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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新诗库-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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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吟唱热恋的花雕

5 大蝴蝶

大蝴蝶、大蝴蝶
你伏卧黄昏、茅屋般倾斜

大蝴蝶、大蝴蝶
你肌肤光滑,绸缎连接荒野

大蝴蝶、大蝴蝶
你刺绣阳光,纹身斑驳的岁月

大蝴蝶、大蝴蝶
你在尘世间沉沦,在梦想中毁灭

大蝴蝶、大蝴蝶
你最后的舞蹈,将夹在诗歌的扉页

大蝴蝶、大蝴蝶
你是飘零的姐姐,是展开家书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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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平诗选

恒平(1965… ),原名蔡恒平,北大83级中文系学生,现居福州。
汉语 肖像十四行 流水十四行 信仰十四行 美好十四行 认识十四行



汉语——献给蔡,一个汉语手工艺人

数目庞大的象形文字,没有尽头
天才偶得的组装和书写,最后停留在书籍之河
最简陋的图书馆中寄居的是最高的道
名词,粮食和水的象征;形容词,世上的光和酒
动词,这奔驰的鹿的形象,火,殉道的美学
而句子,句子是一勺身体的盐,一根完备的骨骼
一间汉语的书房等同于一座交叉小径的花园
不可思议,难言的美,一定是神恩浩荡的礼物
因为它就是造化本身:爱它的人
必然溺死于它,自焚于它。然而仅仅热爱
就让我别无所求。——美从来是危险的
我生为汉人,生于世纪之末,活到如今
汉语的迷宫,危险的美的恩赐
是我最后栖身之处。我自囚于其中
那里是另一种真实,更高的真实
作为对比,或者作为报应,人们寄存形骸的世界
虚伪、下流、没有意义、丧失本质
时至今日,汉人啊:这是我们硕果仅存的荣光
守着神明的钻石一贫如洗
有谁和我一样?享有王国及其荣耀



肖像十四行

我的躯体,这副锈迹斑斑的皮囊啊
要到几时才能让我熟视无睹
彻底放弃对自身的眷顾和留恋
像出家的佛陀,如羽毛漂浮空中

心像身躯一样污浊、孱弱,波澜四起
倘若不是有死亡远远地耐心等候
我不知该怎么面对纷至沓来的虚假的声音
让头颅安置在清澈的井底

蔡恒平,神明说:不要轻举,妄动
伸手反摸自己冰凉的胸口
双手能抓住的东西才是事物的本质

神明啊!我是个愚鲁的人,不堪救药
和我的同类格格不入。请怜悯我
接纳这颗孤单失群、显得可笑的灵魂



流水十四行——给王枫

我们祖先中最有智慧的人说:上善若水
许多年过去了,少数几个智者理解了它
在生活中实现了它。但有谁像你一样
在我们这个嘈杂的时代,像一条大水

有时波涛汹涌,滚滚而过
有时沉静无言,像一枚落叶
当它看上去像万物一样安然
或者澎湃,或者清澈

但它从未停滞,随物赋形的流动
永远的流动
这正是水的本性:兄弟啊,你该有多幸福

同样的幸福只有浮云和飞雪,并且
你从不多余地说明它:和万物真实地相遇
什么也不能真正伤害你



信仰十四行——给清平

我从小朴素,长大成人是我唯一的愿望
我一直好好生活,不久还将娶妻生子
挣钱养活他们:我的肋骨和骨血
我从来听从神明的安排,努力做到顺流而下

这并不意味着我有一个家,我可能有的叫公寓
春天刮风,冬天落雪,我在窗帘后边居住
和我一起生活的是爱情,炉火和苹果
爱情是我的信仰,炉火是我的信仰,苹果是我的信仰

我断断续续写下的诗集,是一卷信仰之书
在那里我试图确认自己很少错误
这同样并不意味着我有一个最后的信仰

那要等到大限将至,我彻底认清自己的形象
没有它目前我也能熬过一些不好形容的日子
读书,上班,饮酒,和朋友们聚会到天亮



美好十四行——给寿平

我梦想中的爱人在林子中
为我采满篮的蘑菇
有风从她手指间吹过
她微微侧身,长裙象一朵巨大的蘑菇

林子中厚厚堆积的树叶发出浓郁的叹息
她在风中盛开,随风而动
向着耀眼的光线,她的双眼迷蒙
有一些泪珠从中落下,在长裙上跳跃

她不知道,这一刻,她有多美啊
像驿桥边寂寞的红花,那么深远、辽阔
“但为什么,她的蘑菇散落一地?”

美和纯洁女神啊,赐我才华吧,让我
能够形容她,书写她。不,赐我朴素忠贞吧
让我带她到林中的小圆木屋,对她说:“我爱你,永生永世。”



认识十四行——给臧棣

行走在街道两头的身影飘忽的人,很少驻足等待的人
额头亮大、长发纷扬的人,缄默不语的人,回家的人
风雪中安详地关上身后的两扇小门,顺着楼梯拾级而上
我们当中有谁认识他的面容?或者,谁是他愿意认识的面容

那是谁呀:夜深人静才开口说话,是与神明交谈
多年过去仍然不愿意留下让人觉察的痕迹,像四季轮回的天气
他身穿微服,独自一人出没在城市暗夜的中间道路
这样漫长的巡游曾有一次惊动梧桐叶上秋天的露水

有一天是大地的节日:他从领地归来
带回两束光泽雍容的麦穗
一束别在腰际,一束迎风致意

那是谁呀。这个人身材高大,与人为善
伸出一只手向人间问好,祝福大家
这是多么让人难以认识。因此他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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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芳诗选

何其芳(1912…1977),原名何永芳,出版的诗集有《预言》(1945)、《夜歌》(1945)、《夜歌和白天的歌》(1952)、《何其芳诗全编》(1995)。


预言 季候病 脚步 慨叹 欢乐 罗衫 月下 休洗红 夏夜 赠人 再赠 圆月夜 声音 雨天 秋天 花环 河 黎明




预 言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
呵,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
我听得清本是林叶和夜风私语,
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
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
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青的神?

你一定来自那温郁的南方!
告诉我那里的月色,那里的日光!
告诉我春风是怎样吹开百花,
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
我将合眼睡在你如梦的歌声里,
那温暖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请停下你疲劳的奔波,
进来,这里有虎皮的褥你坐!
让我烧起每一个秋天拾来的落叶
听我低低地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声将火光一样沉郁又高扬,
火光一样将我的一生诉说。

不要前行!前面是无边的森林:
古老的树现着野兽身上的斑纹,
半生半死的藤蟒一样交缠着,
密叶里漏不下一颗星星。。
你将怯怯地不敢放下第二步,
当你听见了第一步空寥的口声。

一定要走吗?请等我和你同行!
我的脚步知道每一条熟悉的路径,
我可以不停地唱着忘倦的歌,
再给你,再给你手的温存!
当夜的浓黑遮断了我们,
你可以不转眼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激动的歌声你竟不听,
你的脚竟不为我的颤抖暂停!
像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
消失了,消失了你骄傲的足音!
呵,你终于如预言中所说的无语而来,
无语而去了吗,年青的神?

1931年秋天




季候病


说我是害着病,我不回一声否。
说是一种刻骨的相思,恋中的征候。
但是谁的一角轻扬的裙衣,
我郁郁的梦魂日夜萦系?
谁的流盼的黑睛像收女的铃声
呼唤着驯服的羊群,我可怜的心?。。
不,我是梦着,忆着,怀想着秋夭!
九月的晴空是多么高,多么圆!
我的灵魂将多么轻轻地举起,飞翔,
穿过白露的空气,如我叹息的目光!
南方的乔木都落下如掌的红叶,
一径马蹄踏破深山的寂默,
或者一湾小溪流着透明的忧愁,
有若渐渐地舒解,又若更深地绸缪……

过了春又到了夏,我在暗暗地憔悴,
迷漠地怀想着,不做声,也不流泪!

1932年




脚 步


你的脚步常低响在我的记忆中,
在我深思的心上踏起甜蜜的凄动,
有如虚阁悬琴,久失去了亲切的手指,
黄昏风过,弦弦犹颤着昔日的声息,
又如白杨的落叶飘在屋檐的荒郊,
片片互递的叹息犹是树上的萧萧。
呵,那是江南的秋夜!
深秋正梦得酣熟,
而又清澈,脆薄,如不胜你低抑之脚步!
你是怎样悄悄地扶上曲折的阑干,
怎样轻捷地跑来,楼上一灯守着夜寒,
带着幼稚的欢欣给我一张稿纸,
喊着你的新词,
那第一夜你知道我写诗!




慨 叹


我是丧失了多少清晨露珠的新鲜?
多少夜星空的静寂滴下绿阴的树间?
春与夏的笑语?花与叶的欢欣?
二十年华待唱出的青春的歌声?

我饮着不幸的爱情给我的苦泪,
日夜等待熟悉的梦来覆着我睡,
不管外面的呼唤草一样青青蔓延,
手指一样敲到我紧闭的门前。

如今我悼惜我丧失了的年华,
悼惜它如死在青条上的未开的花。
爱情虽在痛苦里结了红色的果实,
我知道最易落掉,最难捡拾。




欢 乐


告诉我,欢乐是什么颜色?
像白鸽的羽翅?鹦鹉的红嘴?
欢乐是什么声音?像一声芦笛?
还是从稷稷的松声到潺潺的流水?

是不是可握住的,如温情的手?
可看见的,如亮着爱怜的眼光?。
会不会使心灵微微地颤抖,
而且静静地流泪,如同悲伤?

欢乐是怎样来的?从什么地方?
萤火虫一样飞在朦胧的树阴?
香气一样散自蔷薇的花瓣上?
它来时脚上响不响着铃声?

对于欢乐,我的心是盲人的目,
但它是不是可爱的,如我的忧郁?




罗 衫


我是,曾装饰过你一夏季的罗衫,
如今柔柔地折叠着,和着幽怨。
襟上留着你促游时双桨打起的荷香,
袖间是你欢乐时的眼泪,慵困时的口脂
还有一枝月下锦葵花的影子
是在你合眼时偷偷映到胸前的。
眉眉,当秋天暖暖的阳光照进你房里,
你不打开衣箱,检点你昔日的衣裳吗?
我想再听你的声音。再向我说
“日子又快要渐渐地暖和。”
我将忘记快来的是冰与雪的冬天,
永远不信你甜蜜的声音是欺骗。




月 下


今宵准有银色的梦了,
如白鸽展开沐浴的双翅,
如素莲从水影里坠下的花瓣,
如从琉璃似的梧桐叶
流到积霜的瓦上的秋声。
但眉眉,你那里也有这银色的月波吗?
即有,怕也结成玲珑的冰了。
梦纵如一只顺风的船,
能驶到冻结的夜里去吗?




休 洗 红


寂寞的砧声撒满寒塘,
澄清的古波如被捣而轻颤。
我慵慵的手臂欲垂下了。
能从这金碧里拾起什么呢?

春的踪迹,欢笑的影子,
在罗衣的退色里无声偷逝。
频浣洗于日光与风雨,
粉红的梦不一样浅退吗?

我杵我石,冷的秋光来了。
它的足濯在冰样的水里,
而又践履着板桥上的白霜。
我的影子照得打寒噤了。




夏 夜


在六月槐花的微风里新沐过了,
你的鬓发流滴着凉滑的幽芬。
圆圆的绿阴作我们的天空,
你美目里有明星的微笑。

菊花悄睡在翠叶的梦间,
它淡香的呼吸如流萤的金翅
飞在湖畔,飞在迷离的草际,
扑到你裙衣轻覆着的膝头。

你柔柔的手臂如繁实的葡萄藤
围上我的颈,和着红熟的甜的私语。
你说你听见了我胸间的颤跳.
如树根在热的夏夜里震动泥土?

是的,一株新的奇树生长在我心里了,
且快在我的唇上开出红色的花。




赠 人


你青春的声音使我悲哀。
我嫉妒它如流水声睡在绿草里,
如群星坠落到秋天的湖滨,
更忌妒它产生从你圆滑的嘴唇。
你这颗有着成熟的香味的红色果实
不知将被啮于谁的幸福的嘴。

对于梦里的一枝花,
或者一角衣裳的爱恋是无希望的。
无希望的爱恋是温柔的。
我害着更温柔的怀念病,
自从你遗下明珠似的声音,
触惊到我忧郁的思想。




再 赠


你裸露的双臂引起我
想念你家乡的海水,
那曾浴过你浅油黑的肤色,
和你更黑的发更黑的眼珠。

你如花一样无顾忌地开着,
南方的少女,我替你忧愁。
忧愁着你的骄矜,你的青春,
且替你度着迁谪的岁月。

蹁跹在这寒冷的地带,
你不知忧愁的裁子,
你愿意飞入我的梦里吗,
我梦里也也是一片黄色的尘土?




圆月夜


圆月散下银色的平静,
浸着青草的根如寒冷的水。
睡莲从梦里展开它处女的心,
羞涩的花瓣尖如被吻而红了。
夏夜的花蚊是不寐的,
它的双翅如粘满花蜜的黄蜂的足
窃带我们的私语去告诉芦苇。

说啊,是什么哀怨,什么寒冷摇撼,
你的心,如林叶颤抖于月光的摩抚,
摇坠了你眼里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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