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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短篇小说(第七辑)-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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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没意思,我和英子走在街上,好像是两只被遗忘的虫子。真的,我不知道我为
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被人遗忘的感觉。

    英子穿着大喇叭裤。她这么瘦的身体不叫穿衣服而叫绑衣服了。喇叭裤是红色
的,她的头发是黄色的,在这样的一个下午,披着一些没有光泽的阳光,比我更像
一个异类。

    英子说,我们是越堕落越快乐。

    堕落这个词对我们已不构成什么伤害了,我们不过是多逃了一些没用的课跑出
来踩马路罢了,但是我发觉这世界真他妈的太狭窄太没意思了,走在哪里都好像被
什么从背后叮咬着,浑身的不舒服。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好看的风景。一个男人,他高大而端庄,穿着西装,一个
人站在路边打电话,一只手捂着一只耳朵,当然,他的手里还有一只手机。

    我不禁站着望着他,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英子往前走突然地回头看着我,
我仍然站在原地,她跑回来说,你是不是中魔了?我指着那男人对她说,你不觉得
这个男人有点味道吗?

    什么味道?腥味嘛,猫闻到腥味了。英子不正经地扭着头笑。她的黄头发一甩,
一双狐狸眼笑得很是妖媚,比发情的猫还妖。

    我说,我们是不是上前找他要张名片呢?

    男人这时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他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粗眉下的眼睛抬也不抬
就往前走,但是他碰到了障碍,两个女人。

    我说先生下午好。

    男人很惊讶地看着我,又望了一脸妖冶的英子。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才挤
出一句话说,你们想干什么?

    想认识一下不可以吗?英子歪着头问道。

    对那男人来说,像是在做梦,或是碰见了神话。他不知神话为什么能在大白天
出现,又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他的眼前。男人眯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笑了,说可以呀,
你们是附近那个大学的学生吗?

    我说是呀,很奇怪吗?

    男人却低着头掏出两张名片。他说,你们有空就来找我玩吧,我有事先走了。
男人说着很有风度地笑做了个告别的姿势就走了。

    英子在看着名片,我却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不远的一个拐弯处,男人像是一
团白色的雾,经不住这个下午的阳光一晒,一切像什么都没有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叫张杰,名片上这么写着。他是一个酒店的副经理,一个似乎很成功很自
信的男人,他的名片制造得典雅古朴又不失活力。但是这个男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在一个晚上我们会拨通了他的手机。

    他在电话里说,你好,哪位?

    我和英子按了免提,这是一个很好的游戏。我说,你有空吗?

    有,现在什么事都没了,对方说。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吗?猜猜我们是谁?英子说。她的话具有挑动性,吐出的话
像是一串可口的葡萄。

    男人隔了几秒钟后头脑才开始运作正常,他在我们的点拨之下终于想起来了那
个像是神话的下午。他说,你们有空就过来玩吧,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我请客。

    我说哪个酒店?

    王中王,男人说,他的声音浑厚有力,磁性特强。

    的士在酒店门口停下时,隔着玻璃我看到灯光闪烁的酒店门口站着那个模糊不
定的男人。他一直朝路的这边望着,他看见英子和我一前一后下了车就走了过来。
男人说,我叫张杰,很高兴认识你们。

    英子的一双狐狸眼眯笑着,她在夜色里仍是这样的妖冶。她说,我叫英子,这
位叫文文。

    张杰似乎很健谈。他引我们走进酒店大厅就站住问道,两位想玩什么?一楼是
咖啡厅,二楼是舞厅。英子却不加思索地说,带我们上舞厅吧。

    舞厅没有摇滚,只有轻轻的音乐在流淌着,显得很安静。这里灯光柔和,每个
人都在安静地坐着,或跳舞,或小声地说话。这似乎不是什么疯狂的年轻人来的好
地方,它和那些彻头彻尾的摇滚舞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可以看得出来它是有地位
有身份有修养的人的地方。

    我觉得有些别扭,觉得和这些气氛有些格格不入。我今晚穿的是一件牛仔,我
这等身体穿不得什么裙子,英子仍是那红色喇叭裤,她看起来更像个中学生误入了
儿童不宜的场所。

    张杰走回去唤他的朋友了。我把英子的手拉过来正色对她说道,你给我记住,
他是我首先发现的,你别吃不了兜着走。英子叽叽地笑了,她用手抿着嘴,笑停了
才凑到我耳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占你的便宜的。

    张杰带来了他的一位朋友,但是他介绍他的朋友时我正开着小差对英子使着眼
色,英子只好首先请张杰的那位满脸痘子的男人滑进了舞池。她之后觉得那是她最
伟大的一刻了,也是最掉价的一刻,竟然主动请了一个痘子汉起舞。

    三

    我躺在张杰的酒店的床上的时候,是第三天的一个早上。这个早上窗外天气灰
灰蒙蒙的。我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我感觉我昨晚的一切仿佛都是虚的,我不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没有一种实在感,一切都是水气,淡雾。

    张杰把头靠在床沿上。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房间。席梦思在房间的正中间,像
一个美丽的小岛或是一个王国。他把一支烟抽出顺手把一支也叼上我的小嘴,然后
不哼一声地给我点上了。

    我把嘴上的烟拿下说,我今天不想抽烟。

    不想抽烟?张杰的火机在燃着,他的脸对着我,我却对着房间的中央,斜着眼
看到了他一脸的惊诧。是的我不想抽。我把烟捻灭就起身走进了浴室。

    小小的浴室的门关上时我才发现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而且竟然有一种臭味。
浴镜里出现了一个让我感到陌生的几乎没有表情的女人的裸体,她的胴体看起来似
乎美丽无瑕,又丰满,还透出一种凄美的女人气。张杰这时也推门进来了,他也裸
露着。他从背后环抱着我,脸在不停地摩娑着,游动着。我感觉一阵的晕眩,这种
感觉像电流一样麻麻地流遍了全身,但它总是那么的短暂,总是让我很快地又能睁
开眼看着一个没有感觉的世界。

    本来昨晚是四个人共同进晚餐的。当时还有英子和张杰的那个长满痘子的朋友,
但是英子在那种时候还是能清醒地从一个男人的手里溜走了,像一条狡猾的鱼。这
是她之后对我说的,她确实是不敢恭维那个痘子汉。

    我眯着眼对她说你喜欢谁?换了张杰你会不会留下?我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
个善于吃腥的狐狸精。她摆弄着手指突然妖媚地扑向我说道,你到底正不正经,还
在开我这种玩笑。

    真的,我感觉英子总给我一种很不放心很不实在的感觉。她是一只不会给任何
人安全感的动物。我突然感觉有一天她会从我背后捅我一刀,不幸的是这种感觉在
一个无聊的中午被证实了。

    这个中午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子军把电话拨到寝室来找他所谓的英子。可是
英子不在,天知道她哪儿去了。这个愚蠢的男人最后不拨电话了,他跑到楼下朝楼
上高叫着英子,整幢楼的人都把头往外看,有的甚至从楼上朝他泼水,水却没有淋
到他。

    我站在阳台上。我说,英子不在。

    她在。子军肯定地叫道。他显然非常地不信任英子和我。接着他又朝着我的阳
台大吼大叫起来,但是他不知他破坏了这幢楼女生的午睡的后果是什么,又有一桶
水从楼上泼下来了。

    我冷笑着说,她真的不在,不信你进来看看。我想不到这句话竟然激起了这个
男人的胆量。他真的冲进来了,管理员被他那成熟过分的面孔给欺骗了,他说他是
某个系的辅导员来检查寝室。我们的门是半开半闭着的,子军把一个魔鬼般的头颅
伸进来四处张望。我用脚把门踢开了,大声地吼道,进来呀,你有胆量就进来。

    子军的眼睛相当的失望,他连声地说对不起。他这声声对不起却蓦地引起了我
一种不祥的直觉,我马上拨通了张杰手机,他关机了。

    我站在张杰的门前。他的门是反锁的,他给我这把钥匙成了一个废物。我使劲
地敲着门,门很久都没开,像是在里面进行着一场见不得人的阴谋。

    门终于开了,英子在。她衣衫不整,一脸的通红,尴尬地对着我僵笑着。但是
她笑得太不成样子了。张杰两眼迷蒙,他尽量地掩饰某种不安的表情,点上一支烟
昂着头喷着。

    我没有说话,站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气氛僵硬得就像快爆炸的火药桶。英
子却突然说,我走了,你们俩说话吧。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活力,像一团棉花飘过眼
前,她今天穿得特别的滑稽,竟套上一件超短裙,这是愚蠢的子军给她买的,她一
直都没穿,今天竟然穿了,来勾引谁呀。

    我说,你想走?

    英子回头看着我,她的双眼闪过掩饰不住的惊慌与恐惧。我眼直直地看着她,
猛地冲上前去狠狠地朝她的脸扇了几记耳光,她像一只陷在泥里的狐狸,摸着自己
的脸,两眼迷蒙地望着我,又望着无助的张杰,这个世界上最没意思的男人。

    四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英子和我保持着可怕的冷战。我曾认真地问张杰说,你们
俩那天到底在做什么?张杰狡猾地笑了笑,很无所谓的样子说,没有做什么啊,当
时她在厕所,我睡觉了,我不知道你在敲门,她是来找你的,你当时不在。

    我哼哼地冷笑说,你不要给我找这些愚蠢的理由,我不想再听了,也不想再看
到那只狐狸精出现在你的房间。随你的便,那男人倒在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却看着他,这个男人我发现我一直都无法靠近他的灵魂,就像他无法掌握我的表
情与心情一样。

    张杰的工作并不怎么忙,这间豪华的房间他在晚上却没怎么逗留。想来才来,
然后像发疯的狗把我从床上咬着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滚上沙发,他的精力永远是那
么的旺盛。

    可是这天晚上他的精力却过早的完了,他躺在床上像一具干尸一动也不想动。
我突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上了几回厕所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干呕。张杰望着我,
嘴里叼着烟说,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想呕。

    当我再次从厕所回到床上的时候,门被踢开了,冲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和一个
很是凶恶的女人。那个女人径直朝我走来,抓住我的头发往地上甩,床像一只弹簧
把我弹到了地板上。女人却对张杰吼道,好啊,原来你是被这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竟然还说工作忙脱不开身。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女人和张杰是什么关系?她又有什么权利对
我这么凶?女人这时把我扔下了,像一只凶恶的母狼扑到床上。张杰躺在上面,女
人穿着一件短裙,她一点形象感都没有,骑到张杰的身上又是一阵的乱咬乱抓乱踢。

    张杰好像是几百年前早已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征服了,他几乎没有反抗力,甚至
毫无羞耻感地裸露着从床上跳下往门外跑,但是两个陌生的男人把他给拦住了,然
后把他架起来绑在了椅子上,女人飞起来朝张杰的肚皮上甩了一脚。

    我恐惧地看着这个女人,这是一个比凶猛男人还可怕的动物。她的脸朝我过来
了,又嘶叫着扑向我,我挣扎着叫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女人哈哈地笑了起来,这是我在人间听到的最恐怖的笑声了。她撕打着我叫道,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我是他的老板他的情人!我把他包起来了你有什么资格
和我争?

    我看着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又望着死人似的张杰,他是她的情人?那么我是什
么?我说,可是他从没有跟我说过你呀?那女人笑得既愤怒又悲哀。她指着张杰叫
道,他能跟你说起我?男人是只无腥不吃的猫呀!

    我这时才发现我真的犯了一个致命的的逻辑错误,我一路走过来都是犯了没有
认真地推理和检验的错。那两个陌生的男人把我架了起来和张杰绑在一起。我从来
没有这么恐惧过,好像死亡的脚步正向我急急地飞奔而来,女人接过了陌生男人递
过的一把剃刀,剃刀正反射出一点冰冷的恐怖的光泽,女人魔鬼一样地蹲在我面前
轻声慢语地说道,我要让你这只狐狸精尝尝无毛动物的滋味,当一回无毛狐狸!

    我努力地挣扎着,两个男人把我的头死死地卡住。张杰像是一只已经死掉的动
物,这个只会在床上凶猛的男人和现在简直是判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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