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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新狩猎红尘-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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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倒还可以考虑留下。”方小凡笑道:“这是为什么?”李曼儿道:“我不说出来,你自己想去。等想好了,再告诉我。”拎着鸡笑笑去了。
上部 第二十二回中 赌气
  李曼儿回到家里,见黄婉玲正看着电视,不免说起一天的事来。黄婉玲道:“这事既然正式提出来了,你们以后交往可就不许胡闹了。有事多商量,凡事多迁就,没事就叫他常来家坐坐。”李曼儿笑道:“也不知是为什么,说开了反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黄婉玲笑道:“这就是同学的好处,也是同学的坏处。彼此了解对方,凡事一拍即合,就象是水成渠成。正因为如此,两个人太熟悉了,年青人好猎奇,就觉得没了新鲜感,这也正常。”母女二人正说着话,李有才也回来了。
  李有才到卧室换了睡衣出来,坐到沙发上,见茶几有一张请贴,便问黄婉玲道:“谁家送来的?”黄婉玲道:“四号老陈家,闺女出门,还请了小曼当伴娘。”李有才道:“我前几天路上见了一面,挺着肚子,象是有了,还以为头年结的那。”黄婉玲笑道:“这有什么。现在的年青人,讲开放,讲新潮,有几个不挺着肚子结婚的。”李有才道:“她长的不怎么样,男的倒是不错。找对象也讲个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小曼,记住爸我说的话,该下手时就下手,不要等好的也都挑挣了,再拣破烂。”黄婉玲双目一瞪道:“闺女面前,又不是小子,胡扯什么那。”
  三口人正说话,四号楼陈家姑娘却来敲门,问道:“小曼在家吗?”李曼儿忙应声出去,不多时回来。黄婉玲问道:“找你什么事?”李曼儿道:“她说她有个同学早想当伴娘,十月结婚,再不当就当不成了,人数多了,给我说一声。”黄婉玲道:“时下闹伴娘,都动手动脚的,不去也好。”李有才却道:“小曼,我看不是她同学想当伴娘,只是提防你罢了。”李曼儿笑道:“我有何要提防的?”李有才说:“就她那模样,你要是去了,衬的她还不象个夜叉似的。”李曼儿笑道:“我再漂亮也是陪衬,最美的还是人家新娘子。”李有才又道:“你不闻古语道:新媳妇,丑似驴。我见过的,没有一个不丑的。”黄婉玲道:“新媳妇丑似驴,新郎官呆似猪,以后不叫龙风呈祥了,改叫猪驴配不就得了。瞎说一气。”李有才笑而不答。
  黄婉玲又道:“我听说小凡他爸正忙着和文化局接洽,有意叫小凡包下来艺术中心,可有此事?”李曼儿道:“我也不清楚,想是有这么一说。”黄婉玲道:“也好,弄个小小的工作室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李有才道:“他爹那人办事拖拖拉拉,当了爷爷也未必能办得成。那有我办事干脆,你妈就更不用说了。今天说,明天注册,后天就开业。”李曼儿笑着道:“这么说,爸爸还不算办事干脆果断的。”李有才听了忙问道:“还有那个比我更干脆果断?我可认识?”
  李曼儿道:“这个人,生活在北宋末,名叫蔡京。”李有才笑道:“你说他,我也知道,水浒里有,四大奸之首。”李曼儿道:“他奸可是奸,办事却十分干脆果断。蔡京的儿子有个朋友,想用钱捐个官,就从外地进京,住在他姐姐家里。第二天一早去见蔡京,献上礼,说明来意,按现在的话,就是想捐个税务局副局长当当。蔡京听了,满口答应,就道:回去略一等吧。这人中午外头吃了饭,赶回姐姐家,进了门,他姐姐就说:兄弟,你的任命书上午就到了。你说,蔡京办事干脆不干脆?”李有才拍手道:“也快到极点了,我任命一个小组长,还须三、两天琢磨那。”黄婉玲也笑道:“你这死头丫,还没进门,就向着公公,编着故事笑话我和你爸,真是该打。”李曼儿笑道:“说打就打,可真就成了蔡京了。先记下吧,明年再算总帐。”说说笑笑,是夜无话。
  却说方小凡细一想,暗道:“她分明是笑我有吃醋之意,真是可气。明天非寻她一个错,笑笑她不可。”开车回到住处,见钱由基正吃方便面,笑道:“要是知道你没吃饭,我就带只鸡回来了。”钱由基道:“我本来外头也有饭局,老丙邀了招商局的吴局长打牌,也就将就着了。”方小凡道:“可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吴应辉?”钱由基道:“正是。”又问了二人乡下的一些细节,方小凡也一一说了。
  稍时,老丙引着吴应辉来到,后面跟着个贴钱的草原奶业公司的老板容自立。众人介绍了,到桌上坐下,方小凡在一旁观战。老丙道:“吴局长到场,我们这牌局级别也上去了,不能小了。一百一个花,怎么样?”吴应辉道:“可以。”钱由基见那吴应辉不过二十八、九,身材却已发福,白白净净,有些阴风,就笑道:“我看牌局不如小些,多少算我的。时下又是检查,又是刹风,这打牌虽是小事,但牵扯上聚众赌博,就不好看了。”吴应辉笑道:“钱老板是不是觉得我们钱少,花不起?”钱由基笑道:“吴局长多虑了。我的意思是要吴局长发话打牌,我们就放心了。”老丙笑道:“钱老板真会说笑。今晚打不了十六圈不能走人。”四人打了多时,有输有赢,钱如流水一般。
  方小凡一旁见了,心中不免自卑。吴应辉抬眼看了看方小凡,道:“小兄弟,倒杯水来。”方小凡听了,心中动气,道:“茶没了,饮料倒有。”一人一罐发了下去。吴应辉又道:“这人生就如这牌场,输赢一靠运气,二靠手段。小兄弟,趁着年青,何不赌上一把?”钱由基笑道:“我兄弟还小,牵扯又多,不比我们这些光棍汉子。”老丙笑道:“你我是光棍没说的,吴局长可是已梅开二度。我说,什么时候再喝你的喜酒?”吴应辉笑道:“手气好也快,手气不好就慢了。容老板,你看我这手气如何?”容自立笑道:“那还用说。吴局长要丙来丙,要万来万。两条腿的大姑娘还在话下。”方小凡心里气不过,非要钱由基让他。方小凡是初学,那是对手,一夜下来,竟输了数万。
  到天明,钱由基请着众人吃了饭,这才和方小凡回到家中。钱由基对方小凡道:“兄弟,你可知吴应辉话中有话,志在必取?”方小凡道:“虽是听出了,没看出他有什么能耐来。”钱由基道:“话虽是如此,兄弟也要提防些。弟妹是只金凤凰,可兄弟你却不是那梧桐树,本钱太少。她现在学生气尚重,等步入社会,未必就不为钱所动,为权所用。”方小凡本就是个多心人,暗道:“这话想来不错。李曼儿对我不远不近,当有此意。”听了闷闷不乐,起身回了工作室。
  方小凡因心里藏有胡梦蝶一事,一味好高务远,渐不把工作放在心上,每天精神松懒。本想拿李曼儿的错,反叫李曼儿先看出了不是。这天一早,李曼儿才到楼前,迎头遇上吴应辉。本来,李曼儿同吴应辉不过就跳了一次舞,见他说话,只好应付几句,那知就叫下来吃早点的方小凡看见了。回到工作室,方小凡就拉着脸,对李曼儿爱理不理。李曼儿也不高兴,各自坐在各自的书桌旁,一言不发。可巧胡梦蝶打来电话,方小凡忙到一旁接了,原来是邀着晚上一块去看演出。方小凡一口答应,回来李曼儿就问道:“谁打来的电话?”方小凡:“一个朋友,你问这干什么?”李曼儿道:“什么朋友?”方小凡道:“说了你不认识。”李曼儿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方小凡烦道:“是小耿。”李曼儿道:“把电话给我,我问问是不是?”方小凡气道:“真是无聊。”李曼儿道:“既然你的事不要我管,我的事你以后也少问。”拎着包也气冲冲下楼去了。
  李曼儿回到家里,黄婉玲见了问道:“你们又怎么了?”李曼儿道:“没什么,回家赶论文。”黄婉玲道:“你这丫头,有点事就写在脸上了,还瞒得了妈妈。出了什么事了?”李曼儿一说,黄婉玲笑道:“这有什么,晚上叫他来家里吃饭,我说说他。”到晚上,黄婉玲打了电话给方小凡,方小凡不敢不来,心挂两肠,准时到了。黄婉玲叫到沙发上,说了一大通理家持家,夫妇相敬的道理,方小凡脸服心不服,吃了点饭,匆匆又去见胡梦蝶。
  方小凡急匆匆到了体育馆门前,果见胡梦蝶还站在大树后头,上前见了,还没说几句话,远远见王秀绢同着男青年并肩走来。方小凡忙拉了胡梦蝶就走。二人到了江边,坐在岸上的长椅上说话。胡梦蝶虽还有意说些柔情蜜语,方小凡此时反倒是冷静了,有一言无一言答着,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与她分手。最后方小凡试探道:“年底我可能就要结婚了?”胡梦蝶笑道:“好呀。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方小凡道:“你真是这么想的?”胡梦蝶笑道:“当然。我可不是那种上了床非得结婚的女人。不光是你,钱由基也在内。”方小凡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道:“北郊绿地公园的工程就要忙了,以后我的时间就紧了。”胡梦蝶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给我打电话,我绝不主动找你就是了。”二人说阵子话,各自回去。
  胡梦蝶回去的路上,就打了电话给钱由基道:“我的戏没了,轮到你了,快接着往下演吧。”钱由基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方小凡提出要分手?”胡梦蝶道:“奶奶的,老娘年年打雁还从未失过手,却叫这等黄毛小子从手里溜走了,真是气死我了。”又骂了通,这才挂了电话。
  钱由基放下电话,大个黄又来电话,说是已有进展,数天有望相见。钱由基大喜,忙报给方冠中。方冠中喜道:“由基,你先帮我物色一套象样的房子备着。过几天,我再给你申请一笔钱下来。”钱由基心里明白,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口答应,第二天,找了老丙一说。老丙道:“我手上就有一套。这套房子在清河别墅园,本是法院郑院长的,才装修不到三个月,因家里出了点事,这套房子就用不着了。”钱由基道:“你约一下郑院长,我看一看房子,如果合适,后天就办手续。”到下午一看,见两层精致别墅,装修华豪,心下满意,当即就定了下来。没过两天,方冠中搬进了清河别墅园。方小凡也有意搬回青石街老宅独居,钱由基挽留不住,只好同意,叫张道平带着两个人帮着收拾了。
上部 第二十二回下 中计
  到了晚上,钱由基就将胡梦蝶叫来道:“这戏不能拖了。我料方小凡稍时必定回来取他的书,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胡梦蝶道:“冲杯新茶来,待我润润嗓子。”钱由基笑嘻嘻忙冲了茶递上去。二人品着茶,说着话,等着方小凡。到近十点,钱由基从窗前见方小凡上了楼,忙道:“人来了,我敲锣,你唱戏。”
  方小凡才到了门前,听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推门而进。等进了屋,大吃一惊,就见胡梦蝶坐在沙发上,正拿着手绢抹泪,低声抽泣。钱由基手里拿根皮带,正来回乱踱。见方小凡进来,钱由基道:“兄弟,你来的正好。这淫妇外头不知和那个野种好上了,要跟我分手哩。”方小凡正心惊,听钱由基这么说,只当其还不知道是自己,劝道:“钱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人那?”钱由基道:“我也不想打她。这婊子只要告诉我和那个野种好上了,我就饶了她。”胡梦蝶叫道:“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也不说。”钱由基恼道:“我还就不饶你。”上前又是一皮带。胡梦蝶半挨半装,从沙发滚到地上,失声就哭。
  方小凡不免心疼,忙拦腰将钱由基抱住,劝了又劝。钱由基只问道:“你到底好上那个野种了,你说了我就饶你。”胡梦蝶只是咬死牙不说。钱由基又抽皮带打来,方小凡抱着叫道:“嫂子,还不快走。”胡梦蝶道:“我今天就叫他打死我。”还是不走。方小凡最后无奈,只得说道:“钱哥,不要再打了,都是兄弟一时糊涂。”钱由基大惊道:“这怎么可能?”那皮带就掉在了地上。胡梦蝶喊道:“小凡年青,这事不怪他,要怪只怪我糊涂。”钱由基骂道:“你不说我还不恼。小凡年青,你坏了我的手足之情不说,还勾引他学坏。还有什么好说,快滚,休叫我再看见你。”胡梦蝶又道:“由基,你念我们是初犯,给我们个机会改过吧。”钱由基道:“晚了,慢一步挨脚踹。快滚!”胡梦蝶哭一声,喊一声,渐到门前。方小凡低头不语,侧目看了一眼胡梦蝶,见其回头难舍,似有无限幽怨。
  方小凡搓搓手道:“钱哥,散就散了。这事怪我,没她什么事,你要打打我,骂也骂我。”钱由基冷脸道:“已经发生了,怪谁不怪谁也没什么意思。”方小凡又道:“钱哥,那天我也是多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反正都是兄弟的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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