稳出卖色相买通内应,如今看来也不管用,段深竹吃了两度婉拒,他当然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只好作罢。
  没想到,才跟方知聆认识,才平和见了一次……最多算是两次,所有的一切,就成了记忆。
  他想再见她一面都不可得,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她是好或者不好,偶尔回忆起跟她相见时候的种种……段深竹只觉命运无常。
  她曾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不珍惜,反而用敌视的态度对伊,如今想想,恨不得飞回那个时刻,把那个横眉冷对的蠢倔自己左右开弓打上十几个耳光,让那个蠢不可及的自己清醒过来。
  然而细细想想,赵宁哲那两句话虽然是气愤之下所言,却未尝没有道理,就好像是方知聆欠了他的似的,每一次遇到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比如那一场车祸,他害她失去了最宝贵的孩子,想到聂文鸳居然敢拿这一点来做戏颠倒是非,他又想挖出自己双眼,居然识人不清如此!
  又比如公司里相见,他被聂文鸳蒙蔽,她欲解释,他却并不给她机会,反而恩将仇报地辞退了人家。
  他想来想去,思维活跃,忽然想到他拦截下的聂文鸳拿来的那一叠照片,这岂不是也是因他而起?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深为呕心。
  最后就是这一次的车祸,虽然他已经竭力保护,在场的目击者哪一个不称赞他义勇胆大,却……仍是没有护住她?!
  难道冥冥之中真有所谓命运,难道真的是……上辈子她欠他的?
  就在赵宁哲拒绝他见知聆的三天后,段深竹却忽然很意外地接到了赵宁哲的电话。
  虽然是主动打电话过来的,赵总的声音还是极冷,公事公办的口吻:“段总,我有一件事想要向你确认。”
  段深竹觉得他还未出口的这件事恐怕跟知聆有关。
  果真,赵宁哲说道:“车祸那天,知聆……我夫人她没有伤到双腿吧?”
  “啊?”段深竹呆了呆,没来由头皮一紧,有些震惊,“难道她伤到了双腿?”
  “我是问你!”对方提高声音。
  段深竹停下,想了会儿,才回答:“赵总你的意思,是问我?不是……质问?”他已经是惊弓之鸟,知聆的任何不好仿佛都是他造成的。
  赵宁哲忍着怒气才没有挂断电话:“我不知道,这很难说……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可是今天我忽然发现……”他犹豫着,似乎不知该不该说,段深竹恨不得飞到他身边,揪着他摇动让他不要卖关子,赵宁哲终于接着又道:“她的膝上浮出两团乌青来。”
  段深竹窒息,开始的时候他觉得大概是那时候不小心撞到的,这很有可能,毕竟当时那么紧急混乱,但是这想法还未开口,却又想到:若是当时撞到的,怎么这时侯才显出来?而且那时候若是撞,一定会有擦伤。
  于是他问:“有擦伤吗?有没有给医生看过?”
  赵宁哲道:“只是乌青,他们说不像是大力撞伤留下的,因为并无其他破损痕迹,只是很淡的淤青,像是被什么压出来的……”
  段深竹一头雾水,忽然灵机一动:“是不是看护们不小心?”
  赵宁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事重重地:“或许……我也有这个想法,质问了一遍,都说没有。”
  段深竹也茫然,听着对方很慢的回话,忐忑道:“赵总,现在这样说我不是太明白,我可以亲自去看看吗……”
  手机对面一片沉默,段深竹觉得大概是没希望了,心中正暗叹了声,却听赵宁哲道:“事情是因你起的,你来看看也无妨。”
  段深竹见赵总开恩,十分意外,本能地一喜,然而挂机之后,心念转动,心却蓦地一沉:赵宁哲无缘无故怎会如此大方?何况以他的性子,怎会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主动打电话给他?难道说……是知聆的情况不好?
  段深竹一念至此,整个人也觉得自己极不好了。
  曲稳才进门,就被段深竹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反弹回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段深竹说:“我急事出去一趟。”这个言外之意就是又要让他来当摄政王爷打马虎眼了,当然,说是传旨挡驾的近身护卫或……其他也行,总之要负责给段某人收拾烂摊子,挡来自上头的临时抽查或者其他突发状况。
  曲稳看着手头一份文件,目送段深竹消失门外:“这么急是去哪里,难道……”
  却没想到,段深竹前脚走,后脚前台就来通风报信:“曲经理,老爷子驾到了!”
  曲稳正在段深竹办公室假装自己是太子,接电话的时候惬意地拉长腔调,闻言差点抱头鼠窜。
  段深竹的猜测其实没有错,赵宁哲是有点坐不住了。
  本来他极为焦心知聆为何久久不醒,是不是伤到哪里以医院目前的设施条件检查不出,于是便才请了几位国内脑科权威会诊,得出的结论虽然科学性强一些,却没什么实质的作用,因为没有解决方法。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个没眼色的当着赵宁哲的面儿说“不排除是脑死亡”,赵宁哲当场脸色都变黑了,差点儿就扑上去。
  其实那两块淤青对旁人而言,虽然出现的诡异,位置也特殊,但也不排除是因为某些看护粗心留下的……如果有心要找解释还是能解释的,因此除了赵宁哲,没有人放在心上。
  而对赵宁哲来说,起初他也并没有当回事,条件反射地就想到是那场意外的时候撞到了的,一直到他看到知聆手臂上的烫伤之后。
  那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结了痂,看起来仍有些可怕,而赵宁哲就在一闪念之间,想到了知聆曾跟自己说过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那正是在她无端烫伤手臂后,她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那些梦,像是真的一样,不、不是像真的,而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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