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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妾本无邪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推vip2013.8.31正文完结)-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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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上,曲稳又说:“照片给他了,看来他也不知情……你真的不打算跟方知聆……”
  段深竹低头:“还是算了,这件事已经捅破了,她是个通透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解决。不用我插手。”想了想,又说,“本来不至于闹成这样,聂文鸳大概一直都跟踪我,所以才看到……”
  曲稳叹:“你还念着‘旧情’,不肯对她赶尽杀绝,可却不知道这种女人毒辣自私惯了,是没有廉耻心的,你给她留颜面,她反而觉得还有机可乘,瞧,这不生出事端来了?”
  段深竹也恨,想到当时的情形,心有余悸:“幸好没出大事……留着她,不知会不会又做出什么来,我今天跟她说了,让她离开T市,她未必肯就走,T市的情况你比我熟悉,你帮我找几个人留心着,她若不走,就让她走!总之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在我面前出现。”
  曲稳挤眉弄眼:“你是不想她再方知聆背后捣鬼吧。”
  “也可以这么说,”段深竹伸手顶在太阳穴上,几分苦恼,“我以前被人家舍身救了却不自知,已经是天大的错,现在又因我差点再度害了她,我简直……虽不是我故意的,却跟‘恩将仇报’没什么区别了,我绝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曲稳微微一笑:“其实也不算,今天是你救了她,或许……是你帮她化解了这个劫数,正是为了还以前的救命恩情呢?”
  段深竹苦苦一笑:“这算什么?还是因我而起的,我救她才是应该的,哪里有脸说其他。”
  两人开车出了医院,段深竹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现在离开,连她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
  曲稳就贼眉鼠眼地笑,段深竹疑心他又要拿自己取笑,就说:“怎么了?我连关心一下人家都不行?你那是什么不纯的笑?”
  曲稳大叫冤枉:“你还说赵总做贼心虚,你自己不也一样?我哪里是笑你,我是笑,我早就准备下招儿了,管保方知聆一醒,咱们就立马得到消息。”
  段深竹一则脸红,一则惊讶:“你用什么法子?”
  曲稳大言不惭地:“就凭大爷我这张脸,对那些小护士笑一笑,她们就得乖乖地听我摆布……方知聆一醒,就有人电话我。”
  段深竹震惊之余十分怀疑这话的可信度:“说的你好像是外星人,有超能力……”
  曲稳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段总圣明,的确不是靠我这张脸,是靠你这张脸行了吧。”
  段深竹越惊:“什么?”
  曲稳笑而不答:他的卖相虽然不错,但真的要让那些女孩子神魂颠倒,还是要段总出马,段深竹那张脸一出,上到六十岁下到十岁,统统必杀。
  曲稳虽不说,段深竹却也知道他又没干什么好事,损友是早交的,自然心知肚明。
  车子往前,前头变作红灯,段深竹看着那红绿灯,不由地想起上回等绿灯的时候,知聆曾跟自己说过的话。
  段深竹有些出神,曲稳自不知他想什么,看着车窗外红男绿女,人来人往,说:“说起来赵总有些贪心不足了,放着那样的美人在家里,他居然还有心去啃外头那些低级货色,像大爷我这样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都觉方知聆是极品,可惜……男人啊,天生就是贱,吃着碗里得守着锅里的。”
  段深竹听了,眼神一黯,哼道:“难得,你连你自己也骂进去了,你不也是这样吗?交往了一个又一个,乐此不疲。”
  曲稳立刻严肃:“严正声明,我那不是交往,只是一夜情而已,而且我找的都是同道中人,大家心知肚明,各取所需,快乐过后一拍两散,干干净净不拖不欠,何况我也不是已婚男啊,也从不跟已婚女发生关系,总而言之,我也算是个很有原则和操守的人。”
  段深竹叹了口气:“明明也挺滥交,偏说的你跟多圣洁似的,我怎么会跟你做朋友。”
  曲稳笑:“是啊,我也奇了怪了,跟我这么多年朋友,你居然还能‘守身如玉’,没有被我拉下水……要不是我跟你熟,还真的要怀疑你的取向了。”
  段深竹道:“难道不滥交就得是gay吗,何况我也没有什么男性朋友,只有你还不错……我只想要跟我能共度一生的人享用所有最好的时光而已。”说着,眼底掠过一丝恍惚:会找到那属于自己的人吗?
  曲稳一时哑然:这位爷,在某些方面固执而倔强,近乎偏执,令人咋舌。
  段深竹却沉默着,忽然想到先前在聂文鸳身上错付心意,又想到聂某在自己身边种种演技,现在回忆,其实是有破绽的,只不过当时他沉浸其中,无法察觉,现在记起只觉毛骨悚然,像是有蜘蛛落在身上爬。
  段深竹忽然出声:“你说,方……知聆以后会怎么面对赵宁哲?”
  曲稳想了想:“这个还真的难说。”
  “难说?”段深竹叫起来,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她难道会原谅赵宁哲?就当这种事没发生过?”
  曲稳笑看自己朋友一眼:“你着什么急,倒像是巴不得他们离婚似的。”
  “我只是替她不平而已,”段深竹抬手拢在嘴边,轻轻咳嗽了声,“要我是她,看了那些照片,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当然不会再原谅那男人。”
  “幸好你不是她,而且,你忘了?是你没把照片给方知聆看的,所以她受得刺激或许会小点,阴影也不至于那么重。”
  段深竹张口,却无言。
  曲稳笑看他一眼,忽道:“后悔了?”
  段深竹闷闷:“后悔什么?”
  “后悔没把照片给方知聆看?看了的话,或许她真的会有忍不了的阴影。”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懂。”
  段深竹瞪了曲稳一眼,哼道:“专心开你的车吧!”他扶着额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旁边曲稳打量着好友,只觉得眼皮跳跳。段深竹是感情上的小白,如果说段某人是幼稚园学生,那曲稳毫无疑问已经是博士生的水准,以他敏锐的嗅觉跟观察能力,似乎察觉到一点什么异样。
  曲稳劝自己:“那是错觉,一定。”
  知聆看着段娴,尽量让自己心绪宁静平和,她一静心,脑中果真浮现出若干零碎的片段来。
  段娴见她仍不应声,就道:“你以前是个多心高气傲的人物,有人说一句话,你听着不顺耳,当场便能将人驳回去,必要那人无言以对,然而这会,就连猫狗都似能在你跟前出声……脾气竟变得这样……以前,那些人都说你难缠,却又碍于段大人之故不敢得罪,独我觉得你是个有性情的人,当你是个知己,不听其他的跟你交往,听说你要嫁到我们家的时候,也是真心欢喜,谁想到……”
  知聆恍惚间想:段娴说的是这一世的方纯明,然而这话,放在现代的自己身上,似乎也合格。
  知聆略打精神:“你是说我如今没了之前的锋芒,然而你也知道是‘以前’,怎么能跟现在一样?到我这地步,又怎么能拿先前的小姐脾气,就算如今只想忍气吞声,还有人看不过眼呢。如果哪里稍微逾矩,恐怕就有无数人踩过来。”
  段娴听她开了口,又说了这几句,眉头蹙起:“这些畏怯懦弱的事故之言竟从你口中说出来,若非亲耳听,我绝不会信……”
  她说着,便起身,转头看向别处,轻声念道:“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芳,犹得奉清觞……到这地步又如何?谁敢踩你,你拿出之前的脾气来,自跟他们翻脸闹开就是,横竖有哥哥*你,也不至于就不管事,你怕他们干什么,痛快争一口气,总比如此憋屈窝囊着强上百倍!”
  知聆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不由微笑。
  段娴却又冷冷一笑,道:“何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哥哥要纳妾的时候,你就不该答应……若换作我,我宁死,一则保得一身清净,二则,好过来此受这份儿委屈!”
  知聆淡淡说道:“姑娘,这个不好做比,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则非当局者而不能解其中意,人总是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勿要把话说的太满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懂你之滋味?”段娴眨了眨眼,然后略傲然抬头:“我只跟你说,前些日子姐姐宫里得喜,众人都乐得什么似的,独我觉得这并非好事,高处不胜寒,越是攀高,一朝跌落就摔得越狠,你们家不正也是如此?可笑因我一句‘不过是潮起潮落’,母亲还把我骂了一顿。我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你倒替我忌讳起来了,如今我放话在此,倘若有朝一日我落得如你般境地,便要让你看看,我是否应我方才说的那些……”
  “呸!快停下,大吉大利!”知聆忙喝断她的话。
  段娴惊诧回身看她,知聆下了床,走到段娴身旁,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段娴转头看她:“你要如何?”
  知聆说道:“你特意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段娴一怔,脸上露出懊悔之色:“我、……自然不是,我是来探望你的,怎么又说起这些来了?”
  知聆道:“你平日在佛道之上用心,怎么脾气这么火爆?你也该知道,佛家讲究不肯妄语,你倒在我面前狂言狂语起来,或者是因为你对我太过上心,心里为我不平,所以才肯对我多说这些?故意来激我的?”
  段娴听了,眼睛微微发红,赌气转头:“你……你又知道?哼……我以为你什么也不知,只暗恨我也是段家的人、又对你的遭遇……袖手旁观……”
  知聆见她似要落泪,又轻轻握一握她的手,拉她到床边重又坐下:“我不是昔日的千金小姐了,如今这个卑贱身份,你却仍肯来看顾我,话虽说的辛辣,我却明白你是为了我好的。但你虽然有心助我,你却也不过是个闺中小姐罢了,又能做些什么?这样来见我,怕也是担着干系。”
  段娴垂头,眼中居然掉下泪来:“纯明……”
  知聆沉默片刻:“你不必替我难过,如你所说‘不过潮起潮落’而已,我相信不会一直都如此的。”
  段娴掏出帕子拭泪,又看知聆:“不会一直都如此?”
  知聆自己心里明白,却不能跟段娴说,只道:“暂且不提这个,对了,你这样来看我,是不是会惹太太老太太们不喜?”
  “顶多吃一顿骂,我也都习惯了,”段娴面不改色,“何况我也是个不讨喜的,也不必特意去做些讨他们欢心之事,我只做自己*做之事。”
  知聆倒的确喜欢上她这性子,又洒脱又自然,还带点直爽:“不管怎么,我都要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
  “谢你肯雪中送炭,非锦上添花。”
  “你、唉……这算什么雪中送炭,我要真有能耐,就救你出去,比在这受些气苦强,”段娴苦笑,却又极快转作忧愁之态,“你今日呕血,不是为了我昨日赌气的话?”
  知聆摇头:“你太小看了我,你当我是知己,难道我反记恨你不成?自也当你是知己。”
  段娴反握住知聆的手,却不知说什么好,于是只问:“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知聆垂了眸子:“我也不瞒你,是因为逸儿。”
  段娴微微歪头看知聆,有些疑惑:“为了他?难道是他惹你生气了不成?”
  知聆看着段娴,心想:“瞧这样子,她大概是不知内情的。”心中极快地掂量一番,才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听了一些流言,心里头担忧,加上身子本就虚着,急怒交加才呕了血。”
  果真段娴问道:“什么流言?”
  知聆顿了顿,才道:“你知道逸儿是跟着大奶奶的,我怕……会有人私底下对逸儿不好。”
  “有这回事?”段娴动容,忽然皱眉,“若真这样,可是她的失察了。”
  “她?”
  “还会是谁,自是练素*,如今的大奶奶,”段娴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当初我还不明发生了什么,家里头就跟你家解除了婚约,不多久就跟练家又订了亲,现在想想,怕是他们早就知道你家要落败了,生怕被牵连,所以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笑练素*那时候跟你好的什么似的,明知道你跟哥哥两下情投意合,我开玩笑叫你‘嫂子’的时候,她也还跟着叫来着,后来竟一声不吭地取而代之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段娴所说的这些,知聆却是不知道的,然而覆水难收,埋怨也无济于事,何况她也不了解事情究竟如何,倘若练素*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也无可厚非,虽然如此行径略似“有失厚道”……知聆心里无怨无憎,也并未随着段娴说下去,反而问:“练家在朝中如何?”
  段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就道:“我对朝局不感兴趣,你若想知道,可以问哥哥,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知聆心想:“如果当时段家跟我家取消婚约是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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