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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落架的凤凰-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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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出英雄,正是由于五代十国是一个社会动荡、战乱纷起的时代,这就为历史上的枭雄提供了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不知上演了多少人间悲剧,也不知谢幕了多少英雄壮剧;在这个舞台上,不知涌现了多少奇人异事,也不知让多少赳赳武夫平步青云。这些看似矛盾的场景,共同构成了这个时代的鲜明特征。时代的扭曲和异化,自然使得社会结构、人伦观念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先前唐朝的衣冠缙绅阶层,常以门第自矜,在婚姻方面崇尚阀阅。而现在一切都得推倒重来,因为五代十国时期,从皇帝到朝廷权贵,大多来自于草根阶层,他们凭自己的能力扬名立万,其思想观念更多地源自民间,婚姻不尚阀阅。这就不难理解,李嗣源为代州刺史时,将石敬瑭招为他的乘龙快婿的原因了。 
  李嗣源也与石敬瑭一样,出身于社会最低层,因战功赫赫,升任后唐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兼天平节度使,权势日盛。石敬瑭生于太原,长于军中。他的父亲是李克用的部将,名叫臬捩鸡,是标准的沙陀族人。石敬瑭为人寡言笑,好兵法,崇拜古代名将李牧、周亚夫。“及长,性沉淡,寡言笑,读兵法,重李牧、周亚夫行事”。石敬瑭射术精良,作战勇敢,为李嗣源部将。多次救主于危难之际,而且心计颇深,常为李嗣源出谋划策。李嗣源非常器重石敬瑭,将自己的亲军“左射军”交其统领,并“妻其女”,倚之为心腹。 
  后唐庄宗李存勖听说石敬瑭的骑射之能,也常临时调动致麾下,攻伐四野。 
  石敬瑭成名于晋梁夹河之战。石敬瑭仅带十余骑横槊深入,纵横驰突,斩杀梁军如刈禾,使立阵未稳的李存勖赢得战机,一向骁勇异常的李存勖不禁亲抚其背夸奖:“将门出将,言不谬尔。”并把自己喝过的半杯奶茶赐给石敬瑭,石敬瑭一时名扬当世。 
  石敬瑭与永宁公主成婚后,恩爱非常。石敬瑭不但对妻子言听计从,对岳父大人也更加效忠卖力。在与后梁军作战中,有一次石敬瑭与岳丈李嗣源深入前线,侦察地形,一行人都轻装简从,甲胄皆无,忽遭一队隐蔽的梁兵袭击,快马从丘林中跃出,锋刃已抵李嗣源后背。在此危急时刻,石敬瑭大喝一声,以战戟策马冲奔,一击而落敌兵数人,救了老丈人一命。 
  石敬瑭不仅在战场上骁勇,而且在政治上也有过人的谋略。这方面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劝李嗣源顺应时势,在乱世中不失时机成就帝业。 
  自以为强敌已灭,志得意满的李存勖,得天下后,宠信伶人,听信谗言,诛杀了功臣郭崇韬、朱友谦,又猜忌李嗣源,使得人心怨恨。后唐天成元年(公元 
  926年),魏博节度使赵在礼叛乱,庄宗很不情愿又不得不派李嗣源前去镇压。军队到了魏州(今河北大名北),李嗣源没想到自己带领的平叛军队,以庄宗无道为由也发生了叛乱,叛乱士兵非要拥戴他做皇帝不可。此时李嗣源对后唐庄宗李存勖还是忠心不二的,哭泣劝谕他们,但不起作用,非要他答应不可。李嗣源就这样被部下劫持着,最后他就采取缓兵之计,假装答应他们,而后找机会打算只身回到首都洛阳,向李存勖解释事件真相。就在此关键时刻,女婿石敬瑭秘密向李嗣源进言,指出事态如此严峻,纵无罪也脱不了失责之过,到洛阳自辩不污,无疑是自投罗网,和庄宗的决裂已经无可避免,犹豫不决是兵家大忌。并自告奋勇以300骑兵为先锋夺取大梁,攻下大梁后,天下可定。李嗣源这才醒悟过来,立即派他领兵先行,自己随后跟进。直下开封洛阳,一鼓作气夺了后唐帝位,自立为后唐明宗。 
  称帝后,论功封赏功臣宗室,女婿石敬瑭功劳最著。被授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保义军节度使,赐号“竭忠建策兴复功臣”,兼任六军诸卫副使。这是亲军的最高副长官,可见李嗣源对他的宠信。但石敬瑭却认为不好,因为正职是李嗣源的儿子李从荣。李从荣骄横跋扈,以皇位继承人自居,看不起功臣勋将。石敬瑭预料他日后必反,怕受牵连,力辞不就。后来,李从荣果然因为急于继位而被杀。 
  夫荣妻贵,在犒赏石敬瑭的同时,李嗣源于后唐天成三年(928),下诏将女儿封为“永宁公主”,由有司择定吉日,正式加封。然后,举行了正式的册封仪式。石敬瑭又晋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即宰相),加驸马都尉。 
  公元932年,石敬瑭又调任太原尹、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并兼云州(今山西大同)大同军等地蕃汉马步军总管,掌握了太原的军政大权,一时权焰冲天。 
  明宗在位七年,爱惜民力,粗罢干戈,恢复农耕,年年五谷丰登,让人民在乱世中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人民生活初步达到温饱水平。但是明宗以61岁高龄即位,一生鞍马劳顿,又不戒酒色,身体早已如秋草凌霜,再加上他发迹之前,到处打工,没受到系统教育,国家只能维持在一个“天下粗安”的层面上,后续的执政能力严重不足。他常祷告“愿天早生圣人,让某卸下重担,乃是四海之福”(果然后唐禁军将领赵弘殷生下了儿子赵匡胤,30年后担当起了统一的大任)。晚年不再勤政,有些懈怠。他重复地犯了庄宗同样的毛病,开始宠用后宫伶人,政治腐败,国势日衰,方镇势力日益强大,而他的猜忌心也越来越重。 
  石敬瑭在太原握有重兵,势力日渐强大,永宁公主的地位也日益显得重要了。在李嗣源一方,要想控制石敬瑭,稳定中央统治,就得利用自己的女儿永宁公主,让她来牵制石敬瑭。因而李嗣源于后唐长兴四年(933)下诏,晋封永宁公主为魏国公主,意在笼络,就是让她设法打消石敬瑭的叛逆之心,使石敬瑭完全无条件的臣服于后唐的统治。在石敬瑭一方,自己的羽翼未丰,也要依靠永宁公主这条线,时刻掌握后唐朝廷的机密,谋而后动。因此也乐得听取妻子的忠告,不敢有异志,也不敢轻举妄动,从而最大限度地争取到了李嗣源的信任。永宁公主是一个贤良的妻子,又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她利用自身的优势,在双方之间走动,向父亲保证丈夫的忠诚,打消父亲的疑惧之心,并要石敬瑭在父皇有生之年发誓永远效忠于后唐。此时的魏国公主确实不愿看到自己至亲的人互相残杀的情景。石敬瑭一代枭雄,自然掂得出斤两的轻重,他不会拿鸡蛋碰石头,只向魏国公主感慨:人老多疑而已。 
  公元933年,68岁的李嗣源逝世。石敬瑭闻讯后,痛哭流涕,如丧考妣。从晋阳一直哭到洛阳。我们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伤心?或许他要博取令名,争取人心;或许他对李嗣源确有知遇之感,那时尚没有谋反之心吧! 
  不久,后唐闵帝李从厚继位,册曹皇后为太后。   
  射狼射狼   
  李从厚是明宗的第五个儿子,年少少识,性格优柔寡断,朝政归于枢密使朱弘昭、冯 把持。两人是标准的佞臣,排斥异己,刑赏都滥,朝中大臣敢怒而不敢言。外臣中也只有石敬瑭和李从珂威望最高,一个是明宗的女婿,一个是明宗的义子,因此也最受疑惧。为防止他们在一个地方坐大,威胁朝廷。公元934年2月,朱、冯来了个节度使对调,其中调石敬瑭为镇州(今河北正定)成德节度使,李从珂为河东节度使,借此来削弱他们的实力。李从珂认为如果离开了自己的防地,立刻就有被杀之虞,拒不受命,且以清君侧为名,在凤翔起兵。朝廷派去讨伐他的军队纷纷倒戈,归降于他,反倒往洛阳杀来。闵帝见事态严重,病急乱投医,急诏石敬瑭赴阙救援,出兵勤王。不久,李从珂占领洛阳。 
  李从厚只得率领从骑50人逃往太原,投靠妹夫石敬瑭,希望得到魏国公主的庇护,魏国公主并不出手相救。石敬瑭在路上遇到从洛阳逃出来的李从厚,乱世之际,忠义最难。居心叵测的石敬瑭权衡利弊,感到自己不是李从珂的对手,便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以闵帝随从有叛变之心为借口,将他们全部诛杀,只把闵帝孤身一人幽禁在卫州(今河南汲县)驿站,奔投李从珂而去,从而导致了闵帝被李从珂派人缢杀的结局。史书记载:“帝后长以此愧心焉”。石敬瑭称帝后,谥李从厚为“闵帝”,封土坟高才数尺,与一般民间坟茔无区别,“路人观者悲之”。他对岳父李嗣源忠心耿耿,对嗣君闵帝未必有多少真感情,顶多认为是一个昏庸的“阿斗”而已。 
  据有的史家分析,石敬瑭名为枭雄,实际上他的性格,有怯弱寡断的一面。李从珂造反,闵帝出奔,石敬瑭应该明白,李从珂得了天下后,不可能容得下自己,他当时如果当机立断,全力讨伐李从珂,有闵帝的正统地位做号召,麾下又有刘知远(后汉的建立者)、桑维翰这样的人才,河东的军队向来以悍勇著称,胜算不在小。当时一搏,机会远大于后来他以河东一镇对抗天下,也不会引契丹为援,直落千古骂名。但当时石敬瑭内心畏惧李从珂,杀光了闵帝的随从去讨好他,可后来还是被李从珂逼反了。李从珂和石敬瑭其实心里都有怯懦之处,却在当时并称宿将,亮瑜情结,实在让人感慨。一头槽上拴不下两叫驴,互相畏怯,互相嫉恨罢了,看谁能眦目到最后。 
  经过这一番腥风血雨的宫廷厮杀,明宗的养子潞王李从珂即位,是为唐末帝,亦尊曹皇后为太后。 
  虽然石敬瑭帮助李从珂除掉了李从厚,但他并没有因此赢得李从珂的信任,反而将他看作威胁皇权的贰臣。石敬瑭是后唐明宗的女婿,宫中人们都称他为石郎。 
  李从珂刚入洛阳时,曾许诺犒军,可后唐朝廷库藏空虚,无钱可赏,李从珂自食其言,骄兵悍将未免失望。李从珂下令搜刮民财,对百姓层层盘剥,军士游市上,任意而为,骄气逼人,狱中人满为患。致使民怨沸腾,上下离心。流言拥立新帝,因为每立一次新帝,军士或得升迁或得赏赐。因此,将士都唯恐天下不乱。 
  据当时的民间传说,在李从珂进攻洛阳时,京城夜里忽然出现了很多灰狼,四处乱窜,有不少跑进了皇宫里,李从厚便让军士比赛射狼。因为“射”与“石”在西北口音里读音相近,“狼”又与“郎”同音,此事明显影射石敬瑭。类似的传言还有,在李从珂老家镇州(今河北正定)的祖居旧屋旁边,有一座寺庙,庙里的一尊石像忽然无故摇动起来。也是影射石敬瑭要动摇后唐的江山社稷。这些传说虽然穿凿附会的成分多,但在封建社会,神灵和迷信盛行,李从珂不得不信,因此他便加强了对石敬瑭的监视。 
  石敬瑭深知这些,因此,当他在洛阳参加完新皇登基典礼后,也不敢主动提出回到自己的防地,害怕李从珂起疑心,整天愁眉苦脸,提心吊胆,以致忧愁成病,最后竟瘦得麻秆一样,憔悴不像人形。妻子魏国公主知道丈夫想建立帝业的雄心,就找各种理由向母亲曹太后求情,让李从珂允许石敬瑭回太原静养,即使死,故乡埋人的黄土也厚。李从珂虽然不是曹太后的亲生儿子,但他从小就是由曹太后养大,胜似亲生。见太后如此说,又见石敬瑭病成这样,料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虽然内心勉强,猜忌依旧,表面上仍乐得顺水推舟做人情。将病入膏肓的石敬瑭放归河东。没想到这一放啊,竟是纵虎归山,蛟龙入渊,后唐真的亡于他手了。 
  石敬瑭回到晋阳之后,开始积蓄力量。广积粮草,扩充兵力,为其以后的政治扩张增加筹码。一方面在李从珂的使臣面前,装出形如枯槁的样子,说治理地方政务,也已是力不从心了,以此来麻痹李从珂;另一方面,又不断以契丹犯边为由,向李从珂索要大批军粮器械,囤积以为将来之资。李从珂被他玩弄于股掌,但无力控制,只好采取养父李嗣源的办法,增加封赏。后唐清泰二年(935)夏天,朝廷派遣使臣来到石敬瑭军中,向军士们发放夏装,并宣旨抚慰将士,将士们四次高呼万岁,也想趁机像拥立李嗣源一样的拥立石敬瑭为帝,以邀功请赏。石敬瑭善于观察形势,认为时机不成熟,深怕事情泄露,马上命令部将把带头高呼“万岁”的36名军官和士卒处斩,然后上奏李从珂以表“忠心”。与此同时,李从珂又举行仪式,晋封魏国公主为晋国长公主,企图用荣耀和福利笼络石敬瑭夫妇。石敬瑭老谋深算,他要妻子装出万分感激的样子接受晋国长公主的封号,并以此为由,常去朝廷周旋,通过生母曹太后近侍摸清了李从珂的底细,晋国长公主就成了后唐朝廷与石敬瑭争夺的关键人物。她感情的天平自然倾向于石敬瑭,当时她的亲弟弟闵帝李从厚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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