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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伍三思 by 赫连春水(穿越+父子)[年上]-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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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什么?”
我大惊,用力一推。花七不防下吃我这一力,被我推开来滚到一边。
我跌跌撞撞往破庙外跑,手刚扶上破门槛,心里却忽然绞痛起来。
好痛~!
整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啃噬着的痛,全身的力气也快速随着这痛走遍全身而一点一点消失,我痛得双手紧紧按住胸口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张大了嘴想努力呼吸安抚心里这莫名恐惧的痛楚。
“你走,你走呀。哼哼,我都说过啦,咱们两个要永远在一起的,你怎么不信我说话呢?”花七仍然笑笑的,可声音听在我耳里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说不出的狠厉,慢慢踱至我身前。
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嘴角,又轻又柔,像是呵护容易破碎的玻璃般。花七的眼弯弯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三思,你不会是想离开我罢?你看,心口痛了是不是?你果然是舍不得离开我的,我就知道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
心口的痛在花七抚上我的脸时骤然减轻,我长长呼了几口气,按下心里的恐惧开口问道。
花七的头一偏,满脸堆满了笑,背在身后的左手献宝似的伸到我面前。
看清他手中之物,我倒吸一口凉气。的
在花七细长白净的手中,正爬着一只血红的有点像蜥蜴却又细长得像根头发不停在他手心里蠕动的丑陋的东西。
“三思,我们得好好谢谢非无是呢。”花七笑着边说边把自己胸口的衣襟扯开露出精悍的胸膛,右手如电般一划,在自己胸上划出一道三分长的血口子。
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慢慢的把左手里的虫放在血口子上。那虫遇了血便蠕动着溶入了血中,而花七胸口的伤却慢慢的收拢,连每滴流出来的血也都倒流了回去。不消片刻,他的胸膛上白净一片,像从未被划伤过一样。
只有一点点的月光下的破庙里,这一切看得我背上都发凉了,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流下来。
而花七得意的笑着,弯着眼的笑脸在这点点阴森的月光下竟比曾经见过的妖、精、鬼、怪、魑、魅、魍、魉更加扭曲可怖。
“你知道么,这可是非无是养得像宝贝一样的缠绵,我瞧着有趣,从她身上费了好大劲弄了来,想不到还真个很有用处。”
“这是什么东西?”我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发抖了。
“蛊,我听非无是自言自语时,好像是想用来下在自己心上人身上的。你看,这蛊果然好不是?我刚才放了一条在你身上,果然,你就不能离开我啦。嘻嘻,非无是给它们取名叫缠绵呢,缠绵缠绵,名字取得可真好听,我们两个可不能负了非无是这番心意,要一直缠绵到死哦。”
想不到他外表天真无邪,内心里竟是这般变态!
我听得又急又怒,忽然一口气自胸口逼上来,忍耐不住“哇”的一张口,来不及听到花七惊呼,便满嘴腥甜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


第十二章 忍气吞声


白纱帐,绿流苏如意蚊帐钩,雕了喜上梅稍的图案的木床。
等我睁开眼,入眼便是这样的环境。
花七眨也不眨眼的看着我,握住我的手面上憔悴之极。见我醒来,欢呼一声,却又蓦地收了笑一脸愁苦的望向我,模样甚是可怜。
只可惜,我被他狠骗了一次,自不会再上当。
“三思,我不知道你身子骨虚得很,竟那般疑心你让你受苦,今后必不会了罢,你要信我。”
我心里长叹口气不想说话。
“三思,”见我不理他,花七嘴角一扁,眼睛睁大了像是要流眼泪般哀叫。“我知道错啦,你不要不理我。你若不理我,我,我,我,我……我便不活啦。”
一连几个我,声音竟是认真了起来,我只得又把眼睛看着他。
“我们才识得多久?你便这样作弄我?”话甫一出口,声音嘶哑异常,一口气要续续不上,胸口抽着气儿便痛。
“我一见三思,便觉得三思与旁人不同。”花七老实的回答,一点也不见那夜里的古怪,这顺眉顺眼的模样倒像只家养的忠狗般。“待劫了三思,看三思睁开了眼,对自己怎么突然到了另外的地方遇见另外的人竟是平静得很,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便有些喜欢三思了。”
“然后三思听我说话,总是静静的,让人很有安心的感觉。三思又是那么的聪明,我只要说一半你就把另外的一边猜出来了。再然后,三思,你看我的眼睛是那么漂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漂亮,我越看越喜欢,越看就越想看,越想看就想不如干脆把三思变成自己一个人的偷偷藏好了只属于自己。”
见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说话,花七的脸上慢慢有了点喜色。
“我大哥说:花七,喜欢的东西你就要不择手段得到手哟,要不然,有些就会趁你犹豫的当儿一溜烟的跑啦,你想再找也找不到啦。我遇到了三思,觉得大哥这话就是在说你。”
靠~!什么家教???
我在心里直想对未见过的花七的大哥竖中指。
“哪,三思,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啦,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不会不理我了?”
无力的盯着少年死死握住我的手的双手,我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这么多烦心事找上自己,虽然不愿意,但自己是活着的,还是面对才是正道理。
我这突然不见,只怕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样了。哎,长这么大个人了,光长个儿不长能力尽给他拖后腿。烦啊。
思及爹,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些烦燥焦急了。可现在自己再急也只是花七手心里的一团菜,任他拿捏,倒不如先言语稳住了他再慢慢想法子逃跑。
心里拿定了主意,嘴上便松下劲来。花七见状,笑得眼都快没了,开心得抓着我的手不住摇。
“三思真好,三思我最喜欢你啦。”
“哪,三思,既然你不气我了,那我可不可以亲亲你?”
我听得直后悔。这丫的,根本便不能像常人那样对待,只要有点儿松口,他便会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你若亲了,我便再不理你罢。便是死,也不理你。”
许是被我一脸严肃的表情震到,花七悻悻的把身子退后了些,偏着头看着我,突然又像没事般开心笑道:“三思饿了罢,我这就叫店家去给你煮粥去。你睡了这五天,我也不能喂你些什么,只好找了店家天天给你熬药汤喂粥吃。”
竟然昏了五天?这倒是头遭啊。
不过,花七竟带我出了山住店了么?也是,我突然重创,自是不能在湿气瘴气重的山里呆久,须看病吃药来着。不知现在是在哪个地方?离爹有多远?
点了头看花七欢天喜地的离开房里,我心里不由想笑:这少年性子古怪变态,却偏生行为举止随心自由,天真率真不假做作,真真是让人恨又恨不得,爱么,我打个冷颤,心里苦笑:这爱自然也是不敢爱的。
这花七看着年纪小小,却不想也甚有些本事,自己给我把了脉开了单又亲自去抓了药来。在他不假他人手的悉心照料下,我第三日便能下床坐在窗前看楼下客来客往。
我们住的,是那客栈的天字号二楼房,正临了楼堂的小四方院儿,挨着墙角处种了两棵矮树,正中则栽了好些株花。因着是春天,只看到抽芽的新绿,我却并不能识得是何植物。早间与傍晚了,便有人声嘈杂从前堂传来,又慢慢入了这后堂,住店的与离店的比肩而过,倒也人生百态,看得我津津有味。
花七见我不恼,也眉开眼笑的在身后圈着我一起看院子。看了会儿,可能颇觉无聊了,便不时咬我耳朵。见我不理会,便“呼哧呼哧”的在我耳边故意大声出气。
我正想斥他,却像是看到了某个人影,努力眨眼想看个清楚,却已是不见那人影子。
心中一动。
“花七,你说实话,我们现在在哪里?你到底想把我弄到哪里去?”
花七稍稍松了手,眼珠儿盯着我笑咪咪的弯得可爱。他伸手捋正我额头上的碎发,道:“咱们现在在酉汜啦。”
酉汜?
“三思不知,当时你吐血喷了我一身,我吓得半死,只好赶紧踢了那犟毛伏上你快速赶路出山。若是在山里呆着,只怕我亦少了药草救你,又让阴湿之气伤了你去。
居然已经离末镇一千多里远了。离幽京,只得三个镇子五百多里路程
花七为何劫了我仍自朝着幽京去?他为何不联络爹拿我做筹码?
我犹自深思,耳边却突然传来花七可怜兮兮的声音:
“三思,准我亲你好不好?若是你让我亲,我便告诉你个天大的消息。”
哦?居然也会拿东西来和我做交换了。
我装出兴趣缺缺,转回头去继续看风景。
花七看我半天,见我无回头的意思,登时如斗败的公鸡,低下头枕着我肩道:“真是败给三思了,怎么遇着你,你便把我吃得死死的?可我偏生就是对你气不起来呢?”
“好三思,你莫不理我,我逗着你开心,只想你对我一个人笑笑呢,我这就说给你听,说了,你可要笑一个给我,好不好?”
小样,看吧。你的耐心哪能斗得过我这个打坐瞑想可以坐上三四天的人?
花七也不离开,径直在我耳边轻声道:“这是酉汜的悦来客栈,咱们已经住了八天啦,该来的总算是来啦。便是刚刚,那非无是的人已经在这店里晃了晃啦。”
“你是说……”
“三思真聪明,花七最喜欢三思了。哪,就像三思猜的,那非无是是追着幽定远一行来的。”
“我爹他们也到了?”
我心里有些激动,但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混乱,只是手上却使劲的抓着窗栏。
“三思,你是不是想见你爹?”花七突然放开我,一双眼眯起来上下打量我。神态里哪有半分少年的天真,倒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精明的隐藏着凶利爪的野兽正在评估眼前猎物的价值。
“三思,”打量完,花七声音突然一沉,带点儿冷笑的眯着眼直视我道:“我知道你想见你爹,这个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不动。
在最没把握的时候,以静制动是最好的行动
“真不愧是我花七选的要终生相伴的伴侣,三思这遇事沉静自如真真是让我爱得很也恨得很,我便不明白了,你这般吃定我我竟是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甜呢?”
说着说着,花七神情一变,脸瞬间垮了下来堆满了笑,又是一个天真少年的模样,最后那句像吃了糖一样甜说得更是人笑得要化了般。
真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孩子。
“哪,三思,我不亲你,我只是想要你答应我:什么都听我的,我就让你见见他好不好?”
我想想,点了点头。
花七欣喜若狂,抱着我便把脸挨上来蹭。不住的叫:“我便知三思不会不答应我罢。三思,三思,我这般喜欢,怎生办才好?越来越喜欢,越是喜欢便越心痛得厉害啦。还好,你是我的,谁也夺不去了,我谁也不让他把你夺去。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我身上半点力气,哪抵得过他气力强大?只得由他抱了独自高兴去。


第十三章 咫尺天涯


被花七笑闹着,不觉竟已是黄昏。
用过晚膳,我在花七的搀扶下上床睡了一觉。昏昏沉沉,正自做梦梦见我爹在白茫茫的大雾里像是看不到站在他身前的我般一脸焦急的大叫:三思,三思,你在哪里?却突然觉得有什么正在咬自己的鼻子。
伸手挥了挥,那蚊子竟是不去,闹得更凶。我没得办法,只好勉强睁开眼。
见我张眼,花七这才得意的笑着起了身让出床外侧让我起床。
窗外,已是透着暗蓝的光线进来。
天,正微微亮了。
晚上换下的衣物已经不见,花七笑得极为诡异的道:“莫找啦,我已把我们的衣物打好包袱过会子便要退店去追你爹啦。”说罢,拿来一套淡青色的衣物催着我换上。我闻言顺着他手指一看,这才注意到桌上已经放了个包袱。想来是花七把我的东西与他的都打在一起,这包袱倒比平时看着大上好些许。
我不说话,冷着脸接过花七手中衣物一看,竟是女子所穿的淡紫色起白花的罗裙。
难怪花七笑得诡异兴奋不已。
我有些哭笑不得,却也记得自己昨日里应过他:除了让他亲,什么都听他的。把他赶到一边,自己把罗裙套上身。
可惜这罗裙我只见过女子身着,现在自己亲身来穿了,却是不知所措得很,花七在一边看着,又是兴奋又是着急,忍不住自己上前来帮忙,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穿才好,两个人忙得满头大汗,才算搞定。
然后,我又被花七上下打量着,从怀里摸出的小包里掏出一张精致、细薄的人皮一样的柔软光滑的东西小心贴在脸上。这过程,颇像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女人做面膜。可我心里知道,这必是给我易容罢。想不到这易容术竟是这样,与道家的易容术倒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道家易容,需得修道有为,可用自身无神任意改变肉身的各处骨骼肌肉,这才是真正的易容术。
当然,这么高难度的阶段,我这个半桶水都不是的外行,肯定只是拿着书上看到的说出来以装饰自家门面罢了。
东捏西描的终于弄好了,花七已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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