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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妾本无邪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推vip2013.8.31正文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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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文鸳半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唇角微微挑起的笑意,是得意的笑。
  两人正走了十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清晰的声音:“站住。”
  段深竹一怔,停了步子,缓缓地转过身来。
  身后,知聆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此刻整个楼层都静下来,似乎员工们都预感到会有大戏可看,一时鸦雀无声,只有知聆的脚步声,高跟鞋磕在理石地面,发出一声一声地清脆响声。
  聂文鸳有些意外,其实她已经不担心了,到这个地步,不管方知聆说什么,段深竹都不会轻易相信,聂文鸳觉得自己那一步抢先“坦白”做的太对了……因此她有恃无恐。
  此刻看到知聆过来,她本来可以躲在段深竹身边继续做自己受了委屈跟惊吓的小鸟儿,但她大概是太得意了,于是想让这幕戏精彩一些,聂文鸳上前两步:“方姐,我求你……”
  这一刻知聆已经走了过来,她的眼睛却只是望着段深竹的,聂文鸳将她拦住的时候,知聆扫她一眼,望见对方眼中那诡计得逞的不怀好意。
  知聆举手,狠狠一巴掌挥了过去。
  聂文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句话的台词还没说完,就吃了一巴掌,而且被打得不轻,掌声响亮,伴随着楼层里员工们情不自禁地惊呼声。
  “滚开。”知聆轻蔑地说了声。
  段深竹大惊,上前一步扶住身形踉跄的聂文鸳,又怒看知聆:“你在干什么!”
  知聆二话不说,挥手打向段深竹。
  段深竹忍无可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目光微动之间望见她袖子底下露出的手臂上的伤,段深竹一怔,手上用力轻了些,可是却仍旧没有放开她。
  知聆并没有挣扎,也毫无畏惧,下巴微扬望着段深竹:“段深竹,就那么喜欢画皮吗?”
  段深竹疑惑,忍了怒火问道:“什么?”
  知聆说道:“狐狸拼命伪装成无辜的小白兔只为被百般宠*,但有的人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如果可以,就算死也不会选择靠近你这样的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周围死寂一片,没有人可以这么贬低钻石般的段总,尤其是当着他的面。
  但是不可否认……用“画皮”来形容聂文鸳,的确是可圈可点,那人不就是活脱脱一只变作小白兔的狐狸精嘛,深得民心,比如龙套甲乙丙丁跟精英甲乙丙丁都已经在不由自主地点头表示臣附议。
  但在对峙的两人眼中,似乎除了两人谁也不存在。知聆望着段深竹,她不懂,为什么会让自己在“梦”里见到跟这个人一摸一样的人,当初为什么会因为选择救他而害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为什么会在她的手臂上也留下伤痕。
  段深竹震惊,皱了皱眉:“你……住口。”
  知聆却并不理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段氏的接班人怎么也不应是个愚蠢透顶的人,可是现在看来,闻名实在不如见面,但是这样才对不是吗?天真烂漫的白痴富二代对上颠倒黑白的心机拜金女,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段总,我恭喜你。”
  段深竹动了怒:“方知聆!你太过分了。”
  知聆将手抽回来:“过分的究竟是谁!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也希望你会幸运到一辈子不知道……”实在太生气了,她很久都不曾这样,眼前一阵阵发黑。
  知聆扶一扶额角,迈步往前走:够了,不必再说。
  段深竹皱眉望着她,双眸中带着按捺的怒意,想将她拦下说个明白,他刚一转身,手臂却被聂文鸳抱住,段深竹回头看女友的瞬间,知聆已经走了过去。
  就在跟两人擦身而过瞬间,知聆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抹红痕:“你最好不知道……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但你欠我的,永不止这些。”
  段深竹眼睁睁地看她走过自己身边。
  一直在知聆上了电梯之后,楼层里众人才反应过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忙自己的事。
  曲稳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白痴富二代对上心机拜金女……有意思……”
  聂文鸳脸色极难看,段深竹皱眉:“喂!”
  曲稳摆摆手,仍笑:“好好!我什么也没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曲稳追下了楼,远远地看到知聆被几个公司员工围着,像是她那个部门的女同事,欢呼雀跃地,同事甲满脸兴奋,握着拳头跟知聆嚷嚷:“知聆姐,goodjob!我当时差点欢呼出来,打狐狸那巴掌实在太帅了!”
  同事乙有点担忧:“可是这样就彻底得罪段总跟奸妃了,知聆姐以后不在了怎么办?”
  曲稳摇头一笑,叫了声:“方小姐!”众人见是曲稳,立刻溜之大吉。
  知聆回头看到曲稳,神情略见恍惚。
  曲稳看她脸色极苍白,忙先说:“方小姐,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知聆摇头:“没事,老毛病了,曲经理有事?”
  曲稳看着站在身边的她,在他眼里,方知聆是美貌的,但这种美毫无侵略性,甚至开始的时候让人留意不到,只有仔细观察,渐渐地才会发觉,这个女人是极美的,这种美具有一种无害的亲和力,不知不觉里把人感染。
  曲稳自诩阅女无数,他不能相信像是方知聆这样的女人,会是他所听说的那样……
  曲稳犹豫了一会儿:“方小姐,我确有一件事……”
  知聆转头看他,曲稳望着这双平静似水的眸子,这双眸子实在太过平静,近似无欲无求了,曲稳喉头一动,终于问道:“方小姐,当初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聆有些意外,却也不觉得更多意外,这会儿保安拦了一辆出租停在路边上,知聆看曲稳一眼,就往那走。
  曲稳急忙跟上,就在知聆要进出租的时候,曲稳再无犹豫,张口问道:“方小姐,我冒昧的问一句,当初救段总的,真的是聂文鸳吗?”
  知聆一震,转头看向曲稳,目光相对的瞬间,曲稳看着对方那清澈无垢的双眸,心中像是掠过一道阳光,照明了一些东西: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那句话在喉头跳动,曲稳问:“不是她是不是?救了段总的其实是……”
  司机似等的不耐烦,便鸣了一下笛,曲稳紧紧地盯着知聆,他看到在阳光中,那张柔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曲经理,你是个聪明人。”
  出租车很快地往前驶去,越来越远,这段路高低起伏地,出租车爬坡,又沿着往下,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飘浮在路上的一只甲壳虫。
  曲稳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果然如他所料的话,那么方知聆对段深竹所说的那段话就有了完美解释,救人的不是聂文鸳,而正好相反。那么,方知聆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什么而没了的……也可想而知。
  但若真的这样,聂文鸳的恶毒自私倒反而不值一提,因为曲稳早就有些知道这人并非善类,只是,段深竹错的是多么离谱?他对方知聆所做,简直近乎于“恩将仇报”了。
  曲稳心事重重地转身,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辆银灰色的宝马,悄然无声地滑过。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爬月榜了,还没爬上去囧,加油~




☆、12第 11 章

  出租车的车窗开着,风卷着夏日的热浪不时地扑进来,司机瞥着后视镜:“去哪?”知聆张了张口,在反应过来之前,嘴里已经吐出一个熟悉之极却不合时宜的地点名字。
  司机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后座的女子,却见她略微垂头,面上露出几分烦恼的神情,手在额头上扶了扶,那手生得极漂亮,纤细修长,白皙无瑕,随意的扶额动作看起来却极具美感。
  知聆在包里翻了翻,找出手机来,这部手机是年初新换的,所有功能她还没有摸清,连电话簿也是赵宁哲帮她复制过来的。
  知聆不记得里头有没有她所需要的名字,怀着一丝希冀慢慢地往下滑屏,屏幕下拉了会儿,知聆才发现原来上头还有那么多早就不再联系了的、看起来甚至觉得陌生的名字,其实早该删除了的,偏偏都还在。
  一个个“名牌”,像是一个个的古迹名胜,提醒着她曾有些显赫的过去,虽然有迹可循,却已经无法靠近。
  也幸好是她的这份漫不经心,在过去十几个名字之后,知聆看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
  她犹豫了会儿,手指在那个名字上头将落未落,最后到底是没有点下去。
  轻叹了声,仍旧把手机放回去,知聆仰靠在车座上,把心头翻翻滚滚的念头都压下去。
  出租车停在了一处路口,司机正要转弯,知聆说道:“就停在这儿吧。”
  有三年没有回来这里了,知聆顺着斜坡往前,路边上夏花烂漫,有的攀墙蔷薇很茂盛地在栅栏上盛放,引得蜂飞蝶舞。
  知聆慢慢地往前走,远远地看到红色砖墙的别墅,阁楼的尖顶在蔚蓝的天空中矗立依旧,像是执着的一支手,在等候着久违的主人。
  知聆忍不住加快了步子,走到别墅前方,门口的红色爬墙月季似乎少了很多,两扇大门关着。
  知聆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沿着墙边往后走去,从铁栏杆间隙中,她似乎能看到两个孩子在里头嬉戏追逐,耳畔甚至能听到那欢快的笑声。
  阳光在眼前闪闪烁烁,知聆站住脚,深吸一口气,抬眸再看进去,庭院寂寞,空空如也,地上飘着残落的花瓣,显然很久无人居住了。
  知聆望着那满目残红,轻轻一笑。
  在这座别墅大门的右侧靠墙处,种着两棵枫树,都有一人腰粗,两棵树中间有一个不大的木头长椅,数年不曾修缮过,木质虽然结实,却已经呈现出一种老旧有了年岁的模样,上头还落着几瓣花瓣,是随风从栅栏上被垂落下来的。
  知聆轻轻把花瓣拂去,坐在上头,转头看看周遭,又仰头往上看,头顶是一片熟悉的天空,倘若只看头上这片天空,会让人有种什么都没有变的感觉。
  知聆坐了会儿,树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风很轻地吹过来,树叶跟花树上的叶齐齐发出簌簌的声响,花朵在风中摇曳,知聆忽然觉得疲倦。
  将包放在一边,知聆并起双腿,慢慢地躺在长椅上,膝弯蜷缩着,这长椅正像是个小小地睡床。
  知聆记得一切,包括那天晚上在段府的事情。
  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出现段重言的脸,带着怒意:“方纯明,你好!你若如此,我以后不再来亲近你便是了!”他气怒交加,将她推在床上,气愤地拂袖离去。
  缨儿跟胭脂两个惊慌失措,不知道前一阵儿还其乐融融,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天。胭脂看着知聆手臂上那伤,也顾不上问其他的,急急地拿了药膏来抹。
  缨儿好不容易盼了段重言来,乍然看人走了,又急又气,竟掉了泪:“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好日子!”
  胭脂瞪她一眼,缨儿收敛不住,气道:“别人的主子都是千方百计地想要爷到自己院儿来,用尽了法子讨好爷,姨娘倒是好,明明爷是欢欢喜喜来的,姨娘不好好地对待,还总给冷脸看,这下子好,到底把爷惹怒了,以后再也不来了可怎么好!”
  知聆一声不吭,胭脂看她手上那伤触目惊心,正心急如焚,闻言就先停了手,跺脚说:“你就少说两句!爷走都走了,你就算是哭死过去也无济于事,这也不是一遭两遭了,爷气过了这阵儿,再来也是有的,你且打住,快来帮我给姨娘上药!”
  缨儿听了这话,才擦擦泪,抽抽噎噎过来:“姨娘总是这般,仗着爷喜欢……平日里闹些小性子倒好,但其他的狐狸见了爷,什么法儿都使出来了,爷难道不*受用她们那些手段,倒喜欢来吃姨娘的气?长久往下到底是不好的,前儿二奶奶来,我们才说了姨娘会应对了,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这一出,却是姨娘狠狠地打我们两个的嘴呢!”
  胭脂听了,气得也变了脸色:“你够了!横竖这屋子的主子是姨娘呢,你说一两句也就算了,还说个不停了?且你也不看看是不是时候?你来看姨娘这手!”
  缨儿自顾自发火,这会儿见胭脂也怒了,才有心看过去,一看之下,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伸手捂住了眼睛,叫道:“天神菩萨!”
  胭脂气道:“姨娘好性儿,不跟你计较,你就停了,快来伺候!”
  缨儿壮了壮胆子,才敢靠前,望着知聆手臂上的伤,自己也觉得痛极,忍不住说:“这是怎么弄得?爷也真是的,姨娘伤的这样,他倒是发脾气去了?”
  胭脂听她两面倒戈,又气又笑:“你这蹄子是不是疯了?先前骂姨娘,这会儿倒是怪上爷了,你就不肯消停消停!”
  知聆这才开了口:“不妨事的……这是我自己不留神伤着了的,他……他以为是我有心伤着的,故而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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