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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搞鬼-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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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头说的恐怖,不止我们也听得发毛,连躲在王亮身后的孔婷说道:“哎呦,吼吓人,吓屎偶了!吓屎偶了!”
  你一个鬼还怕鬼,更何况你都已经死了,再被吓死一次难度系数也太高了点。
  “我还以为讲什么呢,怎么是鬼故事。”雷迪嘎嘎一向和旁人不同,听到这里,不满的嘬了两口棒棒糖,非常淡定的说道,“傻帽!这一群鬼还讲鬼故事,好多鬼长得不好看,其实都是好鬼。”
  我想了想,雷迪嘎嘎说的也有道理。那鬼就是被雷劈黑了,看看云美就差不多能想到是啥形状,更何况还是黑白色的,再吓人也比不过人家云美彩色的,彩色照那肯定要比黑白照先进,云美咱都见了几回了,还怕那玩意儿不是跌份儿么!
  我说:“俗话说的好,会吓人的鬼不咬人。所以那鬼虽然吓了你弟弟,但是不一定是坏鬼,说不定是一个人被劈死了,没人聊天怪孤独的想过来和你们说说话。”
  男人头摇头道:“可是事实不是这样,因为在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两个兵差中的其中一个死了。”
  “死了?”我一惊,问,“怎么死的?”
  “他胸口被一个铁棍穿透。”男人头说,“那铁棍肯定不是一次就扎进去的,因为他胸口血肉模糊,那块的肉全都烂了,我们看到这情景全都愣住了,这两个兵差都是身强力壮的,打起架来我和两个学生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可这个官差就这样死在门口了,半夜虽然我们都在睡觉,但若是他大叫一声,我们肯定能听见并发现异常,可是他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这么死了。”男人头指着吊死鬼站着的地方,“对了,他当初就死在这里。”
  吊死鬼本来就害怕,听他这句话,吓得尖叫出来,我骂男人头道:“你知道她胆子小你还吓她,你们都身为鬼你就不能多照顾一下她么?”然后转身又和吊死鬼说,“你一个鬼怎么听鬼故事也害怕?!”
  吊死鬼不服气的辩解说:“偶不素怕鬼,偶素不知道以后会发生虾米所以才害怕。”
  我说:“以后发生什么让男人头和你说,你不就知道了。”
  男人头继续说:“死的这个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差,另外那个兵差见这情景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连声说道:‘他昨天说出来解手就一直没回来,这是怎……怎么回事?’我弟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说了,然后问:‘会不会是周林杀了他?’
  “那兵差听了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断断续续说:‘鬼……鬼……’
  “我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而那两个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学生,见这兵差乱了手脚,我们也全都呆了。可是最后最先冷静下来的竟然是那个一向懦弱的学生,他说:‘既然这房子不正常,我们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我们要出去!’
  “我弟弟说:‘可是昨天已经试过了,我们出不去。’
  “那个学生说:‘我们今天再试一次。’然后他把他的想法和我们说了,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分开行动,去房子里翻东西,最后翻出很多的绳子,我们把绳子连在一起又把所有的床单被罩之类的布扯了,连成更长的绳子。
  “那学生是这样说的,我们在雾能见的地方把绳子固定住,然后扯着绳子走,三个人各自走不同方向,若是走不出去也可以摸着绳子回来,可是只要有一个人走出去,其他人就可以顺着他的绳子找出去。”
  我说:“哎呦,这学生挺聪明的嘛。”
  “都是挑选出来的,肯定聪明。”男人头说,“我拿了绳子从朝西走,我弟朝东走,另外一个兵差朝北走。外面还是很大的雾,我捏着绳子不敢松手,也不敢拐弯,就直直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的雾忽然小了,我心中大喜,连忙跑起来,可是真正看到雾后面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王亮问:“又走回来了?”
  男人头点头道:“不只是我,其他两个人也走回来了,后来我们又试了好几次,可是无论我们牵着绳子从哪里走,到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走回原地。
  “这时我们就彻底的明白了,我们遇到了鬼打墙。”男人头叹道,“那时我们就知道我们活不下去了。”
  我点头说:“基本上遇到鬼打墙出不去的就跟侦探片里被困深山老林的别墅一样,连环杀人案就要开始了。”
  “可是我们依然执着的试到了天黑,等到了晚上,没人愿意去睡觉,那个兵差刚死了同伴,又累了一天走不出去,到了晚上害怕的劲头过去,火气忽然上来,说要在底下守着,看看到底晚上来杀人的到底是谁。‘就算是周林的鬼魂,我也要把他那层黑皮剥下来!’我们听了他的话,都有些放心,三个人都回去睡了。”男人头说,“最奇怪的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我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又睡着了,这次睡的很熟,直到第二天大早才起来,转过身看见我弟和那个学生还在睡,就把我弟摇醒,问:‘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死,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弟弟揉揉眼睛坐起来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准备去找那个官差,但是刚出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快跑了几步,跑到可以看清一楼情况的地方一看,就看到了那个官差的尸体。
  “他死在一楼大厅里。”男人头往回一望,“就是咱放饭桌的那里。其实最近看到倒计时,睹物思情,每次看你们吃饭我都能想到他。他是被肢解了,肠子肝脏流了一地,像是挨宰的牲口一样,手指在桌角那里,大腿在冰箱底下,还有一股臭乎乎的屎味。”
  他叙述的很详细,我看了一眼饭桌,悲哀的觉得以后我吃饭的时候也会睹物思情了。
  “我看了一眼马上就吐了,我弟默不作声,但是不停地发抖,看得出来他也很害怕,更不要说那个胆小的,他一直躲在门口不肯出来。我们没一个人敢下楼。这个官差意思,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和那学生了,我们三个人里面只有我年龄最长,又是最壮的,于是我理所应当的担当起了大局。我说:‘以后大家晚上干脆也别睡觉了,聚在一起有个照应,要不然恐怕会再死人。’”
  王亮点头道:“对,聚在一起比较安全。”
  男人头说:“我也觉得我这个提议不错,可是却遭到了一个我完全想不到的人的反对。”
  “那里现在活着的人,除了你弟弟就是那个学生,反对的还有能谁?”我说,“难不成是地下的碎尸忽然站起来说我反对吧?都那德行了,反对也无效。”
  “我本以为就算反对,也应该是我弟弟反对,关武虽然和家里人亲近,但是和外人总是透着一股距离感,这两天那个学生要和我们一起住,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已经有点不高兴。”男人头说,“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反对的不是我弟,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学生。”王亮说:“这就奇怪了,他孤身一人,应该最害怕,现在这时刻应该是和你们聚在一起以防再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还要脱离你们一个人住?”
  男人头道:“当时我也这么问那个学生,那学生却说:‘现在活着的只剩我们三个人,而你们又是兄弟。若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等真遇到了危险,你们难保不会把我推出去自己逃命。’
  “我本来是好心邀他和我们一起,结果看他这个样子,把我气的要死,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分开住,你不要后悔。’
  “然后我们就把随身带的干粮分了三份,给那个学生了一份,我和我弟拿了两份。
  “等我们分完东西,那学生就自己找了个屋子进去,我们在外面听见他插上了门,还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搬来堵住了门。”
  “完了。”我说,“按照侦探小说死亡定律,落单的就要死,这学生肯定就是下一个死的。”
  男人头继续说:“那天那学生自然没有再出来,我和我弟也不愿意再看那一地血乎乎的东西,退回了房间,回房的时候,我弟弟插上门,问我要不要再搬个柜子把门堵上,我说:‘要真是有鬼,有门也挡不住。’
  “然后我们就在房间继续想对策,可是怎么想都没法对付外面的迷雾,想来想去还是只干等,我弟愧疚的对我说:‘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送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说:‘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咱俩又是兄弟,大不了一死,死在一块还能做个伴儿,也算我对得起爹娘出门时的叮嘱了。’
  “我弟弟听到这话,更是难受了,我安慰他说:‘咱们死在一起,要是来世投胎,还能做兄弟。’
  “我弟道:‘哥,那你把护身符带好。’
  “我听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护身符,觉得十分好笑,说:‘你一个读书人,不是讲究不语什么怪神啊鬼啊的么,怎么这两天光念叨着这个附身符了?’
  “‘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弟弟叹了口气,说,‘自从那天看到周林,这两天又遇到这么多事,我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我见他这样,心下也有些唏嘘,当初我娘每次去寺庙里拜神,关武总是要说上几句,现在却也转了性子了。
  “我们赶路虽然带了些干粮,但是却没想到在这里困了那么久,剩下的食物也只够维持三四天,我和我弟弟推让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没吃多少,后来为了节省体力,就早早睡下了,因为那学生睡在了别的屋子,所以这次我俩是一人一个床睡的。
  “睡觉之前,我弟弟还笑着和我说:‘要是一觉起来,雾散了就好了。’我听他那么说,心里也抱了一丝希望,说:‘雾散了也不一定好,等你去洋人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弟半天没回声,我想他睡着了,也就闭了眼。”男人头叹了口气,道,“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话。”
  我一愣,问:“难道下个死的,是你的弟弟?”
  男人头不回答我的话,继续说道:“说也奇怪,前几天我都能睡的着,这天却睡不着了,倒是我弟弟那么不易入睡的人,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我暗中猜想是不是这屋子有什么能力,能影响到人睡觉。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嘎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这屋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活人,我弟弟已经睡着了,我又在床上躺着,可能开门的只有另一个学生,可是方才我们明明已经听到那个学生挪东西挡门的声音,他要是开门出来,必须要把门口的东西挪开,没有理由我听到这么细微的开门声却听不到那人挪东西的声音。
  “这么仔细一想,我的寒毛就竖起来了。
  “那开门走出去的‘东西’不正常!
  “想到这里,我马上翻身下床,看了一眼我弟弟,他还在睡,我心想出去说不定有危险,于是没有吵醒他,自己拿了根放在床边防身用的棍子走了出去。出门走了几步,我就走不动了。”男人头顿了一下,说,“因为我看到一楼,有光照上来——那是烛光!”
  “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男人头说,“这屋里只有三个活人了,我弟弟在睡觉,而另外一个学生没有挪开门口的东西不可能出来。而在我们回屋之前,那个学生已经进了屋,所以不可能有任何人在一楼点蜡烛!可是现在,那里却有烛光!
  “我的心脏都跳的要炸开了,我几乎是贴着墙,一点一点挪过去的,等到了拐角处,我伸出头往下看,只见和白天一样,下面七零八落的都是那个兵差的断肢,看的令人发呕,而中间却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支蜡烛。而除了这些,再一个人我都没有看到。
  “因为那里视线还是有死角,而且我视力也不足以看清楚全部,我不能看到全部一楼的情况,于是我看了一会儿,打着胆子下了楼,等我看到那点蜡烛的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那上面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
  “我和我弟以及那个学生都不喝酒,唯二喝酒的就是那两个兵差,当初他们来这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酒,一直在喝,而现在,那喝剩的半瓶酒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而且他们摆放的位置,就和祭祀死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安慰自己道,那些干粮和酒说不定是白天就已经放在这里,而我那时太惊慌,没有看到。
  “可是就算这样想,也依然没法解释桌子上的这根蜡烛。
  “这一根蜡烛的光不足以照亮全部空间,我转过身,观察其他地方再有没有人藏着,谁知我转过身不过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咀嚼的声音。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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