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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十洲记 作者:八月初三(晋江2013-04-25完结,前世今生)-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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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隽附和:“可不是,这小仙女也太不灵光了些。”看了看秋思的摸样,嵇隽坏坏地道,“虽然做事笨手笨脚,但好在长得却是一派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与容貌,咦,她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秦良,你欺负人家了?”
  “在下岂敢。”他目光自秋思那双眼上滑过,“可能是遇上了些伤心事,大仙不必在意。”说罢不等嵇隽在盘问下去,便召唤了身边的仙侍将秋思搀扶了下去,自己也道:“容我下去换身袍子后,再来同您对饮。”
  “速去速回。”
  秦良携了仙侍出去,回寝殿重新换上一身仙袍,毕了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等仙侍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道,“啊,十月十三,宴请嵇隽大仙,这两个日子居然撞到一块儿。莫风,你稍后便替我去地狱道走一遭。”
  莫风才到紫府宫做仙侍不久,不知道秦良这时候要他去地狱道做甚,稀里糊涂地走出来,正巧撞见今天负责筹办宴席的仙女,那仙女看见莫风如同看见救命恩人一般,提着裙奔了过来,拉住他直问:“莫风仙友,秦仙家可有说什么?”
  “他说什么?”
  “哎呀。”那仙女急得跺脚,“横竖还不都是关于秋思的事儿。我当时看漏,一不留神就一笔将她添到了单子上。天地明鉴,我绝不是有心安排她去殿前做事,秦仙家可有怪罪我的意思?”
  莫风本来就有些不懂,听了她的话只是更不懂,那仙女看他支支吾吾说不个正经,又慌里慌张地走开,直直朝着秦良之前的方向追去,应该是去解释什么了。
  莫风好奇的不行,虽说是去地狱道走了一趟,可秦良也未吩咐他到底做什么,在那里提心吊胆地晃悠了几圈便忙着回了紫府宫。回来之后想不过,拉了几位仙友追问根底,恰巧就让他碰到了几位在紫府宫住了好长时间的仙友,那人对于秋思那些事倒是知道的挺多。
  “秋思。”那老仙女眨眨眼睛,“她孩子死了,十月十三那天。”
  莫风一惊。
  “你说秋思她有孩子?”看上去也还是年轻的摸样,“这,和秦仙家有关系?”
  老仙女眉峰上的一笔都快飞入两鬓:“你猜呢。”
  如果这种时候说上一句“你猜我猜不猜”一定会被这老资历给作孽死,莫风只得抖擞起精神不懈地追问她:“我只是看,秦仙家待这秋思好像很不一般。”
  “自是如此。”
  “好姐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我在仙家身边伺候,总得知道他忌讳一些什么。我那里有两窖上好的折梅酿,明天就给你送来,看如何。”
  老仙女被莫风那声姐姐叫的很是受用,假意推却了一番,才同他讲:“秦仙家之前酷爱下凡游历欣赏山川河景,等行至长洲遇上秋思后,一来二去间生出了些情愫,本来在瀛洲过的好好的秦仙家才因此非要留在长洲紫府宫。然后秋思怀上了孩子,后来死了,就这么回事儿。”
  莫风看她:“就没了?”
  有肯定是有,只是老仙女忌讳着没说,秋思怀上孩子那会子还是个凡胎,天人道数不通都是冥冥之中早注定好的,为了保住秋思的命,秦良只能舍了孩子带她至紫府宫,还愣是折了修为渡她成了仙。面上来看,秦良是喜欢秋思的,而他上头无人束缚,要娶秋思也没人敢跳出来拦着,可这些年就是将人放在宫里也不安个名分,加之秋思自己也不思修行,稳住仙女的身份没别的额外想法,整的紫府宫上下的人都很为难。
  他们之间到底是爱是恨,大家都想知道,可偏两个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秋思自打入了紫府宫后就不爱说话,秦良那处也没人敢问,空的大伙看热闹的心悬着老高一直未能落地。
  等莫风踏入宫内的时候,秦良刚刚送走嵇隽大仙,看到他随口就是一问:“怎样。”
  莫风以为他问的是去地狱道这趟走的如何,想着从老仙女那儿听来的秘密,眼珠子转了转自以为聪明地回答:“还行还行,仙家放心。”
  “你说什么还行?”秦良坐在椅上,喝了口茶压下满嘴的酒气。嵇隽嗜酒擅豪饮,但他实在是受不住这样的喝法,脑子都有些昏沉了。莫风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头,又怕多说就会说漏嘴,只能垂首立在一边替他斟茶。好在秦良实在是醉的有些厉害,撑着头靠在一边闭目不再追问。
  等了好久,莫风回头一看,秦良已经趴在案上了,于是上前扶住他在耳边道:“秦仙家,这夜里会起风,就算您不会着凉但这风吹在身上也不舒服呀,我来扶您回去。”
  秦良歪歪倒倒地靠在莫风肩上,醉倒眼睛都睁不开,口齿却还清晰:“你胖了。”
  莫风吓住:“是是,我胖了我胖了。”
  走到外面,果然风吹得好生厉害,秦良虚睁开眼,看了看飞速流走的云,说了句话,莫风很可惜没能听清,后来才知道,那刻秦良口中念得是“清风也有轻狂意,经过莲花亦自香”。
  清风也有轻狂意啊。
  ②
  嵇隽此番来长洲当然不是贪耍,他是怀了做正事的心思来找秦良。
  听得了嵇隽大仙的一席话后,秦良有些懵:“大仙的意思是,仙祖择日便会回瀛洲?可世间纷传仙祖已追随崇摇神君去了天外,这次流洲的祭剑会上,万光也还是无动静,不像是要回来的样子。”
  嵇隽微笑:“我说她要归来则是要归来,难道还会骗你。”
  秦良当然不是在质疑嵇隽所说的话,只是现下有些为难:“大仙,我非推辞不愿帮忙,仙祖于我等仙人来说是何等意义我再明白不过,但近来紫府宫中大小事宜堆积不易走开。可否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再来玉醴峰上助你一臂之力。”
  嵇隽会意:“我知道。只是师父那事又不赶着在这一两日,等你忙完再来也不迟。”
  秦良最近三番五次地亲自或派人下入地狱道去,动静太大,就怪不得嵇隽要打听他在做何。还不提嵇隽本身就是一个酷爱搀和各种事情的性子,做了这么些年的大仙,在地狱道中好说也认识些响当当的人物,随便一套话,便知秦良近来在忙什么。
  原来是先头秋思用了神力禁锢住她孩子的魂魄,不让其投胎,这么多年过去,那孩子在地狱道吸食怨气积成恶灵,就快冲破地狱道直奔饿鬼道而去。酿成了这样的后果,秋思还不肯解开禁咒,地狱道的道吏们没法解开天道神仙的法术,不得已才求上了秦良,请他去帮帮忙。
  秋思知道了,也不说话,成日里更加阴郁。
  这日里天气凉爽,秦良正窝在池塘边看折子整理紫府宫内外事,听得两名仙女在亭子另一端聊天说起了秋思。一仙道:“我看秋思这状况很不对头,不是要入了修罗道吧?”
  她身旁那仙同样道:“这可不妙,修罗道人残忍好战,那秋思本就是得了秦仙家修为而成了仙人的,如果真让她入了修罗道,谁还治的了她。”末了,又问,“你看她像是要入修罗道的情形?”
  “她要是胡乱发发脾气也还罢了,可现在也和平时一样,这才可怕。我总觉得会出事。”
  要换做了平时,秦良一定会惩戒这两名仙女有违仙者清规在背后说人长短胡乱传话,可今天她们口中提到的状况秦良自己也有想过,就更想去秋思那处去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入了修罗道。
  秋思住在紫府宫东苑,单独居了一院,只配了两三个童子洒扫,秦良鲜少走来这边,今日一来才发现这处打理地格外别致。进了东苑,一眼就看见秋思正坐在凳上在绣东西,专注到他走到身边才发觉。
  “在绣花?”秦良多此一问,因他已看见秋思手里捧着的是一件孩童大小的外杉。
  秋思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格外心平气和:“我想回长洲。”
  秦良不自在地坐下,听秋思说话。
  “我有位朋友在长洲有处良田,她不介意我和她一块住下。你看,我在这紫府宫里成日闲着也是无用,倒有些想念从前在长洲的生活,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你觉得呢?”
  这是秋思自打到了紫府宫后第二次同他说话,结果说的便是要走。秦良看她嘴唇启启合合却没听进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心里只道紫府宫不正是在长洲么,但这话却没说出口。他都能想明白,这些都是应了自作自受的果,所以没敢在秋思面前再说什么。
  后来,才插进话:“你那位朋友,是堕入修罗道的仙人吗?”
  秋思点头应了。
  “我在长洲时翻阅了世间不少典籍,看了不少男女情爱之事,一直羡慕那些个能倚靠自己能力过活的女人,我不想落得人说是我诱了你。更不想用牺牲自我的方式来成全这段情,不想让这紫府宫的人都用另外一双眼睛看我。秦良,你看我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我能好好的活下去,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她还打算说孩子也没有了,我们之间什么牵连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走呢,但在看到秦良脸上死灰般的眼眸后又不忍心这样说,忍了口气,抓起桌上的衣裳又缝补起来,却把那衣裳戳出了不少的针眼。
  秦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说漂亮话,虽然近些年掌管紫府宫已经进步不少,但面对到秋思时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有些笨的男人:“你要是想去修罗道看看便去吧,只是修罗道人都有些好战,你和那位朋友一块儿,要更加注意照料自己。”
  完全没有挽留,秋思一针直接戳到了指尖上,渗出了一滴鲜红血珠。
  


☆、长洲·李秋思【中】

    ③
  秋思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秦良也是状况百出的,那时她还不知道这男人是仙,从茶山上回来时和女工们一路说说笑笑,身边人用胳膊肘撞她,扬着下巴指着立在路边的秦良对秋思道:“你看,好俊俏的公子,还是个生人。”
  茶园里头到处都是俏姑娘,之前有位公子路过茶园喝茶时,瞧上了这里的一位采茶女·,之后靠着天天来这里买茶的毅力将那姑娘也娶回了家做正房,有人嫉妒,只想傍上秋思一块儿同仇敌忾:“这算什么,谁不知道茶园里最美的是你,当时你要早一步遇见那位公子,或许今天被八抬大轿抬走的就是你李秋思了。”
  这变故害大家但凡看见长得不错穿的还考究的陌生公子时,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秋思鬼使神差地对着那人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就看周围的姑娘一窝蜂叉腰大笑起来。
  那公子见她们如此开心,也不知在笑什么,却跟着傻傻地笑,笑着笑着还偷偷看秋思。秋思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停在了那公子面前,掏出手绢:“擦擦。”
  公子接过手绢却不晓得要他擦什么。
  后头有女工吆喝了一声:“这位小爷,你鼻子流血啦!”说完一群人又是阵阵大笑。
  她与秦良的第一次见面绝对称得上是愉快的,但是根据迷信来说,见了血必然没好事,纵然这开头开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美妙,可见了血就是不吉利。就算前面偶尔吉利了一回,后面也必定不吉利。
  茶壶的水烧开,漫出茶嘴溢到了桌子上,水汽萦绕道秋思面前,她才将思绪拉回现实,一旁座椅上正在看书的,她的那位修罗道朋友螺芳见她心神不宁,提点了句:“你可是在担心你夫君?”
  秋思被人说中心事,但偏又要嘴硬:“我打哪儿来的夫君。”
  螺芳改口:“好吧,那便是长洲紫府宫的那位仙家。你是不是在地狱道里听到了些什么,但是又不愿意告诉他,而且如今还是连我也不愿说了。”
  其实不是不愿意告诉螺芳,这是那话说出来自己也真真实实觉着有些伤,秋思辗转,才遮遮掩掩地说道:“是之前我那孩子落到了地狱道,我时常去看望,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小役,这些年过去,那小役也升成了大官,有机会翻了地狱道典籍知道不少事儿,看在我和她的情谊上,她悄悄透露了些辛密于我。”
  “原来我多年前本是将死之身,但被秦良硬带了去了紫府宫,改了我命格,救下一命。我生平最不相信的便是一见倾心再见钟情,螺芳,你说他只在茶园里见过我一面,怎就想到要救下我呢。”
  螺芳虽堕了修罗道,但却鲜少在露出狠戾,此刻也是淡极:“哦,救你的代价是什么。”
  秋思拽着袖口:“不知道。”
  螺芳也是天道的过来人,心中有了些答案,面上直白地告诉她:“你本来就是要死的,所以你生下的那个孩子注定无法长命。秦良救你之举犯了天规天道,他要是不愿投奔修罗道,那便盼着天谴下来等死罢。”她换了语调,劝她,“不管秦良是怀着什么心思带你上紫府宫,好歹他最后是救了你一命不说,还使得你吃穿不愁。过去不谈真假,总归有些情谊,你若是惦记,就劝他顺了修罗道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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