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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还珠楼主_黑蚂蚁-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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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留意。双方表面好似习惯自然,实则各有各的心计,暂且不提。
  这日交秋,又是天降大雨。蛮俗早婚,兰花四个贴身蛮女都有情人,除幺桃年纪较小尚在身旁,下余三人均已嫁人。因听王、时二人劝说,人都一样,不应作威作福,以人为奴。为了公众之事虽应领头指挥,平日起居饮食最好自己动手。我们年轻,自己做的事只比他们还好,何必用上几人跟前跟后?兰花对于二人言听计从,蛮女婚后便听自成室家,未再补用,只留幺桃一人在旁。因见当日雨大,天空阴云密布,尚无晴意,湖上水气蒸腾,雨声如雷,四面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正在楼上闲谈望雨,想等雨住去往田里查看。不料当日雨势不似寻常,连下了小半天还未停止。

  正在无聊,幺桃巴结主人,笑说:〃今早在湖中捉了几条鱼,还采了好些新鲜菱藕,老寨主又命人杀了一条肥猪,业已烧好,这样阴天,可要取些前来下酒?〃兰花便命取来。因那烧猪乃孟龙喜吃之物,刚烧好不久,藏在对岸崖洞之内,幺桃冒雨往取,去了好些时不曾回来,兰花觉着奇怪,又有一点饿,笑对王翼道:〃都是你们弟兄不愿意我用人。我姊妹每日起床,招呼完了你们,便同去田里耕种,或是钓鱼打猎,一天忙到晚,我还要喂娃儿,难得有点空闲。所用只幺桃一人,事情稍多便忙不过来。我看改日再挑两个女娃儿帮着做事,大家轻松一点也好。〃再兴方说:〃大嫂不是这等说法,自来力气越用越有,习惯自然。〃忽听笙鼓音乐之声由对岸风雨中隐隐传来,二女首先惊道:
  〃这样大雨,叔父又在生病,怎会有贵客前来?事前又未得到信号,是何原故?〃说完,兰花将婴儿交与王翼代抱,起身要走。
  王翼见雨太大,正想劝阻,打算代往探看,忽见幺桃冒雨赶来,空着双手直奔上楼,进门便喊:〃叔婆夫人来了!〃四人闻言惊喜交集,忙问幺桃:〃老寨主夫人怎会冒雨来此,事前连个信号都未接到。〃幺桃忙说经过,才知凤珠只带了十二个心腹女蛮兵和一些衣服食粮,由老寨起身赶来。因其拿有老王祖传信符,一进山口便下严令,不许守望的人报信,只命两人引路。因无人接,由山口起走了两天方始到达。到前遇见大雨,山洪暴发,人还受伤,蛮女也伤了五个。先在三里之外大树林中避雨,后来领路的人见她伤重,雨下越大,不能行动,再三劝说,才赶往寨中送信。孟龙闻报大惊,忙即带人往迎,正要准备藤兜往抬,凤珠已由同来蛮女用被褥结成一兜,上盖油布,跟踪抬来。
  一到便问:〃王、时二人住在何处?听说均已成婚,是否真有此事?〃盂龙觉着去年王翼业已写信禀告,怎会不知,心中奇怪,照直说出。凤珠笑答:〃这两汉客实在真好,我今此来一半便为贺喜,不料一个还生了儿子。此时雨大,不要惊动他们,等雨住后我自往洲上去看他们夫妇。〃谈了一会,忽然昏厥过去。
  幺桃因凤珠手持令符,不许孟龙告知王、时四人,孟龙不敢违背,业已答应。惟恐四人不知此事,又知兰花对她怜爱,得信只有欢喜,不会嗔怪;凤珠发令时藏在一旁,又未被她看见,故此连烧猪肉也顾不得拿,匆匆赶回报信。这时男女四人各有心思。兰花虽疑王翼别有所恋,成婚之后看出丈夫对她情爱深厚,人又不会离山,疑念已消。以前凤珠对她又好,闻报还不怎样。再兴虽然痴爱凤珠,一则片面相思,双方情愫未通,知事万难,内中隐伏危机,听见人来,虽是万分惊喜,并无他念。姬棠偷觑再兴面色不定,时忧时喜,照着平日观察,早就明白几分,见状越知所料不差,心中悲愤,面上却未露出。只王翼一人心情最是不安,知道爱妻情热如火,如知与凤珠相恋之事决不甘休。
  凤珠每次来信又是那样情痴,看她今日不带多人孤身来此,又不许通报,以及到后昏厥,和所问所说的话,分明得到信息,连丈夫也不顾,犯险来此探看虚实,一个不巧,必有一场风波。再想起以前回信那些敷衍安慰的假话,自己结婚两年始终一字不提,少时见面无话可说,越想心越不安,满腹忧疑,料知难免一场风波,当时急出一身冷汗,深悔不听再兴的话,才有今日。当着二女又不便与再兴商量。
  正在无计可施,忽听兰花笑问:〃哥哥,你受叔婆救命之恩,听她来此,又受了伤,还不穿好衣服同我前往看望?这是应该欢喜的事,如何愁闷起来?莫非你还不愿意她来么?〃王翼闻言越觉刺心,侧顾兰花已命幺桃快备雨伞,并取面水衣服更换,准备同往看望,所说好似无心之谈。再兴业已走往房中,只姬棠坐在对面望着自己,略一定神,强笑答道:〃我是见这大雨发愁,正想雨小一点再去呢。二弟想是往换衣服,我也换去。〃说罢起身要走。兰花笑道:〃你今日怎样冒失起来?你的衣服如何会在二弟房中?〃王翼原想寻再兴商量,闻言只得改口答道:〃我想问明二弟是否此时便去,不是去换衣服。〃兰花娇嗔道:〃你弟兄得了人家好处,叔婆雨中受伤,理应立时赶往探看,问他作什?快些随我回房,等幺桃将水取来,稍微洗脸,换上衣服,立时就走。〃王翼暗忖: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且等见人之后再打主意。当时把心一横,跟了就走。
  再兴先听凤珠赶来,人又受伤昏倒,虽知为了王翼而发,心却急得怦怦乱跳,方才遇雨,身上有点泥污,又穿着一身耕田衣服,知道凤珠最爱干净,话一听完便赶回房中,换上一套衣服,匆匆走出。见姬棠仍坐原处低头寻思,似有心事,心方一动。姬棠已从容起立,笑说:〃大哥大嫂正在洗脸更衣,幺桃雨伞就要取来,我们四人同去如何?〃
  再兴虽然情急万分,心却不乱,随口答道:〃当然同去的好。〃姬棠忽又凑近身旁,低声说道:〃人都知道我们成了夫妻,但是假的。叔婆是你救命恩人,这话如何说法?我不同去,你看可好?〃再兴见她说时虽有笑容,神情并不自然,秀眉微颦,隐含悲愤,知其误会,连忙拉手悄声说道:〃我的心事想必早已被你看破,但有好些话不曾对你明言,难免误会。本不想对你说,恐你暗中伤心,改日到我房中定必明言相告,包你明白,不再多疑。见了叔婆,不用你说,我也必照你平日所说告知,哪有瞒人之理。〃姬棠闻言,好似喜出望外,方把再兴的手紧紧握住,颤声说道:〃兴哥真好,但愿如此,我便随你独居一世也甘心了。只是还有一事我不明白。〃
  话未说完,王翼、兰花已换好衣服走出,拿了王、时二人平日所制雨伞,穿上木履,一同下楼。雨也小了好些,由楼后小桥走往对岸,迎头遇见两个蛮妇,说凤珠刚刚醒转,因伤未愈,先还不令惊动四人,后经老寨主劝说,这才答应,命人来唤,仍住碧龙洲昔年避暑的竹楼之上。老寨主因四人均住楼上,惟恐凤珠急于养息,好在楼房还空有好几问,这次人带不多,特命准备。兰花立时传令,命两蛮妇再寻几个蛮女,速将凤珠卧室准备出来,一面同了三人往寨中赶去。到后一看,凤珠人卧藤榻之上,刚醒不久,问知伤并不重,只是昨日路上中了瘴毒,心烦头昏,四肢无力;到前又遇狂风暴雨,被山洪冲倒。不是连日带病上路,人太疲倦,凭着一身武功,也不至于受伤。方才服了寨中解药,两三日内便可复原。说时,拉着凤珠的手甚是亲热。王、时二人也在一旁称谢慰问。
  凤珠先向王翼贺喜,跟着便向姬棠、再兴贺喜,表面未露一点口风,只推寨中黑暗,想往竹楼养息,到了楼上再用饮食,等病好后再说来意和老金牛寨之事。孟龙原对凤珠最为敬重感激,诺诺连声。兰花也最爱这叔婆,忙同传令,命众蛮人搭来藤兜,将凤珠抬放在内,往碧龙洲竹楼走去。
  再兴见那藤兜制得十分精巧,形如一船,通体细藤结成,上有满布鲜花的布篷,可遮阳光,人坐其内可以卧倒,用九名蛮人抬向肩上,名为飞马。共是两副,乃孟雄夫妇昔年避暑仿造老金牛寨藤轿制成,平时用人抬了游山乘凉。蛮人善于爬山,藤兜又轻,走将起来端的比马还快。每当寨主夫妇要来以前,必用藤兜往接。这次凤珠如先通知,早已到达,尚不致受伤。暗忖:中外一理,同是一样的人,一方终年饱受惊险劳苦,出死人生;一方却是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并还予取予求,生杀由心。连几个为首的大蛮酋都是这样穷奢极欲,任性享受,中土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知识较高更不必说了。
  心中寻思,一面暗中偷觑凤珠颜色,见她雾鬓风鬟,玉容憔悴,方才虽经草草梳洗,仍带着满面风尘。因是热天,衣服单薄,所着虽非蛮装,肌肤仍有好些露出在外。因在狂风暴雨之中跋涉奔驰,连经险难,臂腿上好些零伤,又跌了一跤重的,暂时行动皆难。
  这时人卧藤兜里面,秀眉不舒,星眸欲掩,不时仰望天空,似想心事神气,不由越看越爱,先想凑近身旁谈上几句,继一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心思她并不知道,事又万分艰危,何必春蚕自缚,平白增加许多烦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退将下来。人虽不曾近前,无奈平日梦魂颠倒,相思已久,蛮荒异域难得重逢,由不得把那一双目光注定在对方身上,别的全未顾及。
  王翼本是爱极凤珠,只为情势所迫,与兰花结了夫妇,一时心意不定,未照再兴所说将成婚之事告知凤珠,这一对面心中愧悔,偏又无计可施。料知凤珠为他而来,途中受了许多苦难,这还不说;最可虑是孟雄伤病已久,凤珠竟会舍了丈夫独自来此,老金牛寨是否有什变故还不知道,只管心头打鼓七上八下,人却同了兰花一边一个守在藤兜旁边。凤珠虽和二人从容说笑,有问有答,外人眼里决看不出一点可疑之状,再兴却是深知细底,料定凤珠心情苦痛已极,但又无法劝慰。想起王翼受人救命之恩,男女双方又生出了情爱,一旦迫于情势,既不能拼受苦难,以待时机,成婚之后又不肯明言相告,使其断念;看他平日背人通信,内中必有许多欺骗之言,以致对方信以为真,犯险来此。
  凤珠到后不久,听说王翼娶妻生子,便自昏厥,可见苦痛万分。老金牛寨方面也许还有变故,都在意中。这样一个温柔多情、文武双全的绝代佳人,如其因此处了惨境,岂不痛心,如何对她得起?正代凤珠不平,暗恨王翼无良,不知善处,人已走到桥上,心中有事,目光又望着前面,稍一疏忽,脚便踏空,心方一惊,忽被人一把拉紧,偏头回顾,正是姬棠紧随在侧,满脸紧张悲苦之容,才知这些时来只顾注视心上人的言动,忘了顾她,连忙回手将臂挽住,索性等人过完再走。
  刚由桥上退下,姬棠低语道:〃兴哥,你不去照护恩人,拉我作什?〃再兴回顾身后无人,众人已随藤兜走往对岸,听出姬棠语声凄怨,念头一转,慨然说道:〃棠妹不要多心,等到今夜明朝无人之时,自会对你明言心事,她并不是为我来的。〃姬棠闻言,心中一酸,凄然答道:〃我也看出她不是为你来的。你好好一个人,何苦如此?可知越是这样我越难过么。〃再兴闻言,心乱如麻,无话可答,只得强颜笑道:〃棠妹,容我隔日细谈如何?此时她伤病未愈,我们总算主人,先将她安顿好了再说吧。〃姬棠答道:
  〃原应如此,你那大哥不是好人,我今日更看他不起,将来如何是好呢?〃
  再兴闻言心动,因知蛮人都有奇怪风俗,男女之间看似随便,有时却又认为关系重大,稍有违犯,便以死命相拼。虽然来了两三年,因二女俱都染了汉俗,有好些话均未谈到。平日四人同出同入,偶然分开,也只分成两对。蛮人粗野,只管每日一同耕作,指导教练之时居多,并不接近,好些风俗也不知道。凤珠的事并未向姬棠说过,忽发此言,料有原因,忙问就里。才知姬棠聪明绝顶,从小认了许多汉字,再兴多情心软,见她温婉勤能,身世凄凉,用情又深,由不得心生怜爱。恐其误会,虽无男女之爱,平日相对比真夫妻还要关切诚挚,每当农隙无事之际,王翼夫妇各自走开,恐她想起心事愁烦,便叫她读书习字,或是学练武功。起初原讲好一人教一个,姬棠深知兰花好胜,每日贪和王翼恩爱,事情又多,无心及此,虽然学了不少,从未当人炫露。先想再兴是个至诚的人,欲以至情感动,后来看出定志难移,情有独钟,心方悲愤疑妒;忽然发现王冀常与凤珠通信,再兴始终难得提起,心中奇怪,越发留意。
  这日王翼为了凤珠的事去寻再兴商量,恰被姬棠暗中听去。当年春天又一时凑巧,偷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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