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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落架的凤凰-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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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找李存勖。李存勖这时还没有昏庸到透顶的地步,他说:“传闻之言,未知虚实,怎么能下明确的命令呢?”刘皇后见李存勖不肯下令杀郭崇韬,不得已,回宫后便自己写了一道教令。让马彦 交给李继岌与众太监,让他们先动手杀掉郭崇韬。 
  公元926年正月,马彦 驰至成都,以刘皇后密令示于魏王李继岌。李继岌虽然年轻,也深知诛杀大臣干系重大,说:“军队将发。郭崇韬没有任何叛逆的兆头,怎能行此负心之事!而且皇上也无敕令,以皇后教令杀招讨使,如何行得通?”太监李从袭等人“泣劝”:“圣上既然有口谕,大王如果不当机立断,万一中途机密泄露,我们就没命了。”李从袭见李继岌不肯听从,又故意制造事端使郭崇韬得罪李继岌,然后再进行挑拨。 
  在李从袭等宦官的挑拨和撺掇下,李继岌和郭崇韬的矛盾愈来愈深,李继岌也便有了杀心。李从袭伺机以李继岌的名义,召郭崇韬来王府议事。郭崇韬见魏王手书来请,不敢怠慢,快马加鞭,驰至府邸。李继岌则上楼躲开,等郭崇韬进入台阶,倒头拜见魏王时,埋伏一侧的杀手(魏王的仆人李环)从旁疾跃而出,用铁锤击碎郭崇韬的脑袋,顿时血浆迸流,惨不忍睹。左右侍卫并杀其二子。一代忠良,就这样死于非命。痛哉,惜哉,哀哉! 
  事后李继岌后怕不已,李从袭劝说:“这事儿简单,咱们罗织点儿罪名不就行了。”马彦 回洛阳后,添油加醋,把郭崇韬讲得罪大恶极。庄宗一开始还很吃惊,喃喃道:“我跟郭崇韬认识既久,郭崇韬怎么会造反呢?”手下的一个戏子过来说:“咳,杀了就杀了,这有什么啊。现在太子远在四川,可不能逼急了他,不如就顺水推舟同意了吧。” 
  李存勖也没有追究刘皇后的责任,还是贪贿如常。 
  庄宗为除后患,遍诛郭崇韬在洛阳诸子,又派人杀掉郭崇韬的女婿、保大节度使李存义。诸位太监一不做二不休,连进谗言,又下诏族诛义成节度使李继麟。李存勖放任刘皇后枉杀郭崇韬后,自己又猜疑并杀掉了功臣朱友谦全家,并把他的五、六员部将也一同满门抄斩。使得将领们人人自危。朱友谦在朝廷上很有权势,庄宗初进洛阳时,伶人们多去贿赂他以求显达。朱友谦这个人很正直,反对营私舞弊,因而固辞不受,弄得那些伶人很没面子。景进当年也曾碰了一鼻子灰,对朱友谦恨之入骨,如今天赐良机,景进岂能放过?!他又对昏聩无谋的庄宗说;“朱友谦与郭崇韬平素交际深厚,郭崇韬被斩杀,他一定颇不自安,心怀怨恨,臣以为陛下应防患于未然。” 
  一时之间,朝野骇惊,人心大乱。当时,洛阳谣言四起,传闻一日三变。有说:“郭崇韬在蜀中自立为帝,已杀魏王李继岌。”有说:“刘皇后怪魏王之死责在皇上,已经在宫内弑掉皇帝。”谣言种种,不一而足。 
  李继岌由于没有了郭崇韬的辅佐,很快从四川被赶了出来,狼狈的逃回京城,庄宗知道冤枉了郭崇韬,非常后悔,声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孟知祥痛惜郭崇韬之死,便在蜀中称王。庄宗不自反省,依旧高枕无忧的样子,还升景进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和他们一道日夜唱戏吟曲、百般娱乐。那一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年之后,他自己会死在这些他深爱的伶优们之手!   
  戏迷皇帝   
  李存勖虽长于战阵,但自幼精于音律,特别喜欢歌舞俳优之戏。从他5岁起,就受到伶人表演的《百年歌》的熏陶。从继位晋王到称帝迁都洛阳,一直保持着对演戏的浓厚兴趣。不仅如此,他还自己填词谱曲,写了许多军旅之歌,教给士兵们传唱。《五代史补》中载其用兵时:“前后队伍皆以新撰词授之,使揭声而唱,谓之御制。至于入阵,不论胜负,马头才转,则众歌齐作。故凡所斗战,人忘其死,斯亦用军之一奇也。”庄宗可说是最早在军中注意政治思想工作的人,他用军歌激励士气,一路高歌猛进,所以每次战斗,将士无不冲锋陷阵,人人都以轻生忘死为荣,成为用兵史上一绝。在中国古代皇帝中,庄宗是少有的个性鲜明、生气勃勃、光彩四射、极具个人魅力的传奇人物。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风云人物,具有强烈悲剧色彩的是,李存勖将三支箭还于祖庙,同时也将自己的志气、锐气、豪气全都还掉了。在了结了父亲三支箭所代表的三桩遗愿后,便以为已经“于十指上得天下”了,便马放南山不再打仗,不再为战胜对手而约束自己了,做上了快活天子,与先前判若两人。究其原因正是由于他是个铁杆戏迷,痴迷上了戏剧,宠信伶人,常混迹于优伶之间。因此,宫中优戏盛行。《五代史平话?唐话》卷下记载:“唐主幼善音律,好优伶之戏,或时自敷粉墨,与伶人共舞于庭……” 
  他与伶人一起在殿堂上杂戏,编演戏剧,自娱自乐。且常是粉墨登场,亲自表演。他深具表演天赋,饰演的角色惟妙惟肖,竟至乱真,并自取艺名为“李天下”。有一天,李存勖在台上演出,连喊两声“李天下,李天下在哪里?”一个叫做敬新磨的知名演员,听到李存勖这么喊,二话没说,上去就扇了他几个响亮耳光。人们一时呆了,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寂静起来。从古到今,谁敢打天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掴天子的嘴巴,除非活腻了!因此,伶人们一个个诚恐诚惶,作声不得。周围的人,也有胆小的,早尿湿了一裤衩子。庄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莫名其妙,捂着脸,呆立在那里,脸色极为难看,想必正琢磨着该发多大的火呐!正在这时,一个伶俐的戏子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上前扭住敬新磨的衣领,急切地质问:“你如何打天子?活腻了不是?”敬新磨不紧不慢,大义凛然地阿谀说:“治理(李)天下的只有一人,你为何连叫两声,难道可以有第二个人来治理天下吗?”此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辞严,大家恍然大悟,不禁乐了,气氛顿时比先前更加活跃起来。李存勖也转怒为喜,大为感动,说:“打得好,打得好,说得也好。”不但不怪罪,反而重重赏赐了敬新磨。李存勖或许觉得,伶人们还是真心为他着想的呐,于是益重伶人。 
  史载,“李天下”的丑生戏演得非常叫座,和他搭演丑生戏的伶人无不受到宠信,有时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不但可以自由出入宫掖,和皇帝嬉闹玩耍,而且恃宠而骄,肆意侮辱缙绅大臣,朝野上下,既愤且恨,而又十分嫉妒,怨言很多。李存勖企图弥谤,便命景进等伶人做耳目,到外面探听消息。景进成了“卫巫”的角色,人们道路以目。每当景进上殿奏事,左右侍从都须回避。只要景进在他面前说谁的不是,谁就会遭殃。所以,群臣见了景进都畏惧三分。朝官和藩镇争相依附,向他们送礼,为的就是求他们在皇帝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连孔谦那样的三司酷吏,见了景进,都得低下身段,恭恭敬敬地叫声“八哥”。 
  这些伶人胡作非为,活像一群土匪,肆意抢人妻女,以至于军士的妻女都纷纷逃走,以免遭殃。有一次伶人竟抢了驻守魏州将士们的妻女1000多人,百姓愁苦,号泣于路,搞得军队上下怨声四起、离心离德。伶人干政的结果,导致了政治的腐败和政局的更大混乱。 
  早在后唐建国之前,就有伶人官居州郡之位,从而贻误军事。庄宗对伶人们有求必应,甚至封以高官。前蜀主王衍手下有个刺史叫严旭,投降了后唐,庄宗问他:“你是怎样当上刺史的?”他答道:“靠唱歌。”庄宗叫他引吭高歌,果然了得,两人志趣相投,引为知音,立即恢复他的刺史职务。灭后梁时,原来受宠的伶人周匝,为梁军俘虏,赖后梁教坊使陈俊保护,得以活命。李存勖到汴梁后,周匝赶来谒见,并垂泣身陷后梁的事,推荐陈俊,李存勖便任命他做郡守。李存勖封更多的伶人去当刺史,外放管理一州。甚至让史彦琼驻守邺都,掌管六州政事。伶人参与中央政治,将后唐政治搞得一塌糊涂,历史上称为“优伶乱国”。而不少人跟随庄宗出生入死的将帅却未得到封赏,反而得到猜忌。 
  当然,井非所有的伶人都如此。 
  李存勖一生有三爱:打仗、游猎、演戏。他外出打猎时,常常踏坏庄稼,把洛阳附近的农田糟蹋得不像样子。 
  《旧五代史》记载:“庄宗方与后荒于畋游。十二月己卯腊,畋于白沙,后率皇子、后宫毕从,历伊阙,宿龛涧,癸未乃还。是时大雪,军士寒冻,金枪卫兵万骑,所至责民供给,坏什器,彻庐舍而焚之,县吏畏惧,亡窜山谷。”依然不顾百姓死活,所到之处,捣毁农家,焚烧农舍,以破坏为能事,比土匪为祸尤甚,连他任命的地方县令,得知庄宗出猎,也吓得跑到山谷里躲藏起来,不敢也不愿见他,这些历史的细节,偶尔突出的文字,也算是亘古未闻之奇事。 
  一次,他游猎到中牟县,踏坏了庄稼。中牟县令拦马切谏,为民请命。李存勖大怒,喝令把县令拉下去砍头。伶入敬新磨把县令拉到李存勖马前,装模作样地骂道:“你身为县令,难道不知道天子喜欢打猎?竟敢让百姓在这块地上种庄稼!你为什么不叫他们种草木,养狐狸,供天子跑马取乐?你这县官,真是该死!”于是向李存勖请示,速将这个县令斩首示众,其他伶人也争相附和。李存勖看到敬新磨等人表演的这幕戏,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转怒为笑,赦免了县令。 
  他所以宠信伶人,认为这些伶人都像敬新磨一样,是个好人,能为老百姓说话。可是后来受宠信的伶人,却没有敬新磨的品质,大多骄奢淫逸,作威作福。许多大臣贵胄却遭诬陷致死,以至抄家灭族。伶人势力之大,一时令国人侧目。 
  元代燕芝庵《唱论》中,曾列举“帝王知音律者五人”,其中就有“唐玄宗、后唐庄宗、南唐李后主”。三人都是具有艺术气质的皇帝,但艺术的幸运却都建立在政治的不幸之上,这也是历史的一个特异现象。 
  李存勖的胡作非为,倒行逆施,终于激起事变。公元926年,赵在礼首先在邺都谋反。面对骤然兵变,李存勖身边已无合适大将可用,只好派遭到疑忌的李嗣源前去平叛。 
  同年3月,李嗣源奉命讨伐,带兵赶往邺都,还未来得及攻城,军队已在中途哗变。将士们拥着李嗣源“黄袍加身”,李嗣源是厚道人,还想束身负荆,归朝自明,被女婿石敬瑭劝阻。李嗣源只得将几股反军整合一起,回师南下,反攻汴梁。 
  李存勖得讯,忙拿出内府的金帛赏赐给洛阳的将士,以此收买军心。将士们领赏后不但不领情,反而破口大骂:“我们的妻子儿女早已饿死,还要这些财宝做什么?” 
  李存勖逼迫他们开赴汴京。到了中牟县,李存勖听说李嗣源已经进入汴京,各地将领又纷纷表态支持李嗣源,知大势已去,便神色沮丧地登高眺望,对左右说:“这下我完了!”下令退回洛阳,一路上兵士又逃散了一半。他怕身边的卫士也变心,抚慰他们说:“太子才平定西蜀,得到了金银50万,很快就会运到,到时候全赏给你们。”卫士们说:“金银是好东西,可惜太晚了,谁也不会感激恩德了。” 
  李存勖听了很难过,不禁感伤流泪。不久后,银枪都卫也加入了造反的行列。 
  李存勖回到洛阳,仍试图抵抗李嗣源的进攻。四月,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带兵逼近汜水关(今河南省荥阳县汜水镇)。李存勖听从宰相和宦官的建议,决定亲自率军扼守汜水关。丁亥日,骑兵和步兵按照他的命令,已经在洛阳城外等候出发。李存勖一早起来,正在用早餐,忽听到宫城兴教门外一片喧嚣声。他连忙带贴身的骑兵侍卫赶去查看,到中左门,见从马直(亲军)御指挥使郭从谦正指挥着兵变士兵杀入。 
  郭从谦本是他最宠信的伶人,掌握皇帝的亲军,认大将郭崇韬为叔父。郭崇韬被李存勖杀死后,他在部属中为郭崇韬鸣冤叫屈,被李存勖知道,问他:“你为什么要违背我而去依靠郭崇韬,想干什么?”并且跟他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想谋反?”郭从谦听了,知道自己弄权太甚,又怕又恨,觉得庄宗并非说笑。便加紧鼓动亲军,趁这一天军队都调到城外等候出发的机会发动了兵变。李存勖得知实情,跃马当先,带领侍卫冲杀过去,将叛军赶出门外,关上了大门。郭从谦又重新组织人马,放火焚烧兴教门,趁火势又杀入门内。李存勖与侍卫拼死抵挡,忽然飞来一箭,正中他的面门,痛得他几乎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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