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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短篇小说(第七辑)-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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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生真疼你啊!你好幸福啊!”我悻悻地说。

    “生气了,小弟弟?”她看着我。

    “没生气,我生什么气啊?又不是有人不叫我买车。”

    “要不哪天你带我去郊外兜风吧?坐摩托车很过瘾哪!”

    “那好啊!”我高兴了,“我带你去找个宽敞地方教你骑摩托吧。这辈子谁要
是没骑过摩托那等于是白活了。”

    那天下午,我带她去了郊外,在郊外宽敞的公路上教她练习骑摩托车。她一次
次挂挡、熄火,再启动,再挂挡,再熄火,弄得满头大汗。她叹道:“笨哪!这次
第,怎一个笨字了得?”

    后来她终于可以挂挡行驶了,她快乐的笑声响彻云霄。

    14

    刊物拉到了一大笔赞助,赞助方是郊县一位姓唐的副县长。此人年轻时也是一
名文学爱好者,现在虽事务繁忙,也经常看看文学杂志什么的。他愿意以给他们县
几家企业做广告的形式赞助我们刊物一笔钱,当然他要暗里吃点回扣。主编很重视
这事(我们的刊物因为没有钱都快支撑不下去了),派宋副主编、曹采萍、我和另
一位编辑小李4 人去洽淡具体事宜。

    晚上,唐副县长在一家酒楼设宴招待我们。酒席上还有几个企业的主要负责人。
后来唐副县长喝多了,睁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一个劲地叫曹采萍喝酒。曹采萍为了
刊物的生存,忍辱负重强喝了几杯,早已不胜酒力了。姓唐的却不依不饶,非要她
喝不可。我说我们曹副主编确实不能喝酒,要不我替她喝吧。唐副县长大着舌头说


    “曹副主编,”他又一指宋副主编,“宋副主编,你们两个都是副主编,好,
副主编好。我给你们讲个关于副主编的笑话,你们要是笑了,就都得喝酒。”

    唐副县长讲了这么个笑话:某县的养殖业搞得比较好,尤其有一个乡,搞驴肉
加工远近闻名,他们那儿的“全驴宴”更是本地一大名吃。一次来了一个考察团,
点名要吃全驴宴。这全驴宴最后一道大菜是用叫驴的那个东西精心烹制的,这玩意
大补啊,大家都爱吃,上来一盘很快就吃完了,再上来一盘很快又吃完了,连着吃
了四五盘。团长起了疑心,叫来酒店经理,说你们这个菜是不是假的,一头驴能长
多大个儿的驴鞭,怎么吃了好几盘还有?经理说:“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用的驴
是专为做这道菜培育的新品种,这种驴不像传统的驴一样只长一条驴鞭,而是长一
条主鞭(主编),好几条副主鞭(副主编)。”

    一桌子的男人都大笑。曹采萍“哇”地就吐了。唐副县长还挺得意地说:“你
们都笑了,都得喝一杯,曹副主编也得喝。”

    我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说:“唐副县长,我们曹副主编是真不能喝酒。这么着吧,
我也讲个关于县长的笑话,您要是笑了,就免了曹副主编这杯酒,您要是不笑,我
把这一桌的酒都喝了。”

    “你讲,你讲,我看你能不能把我讲笑!”唐副县长大声嚷嚷。

    我讲了。话说有一天,某县县委书记和县长下去体察民情。一伙子乡长副乡长
村长村支书众星捧月簇拥着他们来到一户农家。该农家有一个小男孩十分可爱,县
委书记摸着他的头问他:“小朋友几岁啦?”“6 岁。”“叫什么名字啊?”“柱
子。”“上没上学啊?”“没哩。”后来县委书记摸着小男孩的小鸡问他:“这是
什么啊?”“小鸡鸡。”“用它干什么啊?”“撒尿。”“它还能干什么啊?”
“长大了娶媳妇。”众人哈哈大笑,都说县委书记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县长心里
不服气,心说这个谁不会?又来到一户农家,院里有个小孩,县长抢上去摸着小孩
的头问:“小朋友几岁啦?”“5 岁。”“叫什么名字啊?”“青青。”“上没上
学啊?”“没哩。”县处往下边一摸,没摸着小鸡,原来这是个女孩。势已至此,
他也只能接着往下问:“这是什么啊?”“小BB。 ”“用它干什么啊?”“撒尿。”
“它还能干什么啊?”“长大了生个小孩当县长。”一下子把县长闹了个大红脸。
他想女孩就是不懂事,得找个男孩问问。可是他们再也没看见小男孩。快要走了终
于看见一个,就是大了点。县长想大就大吧,问了就走了。他上去摸着男孩的头问
:“你多大啦?”“15。 ”“叫什么名字啊?”“大傻。”“上没上学啊?”“没
上。”县长往下边一摸,摸着了,接着问:“这是什么啊?”“大鸡巴。”“用它
干什么啊?”“操你妈!”

    “啪”的一声,唐副县长把个酒瓶子摔得粉碎。

    15

    为了向唐副县长赔罪,大家逼我多喝了几杯。一回到宾馆房间我就冲进卫生间,
吐了个天昏地暗。

    宋副主编的家就在这个县城,他回家去了。编辑小李有事也走了。宾馆里就剩
下我和曹采萍两个醉鬼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抓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曹
采萍的房间。

    “姐。”

    “丕平,你没事了吧?谢谢你替我出了口气。堂堂一个副县长,竟然酒后撒疯,
真是太没风度了。还他妈自称文学爱好者呢!”曹采萍居然也会讲粗话,真是好玩。

    “姐,我……爱你。”仗着酒劲,我说出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爱”这个字
我已有十年没说过了。

    “你喝多了。”

    “可是我没醉。你的风度,你的美丽,你的热情,你的温柔,我第一次见你就
为你倾倒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

    “你生气了吗?”

    “啊,没有。谢谢你,好弟弟,你给了一个女人最大的奖赏。可是,可是……”

    “我去你的房间可以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那我过去了?”

    “丕平,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曹采萍说完,挂了电话。

    16

    消失了的是时间

    累积起来的也是时间

    在薄暮的岸边谁来喟叹

    这一艘又一艘

    从来不曾解缆出发过的舟船

    一如我们那些暗自熄灭了的欲望

    那些从来不敢去试穿的新衣和梦想

    即使夏日丰美透明即使在那时

    海洋曾经那样饱满与平静

    我们的语言曾经那样

    年轻

    ——席慕蓉《诗的蹉跎》

    17

    那个唐副县长不但是个酒后无德的家伙,而且还特别的小肚鸡肠。被我稍微损
了一下,他竟然撤消了与我们的合同。主编知道是我坏了他的好事,叫我滚蛋了。

    曹采萍告病,几天没去上班。我买了点水果去看她。

    她一个人在家里正玩电脑游戏,见我提着东西,说:“你买这个干吗?我又没
病,我是在生气。”

    “我要走了。”

    “我没用啊,想帮你却帮不上。”她关掉电脑,起身从冰箱里给我拿出一筒饮
料。“以后你恐怕也不能在这个刊物上发表东西了。不过别灰心,有了好东西还可
以寄给我,我给你往别处推荐。”

    “我想问你一句话。”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当然了,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那你可不可以抛开你的贞洁,拥抱我一下?我马上就要走了。”

    她笑着抱住我。我亲亲她的额头,亲亲她的眼睑。她轻轻叹息一声,扳着我的
头,让我的脸与她的脸离开一段距离。她欣赏地看着我,拿手指拢着我的头发,她
说:

    “其实,这些日子来我的心里乱极了,我什么东西也写不下去。我怎么能不厌
倦这种静如死水的平庸生活,怎么能不渴望激情的燃烧与碰撞?即使单纯地为了寻
求一回刺激,你也是个非常好的对象。可是我怕克制不住自己,最终会让激情把自
己烧成灰烬。放纵一回很容易,可是从此心里要背上一生的负担,所以我不敢放纵。
像我这样的女人,即使热流在体内像岩浆一样奔涌,把五脏六腑都烤熟,恐怕也不
能让它喷泄出来。我的心很痛,可是我感到很快乐,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你让
我知道了我还会激动,还会动情,所以我要谢谢你。”

    两滴眼泪从她眼角流出来,她不好意思地擦去:“瞧我多么没出息,居然像小
姑娘似的流眼泪,你别笑话我啊。”

    我伸手帮她擦泪,重新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搂着这个成熟女人的身体,我感觉
她体内涌动的热流仿佛要把她的躯体外壳烤化了。我试着去解她的衣扣,被她温柔
但却坚决地挡住了。我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只能至此为止了。

    “发乎情,止乎礼。”发明这句话的人真他妈伟大啊!

    18

    傍晚,我去找杨小盈。她的店里没人,我喊了一声:“有人偷衣服啦!”她一
撩帘子从里面的小间笑着走出来:“你来啦,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跟着她
走进里间,看见一个20来岁的男孩坐在她的单人床上。

    “这是我男朋友,他在海南打工。他的身份证丢了,回来补办。”

    “这个就是雷丕平大哥,他的小说写得棒极了,你也看过的啦。”

    “雷大哥,你好。”男孩朝我伸出手。

    在这两个年轻人面前,我想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于是我也笑着朝他伸出了
手。


                我脑有病

                                  唐伟

    他们都叫我二傻子,其实我才不傻呢!阮玲玉要是有脑病我就和她搞对象,她
要治好了,我就不和她了。因为不般配了。

    听我瘫巴奶奶讲,我妈三十三才怀了我,怀了我之后六七个月她到农村去给人
看病还外带讲课,很多大夫一起去的,叫支农医疗队,她和一个小伙子分派到一个
小山沟子里,半夜有人砸门,送来一个老头子,当时已经快没气了,我妈看了看老
头子,又看了看和她一道来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扭过头去,对送老头子来的那伙人
说:我们就俩儿人,没带那么多医疗器械,你们还是往县城送吧。那伙人一听就急
了,一个老婆子大哭小叫嚎个不停,还有一个姑娘大概是老头子女儿,扑通就跪下
了。我妈就对小伙子说:小孙,你准备注射,我帮他排淤堵。小伙子说:他这怎么
排啊,抽痰机在医院呢?我妈说:人工排。我奶说我妈是个大个子,长得水灵,肉
皮透明透亮的。她让人们把老头子抬到床上放平,就弯下了腰,嘴巴紧紧贴住那老
头子的嘴……在场的人都呆愣愣地看着,后来一齐哭了起来……老头子终于缓过气
了,大家却都哭得上不来气了,和我妈一道的小伙子边哭边说:白姐,应该是我,
应该是我做呀……说着他扭过脸去不敢看了。

    我妈从农村回来,就查出了肝炎,我妈哭了好几天,她说不能打针吃药,我爸
说咋能不呢,我妈说打了针吃了药孩子脑子就该有病了,我爸说那得治呀,孩子就
凭天由命吧。

    我生下两岁了还不会说话,孙大夫常来看我,有时他还哭,我妈就笑他不让他
哭,他走时,我妈就教我说:孙叔走了,说孙叔再见有空来玩!

    可我光会张嘴流一串哈喇子,我奶说我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没人时连天地念
叨都怪她,后来她死了,那是在我三岁头上,我奶说她是活活憋屈死的。我十二岁
上了小学一年级,同学们叫我二傻子,他们爱跟我玩,他们一叫我二傻子我就答应
到,我一答应他们就乐,我见他们乐我也乐,我也爱跟他们玩。我上小学三年级的
时候我爸出了车祸,他骑自行车和一辆大卡车撞,一撞他就飞了,连下巴都不知道
飞哪儿去了。早上起来他告诉我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让我跟奶奶好好呆着,他
去街上给我买鸡脑袋,我爱吃鸡脑袋。我爸也爱让我吃,他说吃鸡脑袋聪明,吃哪
儿补哪儿。说完他骑上车走了,一天也没回来,后来来人告诉我奶我爸被卡车撞死
了,我奶就一头摔到地上,再后来她就瘫巴了,她说不清楚话,我是唯一能听懂她
的话的人,再来人和她说话就由我帮着传话,来人说我是翻译,还夸我翻译得好。

    我和瘫巴奶奶以前住在两间红砖房里。烧煤泥,挑公用自来水,胡同里住的都
是医院的人,有一天来了个戴眼镜的,告诉我奶奶和我,让我们到前边楼里去住了,
我乐得一宿没睡,第二天有人来收门和窗户,我把它们外加我妈过去的衣服统统翻
出去,和那人换了一台电视机,电视机很脏,有两本书大,可是很漂亮,我们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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