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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女人,危险的投资-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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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啥时候都是八格野鹿,他一见太太驾到,认为有渎他的圣斋,竟大翻其脸,叫卫士把她逮捕下狱。      
    和周泽先生异曲同工的,还有一位杜大中先生,此公可在八格野鹿传中,坐第一把交椅,周先生是文官,没有杀人的力量,最大的花样不过把太太逮捕送狱。而杜先生却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武夫,和《啼笑姻缘》上的刘德柱先生,同是一种类型的“将军”,其兽性使他表现得更为紧张,他的太太有错时,或虽没有错,而被他认为有错时,立刻就叫卫士拉到公堂之上打其屁股。他有一位爱妾(惜哉,姓名不传),长得美丽非凡,才华极高,大概至少也是大学堂毕业,杜大中先生的奏章表笺,都出自她手,一个粗汉,有妻若此,也真够啦。可是有一次该漂亮女士填词《临江仙》一首,其中有一句“彩凤随鸦”,越是有缺点的人,猜忌心也越大;而一知半解,更容易光火。杜大中先生接到小报告说那是骂他的,请人讲解了一遍,立刻暴跳如雷,八格野鹿型人物最大的特征是翻脸无情,下令把她的脖子活活打断。      
    另外还有一个故事,东晋末年将军(又是一个“将军”)刘毅先生,意气骄横,杀人如麻,大概自知作孽太重,竟也吃起斋来,有一次吃斋吃得大病不起,太太去斋房看他,请他保重身体。史书上说,刘毅先生最喜风雅,平常和诗人名士来往,颇为卖弄,所以他的禽兽做法也多少有点不同,他不像杜大中先生那样动刀动枪,而是上了一个奏章,要求皇帝把他太太治罪,自请解斋。这种不近人情的举动,在他以为可以表示他正心诚意,大公无私,其实更显出他八格野鹿。      
    不仅官崽中有八格野鹿,将崽中有八格野鹿,便是圣人群中,也颇不乏八格野鹿焉。最有名的圣人曾参先生,就对太太露过一手,有一次他的太太为他的继母蒸梨没有蒸熟,他就翻了圣脸,把她赶了出去。呜呼,现代离婚,一声白白,男东女西,好像没那回事。三千年前根本没有离婚,而只有“出”有“休”,那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一碗臭梨而被恩绝情断,曾圣人未免太恶毒矣。然而梨蒸不熟,还有个梨在,若东汉关内侯鲍永先生,他太太不过在婆婆面前骂了一声狗,他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认为太太对婆婆不敬,偏偏他的官是因他的孝得来的,这岂不影响他的前途乎?乃效法曾先生的办法,把太太也一脚踢。      
    官崽将崽八格野鹿起来,还有办法可以避免,圣崽一旦也八格野鹿,视老婆不值一屁,因他拥有千万人的赞美,就难对付矣。曾参先生焉,鲍永先生焉,人们不但不说他们八格野鹿,无情无义,反而说他们孝顺。两位可怜的太太,不知道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女儿?落到这种禽兽之手,只有含屈忍辱,长夜自泣。凭良心说,就是蒸梨蒸不熟,就是在婆婆面前骂了一声狗,和不孝固差得远啦。


《女人,危险的投资》第四部分有裂缝的婚姻

    该千万富婆是一个智慧极高的人物,她阁下深知自己年老色衰,虽不能根本消灭问题,但能含垢忍辱,使该问题不致扩大到非摊牌不可的程度,真了不起也。也有人说啦,我宁可孤独一辈子,也不要没有爱情,甚至已经变了心的伴侣。说这种话的人多半没有尝过孤独的滋味,或者还有在情场上折腾一阵子的资本。如果不是此两种情形,则单靠冲动的结果,恐怕受到的伤害,更要严重。      
    这个原则可以应用到每一件有裂缝的爱情和有裂缝的婚姻上。前些时谈的李森先生三角恋,最理想的当然是没有第三者,不幸而有了第三者,则即令依照非禽兽集团的妙法,把他阁下那话儿割掉,都没办法使两个女孩子不衔恨终身。还有国立台湾大学堂教习施显谋先生,跟一位法国女郎生了孩子,(大家都在责备该法国女郎,但那法国女郎值得我们崇慕,我真想每天向她跪拜致敬,这比有些女孩子非钱不行的镜头,又如何耶?)太太只好告状,这一状告的砸了锅,即令中国全国同胞一致大怒,把该法兰西推到大海里,法院用拘票把当丈夫的拘到妻子房子,恐怕他们的感情也无法恢复。但是,施夫人不告他一状可乎?恐怕砸到谁身上,谁都要告状,欺负人不能这般不留余地,不揍他一顿已够他祖宗有德啦。(但我这些时一直在想,她如果冷冷静静,采取千万富婆的方法,是否更为妥当?)这就又回到我们的本题,可以预言的是,不管他们这件事将来如何解决,法国女郎走也好,不走也好;施太太离婚也好,不离婚也好;施先生受打击也好,不受打击也好。反正他们三人以及儿女,以及有关系的若干人,都要倒一阵子楣,甚至要倒一辈子楣。      
    李泰祥先生许寿美女士的婚姻,弄到现在,已经成了问题。而更严重的是,像上面所举的例子中,还可找出错误在谁,而在他们的案子中,却人人都理直气壮。岳父有的是理,新娘有的是理,新郎也有的是理,如果各人都“择善固执”,这问题就永远解不了决。在这个案子中,岳大人——(包括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以及岳兄大人、岳姐大人)的理由最为动人,一曰,男的没有钱,李泰祥先生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且学的是音乐,在目前社会,男人学音乐,跟写杂文的一样没有前途,结婚生子之后,我家女儿吃啥喝啥?二曰,你们结婚没有关系,不该偷偷摸摸的,教我丢脸。新郎新娘的理由似乎也十分响亮,一曰,爱情可以抵挡一切,爱情生活重于物质生活,而且谁敢说我们挣不到足够的钱?二曰,偷偷摸摸?我们不偷偷摸摸不行呀。偷偷摸摸,岳大人还棒打鸳鸯两离分,不偷偷摸摸恐怕连面都见不到。      
    这不是纯粹的岳婿贫富问题,而是老人跟孩子相异的代沟问题。老年人看重钱,孩子们看重爱。老年人认为孩子幼稚,厉声问曰:“爱情能当饭吃呀?”孩子们认为老人腐朽,也厉声问:“吃饭能当爱情呀?”各有各的道理,盖爱情固不能当饭吃,但仅只塞饱尊肚,也抵不了爱情的空虚。      
    这些话我们说的太多啦,但说的太多也阻挡不住有人用模子乱浇,可见该模子的诱惑力之强。我想,一个人过了四十岁而仍不爱钱,他一定是疯子。一个人在四十岁之前如果不把爱情放到第一位,他一定庸俗不堪。夫钱也者,可以保证生活安全,而爱情可以使生命充实。人到了哪个阶段,就有哪个阶段的需要,也有哪个阶段的境界,谁都别笑谁,谁都别怪谁也。柏杨先生年轻时,周游列国,气冲牛斗,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见了如花似玉,立刻如醉如痴。可是到了现在这把年纪,人心大变,大变人心,则认为啥都是假的,银子才是真的;非禽兽先生给我一块钱,我就马上脱裤子教割生殖器。尤其是看见穷小子娶千金小姐,忍不住心惊肉跳,一则飞醋难忍,二则也担心他怎么养活她哉?咦,如花似玉天生是要臭男人供养的,臭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养分,而用穷困把她折磨老折磨死,折磨成残花败柳,真是他妈的丧尽天良。不过问题又回来啦,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千算万算,当不住天老爷一算。唐国桢女士手执巨棒,把女儿的婚姻打散,嫌她的女婿是个小小记者,没有出息。而如今杨宗遐先生岂不也到了美国,也吃洋饭而拿美金乎?跟她阁下理想中的女婿,有啥分别?惟一的分别是,她阁下现任女婿前往大陆,而过去女婿在自由世界而已。李泰祥先生现在看起来固然像一个无业游民,但谁敢写下包票,包他就这样穷苦一生的永无出头之日也。      
    这件婚姻的成败系于许寿美女士的心意,她如果爱李先生够深够真,则要出国不妨带上丈夫。否则的话,单人独马前去深造,恐怕准深造到另一个小子怀里。不过这在李泰祥先生看来,也没啥可悲哀的,如果贵阁下稍微有点志气,也应效法效法老前辈杨宗遐先生,爬也爬到美利坚,爬到美利坚不是跟她同床共枕,那已经迟啦,而是他应创造他的前途。君不见杨传广先生乎,只要有两下子,名声盖世,美钞满箱,自有同样类型的岳大人和小姐,看上之也。      
    我们当然还是希望岳父大人许南阳先生高抬贵手,老年人如果多回忆一下自己年轻时的爱情,而年轻人如果能多推想一下老年人视钱如命的原因,则大家的距离,就近得多啦。


《女人,危险的投资》第四部分前途有限?回头无岸

    音乐家和拳王是两个典型,一个典型“吾善养吾浩然之气”,深刻的了解自己的才智有限。所谓声誉也者,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里送炭。另一个典型则是被错误的自信心,活生生的压扁——他阁下虽然有意退休,但抬轿的朋友不让他下轿,就又恍兮惚兮的觉得自己名副其实的真伟大呀!      
    柏杨先生的智力商数,据正史上说,高达四百零八,对这种道理,真是懂得既透又彻。呜呼,七年以来,天天努力爬格纸,出版了二十二本大作,一本大作平均十二万字的话,也二百六十二万字。不要说一个活人,肚子里的本钱有限,纵是一口水井,也抽干矣。必须等上若干时日,等到水慢慢涌满时才能再抽,甚至还得再凿个泉源才能再抽,否则的话,抽着抽着,抽出的就是泥浆;如果仍不服气,认为只要勇气百倍就行,那么立竿见影,恐怕抽出来的就是臭狗屎矣。届时读者老爷一拳捣到心窝上,那才叫惨不忍看。      
    然而问题也就发生在这里,音乐家躲起来,苦苦修炼,当然妙不可言,可是,他却必须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他口袋里一定装着足够他躲起来的银子,使他在躲起来的漫长岁月中,不致肚子咕噜咕噜乱叫。如果他跟柏杨先生一样,一个月不爬格纸就饿得两眼发黑,他恐怕无法躲起来,早跑出来猛唱矣。明知跑出来非糟不可,也只有任凭它糟。盖与其当时饿死,宁可过一天算一天,三年后再饿死也。      
    古时候读书人,大多数都有三间破屋,十亩旱田,即令衣不蔽体,总可维持肚子不瘪。可是现在光景全非,一天不折腾,就一天没钱买米下锅。不是去年就是前年,曾有读者老爷来信劝我不要写啦,当时曾据实招供,在我们这个低待遇政策的社会,十年猛写不富,一天不写便穷。这种穷可是真穷——乃一种绝望的穷,永难翻身的穷。三十元一千字是十五年前的老价钱,万物都涨,只稿费没涨,一天三十元,一月不过九百元,阁下知道台北第五街商店的皮鞋乎?九百元不够买一双的。用一双皮鞋的钱养家活口,不要说再过几年,老得提不动笔啦,就是现在正在“高潮”,万一隆重的害上一场大病,连个医院都抬不进去,真是前途有限,回头无岸,哀哉,哀哉!      
    敝老头有时候急啦,也曾想抢一次银行,可是抢银行也不简单,第一得有一把枪,第二得胆大如斗,这两件我都不沾边。其次则只好努力买爱国奖券,不过青年守则“有恒为成功之本”,对买爱国奖券可用不上。柏杨先生真是买爱国奖券大王,数十年如一日,结果所有的银子全爱了国,大概晦运一直不退之故,剩下的惟一生路,就只有写写杂文矣。      
    好啦,吐了这么多苦水,只是盼望各位读者老爷慈悲为怀,遇到泥浆太多,或连臭狗屎都端到桌面上,千万担待。实在憋不住心头之气,非踢不可,千万请往墙头上踢,别往我老人家屁股上踢,踢得急啦,我可要发泼。      
    嘉义县县长何茂取先生,最近曾在嘉义县政府,把他的贤妻张花女士,揍了一顿,成了报纸上的花边新闻。经过情形,好像是张花女士到县政府找她的丈夫,三言两句,就大吵特吵,吵的结果是从楼上打到楼下。张花女士带着光荣的伤——两条腿上的白绷带,到法院告她丈夫伤害。何茂取先生当仁不让,扬言也要告她,告她妨害公务。这场官司经过亲友劝解,现在还没有打成,可能也就拉倒。否则的话,夫妻二人,分别坐在班房里,流泪眼望流泪眼,断肠人看断肠人,这出戏就唱得更热闹矣。      
    何茂取先生暨夫人,是老夫老妻啦,为了啥事升格到热战,我们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盖清官难断家务事,局外人乱插嘴,反而使家务事更为复杂。我们这么说可不是“德之贼也”,难道夫妇间要往碗里下巴拉松啦,局外人也要袖手旁观乎?不要说到了下巴拉松,便是到了非离婚不可,局外人也以参加进去为宜,免得他们闹得像摔到石板上的一摊鸡蛋。我们只是说,普普通通的家务小小纠纷,还是让他们自行解决,事实上他们也会自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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